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追查

　　林少看聂左四个人，不务正业的四个人，可偏偏这四个人都有几个臭钱，生存没有问题，不关心护航公司的业绩。他们会把工作做好，但是绝对不会去争取工作机会。夏娃的作用不仅是经验丰富，从业时间长，重要的是夏娃是个凝聚散沙的好手。

　　“有个单子，不知道你们接不接？”林少道：“华布朗知道吧？前些日子在养老院遭遇武装人员袭击。华布朗的行程很少人知道，当地警方也是被袭击当天从海关知晓，并且联系了华布朗。而武装人员准备最少需要两天时间。华布朗认为自己身边有坏人。”

　　夏娃点头回答：“华布朗是个有钱人，我们接。”

　　这理由粗暴有力，林少道：“知道华布朗来A市，并且知道行程一共有三伙人，第一伙是华布朗身边的工作人员，包括保镖长，秘书、医生。其他人即使知道华布朗来A市，也不知道他的行程，更不用说知道他会在哪个时间段去养老院，会在A市逗留多久。华布朗坚持排除了第一伙人，他非常信任他们。”

　　“第二伙是华布朗在东城的公司高层，这公司主要收集亚洲的经济情况情报，东南亚的经济晴雨表，政府政策法规变化等等。公司一共有十三名雇员，知道行程的有两人，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他们要去宾馆向华布朗汇报工作。”林少道：“第三伙人是A市十大富豪之一钱四海，钱四海父亲是华布朗当年的战友，有私交，这次华布朗来A市，钱四海知道行程，并且还安排时间去宾馆看望华布朗。钱四海在袭击后表示，随便查自己身边的人，他身边人不少，都有可能知道华布朗的行程。”

　　钱四海，暴脾气出名，但人还不错，他的企业每年都会出巨资支助本地的慈善机构，他本人有一个医疗基金，外地儿童疑难杂症来A市求医，他可以负责全部医疗费用，故而有人称他为钱善人。A市本地慈善机构是真慈善机构，由经警监督审查。

　　钱四海是多元化经营，最成功是零售业，他是A市和东城最大的零售商，也就是开超市的，不仅在国内有百多家超市，而且在亚洲还有百家超市，其四海超市的品牌价值就接近百亿美元，去年荣登了全球百大品牌之榜。

　　价格便宜，购物环境优良，质量好，服务态度好，是四海集团的四海超市几个重要标签。

　　夏娃看林少：“那就是我们需要调查钱四海身边的人？”

　　林少点头：“是的，钱四海很生气，同时也很惶恐，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所以主动和华布朗联系要求调查。警方做事规矩太多，而且大家都不喜欢警方介入生意圈和私人圈，所以就委托了护航公司。委托金非常高，如果你们能在钱四海处找到出卖华布朗的人，那么你们可以得到五百万人民币的巨额奖金。反之，如果钱四海身边没有出卖华布朗的人，你们可以拿到三十万的佣金。”

　　戴剑问道：“那就是说，不干活都可以拿到三十万？”

　　夏娃无语：“我们下午就开始工作。”

　　聂左忙举手：“下午我请假和女朋友去看房子。”

　　“一个月你请假了十二天，你还请假？”夏娃问。

　　“这个……”聂左弱弱问：“我有请假那么多天吗？”

　　魏岚很认真点头：“有，另外今天才二十一号，扣除四天周末，一共是十七个工作日。”聂左早上也经常会来公司，然后没事，就说声请假走了，有时候干脆来都不来。

　　聂左惭愧的拿起手机和麦妍发消息，另外五天自己好像只上了半天班。林少无所谓，只要不砸招牌，赚多赚少都无所谓，但是也认为自己聘请夏娃是正确的选择。爱财之人必有大用。

　　……

　　夏娃又回来了，大家又开始忙了，不过目前最重要就是华布朗这单委托。警方已经和夏娃联系，希望夏娃能和他们共享调查结论，本着职业道德，夏娃拒绝了。

　　钱四海五十来岁，双下巴，大肚子，形象相当一般。不过看再其私人飞机、直升机外加七辆法拉利的份上，钱四海这人还是相当有男人魅力。通俗点说，钱是可以体现男人魅力最有力的武器。

　　钱四海约见华布朗很多人知道，多到一张A4字打不下这名单，因为钱四海的工作时间安排是公开的。而知道华布朗行程，特别是中午去养老院吃午饭，那只有二十几个人知道此事。包括钱四海三个老婆，十二个孩子，因为袭击前天是钱四海的五十二岁生日，因为要接待华布朗，饭桌上钱四海说到了华布朗，介绍了华布朗的事，以其作为榜样，告诫子孙们。

　　这样一来，包括钱家庄园的工人，保姆，服务员，司机，园丁等等都可能知道。

　　再者就是钱四海秘书，行政秘书，私人司机，保镖，副总，董事会成员……

　　钱四海本不认为华布朗行程需要保密，所以这几天和董事会人吃饭，有提过华布朗行程，说起华布朗去养老院吃午饭是因为想表达自己对华布朗的敬仰。因为此，还要怀疑上董事会成员一个分支，行政秘书男朋友，私人司机的老婆……

　　魏岚劳累一天，将名单放在上面：“扣除一传十，十传百的可能，直接从钱四海处可以知道华布朗行程人数一共三十二人，夏娃，这没法查，你问问秦雅，要将这三十二个人的账目信息，通话记录调出来，需要多少时间。”

　　夏娃道：“华布朗仇家很多，特别是美洲反毒联盟，让很多毒枭恨不得将其杀死一百次。但是我有些奇怪，派遣杀手寻找机会，这是正常的。但是知道华布朗行程最多三天，三天时间怎么将一伙雇佣军连带武器一起运输到A市，并且他们还熟悉了附近的地形，当地的警力配置等等。”

　　“想多了。”戴剑道：“诸如一位商业间谍，会不会如同传销一样，给所有人打电话问，你愿意被我收买吗？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杀手也不可能打电话咨询钱四海身边的人：我是杀手，你那有那老头的行程表吗？”

　　聂左同意：“是的，戴剑，什么看法。”

　　“有几种原因，这些原因都建立在这伙武装人员是美洲毒枭派遣的突击队前提……”

　　聂左静静听着戴剑发言，没有意义，因为假设就已经错了，华布朗是DK内部的刺头，伏击华布朗的是DK，不过DK怎么会知道华布朗的行程呢？这里面内鬼肯定有，首先DK想除掉华布朗，但是找不到机会，一直在关注华布朗。华布朗来A市瞒不过他们，但是具体行程他们不会知道。

　　钱四海就变成了关键人物，因为钱四海父亲和华布朗是战友，两人关系非常好，钱四海每年都要去美国以晚辈身份拜见华布朗，华布朗五次来A市，都是钱四海接待。所以推断钱四海处走漏了行程，这猜想是对的。

　　聂左今天问了钱四海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有没有人主动向你问起华布朗的行程，钱四海回答没有。钱四海说起养老院吃饭，是因为他虽然也搞慈善，但是做不到这一点，他也很佩服华布朗将这种事当成一种责任。

　　没人打探，大家是无意中得知这个消息。按照时间推断，华布朗在被袭击两天前，也就是动身前往新加坡，而后转到A市行程中，可能还在飞新加坡时候，消息就已经泄漏。假设钱四海处有内鬼，那内鬼是主动去查询钱四海的行程。华布朗来A市，DK要知道行程，于是和内鬼联系，内鬼主动查询，而后……

　　一周前，钱四海就已经知道华布朗的行程了，是华布朗的秘书和钱四海联系的。聂左问钱四海第二个问题：你是将华布朗的行程记在心里，还是记录在纸上？钱四海回答，记录在心中，但是给了私人秘书一份行程，表示华布朗到达A市那天，什么人都不见，什么会都不开。

　　这就奇怪了，私人秘书最多只是知道华布朗来A市，知道华布朗要去养老院的，只有钱四海自己。聂左问了第三个问题：最近几天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钱四海很惊讶，问聂左是怎么知道的。钱四海说袭击三天前，也就是华布朗先飞新加坡的时候，自己在家里喝了牛奶后睡觉，感觉很恍惚，做梦特别多，好像有人问自己问题，迷迷糊糊的，自己想醒来又醒不过来，那天早上破例睡到了上午十点，私人秘书八点进入卧室三次，轻声呼唤都没有叫醒自己。醒来之后，头疼欲裂，食欲不佳，那一整天人都没有精神。

　　不对，这不是吐真药，吐真药对象不是睡着的，而是清醒的。撒谎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当用吐真药麻醉脑部一些神经后，对方对问题会有反应，几乎没有戒备，至于回答是不是真话，如果是普通人，基本无解。而钱四海描述更像是迷幻药。

　　聂左问了第四个问题：你三个老婆和九个孩子，是不是对你的财产很关注？

　　钱四海很疑惑，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是。

　　没有义务告诉你，你的亲人对你下药了，十有八九是想在你卧室翻遗嘱之类的东西。声音比较大，惊醒了你，但是因为药力作用，你又无法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