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见秦莞面色复杂而凝重,陆由心忙道,“怎么了莞儿?”


    秦莞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有,只是没有想到罢了,我看着九少爷,觉得他和五表叔十分神似。”


    陆由心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除了知道情况的几个长辈,其他人还没有怀疑过这一点,静和模样也就罢了,那通身的气度,乃是五哥五嫂精心教导出来的,简直和五哥一模一样,因为这个,他们二人站在一起,也是如同真正的父子一般。”


    秦莞忙问,“九少爷是几岁被抱过来的呢?”


    陆由心叹气道,“是三岁被抱过来的。”


    “三岁?若是三岁,其他人怎会不知道呢?”


    这么一问,陆由心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五哥和五嫂有过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五哥身子弱,好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孩子,却是生下来便有不足之症,之后的许多年,虽然一直延医问药,却一直不见好转,到了两岁多,便有大夫来看,说是孩子至多只能活半年了,当时五哥和五嫂先是悲痛欲绝,继而看着孩子越来越消瘦,便也知道事情无力回天了,再加上当时为五哥看诊的大夫说五哥难有子嗣了,所以在那孩子去世之前,便有人进言让他们不如先收一个义子养着。”


    “以前的老人有种说法,说没有儿孙福运的人,可以收个和自己命理相合的孩子留在身边,如此,那孩子便会为家里呆着儿孙福运,五哥当初听了这话,便也动了心思了,那孩子最后半年,五哥和五嫂带着他去了湖州,对外,只说去湖州看病,后来那孩子是在湖州没得,而当时,五哥已经托人在族中找到了静和,静和八字极好,乃是个福星,五哥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长子病逝,便用静和顶替了自己的孩子,因此,对外看来,静和仍然是五哥的亲生孩子,如此,对静和也是好处多多,收养了静和之后,大抵静和和五哥夫妇真的有缘分,五哥夫妇也越发喜欢静和,后来五哥的身子一直多病,五嫂难再有孕,五哥便也不着急了,这么多年过来,说是静和是五哥亲生子也不为过。”


    秦莞听着又道,“不知道九少爷出自什么样的人家?”


    陆由心闻言忙道,“静和出自陆氏旁支,虽说是旁支,却已经出了五服了,同姓一个陆罢了,父亲早早病逝,只有一个寡母拉扯着他,当时找到他,也是怜惜他家境艰难,后来收养了他,他的寡母便有人照看了,如今还好好的生活在岚州。”


    秦莞闻言略略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原来九少爷还有这样的身世。”


    陆由心叹息,“对啊,这件事知道的人虽然不多,可族中几位长辈却是知道的,我们这样的家族,十分重视血脉,想要立静和,是绝无可能的,几个小辈里面,静承我从未考虑过,而静修和静韫,说实话也不完满,静修莽直少了沉稳,时而意气用事,这对于陆氏家主而言,实在是大忌,静韫呢,性子多了怯懦,若真是遇到了什么大风大浪,也难当得起重任,所以我心底其实是十分犯愁的,偏偏三房四房对他们都宠爱非常,我平日里还无法管教。”


    秦莞听着陆由心的话已经能想象陆由心的苦处,当下有些心疼,“姨母这么多年实在是辛苦了,三房和四房既然有争心,姨母不妨名言,若两个小辈也有此念,便该知道修身养性,否则,姨母便只能选旁人了。”


    陆由心叹息,“这些年,陆氏嫡系争斗太多,几房颇有些离心,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也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秦莞点了点头,因心底有事,便没有和陆由心多言,没多时,陆由心便先告辞离去了。


    陆由心一走,秦莞便沉思起来,九少爷陆静和竟然并非五房亲生,如此说来,那因春宫册而生的顾虑,在陆静和身上就存在了,如果陆静承知道了这件事,又对陆静和心生喜爱,倒也不无可能,再加上五房的矿难陆静承也是始作俑者,陆静和便更有借口和理由杀人了,只是陆静承又是如何知道陆静和的身世呢?


    “茯苓,你让白枫进来……”


    茯苓侍候在旁,一听这话面色微变,稍稍迟疑了一瞬才出门去。


    白枫寻常都等候在外面抱厦,茯苓敲了敲门,白枫连忙来开门,见门外站着茯苓,白枫一讶,茯苓却垂着眸子道,“王妃有事找你……”


    说完这话茯苓转身便走,白枫这才出门跟了上去。


    等进了内室,秦莞便道,“用最快的速度去查一查五房九少爷这个人,我眼下知道的是他的身世有些特殊,你去查查他的寡母如今住在何处,平日里,他有什么喜好,总之,有关他的一切,查到的越多越好。”


    白枫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好,属下这就去吩咐,只是这些事只怕还要送消息去岚州一趟,可能要几日功夫。”


    秦莞颔首,“我知道,岚州那边要查,你这边能查到多少便多少。”


    白枫应声,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秦莞一手撑腮眉头微蹙着,不知道自己怀疑的对是不对。


    茯苓有些不解道,“小姐怎么忽然要调查九少爷了?小姐怀疑九少爷吗?


    秦莞叹了口气,“说不清,我对他了解太少了,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


    茯苓“哦”了一声没有多言,秦莞又想了一会儿便躺了下来。


    第二日陆博易的药便备好了,一早陆博易便用上了新的方子,秦莞和陆由心一商量,打算晚上再给陆博易请脉,若是脉象平和,便可准备施针之事。


    到了晚间,秦莞早早到了梧桐苑,和陆由心说了片刻的话,陆博易父子便到了。


    秦莞得知他们来了,便对陆由心道,“既然都来了,便都进来吧,没关系的。”


    陆由心闻言自然欣然,这便叫了陆博易二人一起入内。


    陆博易前次就诊,回去之后便同陆静和说了给他看诊的大夫是一位年轻女子,等进了内室,陆静和看到秦莞的刹那不由也是一愣……陆博易自然不会大肆夸赞秦莞的容貌,只说是一位气度十分超凡的姑娘,可眼下陆静和看到了秦莞,方才知道陆博易言辞之间还是留了太多余地。


    陆博易和秦莞点头致意,陆由心便道,“为了给五哥看病,我让秦姑娘留在府中了,五哥的病是重中之重,且秦姑娘医术高明,希望这次之后五哥的病能有所好转……”


    陆博易忙道,“眼下年关将近了,许多人都忙着回家过年,实在是太感谢秦姑娘了,竟然能答应留在府上。”


    秦莞便笑道,“我家中无人,如今得夫人收留,倒是我该道谢才是,五老爷请坐下问脉吧。”


    秦莞并未起身相迎,她就那般坐着,粉黛未施,衣衫虽然多时素色,却都是贵胄的绸缎,眉眼之间的从容,更显出起通身的高彻矜贵,陆静和看着这样的秦莞,心底生出淡淡的狐疑之色,然而他只是来陪陆博易看病的,自然只需侍立在旁便可。


    秦莞先给陆静和问脉,又问,“今日用了汤药,五老爷感觉如何?”


    陆博易摸了摸胸口,“早间还没什么感觉,可到了晚上,便觉目眩之感减轻了不少,胸口的刺痛也有所缓和,旁的倒还没觉出什么来。”


    才喝了一日的药,自然没有这样快的,听到这话,秦莞已经是十分满意。


    秦莞便道,“刚才给五老爷问脉,脉象较之昨日已有所强韧,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打算明日便给你施针,你意下如何?”


    陆博易笑道,“当然听秦姑娘的,那日看诊,秦姑娘说在下还有的治,回去之后,在下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陆博易虽然是长辈,可当着秦莞,此番却下意识用了谦辞,秦莞闻言寻常受用了,又道,“那好,那我们便明日午时施针,我还需要回去准备一番,你便先用汤药即可。”


    陆博易自然应下,又道,“真是没想到,秦姑娘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如此厉害。”


    秦莞便道,“只是因为我自幼学医罢了。”


    说着目光一晃看向了陆静和,“这位是……”


    陆博易忙道,“哦这是犬子。”


    陆由心也道,“这是我那九侄儿。”


    秦莞恍然,“原来是九少爷,我看九少爷面色略黄眼下青黑,这两日是否夜中难眠?”


    陆静和没想到秦莞竟然能看到他,当下上前一步点头,“秦姑娘果然慧眼如炬,这两日的确有些难眠。”


    陆博易便笑道,“在下病的极重,犬子心中忧患,这才少眠了。”


    秦莞当即颔首,“九少爷可要我给你开一道凝神的方子?”


    陆静和闻言一时有些无措似的,陆由心笑道,“你不必管他,他是个聪明的,这些年照看他父亲,早就是半个大夫了,这点小毛病,自己便能看好,你且放心吧。”


    “原来如此,那是我多虑了。”


    秦莞温柔笑了一下,陆静和也一笑示意,而后便退了回去。


    这室内人也不算多,可陆静和安安静静的垂眸站在那里,半分存在感也无,只有将目光落过去,方才能看清楚他岂是生的五官俊逸,周身的气质更是清逸出尘,看到这样的陆静和,秦莞甚至无法把他和杀人凶手几个字联系起来,然而这么多年过来,秦莞深刻的知道万事绝不能只看表象。


    “得了秦姑娘的话,我心中便安稳了,时间不早,我便不耽误秦姑娘了。”


    陆博易起身告退,陆静和连忙上前来扶,他一伸出手来,秦莞一眼看到了他右手小拇指下方有一道结痂的伤口,秦莞不由道,“九少爷手上如何受伤了?”


    这么一问,大家都看着陆静和,陆博易也看了一眼陆静和的手,笑道,“是前次为了给我熬药烫伤的。”


    秦莞笑着点头,“九少爷真是孝顺,五老爷慢走。”


    陆博易又对着陆由心点了点头,父子二人这便走了出去。


    秦莞看着二人消失,目光却一直落在入口处,陆由心见状走上前来,问施针事宜,“莞儿?施针可有大用?”


    秦莞回神,“有的,用汤药极慢,施针见效更快,只是病人会受些苦楚罢了。”


    陆由心呼出一口气去,“那便好。”


    秦莞又坐了片刻便往菡萏馆走去,梧桐苑到菡萏馆的路上,会路过一处建了廊桥的花圃,秦莞刚走到花圃边上便看到廊桥之上站着两个人,正是陆静修和陆静韫二人,秦莞眉头一皱顿足,陆静修则和陆静韫二人齐齐走了下来。


    陆静修对着秦莞抱拳行礼,“郡主——”


    秦莞面不改色道,“五少爷怎会在此?”


    陆静修忙道,“我今日去建州城,听别人说今天晚上会有荧惑守心之状,所以想在这里等着看看。”


    若是陆静修说别的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提到了荧惑守心!秦莞当下打起了精神,“荧惑守心?此等传言从何而来?”


    陆静修便道,“说是从京城传来的,说是半个多月之前,钦天监算出来的,说是在京城,日日可都看到荧惑悬于半月和心宿之间,是为大大的不吉之兆,而北边的北府军如今已经在沧州揭竿,算是合了这星象,这消息流露到了民间,大家人心惶惶之下自然大为议论,如今南边都知道了,可想而知……”


    钦天监擅观天象,而荧惑守心古来便是大大的不吉,当此等天象出现,便代表着战争,灾祸的出现,如今皇后太子领着北府军在北边起事,虽然燕迟还没到朔西,可黔州也生了战事,这些事端,全都应验了这荧惑守心,难怪连陆静修都在此观看,秦莞已经又多日不曾听到京城和北边的消息,如今被陆静修这般一说,京城的所有人和事都浮现了出来,当下十分揪心,她下意识抬眸看着今夜的夜空——


    白日是晴天,晚上的夜空也是一片澄然,一轮弦月挂在天边,周围散落着几颗微弱的星芒,秦莞不懂天象,不知道哪一颗星星才是荧惑星,可既然消息已经流传开来,便多半是真的,战乱将起,燕迟眼下更处于战事之中,秦莞一下子便生出了不安之感……


    “郡主可知荧惑星是哪一颗?”


    陆静修见秦莞面露凝重,方知自己的话她听了进去,连忙一问。


    秦莞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


    陆静修眼底微亮一下,连忙抬手便指,“看到弦月左下,那颗最亮的星星了吗?那便是荧惑,荧惑往下,便是星宿,今夜天气好,适合观星,到了后半夜,只怕心宿便看不见了。”


    秦莞照着陆静修说的去看,当真看了那两颗心,“看来战事是无法避免了。”


    陆静修闻言也点了点头,“是这样,莫说是北边,便是西边,只怕也不安稳了。”


    一听这话,秦莞转眸看着陆静修,说起了西边,秦莞的目光便带上了严肃,陆静修不敢与之对视,只转身道,“黔州这两日有些异动,今日我去建州城,看到建州城增加了防卫,有许多从黔州过来的流民连建州城都入不得,听他们说的,前两日有一队兵马忽然出现,和黔州总兵在黔州南边的驻军对上了,这几日只怕已经打起来了。”


    陆静修并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至今,也不知道燕迟去了何处,可凭他的猜测,只以为睿王殿下必定是去了朔西,可黔州的事,多半和朔西有关,见自己一说朔西和黔州秦莞的面色便如此严峻,他更是笃定了自己的念头,想到秦莞被燕迟安顿在此夫妻相隔,他便对那传言之中的睿王殿下生出了几分不屑。


    “那些流民可还有说别的?”


    秦莞一直在等黔州的消息,和陆由心说了之后,陆由心也派了人出去打听,可消息还没送回来。


    如今听到陆静修这样说,自然不得不问。


    陆静修回身看着秦莞,“大多数人都说黔州驻军也算是精锐,此番黔州起了战事,不知道要纠缠多久,时间越久百姓越是受苦,接下来,建州城只怕更会戒严,这些流民们年都没法子过了。”


    秦莞眯了眸子,“黔州驻军多年未经战事,其实也说不上精锐。”


    黔州驻军的士兵不算精锐,只是那蒋和英曾是朔西军中出来的罢了……


    秦莞心中有谱,陆静修道,“那也不一定,毕竟黔州驻军在黔州多年,这一点上却是旁人比不上的。”


    秦莞没再反驳,只因陆静修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见她不语,陆静修忙道,“郡主在担心吗?”


    秦莞抬眸,她从陆静修这里得了消息,却是不打算和他深谈,便道,“倒也没有,战事非你我能左右,不过天公自有正道,无论国中如何战乱,最终必定会民心所向。”


    陆静修听着秦莞这话心底不由涌过一阵暖流,寻常百姓没有不畏惧战乱的,何况秦莞还是个女子,且战乱就发生在距离建州最近的黔州,便是他得知此事都心中惶然,可秦莞还是显得太镇定了,且她似乎坚信黔州的战事必定是朔西得胜,想到这一点,陆静修心底颇有几分不甘,正要再说,秦莞却道,“时辰不早,五少爷早些回去歇下,我先告辞了。”


    秦莞后退一步,绕过陆静修径直而走,陆静修回身张了张嘴吧,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陆静韫站在陆静修身边,“五哥……好像……还是没什么用。”


    陆静修闻言眸子却是一亮,“谁说没用!我就猜到黔州和朔西有关系,只怕是睿王的安排,她对这些很关心,只是不曾表露罢了,她身边的人不多,消息来得慢,我若能为她带回来那些消息,她必定会和我日渐熟稔的。刚才她不就问了我问题和我说了许多话?明日我们继续去建州——”


    陆静韫有些无奈,“五哥,你这是何必,郡主已经是睿王妃了。”


    陆静和哼了一声,并不以为意,见秦莞走的影子都没了,转身便回了兰香院。


    ……


    ……


    陆静修的消息的确不是没有价值,一回菡萏馆秦莞便叫了白枫到跟前。


    “王爷必定在京城留下了不少耳目,我想知道京城的消息,还有北边如何了,既然连建州都有人知道北府军在沧州起事,那想必皇后和太子已经到了沧州了……这些消息往常都禀告给王爷的,往后若是方便,也告知我一下吧。”


    秦莞虽然远离了京城,可京城之中到底还有挂念的人,多日不知京城的消息,她颇为不安。


    白枫连忙应了,“主子去了黔州,这几日要紧的消息都是送去黔州的,京城和北边的信此前也送来了两封,因是没有加急的标示,便放在书房了,想等主子回来了再禀告,王妃若是想看,属下现在便可取来。”


    秦莞闻言却摆手,“信不必给我看,我是说如果你知道了京城的消息告诉我便可,那些信留给他回来吧。”


    白枫忙道,“属下不知道那荧惑守心的事,只不过有件事属下知道,王妃也必定有兴趣。”


    秦莞看着白枫,白枫抿唇道,“岳凝郡主和怡亲王世子定了婚期了,是太后下旨指的婚,太后娘娘身子不好,或许是不想等太久了,所以下了旨意,婚期定在明年四月的。”


    秦莞一听粉拳便攥了起来,“岳凝和燕泽订婚了?!”


    白枫颔首,秦莞深吸口气想平复心底的不安。


    燕泽做下那般多恶事,她虽然没有和岳凝明说,却也是提醒过她的,看样子,她如今还不知道的那般真切,在长辈们和她自己的自责之下,已经同意嫁给燕泽了……


    秦莞一颗咚咚咚跳个不停,“我……我想写一封信给岳凝,你可有法子送去她手中?”


    白枫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以,如今事端稍平,送信去京城不难。”


    秦莞说写便写,当即起身去了书案旁,然而等到落笔之时,秦莞却又稍稍犹豫了一分,事关燕泽,若是不能当面说,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妥当,想了半晌,秦莞还是先交代了自己的境况,然后对岳凝订婚的事试探叮咛了一二。


    等写完信,时辰已经不早,秦莞装好了信封,有用火漆封好,白枫带着信便走了出去。


    秦莞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月辉一时陷入了怔忪,岳凝,燕绥,孙慕卿,太后,太长公主,还有秦府的众人,这些和她有关的人,如今都不知如何了……


    ……


    ……


    第二日一早,秦莞一起身便开始准备施针事宜,前次离开京城虽然十分匆忙,可该带的东西茯苓一件都没有落下,此番施针,秦莞还是用了燕迟早前送的那一套太素九针,午时之前,秦莞早早便到了梧桐苑。


    陆由心院子里刚离开了几个管事,到了年关,陆由心实在是忙碌的很,见秦莞来了,便趁着这个空档和秦莞说话。


    “我已经命人准备丧仪了,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法子,二哥知道了矿难的事之后便不再闹了,可他们没了这个儿子,心底的悲痛我也能体会,这几日好好侍候着,至于以后如何,且看案子真相何时能够查清了。”


    陆静承的案子始终在秦莞心头,闻言不由宽慰了陆由心几句,没多时,陆博易父子又到了。


    陆静和换了一袭青衫,身量好似一支青竹般苍翠俊逸,跟着陆博易走进来,倒是这冬日之中的一抹亮色。


    施针需要更衣,秦莞便留了陆静和帮忙,看着陆静和帮着陆博易将衣衫褪下,秦莞不由又看到了陆静和手上的伤痕,昨夜陆博易说陆静和的伤是被烫来的,可秦莞今日看的真切了,却觉得陆博易似乎在说谎。


    然而毫无证据,她也不能再问,而伤口结痂了,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判断是对的。


    等陆博易更衣完毕躺下,秦莞便收回了心思给陆博易施针。


    替人施针是十分费精力和体力的活儿,不过片刻功夫,秦莞额头上就出了薄汗,而陆博易也因为疼痛面色苍白,陆静和见状在旁握住陆博易的手,轻声和他说着话,借此来转移陆博易的注意力,看到这一点,连秦莞都有些欣赏陆静和,若他这样的年纪,还能如此耐心孝道,已经是十分的不易。


    等所有针都落定,陆博易也渐渐习惯了疼痛,没多时便闭上了眸子假寐。


    秦莞见状示意陆静和出去,二人便先后走了出来。


    外面陆由心却已经不在,黄嬷嬷上前为二人上了茶,“又有外院的管事来了,小姐去了议事堂见他们。”


    秦莞当然不在意这些,而陆静和也坐在了秦莞对面,秦莞便又看向陆静和手上的伤,“九少爷手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可这般冬日,伤口容易皲裂,九少爷要小心,否则就要留下疤痕了。”


    陆静和伤在右手,而那见衣服上的血迹也在右边,秦莞这样说完,便在观察陆静和的神色。


    陆静和闻言只淡淡一笑,“多谢秦姑娘提醒,我会注意。”


    秦莞点点头,“我听黄嬷嬷说九少爷心灵手巧,药庐的水车便是九少爷做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陆静和低着头笑意浅淡,“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罢了,秦姑娘谬赞。”


    陆静和似乎不擅长交际,和秦莞相对而坐,却每每都要秦莞发问方才说话,如此下来,秦莞便也稍稍沉默了几分,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陆静和的身上,秦莞开始还有些克制,可发现陆静和毫无所动之后,目光便更有压迫感了,她肯定陆静和知道自己在看他,然而在她目光之下,陆静和始终沉静的端着茶盏喝茶,这让秦莞有些小小的吃惊。


    不知为何,她越看陆静和越觉得复杂,他乍看之下清逸温润,可时间久了,却给人深沉之感……


    坐了一盏茶的功夫,秦莞便又起身入内,陆博易已经睡着了,秦莞轻手轻脚的下了针,跟进来的陆静和给陆博易盖上了锦被,然后便又退了出来,秦莞叮嘱道,“药一定要按时服用,忌口也要注意,这些日子不要受寒,明日午间我再来请脉,若是顺利,三日施针一次,等三四次之后,便会有明显的改善。”


    陆静和温文的听着,时不时一点头,忽而问,“不知秦姑娘能在府上待多久?”


    秦莞道,“年后没几日我便会离开,所以今日我才着急施针,不然就来不及了。”


    陆静和眼底流露出两分失望来,“好,我明白了,多谢秦姑娘。”


    秦莞点点头,带着茯苓几人走了出去。


    陆静和一个人站在正堂之中看着秦莞走远,等秦莞的背影消失,才转身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黄嬷嬷为他添了茶,他却不喝了,没一会儿问道,“嬷嬷,四哥的事如今查的如何了?”


    黄嬷嬷对陆静和十分喜欢,闻言叹气道,“还没有进展呢,前次查到了矿难,那胡光德也捉回来了,可杀人的人总不至于是胡光德,眼下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查下去了。”


    陆静和点了点头,“这位秦姑娘是哪里的名医?这样年纪轻轻的已是如此厉害,我们此前去建州城寻过,却不知道有这么一位厉害的医者。”


    黄嬷嬷虽然不好说破秦莞的身份,可面对陆静和还是道,“她并非寻常医者,医术是极厉害的,小姐让她给五老爷看病,您就放心吧。”


    陆静和微笑一下,“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本来以为她可以在府上久留,却又得知她年后就要走了,我只是担心父亲的病需要长时间施针,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九少爷也不必如此担心,到时候若是必要,可以去西边寻秦姑娘。”


    “西边?”陆静和诧异道,“我听秦姑娘说话,似乎是北方人啊……”


    黄嬷嬷笑着点头,“是北方人,不过她和小姐说过之后的去处,所以奴婢也大概知道一点。”


    陆静和颔首,“对了,前些日子不见嬷嬷在府中,不知嬷嬷可是回岚州了?”


    黄嬷嬷摆手,“没有,不是回岚州了,是小姐吩咐了别的差事。”


    陆静和“哦”了一声,不再多问,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陆博易醒了过来,陆静和这才陪着陆博易回了青竹院。


    ……


    ……


    傍晚时分,陆由心派出去的陆氏随从回了白鹿洲,也带回了黔州的消息。


    陆由心晚饭之前得空,亲自来告诉秦莞,“是真的交战了,只是谁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军队和黔州驻军打了起来,现在流言蜚语很多,也有说是朔西的,可是还没人知道是迟儿去了黔州,黔州这几日大雪,好些流民都冻死在了来建州的路上,哎,着实可怜的很,还有人说黔州城关门闭户好几日了,那黔州知府一直不曾露面,眼下城中乱的很,下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要轮到建州了……”


    “黔州的位置放不得,黔州总兵蒋和英更和父王的死有关系,所以此番才从黔州入手,建州乃是天府之地,他不会随便让战火蔓延到建州,从始至终,他也没打算靠着武力将南边诸城占了。”


    秦莞缓缓说着,陆由心叹了口气,“我自然是知道他的打算的,如今南边驻军空虚,京城又在应付北边,其实是好时机,可我知道迟儿虽有野心,却不会让百姓生灵涂炭。”


    南边驻军本就以水军为重,锦州驻军又北上驰援京城,南边已经没有能和朔西军一战之师,可这个时候,燕迟也并没有想吞并南边诸州,这边是燕迟的大义之处,秦莞想到燕迟,“还有五日便过年了,也不知能不能赶回来。”


    陆由心握住她的手道,“当然能赶回来,即便赶不回来,你可也要陪姨母过年才好,这几年过年都是忙忙碌碌,我身边也没有个贴心人,今年却不同,迟儿便是不回来,有你在这园中我就够开心了!”


    秦莞笑起来,“好,我自然是要陪姨母过年的……”


    陆由心又道,“战事一起,今年这个年许多人都过不好,北府军南下,也是一路的血火,姨母只要看着你们好好的,也就心安了,迟儿是个有福气的,此番必定顺利。”


    秦莞心中也这样期望,想到陆由心说的被冻死的流民和北边的血火,又有些不忍。


    这些战乱争端皆因皇帝而起,可苍生何辜,秦莞一时心生慈悲,慈悲之后,又有几分不忿来,如果当初的洛亲王没有出事,如果今日的帝王是真正的燕淮,今日的大周帝国又将如何?


    还有几日便要过年,秦莞一边给陆博易看病,一边看着园子也被扫洒除尘了一番,虽然陆静承的死因真相还没出来,可两日之后,陆静承的灵堂先一步设好了,陆由心给陆静承寻了最好的棺椁,又请了建州城外法华寺的师父来做了一场法事,如此才停了棺,可害陆静承的凶手还未查出来,不管是陆由心,还是二房的陆博庸,都不赞成让陆静承早早下葬。


    三日之后,白枫收到了从岚州送过来的消息,岚州到建州路远,不得已白枫用了信鸽联系,秦莞只看到信鸽一日之间来了数次,她想知道的消息也一次一次的送到了园中。


    “王妃,岚州的人去查过,九少爷的生母姓徐,徐氏如今一直住在岚州鄠县,似乎因为五房吩咐过,这些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里,五房给了她极好的宅邸,还有成群的仆从,她如今生活的十分安稳,只是膝下没了孩子,有些孤寂,不过还有一点……九少爷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因为我们的人打听得知,每年在五月初八前后,都会有人往徐氏的宅邸送礼物,这些人不知身份,可五月初八,乃是九少爷真正的生辰。”


    “我们的人去岚州陆氏族中查探过,五房这些年和徐氏断了联系,只吩咐了下人去照看,似乎害怕徐氏反悔,在明面上,谁也不知道九少爷的身世,大抵也是害怕九少爷自己知道了生出了别的心思,可属下看送来消息的描述,九少爷或许早就知道,并且在三年之前,九少爷还亲自去过一次鄠县,当时他一个奴仆都没有带,不过也只有那一次。”


    “九少爷若是自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其他人也有可能知道,只是时间有些短,还没查探详尽,属下已经吩咐了其他人继续查探,再过两日可能还会有消息送过来……”


    白枫一一禀告,信鸽带来的信笺秦莞也一一看过,时间太短,信息的确不够细致,可事实证明,他们的人可以查到徐氏,其他有心之人也可以查到,陆静承都安排秀山矿难,想查陆静和也不是没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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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物质文化遗产】【古琴·斫琴】【刺绣】【龙泉剑】【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家国大义】【群像】【无CP】【玄学】【 “道”文化】【民俗文化】权利、金钱与所谓的自由之下,到底容不容得下黑白分明? 置身事外时的共情山水,身居高位时的怜悯众生,到底理不理的清青红皂白? 当兰亭终将已矣,明月碎落江中,承继成了威胁,平安是许他人那么:机敏聪明能成错,身不由己空余恨,一腔热血又该何去何从? ——————年少时的他说:“师父说:命来守安泰,不负天地材。”后来的他说:“如果痴傻可以行路,我宁不要什么清风朗月”——————阴阳归混沌,善恶愈分明。 看不见鬼,做得了神,盛衰、荣辱、忧天下,皆凭一心。

娇姝无双

裴姝当了一辈子傀儡女君,为家族燃尽光亮,最终冻毙风雪。一朝重生,裴姝决定换个活法,凡事不求尽善尽美,但求为所欲为。 两世为人,若一定要论个最,裴姝最想退避三舍的人,非第一权臣谢显莫属。 谢显,出身勋贵世家,谋略过人,文武兼修。他狠戾隐忍,大权未握时,外人皆赞他郎朗如月,谦谦知礼。 裴姝却比谁都清楚,这位穷尽诗家笔的濯濯公子,内里有多黑。上一世为推渣夫上位,稳固国公府的权势地位,她没少跟谢显明争暗斗,两人一度斗成死敌,生命的最后也曾与虎谋皮。 但......重活一世,几次交手后,裴姝微妙的感觉哪里不对。不明白,前世宿敌,何以今世白月光? 一日,细雨霏霏,别苑尤云殢雨初歇,裴府女君披衣正欲起,谢显青竹似的指节勾缠住她腰间银丝带,平静地瞧着她:“你我事已至此,是不是该计算长远之计了。”裴姝长睫微掀,一双情潮尚未褪尽的眼眸显得多情又冷漠:“浮世三千,吾只争朝夕,不求长久。”谢显闻言只轻轻笑了一声:“阿妤,你别后悔。”

种田不慌,我全家都有金手指

??网文填坑节,12月1日大佬包场,请你免费看独家番外、人气连载新章??又名《家穿非我所愿,幸得平台相见》花家四口八机疯狂嗨购,不料眨眼全家群穿。 还没悲伤:亲爹是九年不中秀才的童生,亲娘是十指不沾春水的绣神,她,花田是七岁垂髫小天真,就发现,还有一个在娘肚里明年才生。 全家还不知道,花奶她是重生!言称太公给她托梦,天旱、蝗灾、地动、流民、疫症环生,花家村抢得先机,逃荒也要全村出动! 惊喜的是,四口子共享种花家穿越者扶持平台,提供给你们的平台,要好好利用!

如意络

本书要讲的故事,几个别名可以概之:《西嫁记》,不是《西游记》,唐僧师徒历经劫难方取回真经,本文男主为了娶回公主,也是难得能掬一把辛酸泪;《丝路情歌》,从洛阳到敦煌,故事沿着丝绸之路一路向西铺展开。 《白花公主与十三骑士》,公主是朵小白花,然十三骑士都不待见她,盼她早点挂掉好回家喝汤睡觉,走一路斗一路,一对多,小白花表示没带怕的!

穿越之直上青云

青云醒来发现她在逃荒的途中,她以为她要开启种田模式,结果有人告诉她,她在上任的途中……所以,她要开启官途,青云直上重点是:她是女的,女的,女的

长安卿

前世,那个传言中 “弑君矫诏,杖杀妃嫔,戕害皇嗣,挟持幼孙,意图临朝称帝”的李太后自城墙一跃,便做了了断。 这一世,李绥看淡了,一辈子的为国为家,换来的不过是世人诋毁,城墙一跃,而今她只想要属于她李绥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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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替嫁后,残疾王爷被气得乱跳

上一世惨死,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子,为她收尸。意外重生,她为报恩,冲喜嫁给了他。 一举得双男,全相府都把她宠上了天。 “夫人,大少夫人说要把花园里的花拔了,种瓜种菜。” “啊?儿媳说的啊,那必须拔了,去问问要种什么,先把种子备上。” “老爷,大公子逛青|楼,被大少夫人抓住了,说要带着小少爷和离。” “请家法,老子今天要替天行道,灭了逆子!” “柳姨娘,大少夫人又生了。” “去把我的保养秘笈取来,定要让大少夫人恢复的比那个狐狸精还要迷人!”******某男手里抱着一个,身后拖着俩,风中凌乱……明明是他的媳妇,怎么那么多人抢! PS:(身心双洁,放心入坑!)

超市通古今:我囤货富养流放权臣

外公外婆离世后,花步晚继承了他们开的小超市。本想一边摁摁脚吹空调看着动画片,一边卖超市货物悠哉过日子,谁知道她家超市后门居然通古代! 她以为跟前出现的破碎感十足的帅哥是玩cosplay的,谁知道人家是一千年前被流放的将军! 他以为跟前出现的杂货铺女掌柜是山精妖怪,哪曾想她竟然来自一千年后的大学生文化人! 她靠着他交易过来的古董开挂成为富婆,走向人生巅峰!他靠着交易她超市里的物资在流放后吃喝不愁,甚至还成为了镇守一方的王! 某天,王消失了三天三夜,众人翻转地面都找不到他。谁也猜不到他竟然来了一千年后的世界,和某个杂货铺女掌柜……某天,花步晚消失了三天三夜,众人上了天眼都找不到她。 谁也猜不到她竟然去了一千年前的古代,和某位王……

炮灰突然拿了大女主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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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楼是个疯子,从地下研究所逃出去后,她一心报仇。把仇人屠戮干净之后她又回到了基地,炸了研究所再次睁开眼她成了世家大族放逐到庄子上的小可怜,背负恶名,十五年来无人问津。 恶奴欺主,一场风寒要了原主的小命醒来的沈小楼看着恶奴饭桌上的鸡鸭鱼肉大肘子,眼冒绿光,提根棍子就抡上去了末世十年,沈小楼对食物特别有执念隔壁庄子上的书生重病,奴才不给请大夫,还把他绑在屋里折磨,就等着咽气出殡了沈小楼一度以为书生温文尔雅,性情温和,实属谈恋爱的好对象直到有一日,她在巷子里撞见他举刀刺进一人身体,血溅了一脸,骇人至极她错愕之后,吓得眼眶通红,半天说不出话皇城司指挥使江逢,冷血寡情,不近女色那一年他身受重伤躲在小庄子上,遇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姑娘初见,她是个病秧子,天真善良,自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坚定不移地帮他助他再见,被家中姐妹故意抛下的她柔弱可怜,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委屈巴巴求到他的马车前六亲不认的江逢头一回动了恻隐之心后来,得知她有危险,他赶去相救,却见那柔柔弱弱的病秧子,手脚麻利地把意欲辱她的男人打晕,甚至朝他射去一支暗箭转头对上眼神复杂的江逢,沈小楼咬唇迟疑片刻, “大人,当没看见可好?”江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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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全职太后

李娑罗这一生都没有认过输! 垂帘听政的太后去世了,举国欢庆。 李娑罗不甘心,她还没有完成毕生愿望。 黑木棺椁的皇陵中,李娑罗重生了。 重生在了五十年前的自己身上...... “我叫李娑罗。” 历经繁华,三国太后,原来世间还有她不曾见过的晚霞。 李娑罗:快准狠,全职太后; 季陵:行走在黑暗的神秘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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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竞修罗场+死遁+强取豪夺+爱情骗子哄骗人心】青芜是老夫人送给世子江知言的通房丫鬟。 可江知言不喜欢她,也不碰她,若非醉酒荒唐,她本是要被送出府的。 打那以后,侯府所有人都觉得青芜心机深沉,不安于室。所以老夫人警告她安分守己,不可魅惑世子,更不要生出异心。 但青芜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世子妾侍的名分。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利用,却没想到会在江知言的眼中看到爱。 于是她死在了他最爱她的那一年。青芜给江知言最后的礼物,是永失所爱。 世家的高洁公子,跪倒在地,竟也会为她哭红了眼。真是可笑又可怜。 –次年宫中春日宴上,江知言偶遇一宫装美人。美人微微侧目,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她借死遁,逃之夭夭。她谎话连篇,被骗了一次又一次的蠢货是他自己。 于是他将她堵在狭长宫道,染血的吻失控沉沦,她听他说。 “凭什么要我忘了你,你这个骗子。”江知言不想承认,他爱她爱的疯狂,不辨缘由,哪怕她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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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她竟揣着崽穿喜服嫁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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