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我儿子是个恋爱脑（16）

    冷若霜顿了顿：“你们祖母让珍珠娘子挑些外头流传的话本子给你们讲，可不是让你们效仿上面的做法。”


    “要知道，如此苍白的小姐只有一种可能，那大概就是真傻了。这些话本子都是谁写的，你们知道吗？表面上写着爱情的忠贞，爱情怎么来的？富贵、权势人家的嫡出小姐……即便不是嫡出，是庶出，也是做正头娘子，或者继室，不要想不开去做妾，哪怕是良妾，若姐儿，雅姐儿，你们的起点已经比你们的姨娘要好很多，万不可去做妾。依姐儿，你与你的两位姐姐讲讲其中的差别。”


    萧依依站起来，先是行了礼，才道：“两位姐姐，按照律法，男子妻妾之间的关系，以正妻为先，正妻不得随意休弃，正妻有权处置妾室，除了婆婆外，正妻才是最合法想换中馈的人。然后再说继室，即填房，次之，继母并不好当，若只有庶出子女，优之。其后，侧室，士农工商，只有士才有资格娶几个女人，商都是说这是通房。然后，为妾，良妾优之，为正经人家的姑娘，家世逊色。而后，贱妾，贱妾是妾最低的等级，会侍奉客人。还有通房，通房没名没分，作丫鬟处理。最后是外室，外室最为被人瞧轻，也是没名没分，得背负骂名，外室所生子女没有继承权，会不会被承认得看正室娘子愿不愿意。”


    萧依依说完后，亮晶晶的望着自己亲娘，冷若霜示意她坐下：“作为嫡母，从前，我不曾苛待过你们。但也不曾教你们多少东西。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聘为妻，奔为妾。妾是什么？妾，玩物耳！不仅妾不可扶正，正室亦然，不若，代价是男子徒三年。身为女子，活的更难，小小一片天地，难以走出去，便更要自尊自爱。私奔可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见了心爱的男子便与之春风一度也不是感人的爱情，这都是男子无德无品，女子无礼不自重！便休怪他人看不起你。”


    “这个故事不过是穷书生一场可望不可即的梦罢了，相府嫡女这个身份，别说是给皇子做皇子妃，嫁给皇上做皇后也是可以的。我本不应该让你们对男女之情过于失望，可你们是女子，男子有权要求你们身心皆他一人，女子无权。身为女子，自己清醒些，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纵观史书，真正的爱情只有少之又少的几例。世人奉为佳话的凤求凰，结局是白头吟。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千百年来，也只出了一个潘杨之好，多低的概率，多长的时间。且不说有没有潘安仁，就算有，你是杨容姬吗？就说现在，令人羡慕的平遥候夫人，其丈夫在娶她的时候做出承诺，他的孩子只会从夫人肚子里出来。所以，即便有妾，平遥候夫人也很骄傲。又说礼部侍郎的夫人也是个令人羡慕的，因为她的丈夫后宅里有名分的只有她一个，虽然有通房，在男人眼里，无伤大雅，甚至觉得他真的很爱妻子，才不愿意抬女人回来。”


    “姑娘们，把眼睛擦亮些，嫁了人可不会像现在这么自在，那是第二次投胎。择郎婿，一定要选择人品端方的，那么，就算不爱你，也会对你负责。爱与不爱必须放在人品后面。”


    冷若霜喝了一口酸梅汁，口中的味道刺激了她一下，她看向三个女儿：“对此，你们深有体会，一个不负责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明摆着的，不要你们也不要你们的娘，更可以逼迫自己的娘。炎哥儿的生母在他面前撞柱，以死博他的愧疚希望他能照顾好炎哥儿，别不管不顾。可你们的爹，都不曾有片刻动容。”


    三个姑娘这段时间过的水深火热，非常有感触。


    冷若霜继续：“别去羡慕楚姑娘，楚姑娘傻的陷入这样的爱情，是个蠢货。你们多想，他可以为一个相处不过一载的真爱抛弃相伴十多年的妻子，叫了十多年爹爹的孩子，这有多可怕，一旦不爱……下场该多惨，别盯着眼皮子底下的爱情，这玩意稀少的不像出现过。”


    “若姐儿，你的脸生的太好了，明儿开始，多在脸上修饰一翻，减少出门，别被人盯上了强纳为妾。记住，你们的爹已经死了，名声败了个干净，你们的哥哥或是弟弟，没有功名，我们家是只纸老虎，没有多少资本护住你们，你们得学会自保。”


    萧若若圆润的小脸煞白，赶忙行礼：“多谢母亲指点。”


    冷若霜站起来，拢了拢身上的披帛：“姊妹之间，你们要互相扶持，成为彼此的依靠，成为自己的依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其中一个的名声坏了，不仅影响自己，还影响姊妹，亲族的姑娘，儿郎说亲。今儿说到这里，你们下去后分别想想，若你是男人，你该怎么让女人爱上你。”


    “是，母亲！”


    三小只齐齐行礼。


    路上，晓薇道：“夫人，会不会太早了？”


    冷若霜摇头：“什么时候都不早，女娘本就心里柔软。说完了，容易忘，他们刚经历过恐慌，害怕与前路迷茫，这个时候讲听的进去些。倒是我疏忽了，正好，去瞧瞧母亲。”


    晓薇揶揄道：“夫人现在时不时往王妃院子里跑。老王妃不是已经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吗？”


    冷若霜只是道：“现在还不是特别忙，免与不免是她的事，该与不该是我的事儿，如今，我也喜欢与她聊聊天。我这个位比伯爵的郡主来源可是母亲给的，这个危机化解的巧妙，也不是一般人愿意舍得的。”


    新婆婆得多多了解才是。


    一个丫鬟站在角落里，低眉顺眼着，晓薇见状走了上去，与她说着什么，冷若霜也没等晓薇，往长颜院子里去。


    等翠衣通报了之后，她才进去。


    记忆里这位总是给她立规矩的婆婆，大约是因为变了一个人，故而整个人气质大变，神秘、沉稳，却有几分孤傲。


    冷若霜行过礼后坐下，双手交叠置于腿上：“母亲，若姐儿十三岁了，她的婚事，母亲有想法吗？”


    长颜只是道：“你做主便好。”


    冷若霜眼光挺好的，长颜来来回回过了几遍系统给的记忆，发现她真的是很厉害的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