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极限不存在

    水月宗。


    石虎现在已经是宗门长老了，哪一天月星河觉得掌门位置没意思了，就轮到石虎了。


    “今天怎么有时间走下苍梧山了？”石虎身边跟着石昊，还有秋雪。秋雪修真巅峰，石昊化神巅峰。这一份修为在一百年前时空超市没有出现的时候是可以笑傲玄黄的。而到了现在化神满地走，道境多如狗，修为不修为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石长勇和苏丽终究没有沉迷于修炼，在水月宗寻找一块地方隐居着，平安喜乐。在水月宗绝对是一个异类。


    整个水月宗现在都很忙碌，寻找资源，孜孜不倦。不过这个最先接触时空超市的地方，却出了一些异类。


    无月长老并非无法上进，可是当守护玄黄的任务完成之后，就一心求死了。如非欠着苏景一份人情，是断然不可能苟延残喘的。


    月星河作为一个掌门，修为远远没有宗门弟子的高，就算现在依旧是炼虚。而宗门最强的李成道已经道境巅峰了，连石虎都比不上。


    “小昊倒是一个修炼天才，怎么现在才这一份修为？”


    血脉是可以传承的，祖辈越是强大，后代就越强大。石虎是道境巅峰的存在，自然石昊不会多么弱小。


    “修炼？那可没有什么意思。”石虎摇摇头。


    “为什么这么说？”


    “时空超市的存在固然让大家变得更容易修炼，但是大家却忘记了修炼的本意。无论是心境还是层次都跟不上修为，空空获得一身屠龙之力，却寻找不到龙？这恐怕是修炼者最大的悲哀了吧？”


    苏景默然。当修为太容易获得的时候，修炼就变成了迷茫。以前修炼是为了追去长生，报仇，或者守护，但是现在每一个生灵都可以修炼，想要靠着修炼来达成这个目标，已经没有意义了。


    “石昊，你想不想修炼？”苏景问道。


    “我想。”石昊点点头。


    “需要我帮忙么？”苏景问道，事到如今，苏景早已经不沉迷于修炼了。以前还想让时空超市奖励自己修炼的资质，后来看多了修炼者，就觉得没有意思了。既然是时空超市店主，那么还是与众不同一点好。


    “我想追求自己的道。”石昊摇摇头，“苏叔叔你的商品固然厉害，可终究只能让我感受到已经存在的大道，而不能感受到没有存在的大道。我想追求更强大的道。”


    “倒也不错。”苏景点点头，“石虎你想不想突破？”


    石虎摇摇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自从吸收和完善了吞噬法则，我越是感觉到极限的存在。就算我现在突破元境，我身上的吞噬法则也不会成长。似乎已经到了，还有什么是看到了顶峰更让人绝望的？”


    大道限制！


    当法则烙印在世界之上，那么世界能承受的法则就有了定数，没有可能超越的。本来石虎就得到了最强的法则，可惜这法则已经被天地限制了。再怎么修炼也越不过天地！


    月星河不想修炼是想要更多的时间参悟星河秘典，虽然在时空超市存在之下，功法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可这一份功法终究代表着宗门传承。


    “石昊我也不建议他马上就突破，我希望他不辜负自己一身的资质，发现一条与众不同的大道。”


    水长天在混吃等死，天妖之道已经走到了顶点，加上本身没有多少天赋，走到如今还是托时空超市的福。


    宫重明不再是城主，早就离开了镜湖去到了风华寺和寒江雪在一起。


    见过夜金枝等九嶷山的修士。但凡追求实力的都是下面的小修士，那一些高高在上的峰主，长老都没有追求修为。


    随着时空超市的蔓延，九州实力变得很强，无数看到了修炼穹顶的修士纷纷停下来不修炼了。


    “清寒，我记得你去过太阴了，那么现在如果你还想修炼，你会追求什么呢？”这一次苏景专门离开苍梧山是为了寻找一份心。


    “不知道呢。”宫清寒摇摇头。曾几何时，她那么专注道心，想要看看更高更远处是什么，现在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山登绝顶-我为峰，站在峰顶上的人，和正在爬上的人心态可是不一样。现在宫清寒站在的峰顶，却发现，峰顶之上已经空无一物，再也没有前进的道路了。


    到了极限了啊！


    忽然苏景想了鸿蒙世界。那一些法则载体生灵为什么超脱不得，因为他们走到了极限了，已经没有什么路可以走了。只能一遍一遍地轮回，如同给自己的生命安上轨迹，丝毫逾越不得。


    走过修炼界千山万水，终于发现，世界已经走到巅峰，如果没有什么变化，那么接下来这个世界就是走向毁灭进入下一个轮回。


    随着法则的圆满，世界能承受的力量也渐渐增强。以前玄境不敢在生灵界随便释放力量，因为玄界法则不圆满，天地脆弱。而随着生灵界的法则圆满，现在的修炼界承受道境巅峰的力量就如同原本承载凝婴修士一样。元境的修士只要不释放自己的力量在生灵界也不会引起世界蹦碎。


    这就是超过极限的一个方式！


    现在世界还有好一些法则没有圆满，证明世界还有发展的潜力。


    不过总有一天，这一份潜力是会被耗尽的，到了那个时候，世界何去何从？


    镜湖。


    现在的镜湖和以前不一样了。在以前只有苍梧山是特别的，因为灵脉消失，灵气非常弱，而现在的镜湖，灵气都很弱，勉强能让凡人生活吧，修炼者肯定是待不了的了。


    苍梧山山脚还是老样子，到处是房子，还开发出来些商业街，上面卖什么的都有。


    “比以前更热闹。”宫清寒看了看周围，眼神中闪烁着兴趣。


    “修士再热闹怎么比得过凡人。凡人就是活一个热闹呢！”


    摊位上拜访的东西对宫清寒和苏景来说，都没有什么价值，不过好在样子奇特。


    苍梧山门口有两个修士，修为并不是很高，堪堪结丹。如果修为超过凝婴就要离开凡人界，进入修炼界。


    “要上去看一看么？”


    苏景摇摇头。


    水月宗的地方现在没有秘境了只有一片青山绿水，上面连一点基本痕迹都找不到，仿佛自古以来都就是这样的。


    镜湖郡城倒是还在，不过现在的城主是一个普通人。


    离开了镜湖去到了云州，江州，还有更远处的秦州澹州这一些地方，修士确实没有了，偶尔有修士的气息，都是来自皇城之中，恐怕是国家力量吧。


    颇有一种华夏古代的风貌。


    无尽海


    蛮荒


    最后两个人来到了不周山。雄伟的山峰如同天地屏障将删的另一边和这一片隔离开来。苏景有一些好奇，爬到了山顶，云海翻腾之后居然是一片虚空。那虚空就是世界屏障，里面有着另一个世界。站在另一个世界观看，这边也是虚空。


    一路上把整个世界用眼睛亲眼看一遍，带着宫清寒。宫清寒虽然冷冷冰冰的，但跟在苏景身边


    ，眼角随时都是幸福的样子。


    能看到宫清寒开心的样子，苏景觉得这一趟出来值得了。


    站在天地巅峰之上，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苏景只是抓着宫清寒的手。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


    嗤啦！滋滋！哗！


    缥缈的声音从山下传过来，苏景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些修士在不周山上攀爬。


    “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了！”


    “上一次攀爬了五千丈，就再也爬不动了，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顺着这里攀爬，找到世界尽头是什么样子！”


    “大哥，要是这尽头没有尽头呢？”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反驳。


    “怎么可能没有尽头？”年纪稍微大的修士说道，“就算没有尽头，我也要看看我能爬到多高。”


    “我爬不动了。”


    不周界山随着高度的增加虚空动荡，环境对于凡人来说会显得更加恶劣。那一些小修士不过练气左右，想要爬上不周山，真的是在做梦。


    “好吧，那你回去吧，我还要去看看。”


    “大哥，你这么想要爬上去做什么？”


    “你们不觉得更高处很有吸引力么？”


    “他们若果爬上了山顶就会知道，山顶除了风大，什么都没有。”宫清寒莞尔一笑，“苏景，你不帮他们一下？”


    苏景摇摇头。


    显然，那一些人遇到了问题，山峰渐渐增大，攀爬变得更困难，可是他们还是在攀爬。


    苏景就那样静静看着。


    “到了我之前到过的位置了！”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凸起的山顶，很遗憾在那凸起的山顶前面还有更高的山顶。


    “这一次我要走的更远一些。”


    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这一些人爬山，山风更大了，无尽的冰雪更滑了，那种来自世界意志的冰冷更酷烈了。


    “清寒，你说他们这样做，目的何在？”


    “也许是好奇，但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苏景苦笑一声，：“很多没有意义的事情才是最有意义的。我们身在天地之间，会对天地好奇，但是没有多少人会为之努力，但事实上，那一些为之努力的人才是最值得大书特书的。”


    “认知这个东西会定义一个人的上限，可是为什么要被认知限制，给自己设置上限呢？生命的短暂意味着，短暂的生命需要更多的花火来证明他的存在。如同爬山一样，一代一代的生命才能走到更远。”


    “越是短暂的生命越会绽放出最绚烂的花朵，但是前提是，短暂的生命需要保持好奇心，以及保持追寻好奇心的勇气。将每一天当做生命的开始，而不是在重复前天的岁月，这就是生命进化的真相。”


    “好了，我们回去吧！”


    苏景本来有所得了，想回去消化一下，但想了想，忽然抬手，天堑变通途。


    一行人在苏景的帮助之下，毫发无损的来到了不周山山顶。


    他们也看到了那无尽的虚空。


    到了山顶的你们会怎么样呢？


    “果然山外有山，这里断然不是终点，那不是还有无尽虚空存在么，或许里面是我们更高的目标。”


    苏景愕然！


    到了黄河也不死心么？


    时空流转，苏景已经回到了苍梧山上。


    智慧！


    原来是这个东西！


    只要智慧仍在，梦想还有一点土壤，天地就不会出现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