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聚气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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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杖法！”元犀大师不由的为吴斗一喝彩。


    吴斗一耳听元犀大师为自己喝彩，眼见曾德忌炎没有退路，虽然心里暗想弑神侯也不过如此，与传言相差甚远，但还是不敢松懈，三杖齐齐有条不絮的按着自己的想法疾速落下。


    “好身手！”元犀大师话音刚落，不禁又为曾德忌炎的身手大声赞叹。连胜券在握的吴斗一也不由的在心里暗暗为曾德忌炎的临阵不慌而喝彩。


    “弑神侯可要小心了。吴老先生这根杖可是大有来头。名曰‘玄铁磁杖’，乃是用深海里的磁石与玄铁锻造而成，再加上吴老先生独有的内力，使得它分而成千，聚而成杖，威力无比。”元犀大师坐在犀牛上，手里拨动着念珠，慢慢说道。


    “元犀大师如何也偏袒弑神侯？”吴斗一见元犀大师虽然是在跟曾德忌炎说自己的铜杖的来历，却也清楚他是在帮曾德忌炎。


    “呵。吴老先生杖法精妙无比，弑神侯真气记忆未恢复，老僧提醒一下又何妨？”元犀大师不紧不慢的说道，脸色和善，让吴斗一无法反驳。“何况弑神侯也未必不知吴老先生的玄铁磁杖。”


    “啰嗦甚麽？要打便打！”弑神侯刚刚在紧要关头，突然矮身双膝一曲，跪在地上，脚尖用力，硬生生朝前滑行了数步，躲开吴斗一的那三杖，更是借此靠近吴斗一，剑花似风，逼得吴斗一收杖而退，才化险为夷。此时见元犀大师和吴斗一说教起来，不免有些烦燥。


    “弑神侯居然还是这样急性子。”元犀大师似乎很了解曾德忌炎，对他的不耐烦一点也没在意。


    “既然弑神侯如此想尽快跟老夫跑一趟，那老夫就不啰嗦了。路上有的是时间啰嗦。”吴斗一也不再跟元犀大师争辩，铜杖一挥，再次与曾德忌炎相向冲去。


    “想不到时隔十几年，弑神侯的身形还是如此的轻敏。”数十合开外，一边的元犀大师再一次赞叹道。连蓝芩也看的入神。


    “咳咳。”石完不知道甚麽时候也站在了元犀大师的身侧，只虚弱无力，但也看的专注。


    曾德忌炎的似乎已经摸透了吴斗一的杖法，虽然破血剑挥动如风，却不曾与吴斗一的铜杖碰触过，使的吴斗一的铜杖像装饰一般，只能不断的挥动。


    “这还不如舍弃兵刃，赤手相搏的好。”蓝芩见曾德忌炎与吴斗一虽然是剑杖相斗，但却并无接触，完全没有打出兵刃应有的效果来，不禁在旁边说道。


    “小妮子，你懂甚麽？”吴斗一退后数步，转头看了一眼蓝芩，又连退数步，直退到河岸边，“弑神侯是惧怕我的玄铁磁杖，不敢以兵刃相接。”


    “无名之辈，谁惧怕你来着！”曾德忌炎一听吴斗一小瞧自己，不由怒气冲天，仗剑疾行，朝着吴斗一逼近。


    “蓝芩儿，莫要多嘴。”元犀大师见曾德忌炎不退反进，眉头一皱，斜眼望了吴斗一一眼，轻声责怪蓝芩。


    随着两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曾德忌炎居然持剑和吴斗一硬碰硬打了起来。然而才不过数招，曾德忌炎就被吴斗一变幻多端的玄铁磁杖打了数下。所幸的是，吴斗一并没有起杀意，处处留情。但这更加让曾德忌炎恼火，剑花狂舞，气急败坏的越打越勇。比起刚刚在故意躲开吴斗一的杖，现在硬碰硬的让曾德忌炎打的更加轻松些。


    “唉。”元犀大师看着蓝芩叹了口气，手里慢慢拨动着念珠，把目光重新放在曾德忌炎身上。


    “他怎麽了？”蓝芩突然问道。


    元犀大师也是一惊，不知道怎麽回答蓝芩。


    虽然曾德忌炎一直处于下风，被吴斗一的铜杖打中过数次，但这一次却肯定是意外，因为他突然站住不动，手里的剑也停滞了一下，直到吴斗一的玄铁磁杖重重的落在他肩上。


    “是你！”曾德忌炎似乎是被吴斗一铜杖打醒过来一样，突然恶狠狠的叫道。


    “嗯？”吴斗一也是一惊，不明白曾德忌炎的意思。收住铜杖退了数步。


    “他应该是又想起了甚麽。”许久不说话的石完突然弱声道。这突如其来的说话把蓝芩吓了一跳。


    “应该是。但是，弑神侯与吴老先生怎麽会认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们两位第一次见面。”元犀大师摇着头道，也不明白曾德忌炎那句“是你”是甚麽意思，又继续自言自语道，“难道弑神侯消失的这十几年里，吴老先生曾经去见过他？不会的。”


    “恶棍。还不受死！”曾德忌炎怒吼一声，脚尖一点，断剑直刺吴斗一。吴斗一显然还没明白过来，但当曾德忌炎大骂自己是“恶棍”时，心里突然想起一个人。不由的连声大笑起来，同时铜杖护身，也不和曾德忌炎正面交锋，只是护着自己不被他的破血剑所伤。但不知为何，曾德忌炎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不论是身形、动作还是真气内力，都突然变的迅速、娴熟而强劲起来。


    “可惜断了几寸。”吴斗一摇头叹息道。近百招过后，曾德忌炎的突然突进到了吴斗一的身边，破血剑斜斜的顶着吴斗一的右肩，刺穿他的衣服，断剑处与吴斗一的肌肤相接。


    “剑下留情！”元犀大师眼睛猛的睁开，大喊一声。但为时已晚。曾德忌炎的断剑突然猛长起来，才转眼间，就刺穿了吴斗的身体。


    “果然是好剑。好剑！”吴斗一突然醒悟过来，铜杖一甩，想要逼迫曾德忌炎收剑后退，却没想到曾德忌炎像疯了一样，不退反进。


    “破血而长，饮血而赤，入鞘而死，闻心而鸣。果然是破血好剑！”吴斗一连连大喊，暗聚真气，一掌打在贴身而进的曾德忌炎肩上，两个同时齐齐朝后面退去。


    “不可造次！”就在曾德忌炎仗剑再进时，元犀大师大喝一声。拇指一弹，一颗念珠破空而出，“砰”的一声击中曾德忌炎的断剑上，剑身上的鲜血被弹落，破血剑猛的缩短，变回原来的长度。那颗念珠也突然消失不见，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曾德忌炎怒气大增的转头看着元犀大师。只见元犀大师已经换了个交工骑在白犀上，右手快速的拨动着那串念珠。


    “聚气成珠！”曾德忌炎失声道。元犀大师手里的念珠颗颗都有大拇指般大小，除了颜色深浅不一，并无不同。只是它们并没有用绳索串起，每一颗都围绕着元犀大师的手指悬浮漂动。


    “好眼力。”元犀大师微微一笑，并没有否定。


    “甚麽！”


    “甚麽？聚气成珠！”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惊讶的转头看着元犀大师，继而看向他手里的那串念珠。谁也没想到他手里那串看似普通的念珠居然是用真气内力汇聚而成的，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像拿平常念珠一样拿在手里。


    “你要帮他？”曾德忌炎握了握手里的剑，看着元犀大师。


    “老僧只请弑神侯不要去药夹山。其他的事，老僧不想参与。”元犀大师又是一脸慈和的样子。


    “告辞！”曾德忌炎说完转身就走，居然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弑神侯一定要去药夹山吗？”元犀大师不紧不慢的说道，“难道弑神侯就不怕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吗？”


    “与我何干？”曾德忌炎快步朝树林深处走去。


    “弑神侯，此剑之仇，日后必还。”吴斗一见曾德忌炎并无回头之意，大声朝他喊道。曾德忌炎却像没听到一样。


    “难道弑神侯不想知道当年当日当时药夹山上发生的事麽？”元犀大师见曾德忌炎一心想要上药夹山，思索片刻，终于还是朝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树林喊道。


    “元犀大师。他是不是走了？”过了片刻，树林里依然没有一点声响，曾德忌炎如此想要知道药夹山上发生的事，确没有一点回应，让蓝芩有些担心。


    “没有走。”元犀大师望着前面的树林，面有忧色的喃喃道，“又来一个高手。”


    “谁？”吴斗一看了眼元犀大师。是谁能在元犀大师面前不露声色的来到这里，连自己也没一点察觉。


    “白发三箭。”元犀大师淡淡的说。座下白犀突然缓缓的朝树林走去。蓝芩一楞，忙骑着小白象跟上。吴斗一也是一惊，看了眼石完。石完还是很虚弱，眼神有些空洞。


    “请。”石完也看了眼吴斗一，两人都带着伤，不免有些尴尬，还是吴斗一先开口。石完勉强一笑，两个缓缓跟上。


    “白少侠。”刚刚走出树林，前面的一块堆满乱石的空地上就出现一个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的男子，身穿白衣，连头发都花白的男子。从面相看，应该才二十来岁。蓝芩一看就明白他就是白发三箭。


    “元犀大师。”白发三箭面有惊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眼光瞟见蓝芩时，眼神微微一变，但并没有跟蓝芩打招呼。接着又看到两个带伤的老头缓步而来，虽然不认识，但心里却开始谨慎起来，脚步微移，做好了防备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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