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年关（二）

　　晚餐后，PJ去和聂诗看黑白对抗，麦妍很传统帮小妈的忙，收拾残局。聂左和聂父两个男人散步聊天。郊区人烟稀少，空气很好，聂左道：“PJ这小伙子还不错。”

　　“学生就应该专心学业，谈什么恋爱。”聂父悠悠道：“而且我女儿这么优秀，很多人追的。如果和PJ恋爱，那PP他们就不追求了。我反对的原因就是让诗诗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应得的。不过……你能不能把你妹带走。”

　　“干嘛？”聂左问。

　　“她汉语好烂。”聂父道：“你小妈和诗诗都是英文交流。我一直考虑这问题，作为华人，你不能不会汉语。她今年大二，我准备让她到A大留学一年。”

　　“她同意？”

　　“不同意，不过有你就不一样了，你以为把你骗过来没有别的目的？”聂父道：“我就憋着她不让她看黑白对抗，现在一看，自己哥哥这么神秘，好想再了解一些，然后顺理成章的去了A市。”

　　“你太无耻了。”聂左鄙夷。

　　“诗诗呢，从小就羡慕别人有哥哥姐姐，她一个人很孤独，没人陪她玩。”聂父道：“说点正事，曙光怎么样？”

　　“什么曙光？”聂左反问。

　　“……”得，没法谈。聂父道：“老爹已经转移，现在成为两个黎明，黎明资产很雄厚，老爹拿走了三成，火鸟拿走了三成，还有四成是不动产。两个黎明之间还要进行谈判。”

　　“关我屁事？”

　　聂父怒视一眼，道：“真关你屁事，因为我可能要作为新黎明的谈判代表和火鸟进行接触。”

　　聂左惊讶道：“老头子，你脑子进水？你有家有室，还要去当谈判代表？你的资料文档都是有的，你一露面，不仅你这家要完蛋，连带我也要完蛋。”

　　“是啊，我也很犹豫，但是我对不动产最熟悉了。”聂父道：“我也感觉有人一直在寻找我们几个支持新黎明的元老。之前全球大转移老爹一次，这次暗黎明又说明要和元老级的人谈判，都感觉是坑。所以让你把诗诗先带走，如果我出事了，就你本事，应该会将她照顾的好好的。”

　　聂左道：“我突然升起了一种把你灭口的冲动……你有病啊，你他妈的就会坑自己人，明知道是坑还要跳。你跳就跳了，坑的全是家人。家人不是你牺牲的资源，而是你保护的人。”

　　聂父不回答，道：“我已经老了，不是当年的我了。我知道自己应付不来此事，长江后浪推前浪。曙光敢帮这个忙吗？”

　　呵，说了半天，就想着曙光当中介，和黎明进行谈判。不过，这是个好办法，但是这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聂左道：“老狐狸，你赢了，回头我会和秘书长说一声。”

　　“秘书长？”聂父疑问。

　　“负责人。”

　　“恩。”聂父走了一会，突然道：“把你带入这行，你恨我吗？”

　　“说不上，时间不会倒流，恨和不恨没有什么意义。”聂左道：“目前看还是一个好的发展方向。如果我没有那么经历，我就不会和麦子在一起，也没有足够的金钱可以支撑宽裕的生活。你别笑，我也不感激你，我只是不后悔自己人生，并非说我对这条路很满意。老头子，你知道匹诺曹吗？”聂父一直在欧洲混，可以问问。

　　“匹诺曹？”聂父想了好一会：“我三十岁出头时候，和匹诺曹有过一段交往。当时我是军情五处的情报人员，负责英国国内的安全工作。这说来就话长了……”

　　故事并不重要，重要是一个细节，细节是有位叫蓝茜的四岁小女孩。聂父调查和匹诺曹有关案件，蓝茜母亲早逝，其父亲是一位政府高官，因为向匹诺曹泄露军事情报而入狱。蓝茜就成为政府监管的对象，入住福利院。聂父经常去看望蓝茜，后来蓝茜被亨利家族的亨利本一支收养，从此聂父再也没有见过蓝茜。关于蓝茜这段，是因为聂左听这名字耳熟，想起了亨利本那个蓝茜，这么一问，发现好巧……并没有想到亨利本有可能是匹诺曹。

　　这个故事重点是，匹诺曹在政界和菌界都有他的人，聂父道：“事后军情五处专门开设小组，调查匹诺曹，但是都无功而返。就我们判断，匹诺曹在欧洲势力相当大，这些势力平时和匹诺曹没有关系，当匹诺曹需要时候，他们就会提供服务。”

　　聂左道：“匹诺曹和DK掐了起来，灭掉九大天使之一。”

　　“哈哈，这可是好事。”聂父喜道：“你还别说，如果有个团伙能灭掉DK，不会是黎明，也不会是曙光，肯定是匹诺曹。不管是新黎明还是黎明内部有DK的人，所以对DK难以重创。而你们曙光，并没有那种和DK你死我亡，同归于尽的决心。但是匹诺曹不一样，他真的和DK干上，那已经做好了风险和收益的评估。不对不对，DK会让步，这两伙人都很强大，既然匹诺曹已经杀上门，而DK还没摸到匹诺曹的边，那么DK会先让步。打不起来……不过，我们是不是可以挑拨他们打起来？”

　　“这个，倒是有办法。”聂左寻思，匹诺曹目前目的是保护华布朗，不惜和DK开战，说明华布朗对匹诺曹的重要性，DK让步就是停止追杀华布朗，如果曙光冒充黎明或者DK继续追杀华布朗，那匹诺曹就要进一步对DK施加压力，甚至导致生死一战。想太多了，华布朗不是坏人，自己也坏的有底线，不会把华布朗的生命做为筹码。聂左道：“老头子，颐养天年吧，别操心那么多，小心……大过年的，我就不说实话了。”

　　聂父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点根烟，悠悠吐口烟圈：“不一样，我们这代人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被毁掉的一代。在我们那一代有很多比金钱和利益更重要的东西。”

　　“老头子，家人最重要。”聂左道：“聂诗我就不带走了，你自己看吧，你是舍得我去枪林弹雨，就看你舍得聂诗被仇家寻仇。”

　　聂父没有说话，轻轻叹口气，时代变了，黎明也变了，自己也应该变了。他想为黎明做的更多一些，但是做的更多，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初二，就算是过去了。

　　初三，聂诗、麦妍和聂左小妈三人去鹿特丹购物，聂父去公司，聂左打算开车游览下荷兰的乡村风景。刚上车，自己A市的电话就震动，荷兰本地电话，接电话：“喂。”

　　“聂左，我是曹凯。”

　　“好久不见。”有半年了吧，聂左颇为惊讶曹凯给自己电话。

　　“我查询你的位置，发现你是昨天到鹿特丹的。”

　　“有事？”

　　“有，方便吗？”

　　“方便。”聂左问：“哪见面？”

　　“你说个地点，我来找你。”

　　鹿特丹和某小镇之间的农场成了两人相会的地点，聂左跟随曹凯汽车开到支路，停车，下车，曹凯还是曹凯，变化不大，上前和聂左握手，说抱歉，开始检查聂左是否携带窃听器等设备。

　　“干嘛呢？”聂左问。

　　曹凯道：“我可能活不了多久，有件事必须告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什么意思？”

　　曹凯和聂左在路边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曹凯道：“我在金镶玉团队中，一直在寻找是谁幕后指使金镶玉盗窃了万联国际的九个港口。无意中我发现，金镶玉是被人控制的，是一个叫匹诺曹的人控制，说三个契约，匹诺曹手上有一份证据，可以让金镶玉坐牢最少20年，作为交换，金镶玉要帮助匹诺曹做三件事。”曹凯道：“南非一皮包公司收购了万联国际九个港口，而后进行多次转卖，我本以为他们原本是冲九个港口来的，后来经过调查才知道，八个港口只是为了钱，真正是为了新几内亚、澳大利亚和印尼三国之间中心区域的那个港口，叫米伊群岛的一个港口。”

　　米伊群岛是新几内亚管辖的无人岛，万联国际通过新几内亚拿到了米伊群岛港口50年的建设和使用权。

　　这地方山高皇帝远，而且也不是主要航道，为什么在这里建设港口呢？这是万联国际东南亚海运战略的一个仓库，主航道朝米伊群岛行驶一天，就可以到达这个港口，作为维修，避风还有转运之用。造价和租金都很便宜。这个港口有作用，但是相对其他八个港口来说，经济价值是最小的。

　　曹凯调查发现，有人在兴建米伊群岛港口，于是雇佣了人调查，发现米伊群岛港口增加了很多四层的住宅房子，每周都有补给船运输燃料、食物到达小岛，小岛上使用火力发电，还有一条简易的小型飞机跑道。更让曹凯惊讶的是，发现了法兰克每个月都有一个星期从新几内亚前往米伊群岛。

　　曹凯刚开始认为法兰克是幕后老板，经过调查发现，老板是南非十大富豪之一的威廉姆斯，威廉姆斯预定了一场手术，让曹凯更吃惊的事情是，通过威廉姆斯的行程发现，手术是在米伊群岛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