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事中有事

　　戴剑回答：“因为我卧底时候被坑了一次，人在巴西。我和你说过的。CIA人伸出援手。当时我得罪了黑白两道的人。正常途径我必死无疑。CIA接应，使用了集装箱偷渡的手段，指定一个集装箱，我潜入码头，进入集装箱。这样一来有个好处，即使我被抓到，也和美国人没关系，我咬不出任何人。”

　　聂左不同意：“现在各码头海关都配备生命检测仪，所有的集装箱都要过。”A市人已经不偷渡了，只有其他国家偷渡来A市的，没有A市偷渡到其他国家的。但是还有一种，野生动物，最出名的就是老虎，老虎幼崽和猎鹰是目前走私的最大利润点，中东富人很喜欢蓄养老虎，狮子这样的猛兽，而有些品种只有在A市野生保护区有。除此之外还有鹦鹉、蜥蜴、蛇、拉布拉多，黄金猎犬等。有从国外走私进来的，也有从国内走私出去的。

　　大家沉思一会，小赵查询手机道：“国内港的码头并没有配备生命检测仪。他可以离开A市和东城。A市一共有七个国内港，有集装箱业务的三个，开元公司，聂左你女朋友的公司是其中一家。”

　　雷豹道：“这样吧，小赵你和两人配合，对国内港进行排查。集装箱偷渡还只是一个可能，还有很多可能。刑侦一队就负责这些可能。聂左，你们可以和海关联系，借用生命检测仪。”雷豹客观分析，集装箱偷渡有可能，但可能性偏低，不明白戴剑为什么这么坚持。

　　“借用就惊动了，不如偷？”聂左一笑：“好，再说吧，我们要抓住段河的前提是，做到隐秘突击，尽可能不惊动太多人。美国人要知道我们借了生命探测仪，那肯定能猜到我们想干什么。”

　　雷豹抱拳：“谢谢两位，幸苦了，还有秦雅他们，谢谢。”

　　“客气，应该的，我们生活在这城市，也希望这城市治安能更好。抓到段河，才能给广大市民安全感。这点社会责任心我们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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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集装箱业务港口，其中一个在城外比较偏远，基本不考虑，因为如果顺利出城，已经抓不到了。另外两家，一家是远洋集团旗下的港口，虽然是国内港，但是属于转运，转运到边境海域附近，然后再出海关离境。麦妍的开元公司管理的是果野集团留下来的散货码头，有集装箱业务，每月一万五千箱的吞吐量。

　　一人一家，小赵和聂左走，戴剑和一名便衣一起。聂左肯定是去开元公司。小赵在车上道：“我觉得戴剑是不是太极端了点？从猜测得出段河是罪犯结论，然后又坚定认为是集装箱。”

　　“男人直觉嘛。”聂左心中有些疑虑，戴剑不是一个非常坚持的人，特别是重特大案件，你坚持万一错了，锅很大的。聂左突然想起美国人说的话，美国人去医院看望雷豹时候说的也许未必是谎言，这把刀是不是有些失控的意思？或者说，美国人怀疑这把刀快失控，当这把刀暴露后，美国人不是救这把刀，而是想除掉这把刀。会吗？不知道，现在不知道48号这只手失联的原因。戴剑和CIA高层是有紧密关系，答应高层参加黑白对抗，寻找48号手失联的原因。那戴剑会不会帮助美国人坑死这把刀呢？

　　如果是这样，戴剑会干，一来除掉了凶手，二来帮助了美国，这不违反戴剑的道德观。想知道答案吗？只要集装箱码头搜出段河，那戴剑要么是神推，要么就是美国人送人头。再联想刚才分配任务……

　　按照道理说，开元公司是自己老婆的公司，自己去开元公司很合适，可是为什么戴剑提议，为了避免自己和麦妍腻歪耽误工作，所以他去开元公司管理的码头，自己去远洋集团的码头？前面想没问题，戴剑可能是抓贼心切，避免一切不必要的耽搁，现在想，就很有意思了。

　　不可置否，戴剑和聂左是朋友，关系很好的朋友。但是朋友之间也有立场。诸如两家公司的CEO是好友，竞争时候不会你推我让，肯定也要玩手段，耍心机。

　　聂左道：“小赵，我要三组特警。”

　　“哇，这么多？”小赵看聂左：“聂左，你也一根筋了？”

　　“保护老婆财产是老公责任。”聂左咪咪笑：“喂，如果发现段河，你没有人，你背锅。”

　　小赵不满看了聂左一眼：“好，我叫，两组吧，三组……好，就三组。”反正特警都是24小时待命状态，拉出来溜溜也好。奇怪，这案件主导人是戴剑，聂左态度是由着戴剑，怎么现在突然独立的倔强起来，这两个人真是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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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妍没去码头，聂左不让她去。散货码头的集装箱码头并不大，经营散货码头的人工成本很高，因为货物可能是一堆煤炭，也可能是钢铁，无法使用数字化管理。集装箱码头就不一样，需要的工人很少，但是集装箱码头需要设施更多，两者是独立出来的两个区域。

　　三组特警已经进入了各自区域，封锁了出逃路线。麦妍让人用广播以电脑故障，开会的名义，请工作人员停下手中工作，到会议室开会。集装箱码头不大，是针对别人家集装箱码头而言，其实还是挺大的。

　　聂左穿上反弹背心，确认大家到位后，在广播室拿起广播喊道：“段河，出来吧，美国人把你卖了，否则我们找不到这里。好吧，也许你现在出不来，我和你说件事，枪别拿在手上，否则别怪我手黑。顺便解释下，手黑的意思不是干掉你，而是打烂你的四肢，把你治疗好后送到重刑监狱，如果你每天不被X一次，那就是广大重刑罪犯们的失职。节假日你还得加班。要不你现在先解决自己，小心，如果你反抗，你未必死得成。”

　　小赵快哭了，不能这么说，这边工人正在拍视频呢。

　　聂左转头道：“打马赛克。”

　　工人们一起点头：“恩恩。”

　　聂左道：“我有另外一个提议，你投降。你要出的来，就走出集装箱，到空旷的地上趴住。如果你出不来，就踹集装箱。如果你愿意投降，那事情很好解决。投降后假设你愿意坦白，说明你知道的，我们想知道的事情，那么你污点证人就成立了。当然，我觉得是幻想，做人和做间谍一样，总要有点底线，是吧？”

　　小赵摇头：“不带这么玩的。”

　　聂左道：“你投降，但是你拒绝配合警方，不就是杀个谢羽吗？谢羽要干什么？为了自己利益，要让全球原油价格上涨，卧槽了个去，你们会同情这种人吗？”

　　三个工人回答：“不会。”

　　“对啊，你可以说是民族英雄，是我们全人类的英雄。你自己走出来投降，我可以保证你不会被判处死刑，但是二十年是跑不掉了。但就你能力减减刑很简单。注意，接下来是重点，如果你投降，你坐牢，我保证你在牢房里享受五星级的待遇。要女人吗？没问题，从女囚那边调，或者你自己选。现在到你选择时候，天堂和地狱你自己选。话说回来，你干这活不就是一份职业吗？难道你还对美国爱死爱活的不成？你愿意当线人，市政府给你一千万人民币。好吧，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忠诚美国，美国是允许投降的，他不提倡士兵自杀性的攻击。最后一点，你如果爱美国，更要投降。你投降后可以和我扯淡，你是俄罗斯的，你是哪里的。但如果你不投降，美国这锅是背定了。你呢，作为间谍，实在是不了解现代刑侦手段，落伍了吧？你在出租房内焚烧的文件，以为化成灰就认不出来？理论上对的，前提是你没把灰给弄碎。这叫光谱什么识别，纸和字材料是不一样的，即使焚烧后也不一样。”

　　“言尽于此，我无所谓的，A市警察多的是，死几个没关系，但你就麻烦了。有些事比死还可怕。我给你十分钟考虑，十分钟你不出来，生命探测器就要进场了。”

　　刚说完，立刻有特警汇报情况，转到监控，聂左看见一个集装箱打开，段河高举双手走了出来。将手上枪扔在一边，然后跪立，双手抱住后脑。距离他最近的特警队一共五人，距离三十米，警戒慢慢接近。

　　聂左看小赵：“很好用。”

　　小赵哭笑不得：“聂左，这不行，这视频要放上网去，保证炸锅。”

　　“反正我不是警察。你看，我们可以做很多警察做不到的事。”

　　说到这里，突然屏幕上的段河后背出现一道血线，段河人朝后一摔，倒地而亡。聂左大惊，拿起广播喊道：“狙击手，正南十点方向。”

　　调整正南方向，十点方位。聂左出广播室，看见了四百米外的一栋六层建筑。地点并不好，不能无死角的狙击，但是足够了。聂左心一凉，果然戴剑有别的任务。如果说段河被当场抓住，聂左还不能肯定戴剑有别的任务的话，那么狙击手完美一枪，让聂左知道了戴剑在这件事上有其他想法。

　　戴剑什么都和自己差不多，但是有一样不对，他是美国人，在美国土生土长，对美国热爱的美国人。换位思考，自己也会为了A市，在国外有别的想法。而且从本质上来说，他并没有祸害到A市，只是保护了美国。

　　“小赵，我们去看看。”段河直接投降也出乎聂左意外，你好歹是CIA，总感觉事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