第九章 过年

    之后就要过年了，年节前的各种准备。


    就像民间谚语里唱的那样：二十三，祭灶关；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等等。


    我们王城自诩是南方人，但是却有四分之一的人是北方人，还有四分之一的人，是距离王城不远的浙省人。


    现在大部分自称王城人的家伙，都是说着吴语的浙省人。


    甚至整个王城的方言，都被带偏到了浙省去。


    真正土生土长的王城人，现在很少了。


    我老妈就算一个，所以她说的本地方言，和那些自称王城人的浙省人是有区别的。


    而我们年前的一些习俗却更像北方一些，原因很简单，自从外公不在了，家里的这些事，都是老爸在操劳，老爸看体格也是北方人的体格，所以老爸假公济私的就用了北方人的习俗。


    反正我是过乱了，比如网上之争，吃粽子是蘸糖还是蘸酱油。


    我们家我爸是蘸糖的，他包粽子里面是，花生红豆红枣。所以蘸糖。


    我妈是粘酱油的，她的粽子里是肉和咸蛋黄。


    所以蘸糖还是蘸酱油，完全就是根据粽子里的包什么来的，一群人在网上争上天了。


    我呢？从来不为蘸糖还是蘸酱油烦恼，因为我他么的根本就不吃粽子。


    因为我吃什么，都得罪人，一边是老爸，一边是老妈，虽然老爸表面人畜无害，从来不跟老妈争，甚至是老妈的狗腿子。


    但一旦我站错了边，他就会用一种，但却一直有用的办法整我。


    那就是教我练功，我的功夫都是跟他学的，他以教我功夫为借口，没少揍我，那是真疼啊。


    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准备过年，准备各种年货。


    王城古城区，距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每年二十九会有一个大集。


    这个大集非常巨大，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以前是每五天一次，后来因为城市改造等问题，就改为每半个月一次，再往后改，改到最后，为每年一次。


    这天可以随便摆摊，在大集上，可以买到所有年货，而且还比平常的便宜。


    所以我们附近的人，往往都是这天才开始才买真正的年货。


    由于便宜，品种多，更热闹，成为本地一大特色，大集成了，真正王城人每年必做的事情。


    很多成立住着高楼大厦的老头老太太们，也会来。


    一到这天，他们就会成群结队的，拖着小车，组团来扫货，真的是热闹非凡。


    我带着爱丽丝早早就出门了，两人连早饭都没吃，因为大集上，有各种好吃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个小摊吃下来，可以吃一天不重样的好吃的。


    早上临出门的时候，老爸就交代了，我们今天也是有任务的，去逛大集需要买两样东西，一是对联，二是烟花爆竹，其余的东西，老爸老妈自己会买，我们只需要买那两样。


    王城的新城区是不允许放烟花的，谁放谁死，当然不是真正的死，是罚款，根据放的多少，可以罚到倾家荡产。


    以前有个富二代，为了讨某个小女星欢心，硬是在王城新城区，来了一场烟火盛宴。


    结果他家百亿的企业，被罚了二十三亿，直接导致企业倒闭，他


    还被判了一年零六个月。


    出来之后，小女星，早就投入了别的老板的怀抱，他直接跳了江。


    但古城区就不一样了，古城区可以随便放，想放多少，放多少。


    所以王城每年过年的时候，经常出现的一幕就是，无数住着高楼大厦的上层人，拿着手机拍摄下层人在欢快地放烟花。


    我带着爱丽丝，一路出吃，一路逛，到处看，到处买。


    爱丽丝吃的最多的是油炸食品。


    “别吃那么多垃圾食品！”我劝道。


    爱丽丝眉毛一挑：“要你管？”


    我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眼珠子一瞪：“还反了你了！”


    这货丝毫不生气，还晃了晃屁股，抛了个媚眼：“老公，你好坏！”


    声音酥的我想带她回家，好好疼惜一番。


    我都不知道这货肚子是怎么长的，就没见她停过一直吃啊，但肚子还是那样，看不出来有吃大的迹象。


    这货不光买吃的，还买各种小玩意儿。


    首先是气球，上来就买了十几个，让我帮她拿着。


    风车也要买，卖了一大堆。


    还有那种在地上推着会跑，会扇翅膀，和会叫的小木鸟。


    反正只要有的，这货都会买。


    我就发现了，以她买东西的速度，我就算雇一辆车在后面，也不见得装得下。


    好在这货就是玩一个新鲜，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会送给别的小朋友。


    一路下来，可是交了不少小朋友，小朋友们，大都是天真烂漫，谁给他们好玩的好吃的，他们就跟谁好，不停地喊爱丽丝漂亮姐姐，可把她美上天了。


    这货买吃的，玩的也就算了，竟然还买衣服。


    这种大集上，自然不会有太好贵的衣服，最贵的也就两三百块钱，她身上那件羽绒服，够买这种一百件的了。


    但这货就是要买，没办法，我后面真的雇了一辆车，帮她拉东西。


    大集发展到现在，已经专门形成了一种，帮忙拉车装东西的工种。


    这种人也不便宜，也不贵，一趟一百块钱，如果你就逛一趟，然后逛一天，也是一百块钱，但必须包吃。


    这大集长十里，宽三十米左右，一共排八排摊位，两两为一道，一共四道，也就是你要把整个大集光一遍，需要走四十里。


    二十公里啊，一般人根本坚持不住。


    爱丽丝只逛了半道，就买了一车东西。


    这就是一趟了，我给了对方一百块钱，让对方帮忙把东西送回去，然后再来。


    不用怕他跑了，这就是我们村的人，别说跑了，就是少一个鸡蛋，这人以后都在村子里混不下去。


    倒不是说村子里纯朴如此，而是我们家在村子里几百年来的威望。


    都说了我家是大地主，现在村子里六十岁往上的老人，见了我妈还叫大小姐。


    如此大的威望，来自于无论年景如何，几百年来，我们家没让村子里饿死过一个人。


    若是有人敢来我们村子找我麻烦，我敢说，我喊一声，能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喊过来。


    从早上天不亮出门，一直逛到大中午，再到晚上掌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这里依旧人山人海。


    “这什么时候结束啊？”爱丽丝看到还是如此多的人，不由地问道。


    “往年的情况，都是一直持续到凌晨两三点，然后他们才收摊，等收完摊，基本都凌晨五点了。”我回答道。


    “这么拼的的？”爱丽丝说着把冰冷的小手，往我手里塞。


    我一边拿着她的小手，往脸上放，一边说道：“不是拼，就是图个热闹，像那些有钱的城里人一样，玩的是情怀，情怀懂吗？”


    爱丽丝撇撇嘴道：“屁的情怀，就是穷讲究！当然了我说得不是这些劳动人民，是那些有钱了瞎得瑟的人！”


    “你没瞎得瑟，你他么今天都买十几车东西了！我他么光给二狗拉扯费，就给一千多了！”我说着看向了一旁一脸堆笑，却很欠揍的二狗。


    二狗比我小几岁，别看他一脸憨憨的模样，这货是某二一一的硕士研究生。


    刚刚毕业，在王城某金融公司实习，实习期间工资就上万一个月。


    却还来赚这种钱，这就看出来了，王城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只要能挣到钱，他们才不在意工作的高低贵贱。


    “差不多了，买了对联和烟花爆竹，咱们就撤吧！”爱丽丝终于算是逛累了。


    “三十副对联，八十六个福字，再来十对窗花！”我对着卖对联的说着。


    卖对联的一听，脸都乐开花了，因为大集都到了尾声了，对联再卖不出去，就到明年了，就没用了，不可能留着明年再买的。


    所以听到我的话，顿时大喜，这是大买卖啊。


    爱丽丝惊讶看过来，我一翻白眼，很牛逼哄哄道：“没办法，老子家里房间多！”


    不是我吹牛，我家老宅，还有铺子，还有祠堂，加起来确实需要这么多。


    最后是买烟花，爱丽丝出手了，爱丽丝逛了一圈，对所有买烟花的说，剩下的，卖不出去的，全都送到我家老宅去。


    我也是醉了，当晚看着整整一间房子的烟花，我差点没揍爱丽丝。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早上起来先去祭祖，祭祖的时候必须我来点火，我爸不能点，我爸则是在边上画一个圈，然后在里面烧纸，并且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我小时候曾经问过我爸，这是干什么？


    我爸说，这是烧个老王家祖先的。


    并且偷偷跟我说，将来一定要生两个儿子，一个一定要姓王，不然他就算死了也不瞑目，对不起老王家的列祖列宗。


    我爸按着我在地上对着那个圈，磕了四个头，才放过我。


    祭祖完毕，回家贴对联，然后放鞭炮，再然后吃年夜饭。


    我们家的年夜饭跟城里人不一样，我们是中午那顿最丰盛，不是晚上。


    但一般中午吃饭都会拖到两三点才开吃。


    今年因为有了爱丽丝，所以爸妈特别高兴。


    晚上天黑之后，爱丽丝就开始放鞭炮，她开心的不得了，不停发朋友圈显摆。


    我看了她朋友圈，他么的就五个人，除了维多利亚她们四个人之外，就是我了，我也不知道他么的她显摆什么。


    晚上大家一起看春晚守岁，抢红包，虽然只有几毛钱，或者几块钱，但都很高兴。


    等到十二点的时候，再放一次鞭炮，然后煮饺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