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我儿子是个恋爱脑（25）

    晓薇长长吐出一口郁结之气。


    真是的，看着就想骂！


    萧无心气的踹了一脚这袋子米，米袋子口没有封，洒了一地的米。


    而这个院子并没有铺设石板。


    萧无心踢了之后就后悔，随之而来的，是恐慌：“娘子，怎么办？离税收的日子还有两月，交不起税收……永业田还没种……”


    萧无心身子忍不住一哆嗦：“徭役有多可怕，你不知道的……我看见过。人，一旦落败，所有人都会踩你，尤其是……”


    楚西荷刚开始，就是在一个村子里讨生活，知道一些，安慰道：“不是还有两个月吗，别着急，会想到办法的。”


    怎么刚结婚一堆问题就来了？


    楚西荷有些头皮发麻。


    徭役的恐怖，她略知一二，她记得那户人家听到这两字，脸就发白，腿就发抖。


    楚西荷出着主意：“先这样，明儿就去衙门问问税收多少，怎么交，什么时候交，再去打听这季节该种什么，就算是雇人也得把那二十亩永业田种完。口分田可以先撇一边。”


    楚西荷坐在床上，这床硬的很，被子看起来也很旧了。


    新婚，旧被子。


    不可谓不憋屈。


    “这落差可真大啊……”楚西荷低声道。


    她身上的婚纱是那样的洁白无瑕，在太阳光下，仿佛发着光。似乎在说，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楚西荷不由庆幸，没有过太久的好日子，至少回归现实，她不会太难受，也不用太多的时间去适应。


    萧无心就难受了，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苦，小时有娘疼，娶了媳妇儿，有媳妇儿打理好一切，承袭爵位后，几乎是走到哪里都有人敬着，一路顺风顺水。


    这简又干净的屋子，对他而言，莫过于住猪圈。


    简单＝破破烂烂＋粗制滥造


    干净＝一无所有＋难堪拮据


    银子都在楚西荷这里，萧无心问：“我们还有多少银子，去换一床好的被褥吧。”


    楚西荷才压下去的烦闷又上来了：“这些银子都是我摆摊攒的一些，先不说好的被褥要多少钱，我方才看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的意思你懂吗？柴、油、酱、醋、碗筷、勺子、桌子、凳子。今儿拿了这银子买了被子，明儿税收怎么过？”


    萧无心连忙哄楚西荷：“娘子说的对，我们忍一忍，忍一忍。”


    新婚，反正两人没一个有心情的。


    长颜脸上擦了药，精气神十足，若无其事的给花儿浇了水，逗弄逗弄小猫。哪里有半分虚弱的样。


    翠衣禀报过，冷若霜便来了，她手上提着一个膳食盒，先行过礼，再放下：“母亲，我命厨房做了几道菜，热乎着呢，母亲先前没用餐，来填填肚子吧。”


    长颜一巴掌，一晕，把萧无心钉死了。这两人说什么都将不顶用。


    冷若霜布好菜，长颜坐下：“你不用伺候我，今儿忙上忙下，你也吃。”


    冷若霜也不推诿：“儿谢母亲怜悯。”


    长颜：“女儿家被划分了职责，又不得地位、认可与相当的尊重，我怜的不是你。”


    开始用餐时，两人都没说话。


    放下碗筷，漱口净手后，长颜道：“你今后会越来越忙，我这院子用不着这么大，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把东厢房拿来改成佛堂，打明起，我就在东厢房住了。其余屋子，其他东西，你看着处理。”


    语罢，长颜便起身。


    冷若霜心底一股暖流：“母亲，你何必如此？”


    长颜抽出一个匣子，交到冷若霜手里：“我既当着满京都权贵说了这话，自是要做的。哪怕不真的吃斋念佛，也得做足了样子。”


    “萧无心无情，却也不够无情。他若像那程国公，你怕到死都会觉得他待你真心实意。他不是程国公，自然也做不到这样完美。”


    “说这个，是提醒你，全心全意，或投入大半心意对待的人，或是越了解你的喜好的人，越可能在你不防备是捅上一刀。”


    长颜此举并非为原主赎罪。


    她真的吃斋念佛，世人便觉得，她是为萧无心赎罪。便会记得萧无心做的这事儿。


    萧无心下场越惨，就越会有人拿他当反面教材。


    如此一来，倒可警示蠢蠢欲动之人一二。


    冷若霜再次行了一个大礼：“儿多谢母亲提点。”


    长颜又道：“你前些日子送来的那副银针不错，若是可以，便多给我些银针，越多做好。日后，我会要一些药材器具。”


    冷若霜马上道：“母亲需要什么，便命翠衣到账房支账买便是。只是银针，越精细的银针，打造越费时日，母亲得多等些时日。”


    长颜道：“你做主便是。楚西荷那里，不必做过多的事情。已经有不少人盯上她了。”


    楚西荷堂而皇之把自己是从华国而来的事情说出来了。自然有不少对华国感兴趣的人会找上她。


    等他们发现没办法去华国，楚西荷最后一点价值都没了，她会知道什么叫现实。


    “儿明白。”


    冷若霜便退下了，下去后，便吩咐管家去雇了几个匠人，专门打造银针。还派人去江湖上寻制作暗器的唐门，打造细如发丝的银针。


    冷若霜按照惯例，陪完女儿儿子后，便去见了十一娘与碧玉两人。


    十一娘貌美，碧玉略显清秀。


    冷若霜也没让他们两人跪，直接道：“从今天起，十一娘叫明笙，碧玉改为元雪。”


    明笙、元雪齐齐道：“谢主子赐名。”


    冷若霜看向元雪：“明儿，你就去七里村，找村头卖豆腐的徐大妈，你家里人遇到了匪寇，不幸丧命，你运气好捡了一条，却忘了前尘，只记得自己叫元雪。徐大妈夫妻膝下无子无女，见你可怜，收你作女儿。”


    “不必事事禀告，自行决断，自行发挥。你觉得可以禀告时，便到京都彩衣铺子寻李大娘买料子。”


    元雪眼里充满信心：“元雪记住了。”


    这事儿不难，她早在青楼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知道该怎么做。更何况，并非让她做害人的事情。


    冷若霜回了屋子后才想起那个匣子还没打开，忙拿出来，打开一瞧，里面是一堆精美的图纸。


    不仅有女子穿搭，还包括男子、儿童穿搭。从简单到复杂，对应首饰的拆分，一应俱全。


    她手下铺子，以成衣店卖的最好。每年都在卯了足劲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