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玄黄世界的开挂之人

    走回去的路很漫长，于是就会出现一些意外。


    堪堪走出黑龙潭，苏景就遇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见过时空超市店主！”


    澹台雪月风华绝代，只不过因为天地限制，她只能长时间存在那一片雪月秘境之中。


    “看来，你挣脱了枷锁呢。不过，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一个人随着机遇和发展，会走到不同的位置上，走到了不同的位置上，就有不同的称呼。


    澹台雪月的称呼一直在变。


    远古时候，澹台雪月应该叫做世界之主。


    生灵古树出现之后，澹台雪月应该叫做人祖。


    雪月庵成立之后，澹台雪月应该叫做雪月宗宗主。


    而现在澹台雪月更像是一个单独的生灵。这让苏景怎么称呼？


    “看起来，你对人族很看重，不惜留下一缕意识看着人族成长，甚至还留下了修正的手段。”


    苏景能看得出，现在的澹台雪月是一个很难界定的生灵，类似于太阴那种，可以说是法则，可以说是秘境，也可以说是人。在澹台雪月的意识海之中，还有十个强大的法则集合体。看起来和异族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身上有着人。


    天罡是法则力量。


    地煞是血脉力量。


    而人，则是智慧力量。


    异族也是法则集合体，但是和人族相比，缺少的就是智慧。智慧可以压制力量，而没有智慧，生灵的一切都是遵从法则的。


    “现在这一份手段怕是不必了。”澹台雪月走到苏景身前，“我能看好人族这不是很正常么？唯有万物皆虚，万法皆允的人族才能承载智慧的力量，并且把智慧变成真正的法则。”


    苏景点点头。


    没有哪一个世界的发展是能离开智慧种族的。往往智慧越高的种族，对世界的推动就越快。但是上帝将智慧泼洒人间，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硬生生把只属于自己的法则让给了下面的生灵，换言之，有朝一日拥有智慧的生命可以挑战上帝，甚至还可以战胜。人定胜天这并不是一句狂妄的话，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初来乍到的时候，我眼中能看到三个种族。人族，拥有大道阵法烙印，妖族拥有血脉阵法烙印，灵族拥有灵魂大道阵法。”


    “大道阵法？”时空超市的专业术语让澹台雪月愣住了，不过仔细一想，忽然觉得这个称呼很恰


    当。


    “后来见得多了，就看到了其他种族，在时空超市的理解之中，都叫做异灵族。”


    “真灵的存在是生命的表征。任何一个生命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烙印了灵魂大道的。而造成他们不一样的只有灵魂阵法的属性。所以除了妖族人族，其他的种族都是异灵族。或者说，他们是你创造生灵的时候，出现了偏差。于是就有了草木成精的一般灵族，有了法则成生命的火灵，石灵，更有法则融合形成的异族，是么？”


    “我现在不是天地，能记起来的事情并不是很多，但是你说的造物主，我还真不是。我隐约记得，天地初开，阴阳初分，天地之间的法则互相纠缠，一个偶然就诞生了生命。你应该知道，生命法则是比较高级的法则，是有很多法则共同组成的。在天地运转之中一个偶然，不同的法则融合在一起了，于是我们就会发现，天地之间出现了一种全新的法则，叫做生命法则，然后天地之间有了生命。”


    ‘同样的，这个生命不断的演变，一个偶然，其中一些生命出现了，于是妖族出现了，阿修罗族出现了。而朝着其他不能诞生的方向进化的，那就是法则体，于是异族就出现了。”


    “在某一个时候，妖族忽然诞生了灵智，于是人族出现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来源于巧合。”


    “任何一个生灵开天辟地，必然要献祭自己的意识成为大道的支撑，也就是说，真正的世界是没有所谓的造物主的。就算是我也无法干涉世界的进程。所有的世界进程都是来源于世界生灵自身的选择。绝对世界发展方向的，同样也是他们，而我，无能为力。”


    “那么你是什么情况？”苏景似笑非笑的看着澹台芳华。


    “店主，你肯定知道。”澹台芳华微微一笑。


    “事实上，异族的出现就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会出现的。”澹台雪月笑着摇摇头，“天地不可能出现意识，因为天地是完整的混沌。如果天地出现了意识，那么就相当于出现对应的两道意识。两道意识是对等的，平衡的，最终是需要融合为混沌天道一部分的。”


    “阿修罗界我放弃了意识，所以阿修罗界成为了完整的世界，神界我放弃了意识，于是神界成为了完整的世界。而生灵界，我没有放弃，所以时时刻刻面对异族之祸。”


    “我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我找到了世界真正的主人，我需要保证他们能够发展起来，他们就


    是智慧种族。”


    “当智慧种族走上正确的道路的时候，我就会消散，变成纯粹的天地混沌法则，成为世界运转的轨迹。我这么说，店主应该能明白。”


    苏景点点头，然后看着澹台芳华：“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其实是想让我放了盘？”


    “放不放无所谓，我只希望，店主能保留盘的意识。”澹台雪月摇摇头，“因为你的加入，世界变得不太一样了。哪怕我躲在雪月秘境之中，我依旧能够感觉到我的力量在流逝，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彻底消散了吧！”


    “你当初就是多此一举！”苏景摇摇头。


    如果没有澹台雪月，或许这个世界会走上其他的道路。要知道另外一边也有人族，这是澹台雪月觉得另外一边的人族没有希望么？


    “我只想我的世界能够超脱，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希望人族能走上最为正确的道路，将来有机会超脱，为他们自己，为我，争取一线生机！”


    “我就告辞了。请原谅我利用你！”


    裣衽一礼之后，澹台雪月慢慢消散的天地之中，苏景一睁眼，已经到了苍梧山山脚。


    “我以为我就是帮这个世界开挂的，原来在我之前还有一个挂逼啊！”


    生命，智慧，这一些东西都是复杂的。诞生第一份生命是巧合的，诞生第一份智慧也是巧合的。但是当第一份生命诞生之后，天道就会收录这一份法则，天道也会有生命，同样，当生命获得了智慧之后，天道也会收录智慧，诞生自己的灵智。天道的灵智和生灵的灵智不一样。


    正常的天道是不可能有灵智的，澹台雪月的诞生涉及一个布局。那一个布局就是当第一份智慧出现后，开天辟地时候封存的记忆就会传承下来。澹台雪月就是那一份传承。


    澹台雪月需要智慧生命，因为她见过智慧生命能走多远。但是任凭智慧生命发展对她来说太慢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她亲自下场，塑造了人的体格，修行上限，以一个裁判的身份去参赛，才让人族在这个世界开挂，用了百万年时间，超越了以往千万年的岁月。


    这个时间是这个世界的标准，在另一个世界过去了多久呢，也许几年，也许几十万年，总之不会是一比一的流逝。


    你开挂就是为了天穹之上的那一些生灵么？


    “连我都敢利用，你这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吧？”苏景喃喃自语，带着家人走上了苍梧山的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