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海王祭

    苏景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坐在白泽身上往下面看。


    天涯靠海，远远看过去，碧波千里，一眼看不到尽头。


    苏景还真的没有看过海，一时间有一些好奇了。


    大海浩瀚不知几千里远，虽然因为视线的关系，苏景无法看到海的尽头，但终究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世界可能不是一个球体。


    假如苏景判断有误，那么这个世界的球体就太大了。


    “白泽，能再高一点么？”


    白泽没有说话，但地面上的景致越来越渺小，苏景也知道白泽飞的很高了。


    据说到了高空，空气会稀薄一些。可是苏景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就问妮露：“到了这个高度，你有什么反应？”


    “没有什么反应啊。”妮露好奇的打量了周围。


    没有云朵，苏景能看的非常远，但人眼终究能看到的距离是有限的，下面的景色已经非常模糊了。


    “灵气不稀薄么？”


    “没有。”


    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啊！


    苏景让白泽落了下去。


    无尽海和天涯接壤。交界就是海岸线了。


    苏景落下去的地方是一个看起来繁华的渔村。为了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苏景还是选择一个隐秘的地方落下。


    苏景和白泽不成问题，唯一成问题的就是妮露的脑袋，这个脑袋上有假面，还有一根犄角。这一副形象，就算不用做亲子鉴定，也没有人相信妮露和苏景有血缘关系。妮露干脆将衣服灵化出一个帽子，笼罩在头上，只漏出半张精致的小脸。苏景拉着妮露的小手，白泽跟在另一侧，走进了村子。


    这应该是天涯比较平常的村子，类似的村子在天空俯视的时候，苏景看到过很多，密密麻麻分布在海岸线附近。


    终究是比例尺的关系，苏景落下之后才发现，相邻村子之间还是有好几里的距离。


    当苏景进入村子的时候，虽然也遇到人，却没有人奇观苏景这样的陌生人进入了村子之中，偶有小孩子，一脸茫然地看着苏景。


    大家生活都不是很容易。


    那一些小孩子身上只有短短的麻布衣服，制作粗糙，堪堪遮掩羞耻之处。大人的衣服也不华贵，简单的兽皮包裹着，说着苏景不用时空超市就听不懂的话语。


    村子很大，但人不是很多，走了好长时间，目光之中才有人头密集的景致。那里有稍微华贵一些的房子。


    那一定是村中的大户，要不要就是村长。


    苏景吐槽了一句，缓缓靠过去。


    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哭泣声音。


    “灵魂强度，五！带走！下一个！”


    沙哑阴沉的声音响起，苏景有一些好奇，慢慢扒开人群。实际上都不用扒开，有妮露所在，前面挡道的人不知不觉就被莫名的气息驱赶开来，偏偏大家还没有注意。


    穿过人群，苏景看到了，在一个小广场之中有着一个个的笼子，笼子里面都是小孩子。一些小孩面色木然，但更多的却是惊恐和害怕，呜咽声音就是从笼子之中发出来的。


    人怎么可以用笼子装呢？


    苏景一时间接受不能。


    “那个笼子是离水阵法！”白泽幽幽


    说道。


    好像那个笼子是有一些不对劲，上面还有特殊的符文呢。


    几个妖兽和几个人站在场地中央，一群小孩子颤抖着排着队。


    “灵魂强度，一。”一个大嘴巴的妖兽缓缓说道，然后一脸嫌弃的看着刚被检测的小孩子，挥了挥手，小孩子就被一股灵气托着离开了排队的人群，一对中年人急忙帮孩子抱在怀中，一脸紧张的神色变得轻松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呢？”


    “这是三年一次的海王祭。”在苏景身边的是一个老头，只有四十岁，但身形佝偻，头发花白而凌乱，已经进入老爷爷的行列之中了，一边说话一边叹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一个小女孩。


    说完了这一句话，老头转过头，然后看见了苏景，也看到了妮露。


    “你也是来参加海王祭的？”


    “海王祭？听起来不像什么正经的东西，我们是外地来的，老伯可以解释一下么？”


    “你是外地来的”老伯楞了一下，然后有一些担心，还有一些羡慕的看了妮露一眼。


    “海王祭是什么，老头子也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这样说的。只是每一次海王祭，村子之中总有十几个孩子要被海里面来的大人带走。他们用一种法宝，检测村子里面的人，只要大人监测出为五，那么那一些孩子就会被带走。”


    “带走干什么？我看大家都挺害怕的！怎么还有人开心？”众生相啊！


    明明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的东西，居然有不同的看法。


    “那一些带走的孩子，大部分会回来，当然也有少部分会死。可是无论回来的还是没有回来的，海里面的大人都会给岸上的人补偿。至于带走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小老儿可是没有通过检测。”说起来还有一些遗憾。


    “自愿的么？”


    “不是自愿啊。每隔五年，就要检查一次，不超过十岁的孩子都要经过检测的。假如谁家隐瞒，就不能入海了。大家伙的生活全靠着海呢!”老伯淡淡说道。


    看起来都是普通人，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对饮食的要求比苏景高多了。这也是这个世界的习惯了。要不然苏景会觉得苍梧山上到处都是吃的，那一些都是凤凰寨的人不要的啊。


    “灵魂强度，七！带走！”


    “求大人了，她不行的啊！”


    场面忽生变故。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被检测出七的灵魂强度出来，要被带走了。一个头发都已经白了的老妇人忽然冲进场子之中对着那个检测的海妖磕头了起来。


    “小玉儿，已经是老婆子最后一个孙女了。求大人把她还给我！”


    小女孩也是泪流满面，咬着下唇，脆生生的悲戚：“奶奶！”


    “小玉儿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被两位大人带走了，死在了海里，小玉儿的父母也死在了海里，这是最后一个了，求大人放过她吧！”


    老妇人在沙地上磕头，明明松软的沙土，却有了红色的印记。显然老人磕头很认真，都流血了。


    “找死！”正在检测的海妖冷哼一声，一道水箭凭空出现，径直飞向老奶奶，老奶奶来不及说下一句话，已经倒在了沙地之中，依旧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苏景睁大了眼睛！


    这种凶残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苏景眼中。


    周围的人噤若寒蝉，那一些留在笼子之中的人纷纷啜泣起来。在周围的人群，纷纷捂住自己的嘴巴。


    “下一位！”


    下一位？


    下一位你麻痹！


    苏景脸色阴沉，走了出去。妮露见苏景走了出去，还放开了自己的手，于是拉着苏景的衣服下摆，跟着走了出去。


    “你是谁，不懂规矩么？”刚才杀人的那个还要眉头皱了起来，眉间的鳞片蹙在一起。


    “为什么杀人？”苏景问道。


    “找死！”对方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苏景是一个凡人，对于这个凡人语气不好的询问，这一位海妖表示受到了羞辱。


    一根水箭从口周吞吐出来。


    记住，这不是灵气，而是水箭！


    那一股劲风还没有到苏景身上，苏景就感觉到一股寒意。


    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出来，一把抓住水箭，水箭化作水滴落在地上。一滴水滴落在苏景的脸上，有一点疼，还有一点凉。


    “你敢打苏景！我要弄死你！”妮露奶声奶气的说道。身形瞬间遁入虚空，留给众人的只有一道残影，残影还没有消失，妮露已经出现在那一个出手的海妖头顶，不见怎么作势，只是轻轻一巴掌，那一只海妖已经被拍成一堆，落入地下，地面有一个巨坑，然后才有轰隆的声音响起，地面的震动传到大家站立的位置。


    顺序完全没有错。


    不如此，不显得妮露的速度快！


    场上的变故太快了，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只看到一个小女孩虚空站立在土坑之下，那一个妖兽是结丹期的，但现在已经一点生机没有了。


    “你是谁！”另一个妖兽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但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个小女孩很强，他根本不是对手。


    “为什么要破坏海神祭？”


    妮露怎么可能理他，伸出一只手，天地元气汇集，朝着巨坑之中拍下去。


    已经成了肉饼的海妖一瞬间变成了肉末，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们给我过来！”苏景淡淡的说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一直坐在后方的海妖淡淡发话了。


    负责检测的只有两只海妖，但在后面还站着一只海妖，还有几个人族。


    “聒噪！”


    苏景冷哼一声，一道紫色的雷霆从天而降，快到没有人反应过来，准确到只劈到了那一个说话的人，离着他一尺的人都没有受到伤害。


    只是一瞬间，那一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从天地之间消除干净。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才感受到那一瞬间的大恐怖之力。


    那一些海妖多少有着修为，能感受到那一道雷霆之中蕴含的毁灭之力。


    “过来一个，我要问话！”


    正在做检测的海妖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吞咽了一下吐沫，然后走到苏景的面前。


    苏景这个时候才打量了周围，大约有几百个人在现场，高门大宅周围有四个海妖，金丹修为，站在金丹修为身边，有一个唯唯诺诺的人族。


    “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海王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