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没想到孟辉会被移入刑部大牢,下意识看向秦莞,却见秦莞面上并未讶色,似乎她早就知道,孟瑶有心想问,可当着三房人的面,无论如何问不出口。


    管事离开,秦莞开始检查孟子义的喉舌有无病状,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秦莞有些遗憾的摇头,“三少爷口舌皆无病状,三夫人,三少爷的口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么一问,三夫人的眸色微暗一下,“好多年了。”


    说着三夫人又道,“待会儿还要去衙门,九小姐若是没查出来就算了吧,九小姐若哪日得了法子,再来府中给子义看看便是。”


    秦莞点点头,“好,那就依三夫人所言。”


    说完这话,三夫人微微点头,又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准备准备,等一下要出门。”


    侍婢应声而去,三夫人便看向孟瑶,“待会儿你们姐弟也要去吧?”


    孟瑶忙颔首,“一定要去的,子宸这两日也能出门了。”


    说着孟瑶便道,“那我们便不打扰三婶婶了,我和九小姐改日再来。”


    秦莞福身,三夫人又送了她们几步,就快要走出院门的时候,秦莞回头,只见屋子里一个侍婢拿着一袭藕荷色的斗篷走了出来,正在问许氏要穿什么斗篷出门。


    今日许氏一头墨发挽成了坠马髻,身上穿着一件烟色对襟软轻罗长裙,她本就是极其清秀的人,衣着也是清丽雅致,于是越发衬得自己毓秀貌美,秦莞收回目光,看着满院子的花盆道,“少夫人真是蕙质兰心。”


    孟瑶听了颔首,“是,自从她来了,三房这才好过了许多,这园子里的花都是她种的,都不是名品的花,有些我都叫不上名字,可是冬日里却还开着。”


    说着话,孟瑶忽然又道,“三哥小时候其实是不口吃的,是从三叔离世之后开始的,那时候他还很小,我记得父亲说过,说三哥小小年纪就要为父守灵,可那之后,他便不爱说话了,最开始是不爱说话,因为年纪太小,也没人注意,可到了后面,真的让他开口之时,他说话便有些不利索了。”


    秦莞闻言眉心微皱,孟瑶便看着秦莞,“你可知四叔的事?”


    孟瑶刚才便想问,秦莞闻言眸色暗了暗,“这件案子如今的线索都指着四老爷的,除非有新的证据出来,否则凶手可能会定为四老爷。”


    孟瑶下意识摇头,“不可能的,四叔不可能杀人。”


    秦莞便看向她,“在你看来,府中有谁是可能杀人的?”


    孟瑶一时语塞,秦莞便道,“你性子单纯,见的人和事都极少,自然是想不到人心难测的。”


    孟瑶闻言面色微微一白,极是忧心的样子。


    秦莞便安抚道,“你放心,这案子拖不了多久了。”


    说着又看向孟子宸,“下午出去,可要多穿一些才好哦。”


    孟子宸连忙点头,“九姐姐放心,我知道。”


    秦莞唇角微弯,“还要照顾好你姐姐——”


    孟子宸闻言,又连连点头,秦莞几人从夹道之中走了出来,秦莞便道,“你不要想那么多,待会儿就要出门了,先回去喝了药准备准备。”


    孟瑶便道,“你就要走了吗?”


    “你们都要出门了,我在此也很是不便。”


    孟子宸忙道,“九姐姐下一次何时过来?”


    秦莞弯唇,“明日要入宫给太后娘娘看病,我后日过来吧。”


    孟瑶看着秦莞,总觉得她知道的不止这些,可要问却也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于是干脆作罢,只将秦莞送到了府门口。


    上了马车,秦莞便轻叹了一声,茯苓问秦莞,“小姐,我们去何处?”


    秦莞便轻声道,“去临安府衙后门。”


    马车一直往前行进,走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到了府衙后门,后门处早有白枫等着,见秦莞的马车来,连忙迎了上来,“拜见九姑娘——”


    秦莞点点头下了马车,“殿下呢?”


    “在里面等着您呢——”


    秦莞跟着白枫而入,这里是她第二次来,也算轻车熟路。


    一路到了衙门后堂,还未近前,秦莞便看到两道身影站在廊下,一人衣袍撩黑冷峻迫人,一人红衣灼灼慵懒邪肆,正是好几日不曾见到的燕离!


    秦莞忙迎上前去福身行礼,“给两位殿下请安。”


    燕迟见秦莞前来唇角微弯,燕离却是笑意一盛,“九姑娘,好几日不见了,听说你这些日子又帮了七哥的大忙!”


    秦莞和燕迟对视一眼,“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世子殿下怎么来了?”


    燕离唇角笑意微深,“因为今日,我也要帮七哥的忙呀?”


    秦莞眨了眨眼看着燕迟,燕迟便转身,“你进去看看。”


    秦莞点点头,转身走到了二人身后的门口,推门而入,顿时面露讶色,那门里面,竟然站着一位楚楚可怜的清秀佳人。


    清秀佳人看到秦莞,面露几分不自在,低眉之时羞怯一笑,便是秦莞也生出怜惜之情,燕离上前一步道,“云烟可是我这里最会换颜术的美人,今日为了帮七哥,我可是连她都贡献出来了,也不知七哥要如何谢我!”


    燕离在京城之中自有风流的名头,这位美人,自然便是她的红粉知己,听燕离这么一说,云烟对着秦莞一福,“拜见九小姐——”


    秦莞微微颔首,赞道,“不愧是世子殿下所爱,果然我见犹怜。”


    燕离说着又道,“她这般装扮,你觉得如何?”


    秦莞点头,“像,不过,斗篷得换换。”


    一番装扮,待秦莞点了头,燕离方才放了心,燕迟便道,“你从孟府来,那边如何?”


    说至此,秦莞便有些疑问的道,“今日一去,我此前的想法倒是更为坚定了,我详细检查了孟子义的手,保证他的手不论是关节还是经脉,皆无伤处,是一定能使上劲的,可他却是连茶盏都难以托住……”


    燕离不知案情详细,闻言眉头一挑,“哦?这是怎么回事?”


    秦莞便道,“从前在一本医书古籍之上,记载了一个病者,那病者的左边耳朵曾受过重创,在很长的时间里,他这只耳朵都是听不见的,并且因此,他受了不少人情世故的苦头,后来有一日,一位厉害的大夫将他的耳朵治好了,可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他的左耳听不到东西……”


    燕离很是惊讶,“难道那大夫医术不精?”


    秦莞摇头,“并非如此,是那病患久病,已有了心障。”


    “心障?这是何意?”


    秦莞摇了摇头,“当时看到这本古籍的时候我也有些疑虑,不知道上面所言是真还是假,可是后来我又在别处看到了类似的事,是说一人曾因病跛足,平日里他一直都是跛足,可他患有梦游之症,说他家人看他晚间起来梦游之时,却并非跛足,此事十分玄奇,还生出鬼神附身之说,然而到底是经脉气门何处缘故,还是不解。”


    燕离听的似懂非懂,“那个人的耳朵能听到了吗?”


    秦莞摇头,“这个那上面并没有写,我也不知,只是有的时候,人潜在的主观意识比我们想象之中的更为强大,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位妇人,被大夫错诊为怀孕,可她其实根本未曾怀孕,然而在那之后的三个月内,她却开始呕吐犯晕,所有的症状皆和孕妇一般,可等四个多月都过去了,她的肚子却还未隆起,这时又请大夫,大夫才说她根本未曾有孕,此前的那些反应,不过是她的臆想,从而影响了身体。”


    燕离听的瞠目结舌,“光想一想,就能让自己想的跟真的一样……”


    秦莞叹息,“所以我不知道孟少爷是不是这样,又或者,还有一种更危险的推测。”


    燕离忙问,“什么更危险的推测?”


    燕迟在旁听不下去了,“此事和你无关,多问做什么?”


    说着自己却问秦莞,“若真是如你所想的那般,该如何论处?”


    秦莞叹息一声,“若真是那般,那我也不知该如何了……大周的律法,可没有规定这样的事该如何论罪……”


    燕离看看秦莞,再看看燕迟,“是不是就你们两个知道?这是你二人的秘密吗?”


    燕迟斜睨他一瞬,“是又如何?”


    ……


    ……


    孟洲一大家子人到了临安府衙的时候,乃是郑白石亲自在府衙门口迎接,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府衙外的广街之上不见几个行人,因是如此,孟洲一家人才好入内探视孟辉,郑白石将一行人引了进去,直奔府衙牢房,很快,就在一间还算规整的牢房中看到了孟辉,虽然这牢房还算整洁干净,可到底是牢狱,而不过几日,早前还精神矍铄打人骂人不误的孟辉已经蓬头垢很是颓败。


    一见到孟洲,孟辉立刻站起身来,“大哥——”


    四夫人带着女儿站的最近,听女儿喊了一声“父亲”,孟辉立刻红了眼眶。


    “大哥,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孟洲不停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郑大人会查清楚的,会查清楚的。”


    若真是关一两日便罢了,已经关了这么几日,且一直没个准话儿,任是谁都会觉得前途未卜心慌的紧,孟洲有苦难言,若非他在朝为官,如今想见孟辉一面都难,而郑白石的为人他知道,让他多番探视已经是极限,想要在他手底下弄虚作假是不可能的。


    “你不要着急,不是你,郑大人一定不会冤枉你的。”


    孟辉早先还明白这个道理,眼下却觉希望一点点破灭,“眼下所有证据都在说是我做的,我……我真是百口莫辩,大哥,怎么今天你们都来了?”


    孟洲一听,孟辉这是还不知道他即将被关去刑部大牢。


    “我们……我们两日没来看你了,郑大人今日允了我们,我们便一起来看看你。”


    孟辉一眼看过去,除了二夫人之外,其他人都来了,孟辉看了两眼孟子宸,又看了看自己年纪尚小的女儿,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早知道,早知道我从前就该收收我的性子,大哥,家里的事就靠你一个人支应了!”


    孟府掌家之人是孟洲,可从前还有孟津和孟辉二人帮衬,且家中俗物,更多都是孟津在整饬,如今孟津死了,他又被抓到了牢里来,府中便只剩下了孟洲一个人,家中死了人,孟洲的官位还不知能不能保住,府中全是妇孺不说,生病的也有许多个,再加上此前生意之上的乱子未平,孟辉很是忧心孟府出乱子。


    “家里你放心吧,大家都好好的,子宸的病都好了许多了,其他人也有下人好好照顾的,衙门我已派人打点过了,你姑且才熬几日,等真相查明了,一切就都好了。”


    看着孟洲疲累的神色,孟辉心知眼下的局势对他并不有利,思及此,他不由的苦笑,“如果真的查出来就好,若是查不出,只怕这罪名就落在我身上了。”


    “别说这等丧气话——”


    孟洲劝着,孟瑶和三夫人也劝了几句,郑白石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眼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三房几人,一家人说了片刻,直将问候的话说完了,别的却是相顾无言了,眼下孟洲即便有一万个心想救孟辉,他又有什么法子呢?


    郑白石见该说的都说了,便道,“孟兄,差不多了。”


    孟洲便又安慰了孟辉几句,孟辉有些不舍的看着四夫人和自己女儿,到底还是挥了挥手,“好,回吧,回去吧,天色已晚了。”


    四夫人眼泪连连,孟府的二小姐也哭红了眸子,郑白石看的唏嘘不已,带着孟洲几人一边朝外走一边道,“你们别多想,眼下也是没有法子。”


    孟洲忙道,“四弟还不知他要被带去刑部大牢吗?”


    一旦入了刑部大牢,见是更难见了,且案子的重视程度也绝不一般,若是可以,孟洲宁愿让孟辉继续留在临安府衙之中。


    “还不知,我们还没说,害怕他多想。”


    郑白石语气无奈,孟洲苦笑,“郑兄,就没法子了吗?不能继续在临安府衙吗?”


    郑白石叹气,“这案子有两条人命,且皇上已经知道了,而且你知道的,过一阵子会有使节来朝,皇上已经过问几次了,没法子。”


    这个孟洲自然知道,一听郑白石这话,孟洲便知无望,当下更为苦恼。


    “那我们能做点什么吗?只要能让案子尽快破了就行。”


    这么一说,郑白石却是脚步微顿,他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也好,反正今日你们都来了,那便每个人都再录一次口供吧。”


    孟洲闻言自然点头,“行的,录口供录口供,反正时间还早。”


    郑白石颔首,带着一行人出了牢房,到了府衙后堂的厢房,后堂的厢房有他平日里处理公务之地,还有其他主簿师爷捕头办差的之地,还有许多放着卷宗的厢房,郑白石便道,“待会儿,就每个人进一间屋子,每一个人都说一遍那两天晚上发生的事。”


    孟洲自然无异议,“好,只要你说,我们都照做便是。”


    说着话,郑白石吩咐了几个衙差去准备,然后带着他们到了一排厢房之前,“孟兄进这间,四夫人进旁边,大小姐和小少爷就在一处说吧,二小姐独自一处可行?”


    四房的小姑娘年纪不过八九岁,一听这话自然害怕,孟瑶便道,“我带着她吧。”


    郑白石应了,看着剩下的一间房道,“三夫人在那里。”


    说着,看向孟子义和许氏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这一排厢房用完了,自然要去别处,孟子义看了三夫人一瞬,三夫人安抚道,“没什么,跟着郑大人前去吧,问什么说什么便是。”


    三夫人很是放心,这是公堂衙门里面,且郑白石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


    如此,孟子义和许氏便过了一道游廊到了隔壁的一处小院。


    到了另外的院子,分别有左右两个跨院,一个衙差上来说,“大人,其他地方都堆着卷宗,只有两边的跨院还有空屋子了。”


    郑白石便指着右边道,“带着少夫人去左边,不得怠慢。”


    衙差闻言,恭恭敬敬的请许氏往左边去,孟子义见状有几分担忧,可许氏看了他一瞬却是不害怕,郑白石也道,“别担心,你说完了去接她便是,很近。”


    虽然在不同的跨院,站在左跨院却能一眼看到西跨院,孟子义听了才微微放了心,如此两个人便分了开,郑白石带着孟子义到了右边跨院的空屋之前,交代了两句便先告辞了,衙差待孟子义很是恭敬,先请他落座方才一点一点的问过来,孟子义有口吃,说话说得极慢,直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几个问题解释完了,等衙差写下来的功夫,孟子义便有些挂念许氏,也就是在这时,一声女子的惨叫忽然响了起来!


    这惨叫来的猝不及防,孟子义根本没听清楚到底是谁的声音,可这附近的院子里只有许氏一个女子,难道是许氏出事了?!


    这么想着,孟子义顿时站起了身来,他几步走出屋子抬眸便朝左跨院望去,这一看,却见左跨院的屋子门都关了上,孟子义眉头一皱,连忙朝着那间空屋疾奔而去。


    这期间,那屋子里传出了几声重物到底之声!仿佛屋内有人在厮打!


    孟子义眉头大皱,瞬时间便面色一变,他脚步极快的走到那关着门的空屋之前,想要将门推开,可门竟然从里面上了门闩,孟子义左手本是无力,此刻只焦急的用右手垂门,一变口中唤着许氏的闺名,然而他再怎么叫,屋子里却没有许氏的应答,可偏偏,女子的低泣声和衣衫撕裂的窸窣声不断的在响!


    孟子义猛地皱眉,一张脸上血色褪的干干净净,他猛地回头,却见适才问他的那个衙差都没跟上来,他眼眶一红,立刻更为用力的垂门!


    “开门——开门——”


    又叫了两声仍然无响动,孟子义直急的满头大汗,就在这时,屋内女子忽然一声痛呼,继而哭声更甚,孟子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双拳紧攥青筋爆裂,面上的焦急逐渐被一股子凶狠的憎恶取代,忽然,他眼底闪出一丝凶狠的戾气来,下一刻,他两只手抓住门环剧烈的摇动起来,见摇动无果,他干脆以肩膀撞向木门!


    一下门未开,两下门未开……撞到了第六下的时候,门终于哗啦一声被打了开,孟子义靠着身体的冲力蛮横的进了屋子,一进门,顿时看到一个身着衙差官服的男人将许氏按在了靠墙的高柜边轻薄,许氏背对着门口,她奋力的拉着自己的衣裳,可男子力大,岂是她能抗争,她藕荷色的斗篷被扔在了地上,里面的袄裙被撕烂,此刻,一片白腻的香肩暴露在外,而那穿着衙差公服的男人,正在她香肩之上亲吻摩挲——


    只一瞬间,孟子义眼底生出一股子极其浓烈的仇恨,他双拳一攥,想也不想的便冲上前去,他喉咙发出一阵低吼,以十二分的劲气朝着公服男人挥打而去,然而不知是他的动作太慢还是如何,他一拳打过去,那男人竟然未卜先知的闪开了身形!


    “咔嚓”一声,孟子义一拳生生砸烂了黑漆柜面,见男人闪躲开来,孟子义眼底的仇恨不减,他左手又一拳,直冲着男子的胸口而去,男人哪里想到他竟然速度这样快的又出一拳,一时躲闪不过,硬是挨了他一拳!


    男人痛苦的一声闷哼,只被打的连退数步跌倒在地,下一瞬便猛咳起来,孟子义恨红了眼,却没忘记许氏,他一把将许氏的衣服拉起,扶着她的双肩将她转了过来,然而这一转,孟子义的墨瞳忽然一缩,在他眼前的女子面上毫无泪水不说,根本不是许氏的脸!一瞬间,孟子义意识到了什么……


    这刹那,女子也看到了地上的男人,当即面色一变,轻喝一声,“世子殿下!”


    地上的燕离捂着胸口痛呼一声,“真他娘的痛死爷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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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上位+追妻火葬场+不原谅+先虐后甜】结婚四年,贺桑宁被丈夫冷待,亲眼看着他对白月光,有求必应。 “把工作让给灵溪,你在家带孩子。” “灵溪离婚一周年,我们结婚纪念日,也不过了。” “我要去给灵溪的儿子开家长会,没空参加女儿的幼儿园活动。”贺桑宁笑了,扭头带着小幼崽,改嫁京圈太子爷。 大婚当天,贺桑宁面对跪地忏悔的前夫,冷冷说, “需要给你和白月光,单独安排一桌么?” “女儿喊别人爹地,你有意见,就上法院去告!” “想复婚?早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这时,京圈太子爷找过来,搂住贺桑宁的腰,占有欲十足,说, “老婆,该回去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