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心之所向，道之所存

    看到有人来到自己上空，澹台青玄神色一凌。


    “本座玄玄子，上玄宗太上长老，融天地心的修士，你身上有着我所不具备的天地，阴阳，老夫去天地根的机缘就落在你身上了。”


    澹台青玄皱了皱眉头，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话。


    碎星，涅，踏生死桥，这是人元境界的三个阶段。碎星说的是力量可以碎星，涅说的是自身蜕变，踏生死桥，是接触到生命最本质的法则。越过这一个境界就是生元境，找到自己的开始，明确自己存在的因由，死元境则是明确自己的终点，踏过生死桥意味着自己将终点和起点连接在一起，从此无生无死，流转不朽。


    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人元境界已经是修士力量的极限了。地元境界更多的是体现一个人道的高低。生而道境的鸿蒙世界生灵，在踏过生死桥之后，怎么可能和从凡人开始，到人元巅峰的天地桥相提并论？生死之间的长度是衡量一个人道韵的高低，玄黄世界的人进入鸿蒙世界踏桥必然会取得比这个世界大部分人更为崇高的道韵。


    天元境界并不是真实的境界，而是体现一个人的道韵高低的终点。踏天地桥，是连接天地的一个闭环，在一个固定的世界之中，一个修道者所搭建的天地之桥必然一致。去天地根则是超过天地桥形成的闭环，走到外界。这可以是一种思想境界，也可以是一种实力境界，其中的玄妙涉及到虚实。


    澹台青玄已经是踏桥境的修士了，如何不明白去根境是什么意思？


    澹台青玄来自玄黄，他的天地桥是玄黄最卑微的凡人到鸿蒙境最强大的地元境界。天地桥不说强大，就说这个闭环远远超过鸿蒙世界这一些人。


    道境以下都是凡俗生命，然而，就是凡俗生命才有道的特质来区分种族，来明确道心。很显然这一些生来道境的修士他们缺少道境之下天地桥的那一部分。澹台青玄那一部分就成了这个世界大修士突破的关键所在。


    “你待如何？”澹台青玄尝试着联系定界珠，虽然相隔万里，不过和定界珠之间的因果还在，也就是说，假如自己遭遇不测，也不可能完全被杀死。要知道所谓定界珠可是将自己道心留在玄黄的一个坐标，玄黄世界依旧有自己真灵道化的星辰存在。鸿蒙世界的人没有定界珠是不可能进入玄黄世界的。


    “成为我大道的一部分吧！让我们去探究天地之秘，抛弃天地施加在我们身上的烙印，融合阴阳，成为永恒的存在！”


    元境就是一团法则，只不过是有意识的法则。眼前这个玄玄子想要融合自己的法则，成为更强的一团法则。


    对于澹台青玄来说，这简直是笑话。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


    玄玄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了：“作为上玄宗地界的生灵，不应该为上玄宗获得更强的道韵做出贡献么？”


    真是岂有此理！


    法则是可以相互融合，相互吸收的，这个世界之所以生来道境就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生命和传统生命有区别，他们没有经过进化，一开始就是法则觉灵，觉灵后的意识控制着法则的成长。成长可以是吸收天地的之间无属性的元气，也可以是吸收别人的元气。所谓强者不过不是吸收得多的那一个人而已。


    这种修炼方式澹台青玄不认同。


    “既然你想要看更强的道韵，那为何不抹除自己的意识，让我吸收，我会带着你那一份去看更高远的天空！”


    “小辈辱我！”


    一道法则力量压下来，澹台青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虽然知道这个世界的元境比玄黄世界的元境要强大太多，可是真正面对这个世界元境的法则压迫的时候，澹台青玄才知道，这个世界的高手所使用的法则比玄黄世界的要强大太多。虽然很努力的在修炼了，终究没有达到和玄玄子一样的程度。


    “玄阴领域！”


    一个虚无，冰冷的世界笼罩着那压迫过来的法则，玄阴的空间时间静止之力减缓了那法则之力的侵蚀。


    只是减缓，想要对抗，现在的澹台青玄依旧力有未逮。


    “身为上玄宗领地内的生灵，试图以下犯上，这是死罪！”


    声音绵绵密密的从四周传过来，如同整个空间都是那个玄玄子的。


    澹台青玄脸色瞬间变得呆滞。


    自己是上玄宗领地的人么？不是！


    澹台青玄有自己的根，那是一个值得自己守护的地方，而不是予取予求的领域，那个地方叫做玄黄！


    自从有了时空超市，过度容易掌握力量，就忘记了心境这种东西。想要修道，必须先修心，心没有达到力量的掌控要求，力量就会变得肆无忌惮。


    呆滞的眼神之中，澹台青玄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那是澹台青玄很小的时候，天地还是一片混乱，各种纷争，各种战斗层出不穷，作为那一代人，他们有着坚定的信仰，那就是修得一身修为，然后为那一些不能获得修为的人战斗，建立属于种族的家园。


    人皇是这么说的，人皇代表着众生意志


    。一个个前辈，同伴慷慨赴死，可天地之间的异族不停的战斗着，没有人会逃避，没有人会吝惜生命。


    十几万年过去，天下升平，面对再一次的异族战争，人族却开了挂，这一切抹平了澹台青玄内心那一份初心。


    如今听到这玄玄子如此说，澹台青玄才想到自己是来鸿蒙世界做什么的。


    玄黄世界因为世界不够大，所以需要这天地之间的元气，澹台青玄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吸收元气却只是为了自己，实在有违自己的本意。


    “踏桥！”


    “踏桥！”


    “天地之桥，天地之根，我从玄黄大地之母之中诞生，现在触碰的却是鸿蒙世界的天，我想要的是将这鸿蒙世界的天，变成玄黄世界的天！”


    呢喃几句之后，澹台青玄终于站在桥上。


    回过头，那构成天地之桥的材料居然是一个个玄黄世界的意志，自己之前算是背叛了玄黄世界。如果没有玄黄世界的支撑，天地之桥在自己身后的那一部分不会存在，只会是一团虚无。


    澹台青玄回归初心，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力量的变化，而玄玄子却在虚空之中发出一声惊叹！


    “原来，你的天地桥是如此的瑰丽，你的天地桥，果然是我所缺失的那一部分！如果你的天地桥能成为我的一部分，必将把我的天地桥扩张开来，一窥天地之外的秘密！”


    “给我死！”


    “我不会死！”澹台青玄须发张开，眼神清明：“我的天地桥蕴含着众生意志，有岂是你这种只有自己超脱的人可以使用的？”


    “太阴！”


    玄阴是九阴一个层次的力量，然而玄阴并不圆满，越过玄阴，才能看到阴之法则的极限，太阴！


    借由玄黄世界的太阴之力，领略了这个世界的太阴之力。


    澹台青玄现在处在涅状态。


    所有法则，其实不是天地馈赠，而是众生意志的体现。阴阳本是天地之间最基本的法则，可没有生灵，什么法则和混沌都是没有区别的，唯有生灵命名，区分，才是法则的本质。


    众生需要这样的力量是阴，那么它就是阴！


    众生之阴和个人能掌握的法则相比，后者实在太过于微不足道！


    那压过来的法则瞬间冻结！


    “嗯？你这是什么力量？”玄玄子的声音开始惊慌了！


    “不可能，这种力量不是踏天地桥的人可以掌握的，。哦，我明白了，这是你天地桥的原因。真是一份不错的力量！”


    “你根本不懂。”澹台青玄淡淡说道：“太阴芳华！”


    恐怖的太阴静止之力喷薄而出，藏在虚空之中的玄玄子瞬间显现出来，在澹台青玄的眼中，那是一团拥有自我意识耀眼的法则。


    “天地桥，天地根，阴阳心，本来是心之所向，可是在你们眼中，却成为道之境界。心之所向，方为导致所存，你们弄反了！这样的世界给你们使用，简直太浪费了！”


    我思故我在，还是我在故我思。


    这个问题在澹台青玄和玄玄子身上得到了完全相反的结论。


    澹台青玄坚信我思故我在。如果没有思就存在的东西，那就是无意义的。这个世界的过去没有思维，只有不断的轮回的天地意志，这种场景在澹台青玄眼中就是死寂的，是混沌的，只有有了思，这天地的轨迹才被赋予的意义。


    而玄玄子作为鸿蒙世界的代表，则是我在故我思。将一切力量归于自身，道法天成，遵循法则力量运行的轨迹，不断吞噬壮大，没有任何意义，一切行为来源于天地意志，而不是自己的思考。


    这样的世界澹台青玄没有见过，但是听说过，在遥远的过去，玄黄世界只有灵族，那也是这样的世界。


    事实证明，灵族存在的几千万年之中，世界并没有丝毫改变。直到智慧种族的妖族出现了，天地才有了实质性的变化。而人族出现，则意味着世界真正成为不定向的，可以改变的，可以成长的世界。


    “你阴阳心！你掌握了阴阳之心！你究竟是谁？”玄玄子感悟到这种天地之间至高无上的力量，脸色第一次变得惊慌了。“这种力量居然掌握在一个踏桥境界的人身上！”


    “你说我是上玄宗领域的人，对不起，我不是，我的天地之根扎根在我的母族，我的故土，还有我心中的天上面。”澹台青玄冷声说道：“一个人如果将现实之中的天地视为天地极限，那么就别想超过那个极限。在这个极限牢笼之中，你拥有不能超越真正的天地，不要做梦吸收我的法则进入更高的境界，你不配！给我死吧！”


    太阴之力瞬间释放，玄玄子一个去根境界的元境后期大修士，就这样被抹除了意识。


    “嗯？”


    时空盘居然还有反应？


    澹台青玄拿出时空盘，对着那一团天地意识扫描过去。


    二十万亿！


    真是强大的一团能量，居然这么值钱。


    而上玄宗所发生的的事情自然映照在昊天眼中。


    “更为广博


    的天地之桥么？”


    每一个世界应该有每一个世界独特的姿态。鸿蒙世界经历过一次变革，变革是鸿蒙世界分了一部分世界本源给了玄黄世界开始。


    然而玄黄世界出来的人，虽然实力不足为虑，可那一种心气着实让身为主宰的昊天震撼。


    另一个世界的主人是一个众生意志的集合体，而这个世界的意志应该也是，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他们之所以不能突破更高的层次成为世界之主，还需要等待真正世界之主成长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没有心。


    他们是自己发育起来的，他们身上没有承载什么意志，他们是自由的，然而要成为天地之主，需要的天地桥要足够连同世界的上限和下限，可他们做不到。


    “也许苏景说的愿景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澹台青玄收拾残余，正准备走，一个白衣青年忽然出现在澹台青玄的身前。


    澹台青玄这一次连感知都做不到，只能看到人才知道自己身前站了这样一个人。如此可以判断，这个人所在的层次远超自己的层次，不属于同一个次元的存在。


    在这种人面前估计使用定界珠都做不到吧！


    “欢迎远道而来的道友！本座中域主宰，昊天，元境巅峰！”


    天地之间有主宰，四海八荒一共十二位。


    澹台青玄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幸见过真正的主宰。


    “玄黄世界修士，澹台青玄，见过中域主宰！”


    昊天点点头，打量了一下澹台青玄。澹台青玄在鸿蒙世界学到的法则昊天都掌握了，但是澹台青玄没有在这个世界世界学到的法则，昊天就感受不到了，仿佛那是一个自己从未涉足的领域。


    “不知道玄黄是否有主宰？”


    “有！”


    “玄黄世界的主宰比起我，给你的感觉如何？”


    澹台青玄想了想，一个是澹台雪月，另外一个是云璎珞。


    澹台雪月是世界主宰，虽然号称主宰，却在世界没有什么显化，反而是云璎珞天地之大居然无处不在，任何个人的力量在云璎珞面前都是低级的。


    就某一些法则来说，云璎珞不如眼前这个人，但毫无疑问，面对眼前这个人，哪怕是主宰，澹台青玄依旧有战斗的勇气，而面对云璎珞根本连战斗的想法都不会有。


    有一些层次战斗方面可能不是最强，但是却站在了比自己高很多的次元上，云璎珞毫无疑问就是那种人。


    “你不如她。”澹台青玄并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昊天看了看澹台青玄，片刻之后才微微一笑：“我能看出，你这一句话是真心实意的。一个比鸿蒙世界小的世界之主，也比这个大世界的主宰要强大，确实有意思。你虽不是鸿蒙世界的人，你却背负了澹台秘境的皇族之姓，不知道你认识澹台雪月么？”


    “澹台雪月？”澹台青玄愣住了。主要是澹台青玄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一位澹台雪月。澹台秘境之中的澹台雪月和自己认知之中的澹台雪月很难让人归为一个人。


    “相对于玄黄之主，澹台雪月和那位相比，又如何？”


    “澹台雪月怕是也不如她。”


    “哦，这是为什么？”


    “澹台雪月很强大，力量似乎没有上限，但始终是一份道意，或者是一个人，只是天地之间的一份而已。但炎黄之主，那是代表着一个世界意志。”


    “世界意志么？”四海八荒一界主宰，理解这一句话。但是炎黄世界差不多也就一荒之地，那样的世界之主怎么可能比澹台雪月海妖强大，这里面肯定有一些问题。


    “就算不是世界之主，澹台雪月也不如云璎珞。云璎珞是时空超市的女主人，他的命格不受天地掌控。”澹台青玄皱了皱眉头


    “时空超市么？”那个苏景确实比澹台雪月要强大太多。澹台雪月虽然是世界之主，可修为总是能看到极限的，但是苏景什么都没有。可是能让自己一点都探知不到的没有，那怎么可能是真的没有。


    “我倒是对你那一个世界感兴趣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进入你们那个世界？”


    “进去的办法倒是有。不过能不能进去，我就不知道了！”澹台青玄摇摇头。


    而此时，石虎已经返回了澹台族地。


    “你回来做什么？”澹台雪月问道。毕竟这生命树是一个通道，最近澹台雪月可是没有见过什么人从里面出来，虽然想要购买定界珠也能做到，不过对于另外一个世界，澹台雪月终究心存忌惮，不敢贸然闯入。


    “我想回去。”石虎老老实实说道。对于任何人都可以不假辞色，但是对于这澹台雪月，石虎不敢。


    “你准备把那一株灵药带回去么？做种子么？”澹台雪月指了指在石虎身后的无魂花。


    “这不是什么种子，这在我们那边叫做灵族，是一个大族，当然，澹台族的族人也是灵族。”


    “你是不是不想当活人了！你居然拿我们和药草相比！”澹台雪月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