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 死神海拉的权柄，面具抵达
苏墨等人屠龙的功绩，固然是他们自己的名声，但与此同时也是身为卡塞尔学院校长昂热的业绩。
在苏墨等人第三次屠杀龙王功绩被确认的时候，也是昂热一系声势和话语权最为强盛的时候。
如果龙族的时代真的有望在昂热手上解决，别说他是独裁者，就算他是暴君，校董们都会支持他，直到所有龙王都被杀死的那一刻。
虽然志不在此，但昂热的确是惯于玩弄权柄的人，所以，他抓住了这个时机，以自己抵达巅峰的声望推动了对加图索家族的弹劾。
只是寻常的弹劾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涉及龙王的弹劾却让人完全没有辩驳的理由。
苏墨等人仅凭猎人网的一则悬赏就成功的找到了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并将其讨伐成功，有这个前例，没人能保证加图索家族和龙王之间没有瓜葛。
哪怕是最保守的校董，如今心中想的也是至少要调查清楚才行。
在苏墨的功绩，以及昂热的巨大压力下，肃清程序的激活成为了各位校董们隐而不宣的事情。
谁都知道，一旦启动这个程序，加图索家族至少要废一半，但在现实的证据和昂热的压力下，没人能够反对这一提案。
昔日辉煌不可一世的混血种豪门，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便落到了随时可能毁灭的地步。
接到昂热的邮件后，苏墨和夏弥便等待着加图索家族的死亡通告，并随时准备开香槟庆祝。
毕竟，按照他们和昂热的默契，当校董会形成决议之后，负责对加图索家族进行抄家的，便是苏墨他们。
可惜的是，秘党的流程并没有想象中的快。
等待一天后，苏墨他们没有等来校董会会议的召开，而是先等到了正统那边的调查报告。
“调查报告？龙王不是都打完了么，还有什么好调查的？让我看看！”
苏墨收到消息后，夏弥直接从沙发后面探出脑袋，凑近苏墨。
其他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神色，但夏弥贴得太紧，她们不太好凑近。
正在这时，零拿起手机，开口道。
“正统是在调查大地与山之王龙骨十字的事情。”
屠龙小队的公用号在她手上，所以很多消息她和苏墨是同步的，关于这次调查报告，她也收到了相关信息。
“龙骨十字？听你们说，那不是已经坠入深渊，和尼伯龙根一起毁灭了么？”
诺诺一头雾水的问道。
“这还有什么调查的必要？”
她能理解正统对龙骨十字的在意，却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也要展开调查。
尼伯龙根都没了，还调查个毛线？
“问题就在于尼伯龙根。”
苏墨开口道。
“权柄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产生，尼伯龙根的毁灭不足以造成龙骨十字的毁灭，龙骨十字应该是随着尼伯龙根的崩塌一起坍塌到了某个人类无法抵达的种子空间，它仍然存在于世界的某个空间点，却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触碰到它。”
原著中芬里厄的尸骨，大概就是掉到了这种空间中。
“种子空间？”
听到这个名词，诺诺神色有些不解。
“那是炼金学中的称呼啦！”
夏弥小姐侃侃而谈道。
“按照炼金学的观点，龙王先从虚无中开辟出初始空间，然后培育初始空间向外扩张，最后成为完整的尼伯龙根。这样一过程类似于种子生长为参天大树，所以人们将初始空间称作种子空间，完整的尼伯龙根则是被大树所撑起来的空间。”
“尼伯龙根的崩塌不会导致其全部毁灭，而是从长成的树木蜷缩到了最初的种子阶段，这枚空间种子极小，却包含了尼伯龙根中的一切，如果龙骨十字随着尼伯龙根一起崩塌的话，应该会留存在这个种子空间里面。”
和苏墨一起接受过路鸣泽的培训，夏弥小姐如今也算是科班出身的炼金术师了。
在涉及到尼伯龙根和【空间开辟】的领域，更是当之无愧的专家。
听完她的介绍，诺诺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岂不是说，只要找到种子空间，就真的有机会找回龙骨十字？”
“怎么可能！”
夏弥小姐立即摇头。
就算找到了种子空间，正统也不可能找到龙骨十字，顶多找到一副已经完全失去力量，连次代种级别力量都没有的巨龙骸骨罢了。
更何况——
“种子空间几乎是不可能找到的啦！别说人类了，哪怕是在龙王里面，真正能够找到尼伯龙根种子空间的人也少之又少。”
说到这里，夏弥小姐骄傲的挺起了胸。
如今的她，就是那屈指可数的龙王之一。
人类的炼金术几乎不可能逼近炼金王国，根本没有这种先例。
至于人类的科技，虽然在大规模杀伤武器方面，人类科技的确令人心惊，但在空间领域，人类的科技也只是在理论上刚起步而已，连完整的尼伯龙根都检测不到，更别说用来检索种子空间了。
诺诺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夏弥要露出得意的表情，听完她的科普后，她顿时疑惑道。
“既然都不可能找到，那正统要怎么调查？”
再怎么说，调查也要有个方案。
如果秘党没有什么能够检测异常空间的仪器的话，要怎么找到种子空间，又要怎么从里面得到残留的龙骨十字？
苏茜和诺诺有着相同的疑问。
面对众人的疑问，零清了清嗓子，看了夏弥一眼，然后开口道。
“种子空间只是炼金术对于尼伯龙根的假说之一，在教科书中还未被证实。关于尼伯龙根的构建还存在着别的假说，比如说尼伯龙根只是现实世界的倒影，当背面崩塌之后，便会和正面融合，回归成正常空间。”
听到这话，苏茜微微一愣，立即明白了零的意思。
“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那尼伯龙根崩塌后，里面的一切都也有可能和世界外面融合？”
地铁尼伯龙根和外界简直如同一组镜像。
如果双方相同的部分，会直接合并同类项，融合成外面的样子，那如果是不同的部分，根据质能守恒法则，岂不是就会直接出现在现实世界？
若是这种推理的话，龙骨十字必然会落到现实中与尼伯龙根位置相对的地方。
“嗯，没错。”
零点点头，认可了苏茜的推理。
“所以正统在这之后花时间打通了黑石头站，在那里等了一整天，想要看看有没有当初尼伯龙根里面的东西跌落下来。”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他们只需要守株待兔，随着尼伯龙根一起消失的东西，就会直接转移到现实世界的地铁站中。
黑石头站本就存在，只是没能打通通道，若是龙王的骨骸真的出现在黑石头站，那他们可是赚翻了。
“那最终的结果呢？”
苏茜顿时好奇道。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正统的做法的确十分正确。
这可是龙骨十字，希望再渺茫都要尝试一下。
“结果当然是不行咯！”
夏弥小姐摊了摊手。
“龙王的尼伯龙根哪有那么简单，就算崩溃了，也不可能到处爆装备。想靠捡漏来获得龙骨十字，完全是做梦啦！”
事实也的确如此，正统发过来的报告显示，他们监视了现如今所有的地铁站，包括没启用的黑石头站、高井站等，可他们没有发现丝毫变化。
正统通过分析得出结论，尼伯龙根果然还是另一个维度的空间，不是单纯现实世界的倒影，当它蜷缩成最初的种子之后，以人类如今的科技，没有任何手段能检测到其存在。
当然，为了验证猜测的可信度，他们仍会派遣人驻扎黑石头站，以确认绝不会有龙骨十字出现，但他们在理论上已经放弃了这种希望。
听到夏弥这么说，诺诺和苏茜露出略微有些遗憾的表情。
虽然找不到也不意外，但龙骨十字终究是功勋之一，自然是找得到更好。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正统找不到龙骨十字你这么开心啦？这个学校不是也有分么？”
察觉到夏弥小姐情绪不对，诺诺一脸狐疑地问道。
听到这话，夏弥小姐神色一僵。
“哪有！我只是觉得大地与山之王那么厉害的龙王，尼伯龙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破解而已！”
这话是在嘴硬，却也是完全的真话。
正在诺诺疑惑的思考着，为什么夏弥会觉得大地与山之王十分厉害，她对康斯坦丁和诺顿好像都没有这个评价，这个拥有龙躯的龙类难道真的要强很多吗的时候，一道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苏墨的手机。
“喂，你好！”
苏墨疑惑地接通电话，询问几声后立即点头。
“好，没问题，你就在那里等我，我这就过去！麻烦了！”
听到苏墨这么说，等他挂掉电话后，诺诺好奇问道。
“有什么事居然需要让苏墨前辈亲自前去？难道是那个逃窜的次代种被找到了？”
大地与山之王被讨伐后，正统张贴了对他麾下次代种的悬赏通缉令，要说值得让苏墨出动的东西，她现在只想得到这个。
听到这话，苏墨摇了摇头，和夏弥对视一眼后，开口道。
“没什么，只是有个快递到了而已，快递员也已经送到了我家门口，需要我去拿一下。”
这么说着，苏墨对夏弥说到。
“你也陪我一起去吧？”
“快递？”
夏弥小姐微微一愣，旋即点头。
“没问题！”
虽然不记得苏墨有什么快递，但她不擅长拒绝苏墨的要求。
诺诺狐疑的看着两人，显然是察觉到所谓的“快递”里面有猫腻，但她并未揭穿，也未捣乱，而是十分热心的摆摆手。
“那你们过去吧，不回来过夜的话记得说一声。”
闻言，苏茜顿时侧目，旋即对诺诺露出欣慰兼心疼的眼神。
·
二十分钟后，红砖外墙的老楼内，15单元201室，夏弥的家中。
不对，因为让渡了一半主权的缘故，这里现在算是夏弥和苏墨两人共有的小屋。
房间之中，夏弥小姐一边拆着快递盒子，一边抱怨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路鸣泽居然使用联邦快递？他就不怕丢件了么？”
“最危险的方式最安全，他可能是这么想的吧？”
苏墨摇摇头，然后对夏弥开解道。
“反正已经安全送到了，不是么？”
“那倒也是。”
夏弥小姐点点头，将快递盒中的东西摆在了床上。
那是一个秘党或者正统看到后必然会觉得无比熟悉的东西——一副青黑色的面具，款式和芬里厄头顶的那一个略微有些相似，却要小上很多，是正常人类能够使用的尺寸。
除此之外，面具一旁还配上了一个青黑色的手环。
毫无疑问，这便是路鸣泽制作的改良版炼金面具。
正是发现路鸣泽用这么粗糙的方式运送这么珍贵的物品，夏弥小姐才会有所怨言。
这可是能够承载她伟大的死神海拉级别力量的面具，怎么能够这么草率对待！
苏墨却没有在乎方式，看着眼前和之前并不相同的组合，他握住少女绵软纤细的手，拿起青黑色的墨玉手环，直接套了上去。
不得不说，路鸣泽的审美还是十分在线的，墨绿色的手环和夏弥白皙的皮肤十分相称。
夏弥罕见乖巧地任由苏墨揉捏，套上去之后，她晃了晃，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这个东西替代主面具，那我不用戴面具，也能将我的力量全部共享给你了？”
这只手环是为了代替主面具而打造的。
随时贴身都能使用的饰品，在隐蔽性上会强很多。
反正夏弥平常只能动有A级混血种级别的力量，动用不到死神海拉的权柄。
不如将这份力量共享给苏墨。
有这份力量，苏墨甚至可以伪装成耶梦加得，并和夏弥同框出现，来彻底排除夏弥身上的嫌疑。
就算奥丁想要栽赃夏弥，苏墨也能借此帮忙洗清嫌疑。
虽说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栽赃”就是了。
“应该是这样，只要我戴上这副面具，就能运用死神海拉的一部分权柄。”
苏墨点点头，将手伸向这一副青黑色面具。
“快戴上快戴上，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力量！”
夏弥小姐一脸期盼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