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九襄

    妮露在九嶷山非常不安静。


    在宫清寒身边会是一个乖乖女，但是妮露不会在宫清寒身边呆很久，一会儿就要跑去遛弯了。


    九嶷山很大么？


    很大！


    如同一个小镇。


    但是这个小镇对于妮露来说太小了。九嶷山任何一个地方都被妮露玩过了。甚至一些私人的洞府，妮露都会用自己的空间神通进去看一看。也就是九嶷山现在没有什么小空间了。在九嶷山之中有修士落脚的地方，可秘境这种东西早就不用了，都是简单的房间。如果九嶷山还有人在闭关，指不定要被妮露弄了走火入魔。


    一般人闭关的时候，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允许别人打扰，那种一种空冥的状态。如果妮露进入那个闭关的空间，那么指不定就被闭关修士当做心魔了。这样子谁受得了？


    准确的是，九嶷山还有一个家伙在闭关。


    那就是九层灵脉核心的九襄。


    对于时空超市加成的妮露，凡俗的地方已经没有值得游玩的了，九嶷山的灵脉核心才是真正有意思的地方。


    关键是，那一些灵络和玄黄丹一样好吃啊！


    之前夜金枝就和苏景说过，妮露在九嶷山不安分。九嶷山的灵脉都因此动荡了几分。苏景一直没有去处理。毕竟这对九嶷山来说，并不算很危险，顶多就是损失了一些灵络。可是灵络是可以再生的，被妮露吃了之后，不久又会被天地补全。


    可是这一次，灵脉核心那位不干了。本来就是在成长状态之中，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感悟天地大道。偏偏每到要入定的时候，妮露就来了！


    若非感觉和妮露打会遭到没顶之灾，九襄早就想给妮露死了！


    忍无可忍的九襄通过脑海之中的天地契约和云璎珞联系上了。如果不给他解决妮露的问题，他就自己制造问题了！


    受云璎珞所托，苏景跑到了九嶷山。


    没有办法啊！


    若是之前，苏景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那直接将妮露收回去了，这种熊孩子，苏景不是很待见。但是知道妮露是自己的亲女儿，虽然这个女儿来得古怪，可终究还是亲女儿。面对亲女儿，苏景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熊孩子，这是我女儿天真活泼。


    苏景不想主动干涉这个世界，所以必须要解决这一件事情。否则的话，九襄解开了下面的灵脉空间，上面的灵脉空间肯定承受不住九襄的力量。然后九嶷山就要被毁，灵脉爆发的灵气风暴，足以让方圆几百里化作死地！


    不要以为万物生长靠灵气，过分强烈的灵气破坏力是非常巨大的。


    到了九嶷山，苏景先去见宫清寒。


    一阵温存之后，苏景穿衣起来，口中抽着香烟，斜睨宫清寒：“你也不管管！”


    宫清寒只是微微一笑：“我觉得挺好！”


    得了！


    妮露肯定是被宫清寒放纵了！


    难怪妮露喜欢和宫清寒在一起呢，原来是作为母亲的更爱她一点，作为父亲的就不行了，难免会对她有一些严厉。


    “现在还在九襄那里吗？”


    “不知道。”宫清寒摇摇头，“我联系


    不到她！反正迟早会回来，在镜湖她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别说镜湖，就是整个天下，有妮露不敢去的地方么？


    “是时候给妮露找一点事情做了。云璎珞一直求我来着。让妮露去别处祸害吧！”苏景下定了决心。


    “一起去看看。她现在就在九襄那里。”


    九嶷山灵脉核心，灵络一道一道的在虚空之中出没，借用时空超市的力量，苏景很快就到了九襄所在的地方。


    妮露蹲在九襄的面前，深处双手一把一把的拉扯着灵脉核心的空间。空间如同流质一样被妮露拉扯下来，然后在小手之中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


    把空间流质当做泥巴一样玩耍，这幅场景要是落在外面人眼中，那绝对耸人听闻。妮露表面上只是一个炼虚修士啊。可是这灵脉核心的灵压和空间律动别说炼虚就是道境修士都亨受不了。这个空间可是给人仙安身的地方啊！


    “妮露！”苏景无奈地叫了一声，妮露抬起头，然后脸上绽放出花儿盛开的笑容，朝着苏景跑了过来。


    “苏景！”


    我以为你会叫爸爸的！


    不过无所谓了，苏景将妮露抱了起来，然后看向正在看着自己的那一条小蛇。


    透过空间可以看出，九襄原本是就有九个脑袋的，可是现在除了一个脑海还是实体，剩余一个有一些虚幻，其他的脑袋都是没有了。


    两面之缘。


    九襄对眼前这个凡人印象实在深刻。


    “好久不见了！”苏景主动打招呼，“你还好么？”


    九襄愣愣看着苏景，不知道说什么好。通过灵脉核心的灵络他接受到很多人族的知识，可是那一些东西大多是修士的，现在还没有融会贯通，不知道怎么回答苏景的话语。


    苏景可以看到在自己周围有一道金光将自己笼罩着，在金光之外是玄黄色的空间流质。


    在外面的空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在这里空间被挤压成实体，可以得知，这里真的不是人能呆的地方。没错，只有神仙才能在这里。


    “想不想出去？”


    九襄看着苏景。混乱的空间流质丝毫不能靠近苏景的身边，就算是妮露空间流质都不可能靠近。而自己泡在空间流质之中，如非境界足够高，早就被空间流质溶解了。


    “我现在还不清楚，你是九襄坐化仅仅剩余的部分，还是九襄彻底死了重新诞生的灵髓修炼过来了。但是这一些并不重要。”苏景看着九襄，“你在此地再怎么修炼，终究无法修炼出九个脑袋，你的道基也无法承接九条大道。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是来自远古的生灵，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是远古时候了，天地法则没有多少遗落的，同时天地越来越完善。你在这里修炼，迟早要被天地同化，然后变成真正的灵脉。”


    九襄目光闪烁。


    “说说你自己吧。”苏景点点头，“我想听你说。如果你没有骗我，我可以给你一场造化。”


    要知道这个家伙的信息就开苏景愿不愿意用时空超市来解析他了。毫无疑问，解析这一个家伙需要付出大量的灵石。以前是因为有白泽，苏景可以问白


    泽。


    “我是上古遗物。”九襄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缓缓说道。眼前这一行人想要对自己动手，九襄根本拦不住，并且反抗都做不到。这一群修士和自己记忆之中的所有修士都不一样。


    与其如此，还不如坦言相告。


    妮露的存在，使得他没有办法保持硬气。


    “不知道多少时间之前，也许是几百万年，也许是几千万年，那个时候，天地之间还没有如同你这种模样的生灵。所有的生灵都很强大，秉承天地气运而生，秉承天地气运而死。”


    浑浑噩噩的生，浑浑噩噩的死，一切都是宿命。


    这就是灵族的生长方式。他们没有自我。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他们是独立的生灵，实际上，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生灵。


    这是造物主在尝试造物，还是说，造物主在利用生灵的特性，帮天地回收天地法则？否则这样的生长方式实在是太过于奇葩了。


    苏景就这个问题问过时空超市，时空超市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时空超市还惊叹了一下，来自地球的凡人果然想象力丰富。


    “前身浑浑噩噩，制造临死之前忽然诞生了灵智，想要逃避死亡，于是将自己九个独立的意识海融合成现在的样子，通过献祭一些意识海，得以保存下一丝真灵。这一丝真灵通过长时间的孕养，变成了我，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现在算是九襄，还是九襄意识海天地侵蚀之后的灵髓重新孕养出来的。”


    这一点，苏景也不是很清楚。时空超市似乎在解析的时候，没有解析到这里吧。


    “也许是九襄的布置瞒过了天地吧。”九襄有一些迷茫的说道。


    什么东西能瞒过天地？


    苏景听到这一句话，忽然有一些想笑。你们本来就是脱胎于天地，你们身上的法则，力量同样来源于天地，你们凭什么瞒过天地？


    一些之中，一些大阴谋家通过各种手段，上百万年布局，最终掀翻天地，这真的只是，不可能是真的。如果天地被掀翻了，那么你们存在的位置是什么呢？


    修士都是这么自信的么？


    “也许不是瞒过了天地，而是天地放九襄一马。”苏景冷静说道。


    “这一些谁知道呢？总之，留在我心中最坚定的意念是，要以自己独立的灵魂活下去。”九襄说到这里，有一些激动，小小的蛇头，不自然的摇摆起来。


    “想要活着没有错。只是你想怎么活？”苏景看了看这一片空间，“这里好像没有被天地侵蚀，这里有独立于天地的意志，但是这不是你的。如果你炼化了这一片空间，你固然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你炼化完了，你的世界和天地接壤，你必然遭到天地的放逐。外面的天地承受不了你的力量。”


    “所以我已经没有炼化了，我一直待在灵脉核心一动不动的。”九襄更激动了，还看了一眼妮露。


    “留在这里恐怕也是不行。迟早天地会消化上面的空间，然后和这一片空间接壤，到时候，你还是要被放逐！”


    “我知道。”九襄叹了一口气。


    “那你还待在这里？等死吗？”


    “可是，我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