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两心知

    回到时空超市的时候，苏景将小玉儿抱到房间之中睡下了了，被真灵之毒弄得精神疲惫，初步估计第二天才能醒过来了。


    妮露估计不会回来了，寇灵儿也去歇息了，石青和团子在门口一间小屋之中睡下了，今天他们也比较疲惫。


    对于苏景来说，睡不睡觉倒不是很重要，花木兰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夜里，时空超市依旧大门敞开。


    花木兰给苏景泡了一杯悟道茶，陪着苏景坐在一边。


    窗外的幽荧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倒是一个宁静的晚上。


    “苏景，你说那里的东西是毒灵，是不是叫做蜚？”


    “只能说是类似的东西吧。”苏景喝了一口水，笑着说道，“这里面有区别的。”


    换成蜚所在的世界。天地异种，各种异兽，其实都是大道显化的东西。这种大道显化的东西都有一些神通。比如说白泽，白泽的神通是全知全能，战斗可能不行，但是神通非常强大。而换成蜚的话，神通叫什么名字且不去说他，只说神通的效果那是死亡和混乱，就可以看出这东西的恐怖了。死亡和混乱融合在一起叫做毒。相对蜚来说，敌敌畏的毒都不算什么了。敌敌畏只是针对有真灵的灵魂起作用，而蜚的毒对所有生命都起作用，甚至一些非生命物体也起作用。


    “灵族只是继承一些法则碎片的真灵，而白泽也好，蜚也罢是法则的完全体。他们在低等境界就能使用超出境界的力量。那个新生的物种应该是灵族，异灵族，如同云笥葭那种。这种灵族想要成长为法则完全体，需要修炼，慢慢补全法则。”


    其实修炼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当天地完整的时候，法则已经融入大道之中，众人的修炼只不过是感悟大道，将融入大道之中的法则变成自己的。


    可这个世界还有灵族的存在，说明此方世界天地是不健全的。只有如同地球那样，所谓的法则已经化作常态，只是维持这基本力，维持着星宿旋转而已，根本不是个人能掌握的力量。而这个世界却还能被个人掌握。


    “如果那是一个毒灵，那就麻烦大了。”花木兰叹息了一口气，“我没有见过毒灵，但是却知道每一次毒灵出现，天下都会为之大变。”


    “这是这个世界自己的事情。”苏景摇摇头，“就算要成熟，你也应该知道，灵族想要觉灵没有几万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个世界，苏景不想干涉太多。


    九嶷山下的那个人仙妖兽，黑龙潭下面孕育的妖孽，或者还有海神秘境？而这仅仅是镜湖的事情，超过镜湖的其他地方还有多少东西呢？这一样一样的，难道都需要苏景去处理么？开玩笑吧！


    “如果没有我的敌敌畏，或许不会孕育出这样一个怪物出来吧？”


    苏景若有所思的看着花木兰：“你变了！”


    花木兰偏过头，不做辩解。


    “你是灵族，秉承天地意志诞生，天生地养，当你拥有自己的灵智的时候，你已经走错了灵族的道路。但还好，你还在秉承着一个修炼者的意志。可是最近半年，你似乎离着修炼者的意志越来越远，反而离着凡俗越来越近了，什么时候，你开始有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了呢？”苏景微微笑道，内心却不是味道。自己现在追求的就是修道者的心境，尽量将世间事情看得淡薄，没有想到身边的人反而变得悲天悯人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修道意志这个东西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谁能说，我现在的样子不是一个求道的状态呢？”


    这个倒是！


    苏景尴尬一笑：“我总觉得，你资质那么好，要是你努力修炼的话，现在早就是道境了。云璎珞


    能走到的地步，你不可能走不到。”


    “需要那么强的力量做什么？”花木兰看着苏景，一双眸子虽然是灵化的，却也可以看出柔情似水。


    “我不需要力量不是么？如果苏景你愿意，别说道境，就是那遥不可及的仙境，你都可以给我，不是么？”


    “在你身边，修炼似乎没有任何价值。石青是这样，团子也是这样，现在寇灵儿也是这样。我不是清寒，她是真的喜欢修炼，但对我来说，以前想着修炼不过是因为有一股意志催着我修炼，而现在我的主观意志凌驾在那一股意志之上，我何必再修炼呢？”


    “这就是灵族碎涅的本质啊！”


    没有碎涅的灵族或者妖族，变强是一种本能。这种本能，让灵族浑浑噩噩的变强，却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碎涅之后，灵族就算是有了心，主观意志可以凌驾在本能之上，开始学会思考修炼是为了什么？


    这是智慧种族的象征。


    灵族带来了力量，妖族带来了身体，而人族给这一片天地带来了智慧灵智。虽然人族只有百万年的历史，相遇对玄黄世界的历史长河不过一瞬，却在百万年之中改变了世界。智慧就是天地赋予人族最强的大道。


    花木兰说完这一句话，探过一只手，轻轻抚摸上苏景的脸颊。


    冰凉的纤纤玉指如同门外幽荧的光华，温婉，冰凉，直达人心。


    苏景偏过头，对上花木兰的眼睛。灵动的眼眸温情脉脉。花木兰的碎涅因为苏景而来，所以这份感情丝毫不加掩饰。苏景怦然心动！


    “苏景，我能感受到你灵魂的一丝律动。”


    “在以前，这是属于宫清寒的专属，但是在我醒过来之后，我也有份了。”


    “谢谢你！”花木兰淡淡说道，站起身子，隔着桌子，在苏景脸上浅浅的一吻。


    “不过，我还是想要做一点什么。”花木兰做完这一些之后，站了起来站在窗子边上，“当初其实我不用那么帮助白莲花的，只是我求道心切，想要早一点偿还因果而已。那时候我已经违背了道法自然的意志了，开始用自己主观意志去修炼。如果没有真灵之毒，几十年后，天地归元法阵就会自动消散，那一些异族也会按照同样的意志变成灵脉。或许因为那是千里江山气运汇集之地，也会诞生一些奇怪的东西，可那时候就和我没有关系了。哪怕同样是毒灵，我也不会在乎。可现在不一样了，那里诞生的东西承载着我的因果。”


    “当从时空超市之中醒过来的时候，我就不愿容忍我的心变得不纯粹。我的意识海只能容忍你的存在。”


    苏景站了起来，走到花木兰的身前。


    “修真修士就是不一样，说情话都能这么动听。行，我准备插手了。”


    花木兰转过头，看着苏景：“谢谢。”


    “哎，清寒好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苏景忽然就有一些惆怅了。


    花木兰闻言笑着摇摇头，来自灵魂的羁绊汹涌而来，两心知。


    下一刻，苏景和花木兰消失在时空超市之中。


    人皇宫。


    白莲花站在一个山头看着云海，云璎珞站在一边，陪着白莲花看云海。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人皇说过，黑龙潭会出妖孽？”云璎珞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嗯。”云璎珞奇怪地看了看白莲花。白莲花现在还没有化神，但是作为一个前辈，云璎珞还是对她很尊重。要说妖孽，你就是最大的妖孽！一个人身上具有天罡地煞人，这已经是挑战修炼界的规矩了。


    “十万年前，那时候云州都还没有人皇，只有一些道境修士。一位不知名


    的道境修士将原本黑龙潭的灵脉取走，那个方圆千里的灵脉汇集之处，连成灵条件都没有，因此荒芜下来。”


    “如果能取走一地灵脉，那至少是道境中期修为了。我虽然是道境，可是只能取走一些修士坐化形成的灵脉，还是比较小的那种。大修士坐化的灵脉，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


    “那倒也不至于，那时候，战斗太过激烈，大家都没有心思吞吐天地元气，连使用灵石都不愿意，都是吞噬灵脉修炼。一些道境修士直接将小型灵脉搬到自己的意识海之中，借用天地法则炼化。很久之前，灵脉是很多的，哪像现在，灵脉变得很少了。”


    “前辈经历的事情真的很多。”云璎珞听说过相关的传闻，但明明白白说出来就不可能了。


    “蛮荒万里之内，大型灵脉很少，大多数都是被修士吞噬了，否则，我也不可能接触到蛮荒之外的种族。若非百花谷是天地汇集的灵脉，我估计也是被人吞噬的下场。”


    “黑龙潭那里原本就是天地灵脉汇集之处，那时候黑龙潭还是在无尽海之中呢。修炼资源已经变少了，只有一个纯粹的灵脉在那里。那一位修士估计是海中的大修士，直接动用阵法炼化了灵脉核心，将黑龙潭的灵脉取走。取走之后，因为灵脉消失，天地变化，才让黑龙潭变成陆地。陆地上的修士知道我的计划，也贡献了一些东西，我是为了重得新生，而那一些帮助的人，则是想要利用那个地方重新凝聚灵脉。”


    “十万年过去了，当初记得此事的人不多了，但是那个地方还真的形成了灵脉。”白莲花微微摇头，“或许比不上我的百花谷，但任由发展下去的话，和九嶷山相比也差不多了。”


    “但是，这和黑龙潭出妖孽有什么关系呢？”


    “但凡天地灵气汇集之地，就会出现妖孽。百花谷出了灵族，而黑龙潭机缘巧合之下，也出了妖孽，初步估计，是毒灵！”白莲花看着云璎珞。


    云璎珞一听白莲花的话，脸色就变了。


    毒灵是什么？毒灵是异灵族的一种，但和其他异灵族相比，毒灵更加危险，那东西针对生灵的毁坏简直可怕！


    “花木兰给我传信了。苏景新带来的妹妹在黑龙潭玩，捡到一块灵石，然后中毒了！苏景也进入灵脉核心确认过了，很大可能是毒灵，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还在处于孕育期间。”


    “怎么可能，那地方怎么可能孕育毒灵？”


    “嘿，本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我新生之前，花木兰为了帮助我苏醒，在天地归元大阵之中撒上了真灵之毒。一百零八修真巅峰的异族，瞬间陨落！如果没有天地归元大阵的影响，我想人皇宫应该能看到当时的景象。”


    “真灵之毒”


    “这东西时空超市有。”白莲花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时空超市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云璎珞一时间叹为观止。


    “时空超市那边怎么说？”


    “花木兰询问我，要么想办法控制毒灵，要么就由时空超市出手了。嘿，时空超市还真是神奇啊，毒灵都不怕么？”


    云璎珞已经不在乎这个事情了。


    对她而言，她现在才明白华阳真人说的镜湖这一片地方有问题代表着什么。


    不仅仅九嶷山有问题，下面埋着仙人。黑龙潭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下一刻云璎珞对时空超市就感激起来了。


    如果时空超市不在的话，那么这两个东西迟早要变成云州的负担，说不得镜湖就要变成蛮荒之地了。平白无故占领这样一块地方，真的是太麻烦了！


    “我要回镜湖一趟！”


    “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