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疑云

　　戴剑毫不客气对聂左竖起中指，将碗筷送到厨房，边洗边问道：“喂，我说你还记得齐云被害案件吗？”

　　“记得，很可能是莫空明雇凶。”聂左道：“不过我没证据，警察也没有证据。没办法，职业杀手很难追查。”

　　戴剑将碗筷放好，走出来边擦手边道：“看你这傻样，应该不知道莫空明死了吧？”

　　“什么？”聂左一愣，自己是追问好还是揍人好？

　　“监控记载，昨天晚上九点，莫空明从公司下班，一辆汽车经过他身边，司机摇下车窗，对准莫空明的心脏开了三枪。”

　　“心脏三枪？”这手法怎么和杀死齐云的手法一样，近距离、心脏、三枪。

　　“对，最大嫌疑人现在变成受害者了。”戴剑道。

　　聂左没问戴剑怎么知道的，戴剑被人栽赃，肯定很不爽，一直关注着案件的进展，总有戴剑的渠道。聂左问：“雷豹怎么说？”

　　“雷豹没说，但是刑侦一队将齐同列为了第一嫌疑人。”戴剑解释道：“齐云死后，其遗产由第一继承人子女和丈夫所得，莫空明死后，遗产被子女所得。他们只有一个孩子，而按照血缘排序，齐同是第一监护人。”

　　聂左纳闷：“齐同不是坐牢了吗？”

　　“不是，他是被指控商业犯罪，法院还没有判决之前，他还不是罪犯，所以他现在有权处置莫空明遗产，前提是不侵犯孩子的利益。即使侵犯了，还需要第二监护人上诉法院。今天，齐云就和董事会的代表在看守所见面，不知道讨论什么。”戴剑道：“齐家黄金董事，全部姓齐。莫空明没有兄弟姐妹，最近的亲戚关系是一位堂叔。”

　　聂左想了好久，摇头道：“我现在完全搞不懂。”

　　“我也是，不过我不太关心谁是幕后凶手，我更关心职业杀手是谁。”

　　聂左道：“我们还是先关心远东矿业吧。”齐云被杀案聂左现在也缺失了推断能力，只能是看如何发展再说。而且聂左也不太关心这案件。

　　戴剑道：“远东矿业？你是猪吗？我不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原来戴剑让主管盗窃技术，可是加了技术含量的。魏岚和远东矿业老总沟通后，设计了一份新的技术，和真正技术相比，改动了一些关键步骤和数据。这份技术是不是真实的，不是肉眼能判断的，必须经过实验才能得出结论。加上主管请长假，目前是瞒过了间谍。戴剑意思是现在远东矿业和果野集团可以在矿山使用精炼铁精粉技术，相信这位间谍不会冒险再出手。

　　但是聂左认为人家盯上是技术，今天不对技术下手，明天可能会对技术员下手。戴剑反驳，如果真是邻国派遣的间谍，抓了一个间谍，还会有第二个间谍，既然人家盯上了，不弄到手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戴剑和聂左有个统一认识，如果这间谍是公司内部成员，还是得抓出来，这是戴剑需要护航身份的一个原因，因为这过程会比较漫长，不是三两天就能做到的。戴剑所说的麻烦不是因为对方是间谍身份，而是这该死的委托可能要耗费自己很多时间。但是按照戴剑安排的计划，就不能报警，否则要么警方逮捕主管，要么会被间谍得知自己盗取的技术是假的。

　　“是否报警不是我们决定的。”聂左打电话给林少，让果野集团和远东矿业自己决定。如果报警，肯定打草惊蛇，那对方在近期还会出手，警方也希望打草惊蛇。如果不报警，暗中调查，有可能可以抓出间谍，有可能抓不出间谍，一旦对方知道技术是假的，肯定会再次出手。

　　结果两者都是，两个公司决定报警同时，要求护航找到这位间谍。老板说，你去给客户送下单子。你回答：老板，外面台风加暴雨。不好意思，老板不管是有台风还是有暴雨，那是你的事。

　　这结果在聂左和戴剑意料之中，远东矿业相信警察肯定超过护航，而且听闻是邻国间谍，那更为紧张。最终聂左做出决定，撤回魏岚，由戴剑全权负责本次委托。戴剑反对，聂左做为戴剑的上司，反对其反对，同时关切的表示，对方穷凶极恶，一定要注意安全。戴剑送聂左中指后悻悻走人，谁让自己欠人情呢？

　　聂左不知道戴剑内心想法，戴剑作为一名警察，卧底多年，仍旧坚持做回警察，这说明其内心是有正义感的。而为了筹集五百万，戴剑成为了一名商业间谍，如戴剑所说，不去想就好了。只要不去想自己所造成后果，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但真的能不去想吗？

　　戴剑有心落户护航，一者，护航有几分类似警察。二者，护航公司收入还凑合，而且林少很有钱。三者，也可以满足自己的正义感。但聂左没邀请，戴剑自尊心不会让他朝上贴。从对远东矿业的委托就可以看出，戴剑很认真，很尽心。

　　不过聂左确实很欣赏戴剑的认真负责态度，才几天时间，就调查了这么多内幕出来。最欣赏的是戴剑不用麻烦自己，自己可以独立做事。聂左对戴剑的能力还是相当信任的，所以干脆就把这委托全部交给戴剑，自己就不过问了。不过对手是间谍身份还是让聂左有些担心，商业间谍被发现后，会逃跑或者是尽可能在法律上摆脱被控罪名。而间谍被发现后，会杀人后再逃跑，只要有利逃跑或者完成任务，他们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戴剑一旦公开亮相，并且对间谍造成极大威胁，有可能遭遇间谍的袭击。

　　这个危险戴剑也知道，做为一名曾经的警察，当然知道当警察调查危及到危险人物时候，危险人物必然垂死挣扎，甚至不惜和警察一起下地狱。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危险，让戴剑找到了当警察时候的感觉。他在多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当卧底时，距离地狱只有一步之遥。最后他赢了，他内心是享受这种胜利带来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的。

　　……

　　早上八点，聂左到了办公室，秦雅还在学车，五天后考科目二，自从上次聂左去了驾校一趟后，教练对秦雅态度好了不少，或者说尽可能的克制对秦雅的怒气。日常秦雅都随身携带电脑，休息时候可以学习，可以工作。

　　魏岚也已经到了，戴剑竟然也到了，两人在聂左办公室，魏岚靠在一边办公桌上，戴剑正在用激光电视玩游戏。这是一个警匪射击游戏。戴剑看了眼聂左，道：“一起来玩玩。”

　　聂左点头，接过模拟手枪问：“怎么换弹匣？”

　　“枪口朝下，扣动扳机。”戴剑重新开始游戏。

　　聂左回头看了眼魏岚，魏岚轻摇头，戴剑很大男子主义，在几天接触，戴剑看似很照顾魏岚，但实际上不太信任魏岚的实力。两把模拟手枪，自己看了十五分钟，戴剑竟然连一句邀请的话都没有，并且和自己说话不专心。而聂左一来，戴剑马上有了胜负欲望。

　　匪徒出现，魏岚呆了呆，两人几乎同时端枪，姿势完全一样，非常整齐。魏岚不知道这叫韦佛式射击姿势，是现代手枪处于进攻状态的一种常用姿势。两人噼里啪啦一通乱打，立刻过了第一关。由于是最高难度，第二关压力倍增，聂左还能守的住，戴剑有些麻烦，立刻姿势一变，变成了等腰三角射击动作。

　　等腰三角射击动作更常用定位射击，相比韦佛式转向更快，视角更大。但是韦佛式可以用手臂来保护心脏，减少身体暴露，枪战中使用韦佛式存活率更高。

　　聂左立刻采用改良韦佛式，在保护自己情况下，更为灵活。

　　戴剑不想输人，也换成改良韦佛式，勉强能应付，道：“我看你们某国电视剧里，警察和军人不是都一个手拿手枪吗？”单手式，射击精度高，但反应、瞄准、射击速度都偏慢，一个韦佛式遇见一个单手式，实力相差不多情况下，单手式必死无疑。美国电视台做过一次射击比赛，有黑！帮式，双枪式等等，都是找死的射击方式，节目最强两种还是韦佛式和等腰三角式。

　　“你以为电视剧的导演玩过枪？”聂左道：“FBI也很一般嘛，你快顶不住了。”

　　“FBI靠的是头脑，不是蛮力。”第三关一开始，戴剑果然顶不住，坚持了一分钟就被乱枪打死。聂左一直闯到了第四关，最后一关的中段才被直升机干掉。戴剑一边喝水，道：“至于嘛？就一个游戏，至于这么认真吗？”心中好不爽。

　　“民事领域？哈哈。”聂左毫不客气的嘲讽一句。

　　戴剑更不高兴了。

　　魏岚去忙自己的事，聂左已经把她从远东矿业撤回来，现在远东矿业委托由戴剑负责，戴剑似乎胸有成竹，根本不着急出去做事，慢悠悠的吃早饭。大约九点左右，雷豹到了护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