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赌约

　　戴剑刚开始当然不干这个卧底，但是猜拳输了，聂左是负责人，他无法对聂左安排提出有意义的反对意见，只能接受聂左的安排。

　　聂左和刘霜霜有一间临时办公室，聂左连线秦雅，秦雅道：“K公司高层收入并不高，业务性的公司，是按照业绩来赚钱的。”

　　“K公司是家中型公司，只有一个建筑队，业务量比较少。办公人员一共三十二名，九个部门，包含设计部，调研部等。主要是调研部和设计部，调研部的经理是K总的妹夫，比较可信任。”调研，就是要去港口实地调查情况，土质能承受多少重量，海水最高涨潮多高，周边交通情况，天气情况，还包括法律，风俗等等。设计部就根据图纸，设计出最合适的港口建设。实用、经济、便利、美观等等。

　　这是外围设计图，还有设备部，他们要制定设备，比如家里买一台冰箱，买多大的，放在家里哪个位置，都要拿出来。这个细节可以调整，越方对此不满意，不影响标书，但是必须要有个比较合适的内部设计图。

　　这三个部门在公司内上班的员工一共有十八名，都会接触到港口资料。设计部内甚至已经有了沙盘，就摆放在设计部的开放式办公室内。只要一张照片，就可以将设计部的果实窃取。而日本人甚至目前还没有计算出建设港口可用地的面积。现在用上商业间谍，这是明抢。

　　聂左在设计部经理耳边道：“沙盘放出来就放出来，再收起来，欲盖弥彰。现在只能布疑兵阵，你每天改变沙盘一处设计就可以了。”设计部经理是个很有才气的三十来岁男子，这是K公司比果野集团还强的一个地方。设计部经理每天在学习，很容易接受新的东西，而且注重人文。这里有一个冲突，诸如苏式战车和战机他们设计的首要理念是战斗力，而美式战车和战机虽然也很注重战斗力，但是同时会尽可能，甚至牺牲一定战斗力为战斗人员提供一个比较舒适的环境。

　　注重人文，设计人性化，必然代表成本比较高。所以设计部有两套方案，现在放出来的沙盘是人文沙盘，总体港口造价比注重实用建筑造价的总价高出12%。目前还没有决定用哪一套方案进行投标，他们正在派遣了人员，从正面和侧面的去了解越南港口招标负责人的想法。

　　这是果野集团的强项，公关能力果野集团绝对是三公司之首，他们早就知道越方的要求，越方要求报价越低越好，但是设施必须实用、耐用，同时还要能带动周边经济的发展。要求很高。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就要看几家竞争公司的博弈了。目前三家公司是对手，但是很可能随时变成合作者，这一切都取决于是否能保护本公司所掌握资料和设计的商业情报。

　　聂左两套方案都看了，完全看不懂，他没觉得实用方案比人文方案哪里不方便了，甚至连图纸都看不太懂。密密麻麻的数字……同时也觉得，将设计图做这么精细，得花费了多少的心血。之前他一直认为商业间谍只是一份工作，现在看这些图纸，真心认为商业间谍很可恶，还有雇佣商业间谍盗窃的企业。

　　设计图纸是K公司的主要依仗，特别是实用型设计图纸。也是三个部门中最重要最需要保护的机密。图纸现在存放在设计部的保险柜，只有经理能打开，其他参与设计的人员，只知道大概，因为这么多数字，这么多图形，你不可能将其记在脑海中。拍照更不可能，直接拍照会被开除的。

　　聂左和戴剑连线：“我们工作比较简单，内鬼唯一可能是经理，如果设计部经理不是内鬼，那么只有外侵盗窃保险柜。当然，小内鬼应该有，将办公楼构成，值班加班时间表，还有保险柜的型号，内置的安保系统等等告知商业间谍。”

　　戴剑推着打蜡机，正在对公司地面打蜡，问：“设计图复制过吗？”

　　“还没有，设计图将在招标前一天复制，而后和各种材料，由专门人员护送到越南。这时间太紧了，日本人就算动了手脚，拿到了资料，也要去分析和了解图纸的意思和设计理念。招标听证会，还要向越方介绍自己招标的核心重点，肯定要介绍自己设计图纸优点等等。这图纸不仅是表面工程，还有地下电缆、光缆，简单廉价维护成本等等，所以那时候盗窃，肯定来不及。设计部经理说，就算被盗，也最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全盘了解。”

　　戴剑道：“既然这样，为什么我要卧底？”

　　聂左道：“所以我决定更改你的工作。”

　　戴剑满意道：“聂左，你还是有人性的。”

　　“你白天不用上班，晚上上班，还是清洁工作。晚上人员少，既然最大可能是入侵盗窃，我们必须留个人在公司，还不能被怀疑。”

　　“……”戴剑沉默许久问：“我觉得刘霜霜很合适值夜班。”

　　“剑剑啊，你已经沦落到了要卖刘霜霜的境地吗？”聂左恨铁不成钢道：“卖之前你也估算一下刘霜霜价值，不仅卖不出去，还会赔本的。”

　　“半个月，大哥，没有休息天，每天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还是体力活，聂左，你这么虐待同事好吗？”

　　“工作需要。”聂左道：“好拉好拉，给你两天假期，我来守。”

　　“四天，半个月有两个周末。”

　　“算了算了，既然你做不来，你干脆去夏娃那边帮忙，我这边自己搞定。”

　　“……”戴剑想了一会：“这样，不用假期，我们打个赌。”

　　“怎么赌？”

　　“如果我抓住了窃贼，你一个月不能见麦妍。”

　　“我和麦妍关你屁事。”

　　“只是惩罚而已。”戴剑道：“如果是你抓住了窃贼，那么我一个月不能见麦妍。”

　　“卧槽。”

　　“开玩笑，如果我赢了，你必须在音乐会这件事上听从我所有的安排，我绝对不会像你虐待我一样虐待你，同时不超越你的道德底线，你小子太不敬业了，当贼都当得这么懒，一点前途都没有。”

　　聂左反问：“如果我赢了呢？”

　　戴剑想了好一会，问：“你想要什么？”

　　聂左道：“我知道你在FBI和CIA有些熟人，我想要所有关于女巫的资料。”

　　“恩？突然对女巫这么感兴趣？”资料当然有，只是女巫不值得两个部门整合资料，全球追捕他。而且正常情况下，非恐怖活动，两个部门情报是不交流的。但如果有自己这样有朋友的人，女巫资料又不敏感，自己朋友会帮忙的。

　　“不关你事，赌不赌？”聂左问。

　　戴剑点头：“赌。”

　　聂左道：“顺便问一个，你一直都在卧底，怎么会有朋友？”

　　戴剑回答：“兄弟，我的朋友就是我的上司，我金牌卧底帮他升官，我本人见不得光，那么我们就成朋友了。我打击可是跨国犯罪集团，所以CIA那边得到我好处的人也不少。话说回来，这女巫在他们两个部门看来并不算什么，拿要资料比较简单，危险人物，敏感人物，肯定不会帮我，我也开不了这口。”

　　聂左道：“戴剑，你是杰克时候，你还有一位同伙，是电脑高手，怎么不拉出来溜溜。”

　　“溜溜？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差点成为我小舅子，人家是军事网络安全专家，什么秦雅，小虎，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聂左问：“所以，如果我很需要一些敏感资料，你也是弄的来的？”

　　“大哥，理论上没错，但我是美国人，美国国籍，我为了你去祸害我小舅子？还叛国？你哪颗葱？”

　　聂左并不生气，笑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会为了你去祸害美国的。”

　　“……”戴剑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美国关你屁事。废话不说，赌约已下，我们走着瞧。”

　　……

　　聂左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他现在在酒店里，躺在沙发看电视。相信如果对K公司有想法的人，会知道自己今天作为护航公司的人前往K公司。作为一个成熟的商业间谍，知己知彼是必须的，必须先了解你的对手。一般来说，除了资料了解之外，正面接触的了解也是必不可少的，这样可以知道对方性格，性情等等方面情报。这也是防守方一个优势。

　　正面接触也分间接和直接，聂左将窗帘全部关闭，而后深居简出，拒绝了对方间接了解。逼迫对方主动和自己接触。不接触？护航公司还有夏娃和戴剑没有露面，安排在哪里？你对指挥者不了解，你敢冒险动手吗？

　　晚上九点，敲门声传来，聂左到猫眼一眼，刘霜霜，叹口气，开门，也不让进，问：“什么事？”

　　“有人塞了个信封到我房间。”刘霜霜拿出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