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不负如来不负卿

    “警告，时空超市升级能量不足！”


    “警告，时空超市能量不足！”


    时空超市恢复电子音，在苏景脑袋之中聒噪着。


    “你特么的，不要说什么能量不足，直接卒得了！”


    “好吧，时空超市升第五级失败了。”


    “也就是说，元气果，定界珠没有了，是吧？”苏景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也不是多么大的损失嘛！”


    “时空超市强行和玄黄世界产生因果！”


    苏景一愣，脑子一片空白，清醒过来的时候，念头一动，九州就出现在白茫茫的世界之中。现在的九州除了有特殊庇佑方式的州郡，大多数州郡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那一座海外孤州，已经生灵涂炭了，一座好好的大州，变成了虚空之地，上面盘桓着的是异族的力量。


    战争已经开始了。


    也许是和玄黄世界建立了联系，所以那种九州生灵的惊恐害怕也会传递道苏景这里。


    忽然之间就有一些悲伤，随后就有一些愤怒。


    这是谁，让自己强行和一个世界建立联系了？


    如果没有世界作为羁绊，那么自己完成了时空超市的任务之后，就是自由的了。而现在有人将时空超市和世界强行建立联系，意味着以后时空超市的发展，就要背负着整个世界前行。


    想要找到是谁，也很简单。


    眼神一转就落在云璎珞的身上。


    现在的云璎珞近乎大道，身体虚幻，身上流淌着的是整个人族的意志法则。


    “你不是等云州安定了，就随我离开么？为此我还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将云九霄恢复到巅峰。为什么你现在自己去背负这一个世界？你要搞搞清楚，你身上的东西都是我的，你拿着我的东西去为别人活着？这是什么道理！”


    苏景很理解那种为了大家不要小家的行为，这样的人苏景只有佩服。但是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苏景就理解不了了。


    你能有今天的能力，你能无敌于世界，那都是我的输血啊！现在你把我的输血变成全世界的力量，你这是让我给那个世界当保姆？


    我的爱人，我的云璎珞，你特么的怎么就这么伟大呢？


    你口口声声的爱我，难道就是为了套路我？


    苏景想起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华夏原来是有特工的。只不过特工之中男女之间不会有夫妻。为什么呢？


    华夏为了获得一些对国家有利的东西，一些特工必须要牺牲。你能想象，你的特工老婆为了一件情报在敌人身下婉转承欢么？是的，这一幕你还能明明白白看着。


    对于国家来说，那个女人是伟大的，但是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就是接受不能的事实。


    云璎珞的行为是伟大的，但是对苏景来说，这种伟大就是伤害了。


    画面一幕幕过。


    “我也想........但是我做不到！”


    “对不起！”


    苏景忽然愣住了。


    憋屈和愤怒也消失了。


    曾因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云璎珞这个天之骄女确实是喜欢上自己了，但是在那种时候，她必须对子民负责。


    选择题是小孩子的玩意么？


    不对，在更多的时候，那是成年人必须要考虑的。


    “苏景，如果有朝一日，华夏会毁灭......”


    “别开这种玩笑，水赶回了华夏，我就毁了所有。”苏景毫不犹豫说道。


    “你这就是双重标准！”时空超市冷笑一声。


    “且不说你是不是华夏人，这一点我无法给你答案，一切不过是你认定的东西。但是云璎珞明明白白是玄黄世界的人。你不能容忍有文明毁了华夏，你为什么要愤怒云璎珞为了玄黄让你缠上因果呢？”


    “你愤怒，是因为你不想承担这一份因果。如果你真的将云璎珞当成你的爱人，你要做的就是支持她，而不是让云璎珞一个人去承担。”


    “别人没有能力不负如来不负卿，可是你有。只要你下定决心，你就能做！”


    “回到刚才的那一句话。如果华夏需要你化作守护者，才能保证华夏的安全，你会不会做？与之而来的代价是你呗束缚在华夏之上。你会怎么选择？”


    我会怎么选择？


    苏景沉默了。


    苏景的所有想法，时空超市都能读取并且从自己犹豫不定的选择之中找到自己的本心。面对这样一个全知全能的家伙，否认是没有用的。


    “如果云璎珞放弃了自己的责任，你还会爱她么？”


    时光回溯......


    花木兰和宫清寒两个都是具有道心的人。


    “我们应该怎么做？”宫清寒显然很迷茫。


    “随心而行。”


    一句随心而行，宫清寒就踏入了战场，斩杀那一些杀之不绝，杀之不死的异族法则。


    花木兰也进行了自己的从军之旅。


    在众生平等的规则下，大家面对同一个天地劫难的时候，所作出的选择都是一致的。哪怕是一直冷冷清清的宫清寒都有自己的选择。


    “爱情，仇恨，利益，这一些东西在天地大义面前都是小道，都是可以抛弃的。这才是身为智慧生灵最本质的表征。”


    苏景沉默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声。


    “我又被你教训了。不过这一次，我心甘情愿的接受。”


    “为了一些东西，我也可以义无反顾。仅此而已！”


    “你并没有赋予我什么使命，事实证明，我也不是什么执行程序的机器。我也是一个生灵，我应该有自己的责任。”


    “可能需要等一会儿，我需要关闭升级程序。”


    “关闭升级程序，你不是说会付出代价么？”


    “你要强行关闭，那肯定要付出代价。但是我关闭，就不用了，这里面没有中间商赚取差价。”时空超市似乎很开心，都能说出这么俏皮的一句话了。


    “其实问题真的不大，毕竟是因为没有能量导致升级程序自动关闭，而不是强行关闭。唯一可惜的就是，可能要消耗你一些能量。”


    “你用吧。”


    一万亿的余额，苏景都不知道用来干什么。


    “我有一些不明白，你可以给我解惑么？”


    “你说。”


    “上一次我离开的时候很仓促，导致水陆和镜湖发生战争。而这一次同样很仓促，同样发生战争。在这个里面，你是不是起到了不好的作用？”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答案是，我没有。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一句，这样拙劣的布局，明显不是出自我的手。”


    “刚到玄黄世界我就对世界法则进行解析。虽然我的存在很隐秘，次元很高，但是能创造出这样一个世界的世界意志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隐隐约约能知道我的存在，只是没有窥探的本事，也没有干涉的本事。”


    “真正高明的布局并不是经过缜密计算，一布局就是几万年，几十万年。而是根据当前的情况，灵机应变布局的。”


    “离开匆忙是有原因的。但是这个世界上并不缺少聪明人，他们会从蛛丝马迹之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那个叫做盘的异魔，他见过你，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按照计划来实施，只有确认你走了，才会那样布局。”


    “他难道就不怕我杀了它么？”


    “你不会。”时空超市摇头。“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及存在意义，你就不会杀了他。以前你可能会，但是现在，你做不到。”


    “谁......”


    “苏景，你不用否认，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能力？”


    苏景顿时泄气。


    是的，时空超市可以读取苏景的所有意识。一想到自己和宫清寒花木兰欢好的时候，还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苏景就感到一阵恶寒。


    可是，这没有办法！


    “从画面之中你也可以看到。那一位盘，将所有属于他的法则赋予自己的意识。本来面对天地之站，树气运之战，盘一定会输。所以一开始战争的时候都是法则作为先锋，任凭生灵古树撷取他的法则。事情到了石虎用大道之体吸收法则的时候发生逆转。”


    “大道之体是可以承受法则的。”


    “于是盘顺势而为，任由连带着自己意识的法则被大道之体吸收。然后这一些吸收了异族法则的人类进入生灵古树的范围。一开始他们哎保留着人族的意识，生灵古树没有自己的意志，是众生意志的体现，不能对这一些人进行驱赶，使得这一些人可以有机会侵染生灵古树，导致生灵古树的倒塌。”


    “这不是什么布局，而是顺势而为。”


    “这一切来源于人族的贪婪。大家并非不知道大道之体不能压制异族法则力量。人皇社稷力量算不算大道？可是人皇的社稷力量延伸的意志依旧无法压制云歌云笥葭的法则力量，就是最好的证据啊！可惜，人族的脑袋被胜利冲昏了！”


    “这样的人族......”苏景感叹了一声。


    本来这一场战争是稳胜的，可惜被人族自己搞成现在这一个样子，也是悲剧。


    这就是人类，一个万物之灵的造物主巅峰作品，同时也是不完美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种不完美，造就了人族的无限可能性。


    换成其他种族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完蛋了，而人族不一样，随时都有人站出来扛起继续生存的大旗。


    唯一的遗憾就是，生灵古树这个素未谋面的家伙，居然算计用有时空超市力量的云璎珞。


    这真的是......


    苏景一时竟然找不到词汇总结自己这又好笑，又生气的心境。


    “此次升级失败，给你提供一种新的丹药吧！”


    “为什么？”


    “一个小小的盘能顺应势头，我又为何不能呢？”


    “特推出法则之丹。作为特卖物品，二级以上时空超市客户可以购买。”


    苏景一阵无语。


    你这是生气了么？想要向那位叫做盘的家伙证明，他的法则是可以被炼化的么？


    “好。降临吧！”


    “不对，先去云璎珞那里去！有人不给我面子，我先去教训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