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求剑

    天下剑修无不视蜀山为圣地。


    对于蜀州来说，蜀山是一个超然物外的存在，他们没有出现在凡俗，只留下一个个的传说。天空之中偶尔会出现一些御剑飞行的剑修，可这一些都不是蜀山剑阁的人。真正的蜀山人在一个空间之间，平素不对外开放，唯有蜀州出现大危机的时候，那一个个白袍修士才会出现在人前，危机解除之后，那一些白袍修士又无踪无影。几万年来，就是这一个地方守护着蜀州。哪怕蜀州东边是无量山，西边大雪山，南边荒古禁地，北边还有窄窄的沙海，蜀州依旧是九州最为强大的几个州之一。因为他们有保护神！


    一个年轻男子站在拜剑峰上，借由剑气扣响虚空之门！


    这是外界剑修唯一能进入蜀山剑阁的方法。任何人都可以尝试！任何人都可以被接受，但只有两点，一个是可以走到拜剑峰，另外一个是主动得到剑阁虚空之门的承认，接纳扣响天门之人。


    蜀州大大小小的家族，宗门很多，大家都以扣响剑阁天门为荣。蜀皇是蜀州最高领导者，但是蜀州剑阁却是太上领导者。


    传闻蜀州有两个人皇。任何人都可以争夺人皇，最终留下的两个人，一个会成为蜀山剑阁的掌门，另外一个则是蜀皇。更有传闻说，蜀皇是失败者，作为失败者，就要为天下承受社稷力量，成功者才可以接过蜀山剑，成为剑阁的掌门人。


    “了不起！一个修习残破剑典的外州之人，居然以不到百年的骨龄打得蜀州无天才！”


    “剑技，剑心都是最顶尖的，是得到什么奇遇，还是真正的天才？”


    “拜剑峰上有蜀山前辈的剑痕，历经万年依旧剑气纵横，我等靠近尚且不可，这家伙居然破解了，从此没有剑痕。当真了不起！”


    “不是中州的皇道剑，也不是秦州的杀伐之剑，就是单纯的剑！蜀山这一次可是得到大宝贝了！”


    “如果这样的剑修都不能进入剑阁，那蜀州未来百年都不会有人进入剑阁了。”


    青年男子利用紫色剑气冲击剑门的时候，不远处一个个修士在讨论，在观望。里面有街但凝婴的小修士，还有化神的大修士。


    扣剑门，向来是蜀州的盛事，无论是谁，只要有时间，都会前来观看。但观看最多的还是剑修！有资格扣剑门的也只能是剑修。不然那一些化神甚至修真的大修士怎么可能不能走到拜剑峰呢？


    天门轰然中开。


    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从虚空之中走来，未佩剑，却整个人有一种含而不露的威压。


    “人剑交感！是剑修的好苗子！”老子微微一笑，“贫道忘尘，蜀山剑阁长老，见过道友！”


    下面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剑门中开意味着剑阁承认了扣剑之人的入门资格。但是有剑阁长老清楚出迎的人，数万年来却没有一个，唯一一个叫做剑晨，现在是蜀山的掌门。就连蜀皇当初也没有得到剑阁长老的迎接。


    而且，对方称呼男子为道友！这说明这位长老已经把男子当做平辈论交的对象了。


    “为何扣剑门？”


    男子朗声说道：“为了剑道！”


    “你想要什么剑道？”


    “不知！”


    “你不知，如何求？”长老微微一笑。


    “在用剑技巧上，你已经达到了灵境巅峰，就算是玄境，也没有人能在技巧上超越你。但是进入玄境之后，你的剑不再是技巧，而是剑道。你自己不明白为何求剑，蜀山也帮不了你。所以，你走吧！”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朝着老人鞠了一躬：“受教了！”


    “果然是聪慧之人。”老者也不怀疑男子到底知道了什么，反而笑了起来。


    “如今天下危机重重，这个时候，你想磨炼自己的剑道，明白自己的剑心是最好的方式。贫道忘尘，请问道友尊讳？”


    “秦霜！”


    “我以蜀山剑阁长老的名义赐你剑阁身份，当你回来之时，就是剑阁中门大开，欢迎你的时候！”


    一抦符文之剑从忘尘手中落到秦霜的头顶上，秦霜淡然接受。


    “你修炼的之时剑典的残缺部分，那一枚剑种就是剑典的完全体。剑典对于非剑道中修士而言不过是修炼典籍，对于剑修来说，则是成道的引子。你能在剑道上面走多远，完全取决于你，而不是取决你学的功法。”


    “明白！”


    “走吧，后会有期！”


    老者挥挥手，天门关闭，秦霜回头踏空而行，身影缓缓离开蜀州。


    “真是了不起，没有进入山门就已经是剑阁之中的人了，他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或羡慕，或嫉妒，众人表情不一而足。


    而秦霜却需要思考自己为何修剑。


    蜀山剑阁在十大宗门之中排名前三，历经十数万年而不衰败，里面的东西肯定是博大精深的。


    短短几句话，秦霜就明白自己走入了误区。


    自己一心剑道，但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剑道是什么！


    是为了武力么？所以自己一直磨炼自己的修为，挑战一个一个强大的修士，向他们证明剑修的厉害之处！可是事实证明，在使用时空超市的人面前，自己的剑道强得有限，战斗的时候，都不会怎么使用剑法！


    自己练剑的目的何在呢？


    自己人剑合一，剑心通明，却让自己更加的迷茫，剑心究竟代表了什么？是技巧还是剑道？


    蜀山成名这么久，剑道从不衰败，说明剑修有着自己的优势，甚至是骄傲，那么这一份骄傲来源于何处呢？


    走过无量山，走过荒古禁地，甚至上了大雪山，都没有寻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蛮荒之中。


    越来越多的修士被驱赶回云州，仿佛一日之间，蛮荒再也不欢迎人族了。


    万古火山。


    这里是火罗帝君的领地，同时秦家和这个地方有着很深的渊源。曾经有蜀山之人带着剑典来此修炼，因为冲突被留了下来，最终机缘巧合之下，秦家人得到了残破剑典，成为了秦家的修炼功法。


    初代家主从万古火山取得十万年龙胆王，成为人剑合一的强者，最终成为修真巅峰的存在，没有扣开天门，但是却形成了秦家的剑冢。


    为什么万古火山会产生和剑有关的龙胆花呢？


    这是秦霜很好奇的一点，所以走过千山万水的秦霜来到了火罗帝君的领地。


    一个个人族纷纷被驱逐，但秦霜毫不在乎。只是坐落在火山扣观测龙胆花。


    天剑！


    这里有着非认为的剑气。似乎是天地巧合形成的东西，在火山口之中慢慢形成了剑罡，而吞噬了一部分剑罡的龙胆花就会开花，继承一部分剑气。


    天地之间形成的剑气，那肯定不是凡俗，秦霜端坐了很久，自己的剑法似乎有所进步。也不知道是自己感悟出来的还是那莫名剑罡给的指示。


    “秦哥，帝君下令，任何人族不的逗留在蛮荒之中，你该走了！”


    一个金红色头发的娇俏少女趴在火山口，对着下面说道。


    少女是一只火狐，算是万古火山少数不属于火灵却能生存在万古火山的种族。他们能吞噬火山之中的地火之精修炼。不过因为种族原因，一般修为不会太高，种族之中最强的不过是化神期。好在火灵和他们资源不匹配，加上万里之内没有其他种族干扰，倒也是在这一带生存得不错。


    “为什么？”


    秦霜知道蛮荒出现了十皇，其中万古火山的火罗帝君就是其中之一。不过相对于其他帝君，火罗统治的地方实在太过于荒芜了，因此十皇之中，势力算是最小的那个。


    “不知道啊，帝君的吩咐可没有谁敢不听的！”火小舞声音有一些害怕。毕竟生活在这片地方，没有人不知道火罗帝君的可怕。


    “我们秦家和火狐部落一直关系不错，应该不是被驱逐的对象吧。”秦霜现在发现在这好像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并不愿意离开。


    “这个就不清楚了。”


    “也许是人族和妖族产生了分歧，所以妖族才驱逐人族吧。”秦霜微微一笑，“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就没事了。而且我就在这火山里面，除了小舞你，谁也不知道。嗯，我现在还需要再修炼一会儿，小舞你能帮我保密么？”


    小舞愣了一下，两只火红色的耳朵羞涩地低了下来，口气呢喃：“如果是秦哥哥你的要求，我会帮你保密的！就算被发现了，你就推在我的身上，父亲和长老都很喜欢我，不会责罚我的。父亲现在在帝君手下当大官呢！”


    “我会的！”


    秦霜点点头。


    真是可爱的小丫头啊！


    秦霜绝对是钢铁直男，一心向道，怎么会注意到小姑娘的异样？


    就这样，小姑娘经常过来看秦霜，只要秦霜不是入定状态就叽叽喳喳和秦霜说着一些事情。比如找到了一枚灵果，比如部落中又有谁突破了，有时候还会说一些在部落之中的苦难。


    万古火山的条件真的太艰苦了，啥都没有。而因为火罗帝君为了增加自己的客户等级，带领他们去过苍梧山，见识过人类世界。火狐一族不喜欢蛮荒，因为离开了万古火山，他们就要被其他种族猎杀，但是镜湖不一样，哪怕是妖族也可以和平共处，还有人族有很多好玩的东西，都是吸引小姑娘的。


    火狐不算强大，但是在万古火山已经算是大族了，所以火罗帝君还是很看重这个族群的。


    火小舞喜欢人类世界，不用担心自己被杀了，也不用逼着自己修炼，可以更多的享受生活。


    “秦霜哥哥，如果你将来要回到人类世界，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秦霜哥哥，火源果成熟了，族中给我两枚，我给你一枚。”


    “秦霜哥哥......”


    “秦霜哥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霜已经不专注自己的剑道了，慢慢期待着小姑娘过来和自己聊天。只有等到小姑娘离开了，才会继续修炼。


    难怪镜湖人很多都不喜欢修炼，枯燥的剑道有什么值得追求的？人世间的繁华才是更让人迷恋的。


    第一次，秦霜觉得自己修炼进入误区了！


    只是，小丫头好像好几天没有来了呢。


    也好，可以好好修炼了！


    可是怎么就是静不下心来呢？


    道心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