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风间琉璃：急了，你真的急了
苏墨前往日本的那一天，夏弥曾说过自己学习炼金术的目的，是为了改善奥丁的面具面具，想要在保证芬里厄性命的同时分离他的力量，从而让自己可以晋升死神海拉。
依靠死神海拉的权柄，即使在苏墨和路鸣泽抗争失败的最恶劣情况下，她也能够通过尼伯龙根来打造最后庇护所，虽然有些单调，但也能和苏墨一直待在一起，可以说是最终备案。
对于夏弥来说，这个方案的最大难点就是无法剥离龙王的权柄和意识。
虽说在理论上，二者是可以分离的，但在实践上，就连路鸣泽都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她才会想着自己研究炼金术，想要克服这一难点。
可如今，苏墨的话透露出来的消息，却让她无比惊喜。
如果苏墨直接就能够做到对概念的剥离的话，那是不是能够将龙王的权柄和力量也分离出来？
听到夏弥这么问，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苏墨还是如实回答。
“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的。”
虽然现在还只能分离领域范围内自己所掌握的概念，但随着技能升级，这些限制会越来越少，苏墨并不怀疑这个专属言灵的潜力。
“不过，现在还不行，言灵本身都没完全觉醒。”
看了看系统面板上的LV1，苏墨遗憾的摇了摇头。
想要分离龙王的权柄和意识，这种等级的言灵能力是远远不够的。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并不失望。
“以后可以就行了！”
少女眼神闪亮，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墨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猜到夏弥是为了分离龙骨十字的力量，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知道实情的路鸣泽则是选择了闭嘴，在他看来，夏弥的谋划没有任何意义，他并不在意这种失败者的逃亡方案，反正也影响不到他和苏墨的计划。
苏恩曦则是有些犹豫，如今，苏墨在她眼中的价值远大于一千亿，按照她和夏弥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只要花费一千亿就能够对苏墨告知夏弥的谋划，可她终究没有当着夏弥面打小报告的胆子，以苏墨和夏弥的关系也未必会在意这个，最重要的是，一千亿真的很多。
所以，在犹豫中，直到电话挂掉，她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口。
电话会议结束后，从苏墨这边得到惊喜消息的夏弥嘴角依旧带着微笑，心情愉悦。
之前路鸣泽说想要分离权柄和意识很难，她当时反驳说自己能做到，就算自己做不到苏墨也能做到，现在看来她的话极准，这不，苏墨就帮她做到了嘛！
“哼哼哼~不愧是我的眷属！”
轻哼几句后，夏弥拨弄手机，退回之前的页面。
看着账户上显示的数字，回想到苏恩曦之前炫耀的话语，她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
可恶的富婆二号！
不仅阻拦了自己的炫耀，还阻拦了苏墨的夸奖。
苏墨的日常功课今天也忘了做。
肯定也是这个果木烤鸭的错！
在苏恩曦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夏弥心中，直接将她狠狠地记了一笔。
记了一笔账后，少女微微噘了噘嘴，但还是没有向苏墨打电话索求今日份的夸奖，毕竟他那边还要给行动收尾，肯定会很忙很累。
正在她准备关掉手机的时候，熟悉的界面再次亮起，铃声轻响。
是苏墨的电话！
夏弥立即接通。
“喂，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忘了说么？”
明明刚才还在翘首以盼的她，此刻却一副完全没有在意日常功课的样子。
这幅口不对心的姿态，要是换个片场，恐怕注定会沦为败犬。
“的确有事情忘了说。”
电话那边传来苏墨的声音。
正在夏弥心中微微雀跃，以为他要补上作业的时候，电话对面继续传来苏墨的声音。
“最开始，你不是说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么？”
苏墨十分坏心眼的问到。
“之前因为苏恩曦的打断，所以忘记问了，所以说，你到底赚了多少钱呀？”
听到苏墨的问题，夏弥脸上的雀跃表情再次凝固了。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问的！
“赚的多少重要么，你怎么一心只想着往钱看？身为眷属，你应该从我身上学习那些霁月光风的淡薄品性，不要整天钻到钱眼里面！”
夏弥黑着小脸如此嘴硬地反驳道。
听到这话，就连苏墨也忍不住无语了几秒。
他发现，夏弥身上的确还有很多地方值得他摸索学习——比如说脸皮厚这一点，他还远远不如。
“所以，你到底赚了多少？”
苏墨不理会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
“六……”
夏弥微微一滞，低着脑袋说出了一个数字。
“六千亿？”
苏墨坏心眼的问道。
“……没那么多。”
夏弥语气微微一颤。
“那就是六百亿？”
苏墨降低了一点标准。
“比这还少一点，要多少一点点。”
夏弥心虚到。
“六十亿？六亿？六千万？”
苏墨接连猜测，而后故作不可思议的说道。
“总不可能是六百万吧？应该没这么少，以你刚才的口气，应该不会低于一万亿，难不成你其实赚了六万亿？”
在苏墨无比促狭的挤兑下，夏弥小姐有些张不开嘴。
可苏墨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所以，犹豫了半晌后，她还是老实坦白道。
“……其实只有六十万。”
说这话的时候，夏弥小姐老实地低眉顺眼，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苏墨的嘲笑。
却没想到，听到这个答案后，苏墨只是顿了一顿，就立即开口道。
“夏弥小姐好厉害，在实习的时候居然也能赚这么多！”
听到苏墨的夸奖，夏弥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思考了一秒后，她微微鼓起脸颊。
“你这是在讽刺我？”
“不！是真心实意的夸奖。”
苏墨语气诚恳到。
“作为执行部专员，不算津贴，我月薪也只有五万美元而已，你这一次就相当于赚了我一年的工资，已经是非常厉害了！”
苏墨极尽赞扬之能事，丝毫不提他津贴是月薪的两倍，以及任务期间任何消费，乃至合理奢侈品消费都能被学院报销的事情。
在专员的收入中，合理报销其实才是最大头的核心。
听到苏墨这么夸奖，夏弥小姐忍不住有些开心起来，但她还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很厉害么？可富婆二号一下子就赚了我的一百万倍……”
她本来很想炫耀，并且和苏墨分享喜悦的，可苏恩曦珠玉在前，在六千亿面前，她这六十万好像怎么也拿不出手，所以只能把这番话憋回去。
虽然苏墨的夸奖很有真情实意，可这个对比太过强烈，以至于她没有被一下子忽悠过去。
“当然很厉害了！”
听出夏弥的犹豫，苏墨继续开口道。
“苏恩曦赚的钱我们现在又用不到，都是用来对付加图索家族的，赚了再多一时间也抽不出来。真要用来改善生活，还是我们自己赚的钱比较方便，等之后回到学校，说不定我还要靠你养呢！”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微微点头，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感觉也不是没道理啊！
就像他们寄存在苏恩曦那边的一百亿一样，暂时花不到不就等于没有么？
被忽悠得心花怒放的夏弥立即大手一挥。
“没问题，快点回来，我来养你！”
龙王养眷属，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夏弥小姐威武！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苏墨十分捧场的鼓起了掌。
直到通话彻底结束，看着床上抱着枕头“诶嘿嘿”傻笑着打滚，被哄得十分开心的少女，一直没来得及离开的酒德麻衣忍不住摇了摇头。
难怪小白菜并不畏惧小龙女，甚至在他实力远不如现在的时候，都隐隐占据了主位。
如果所谓的龙王都是这副德行的话，那的确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言。
·
同样一抹夜色下。
大阪郊外的山中，极乐馆内部。
最高的阁楼之上，一个身姿窈窕、面若桃花的少女跪坐在门前。
她身穿黑底和服，是珍藏的十二单，漆黑的和服上绣着一枝覆盖整个身体的妖艳樱花，樱花从裙底到肩头恣意绽放，在起伏的曲线下极尽妍丽，而她的美貌并不逊色于她的衣着。
认识她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心惊胆战。
她的名字是樱井小暮，是极乐馆的最高负责人，是这里的赌场经理，也是猛鬼众唯一暴露在外的领袖龙马。
如今蛇岐八家依旧对猛鬼众保持克制，橘政宗所计划的雷霆攻击尚未开始，他本人就垮台了，所以在很多人眼里，猛鬼众是能够和蛇岐八家唱对台戏的对等的巨大后盾。
可现在，这么庞大组织的最高领袖之一，居然如同门童或者侍女一般跪在门外，这是什么架势？
有什么人有资格让她这么做？
猛鬼众的人自然是不会屈服于本家的，既然如此，会让她如此表现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猛鬼众真正的首领，也是最秘而不宣的真正领袖。
——龙王和……王将！
门扉之内，一个姿容明艳且婉约，在美貌上甚至比樱井小暮更胜一筹的年轻男子结束了歌舞。
他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身体略微后倾，姿态无比随意放松，漆黑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泼洒出来。
他一手握着白色纸扇，一手撑着地面，以相当轻佻的姿态对面前的人开口道。
“你急了？”
这是蕴含着浓浓嘲讽的一句话，不像是对朋友能说出来的语气，反而像是在嘲弄敌人。
可在他对面的男人，听到这话却脸色不变，甚至还带着惨白的笑容。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脸上是一张能剧面具，上面画着公卿的笑脸，脸色惨白、嘴唇鲜红，牙齿被完全涂黑，眼睛上也描着粗厚的眼线。
“学院本部的介入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很糟糕的消息。”
王将并不理会年轻人的话，而是径直说道。
“如果以蛇岐八家之前的打算，他们会背叛学院本部，陷入两面作战的境地。若是这样的话，他们会需要花费一半精力在提防学院本部身上，我们反而能够全心全意的对付本部，这样下去未必没有胜利的契机。”
“可学院本部的使者，那个叫做苏墨的男人打破了这一切，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显然是在杀死了蛇岐八家大家长的情况下，逼得蛇岐八家不得不进行妥协，现在蛇岐八家放弃了橘政宗的方案，准备向秘党靠拢。”
“可苏墨和其他学院本部的人不同，他知道猛鬼众的情报，甚至可能知晓我们共同隐藏的秘密，在这种情况下，蛇岐八家甚至可能和秘党联手对付我们，如果不及时动手，猛鬼众的覆灭就在旦夕之间。”
他的声音极为沉重，说出来的情况也极为紧急。
蛇岐八家本身就已经是猛鬼众难以对付的对手，若是再加上卡塞尔学院一起，那猛鬼众就更没有活路了。
若不及时处理，让两个组织联合起来的话，哪怕是以猛鬼众现在的势力，也未必扛得住对方的袭击。
王将的话语十分情真意切。
可听到这话的年轻人却露出饶有趣味的笑容。
对于王将的话他置若罔闻，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脸，仿佛能透过面具看到背后的表情。
“你真的急了！”
年轻人含笑重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