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金元子与选择

　　“韩道友，你实在是有些出乎本道的意料，短短的时间之内，不但接连晋阶，居然还冲击了难倒不少人的金仙阶瓶颈，一举而成，实在令我等汗颜！”

　　听到这种从未有间断过的赞言，韩立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微然躬声朝对面的白面道人施以一礼，拱手抱拳道：

　　“谢过金师倾力指导，徒儿有负金师之望，还请金师启谅！”

　　该位白面道人，无疑就是韩立的挂名师尊金元子，纵然在时下荒野无人的境况下，韩立仍不失一礼，金元子亦没有矫情，欣然地受了韩立一礼，微现感慨道：

　　“韩道友！你的神通实在令本道大开眼界，无论从神念，肉身，还是临场的应对，皆令本道眼前一亮，只是本道算得上娴熟的手法占了些便宜罢了，又岂算是负了本道之所望！”

　　两者所指的，当然就是韩立失手被困于空间法则之力当中，白面道人金元子所言亦不无道理，这刻的韩立同样一笑置之，然而，金元子轻甩了甩手上的拂尘，淡声说道：

　　“韩道友！如此连连晋阶，心境上的锻炼可要注意，尤其是你身兼那种逆天之术，可别留下了什么祸根！”

　　“多谢金师教诲，徒儿心境尚算亢实，否则又怎能平安渡过金仙阶的心魔之劫！”韩立依旧十分客气地回言道。

　　听到这里，白面道人金元子微然点了点头，不过此刻的他却是昂首向天，盯视一阵子才将目光重新放到韩立身上，笑了笑，亮言说道：

　　“韩道友！原先本道亦不拘泥于那种辈份之称，甚至本道未有任何的言传身教，现在你我更为同阶之辈。日后之时，无论人前人后，皆平辈相称即可！”

　　像这种小事。韩立自然不会争拗什么，点头记下之余。两人浅笑对望，不久，韩立便再行引言问道：

　　“金道友！此地重逢实在凑巧，未知偶遇还是金道友提前应约而至？”

　　韩立这般不深不浅的试探之言，金元子怎会听不出当中的含义，很快，金元子便再度哈哈一笑。颇具深意望着韩立，这般说道：

　　“韩道友！这段时间本道出门完成宫门交付任务，返回之时，得见某位久未重逢的道友。才知晓韩道友居然为本道应了一个几近忘怀的诺言，偶一感应，最终发现韩道友去向，才追踪而至！”

　　听到这里，韩立面色微怔。暗自回想某些事关金元子的片段，有意无意间挪首望去自己往来之处，便是一阵的恍然，背手而立的他立即笑问道：

　　“金道友所提及之人，莫非就是那位剑修。金仙戚剑？”

　　“哈哈！正是戚剑那小子，不久前还要继续纠缠本道，最后还是又着了他的道，与他定了个万年之约！”白面道人满脸笑意陈言，不像吃亏反而像那种占了便宜之人。

　　然后，韩立与金元子聊谈了几句那位剑修戚剑，经过这些年的凝炼，戚剑亦步入了金仙三阶水平，戚剑与金元子的交谈，还曾经提到与韩立较量时某份顿悟由来，获益菲浅，原本是要同时寻来，只是琐事缠身才另行离去。

　　“金道友！其实那场较量之后，韩某亦获益良多，绝不亚于戚道友，此事算是互有裨益吧！”韩立轻声叹息道。

　　白面道人金元子甚表同意地点了点头，韩立亦未有再说些什么，萧然之风吹送而过，两者衣袂随风飘荡，最终，韩立还是先再度开口问言道：

　　“金道友！是否还记得多年前之约？”

　　“韩道友！此事本道提出，又哪有不记得之理，不过此事不急，尚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了，才能顺利将你带上百造山！”白面道人金元子微然浅笑道。

　　听闻金元子如此之言，韩立亦未有说道什么，他能从心感受到金元子的那份惺惺相识之情，到了时候，此事自然就会是水到渠成了。

　　不久，白面道人金元子低头思索小阵子，便送目韩立这边，轻轻地问言说道：

　　“韩道友！本道友着你找寻之物，可曾找到？”

　　往事历历在目，韩立自然清楚金元子所提为何物，当即应道：

　　“幸不辱命！”

　　听见韩立的应答，白面道人金元子先是微然点头认可，不过他的面色很快转凝，并且，扬臂弹出了一个简单的绝念禁止，此刻的金元子神情较为严肃地转过另外一个韩立有点意外的话题，金元子问道：

　　“韩道友！可曾知晓炼神劫之事？”

　　“略有听闻，所知不多！”韩立心头微一错愕，不过他很快就应言答道。

　　“经过这么一番如此浩大的劫难之后，本仙域的那个监察之地，九刹谷对于偷习炼神术之人，明显有了一个缓冲性的手段，未知韩道友可曾听说过？”白面道人金元子沉吟半饷，才淡声问言道。

　　听到金元子如此之言，韩立心头一震，这事与自己的关系之大远超其他大小之事，如梗于喉，难以安心。

　　近段时间，韩立亦有所观察那些中小城池，往日不算罕见的监察仙使居然就此消声匿迹，为此，韩立亦不知是喜是忧，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不过，以他的尴尬身份，自然不便亲身打听什么，此前从未听闻这事，对此，韩立很快就摇了摇头，那位白面道人金元子旋即为韩立解释道：

　　“韩道友！这次的炼神劫，虽然各大宫门的人员损失不少，但论其中的基数来算，难以撼动分毫，不过负责监察平乱的九刹谷就不同了，纵然死伤的大多只是一些人仙阶修士，以点带面，算得上是不小的创伤。”

　　韩立着意聆听，其中之述与自己关联不大，但韩立相信金元子不会无的放矢，果不其然，白面道人金元子很快转入正题，继续陈言说道：

　　“这次的伤害，可以说，九刹谷最为惨重，不过各大宫门为了平息，居然将责任全推到了九刹谷监管不力上，更以炼神劫为借口，推托自己宫门的责任，所以，九刹谷高层大为震怒，因此经他们商议，做出了一个颇算大胆的决定！”

　　听到这里，韩立心头微凛，金元子所言的这个“决定”，自然与自己息息相关，定神凝望对面的金元子，金元子亦未有再卖关子，凝神的他很快就陈言说道：

　　“修习炼神术之人，只要是达到了炼神术五层或以上，可以加入九刹谷，成为九刹谷客卿长老，为九刹谷办事，由九刹谷监管，不过，只要有走火入魔的苗头，九刹谷绝不孤息，马上斩草除根！”

　　听到这里，韩立面上神色轻变，心头的那道震憾之深，让韩立久久未能缓过神，眉头骤紧，陷入短暂的思索考量当中。

　　好不容易，韩立才勉强收拾起自己那份化淡之惊容，对目金元子，沉声问言道：

　　“金道友的意思是要韩某转投九刹谷？”

　　“韩道友！你误会了，九刹谷与各大宫门皆一样，并没有什么转投一说，你作为仙宫弟子，同时成为九刹谷的客卿并无不可！”白面道人金元子未待片刻，便回言说道。

　　纵然金元子解释了，韩立仍是面现疑虑之色，不久，韩立再度问询道：

　　“金道友！如果韩某没有猜错，九刹谷必然会密切注意韩某的影踪，说不定哪一天死于非命，韩某也许还不自知！”

　　听见韩立此番理解而发之言，白面道人金元子微然摇了摇头，在韩立的注视下，金元子立时就解释道：

　　“韩道友！你的影踪的确会在九刹谷的掌控下，不过你所言的死于非命本道实在不敢苟同！”金元子微然顿了顿，很快续言继续说道：

　　“韩道友！无论是各大宫门还是九刹谷，其掌权者抑或高层，皆不是那种肆意妄为之辈，亦不存在滥杀无辜之事，万一韩道友或其他修习炼神术之辈出现那种走火入魔之事，那时候，韩道友恐怕已经不再是你自己了，届时就算没有九刹谷出面，群诛而灭亦是必然下场！”

　　白面道人金元子之言，再度震憾韩立的心头，他当然从一些典籍及不少人口中得知炼神术其中的祸端，甚至于自己亦为此弥定了一些补救措施，不过真要涉及到自身，韩立自然又是另外的一番看法了。

　　看到韩立微然沉思，金元子未有出言打扰，直至韩立目中闪过一道淡蓝之芒，金元子才继续说道：

　　“韩道友！本道知晓你乃一介散修，不愿受到拘束，这事于你有利有弊，九刹谷亦然，他们等同于为你做了一个担保，而你则只是在必要之时出手就可以了，本道看来，此事于你来说利远大于弊，而且，本道亦打听到了好几位潜修之士已经成为九刹谷的客卿，不远的将来，九刹谷重镇旗鼓，也许到时候这些潜修之士就是你的劲敌，这些人的手段，不一定就会弱于你的！”

　　听到金元子一番发自肺腑之言，韩立不禁一阵哑然，面上苦涩一笑，很快，韩立便这般沉声问言道：

　　“金道友！见面之时的袭击，就是为了刺探韩某的神念？”

　　“哈哈！韩道友所言不差，本道估算，韩道友炼神术应该五层大成，至于后面之事，只是一时技痒罢了！”白面道友金元子毫无掩饰地坦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