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帝皇的傲慢
路易只感觉眉头狂跳。
黑天鹅的这套操作简直是离谱。
虽然这也和她本身才华横溢有关，但这套操作的核心着眼于时间差。
要知道就算是路易，为了能够保证自己在不同的等级拥有相对应的战斗力，也会将保底1/4的修行时间投入到学习上。
这还是他有贪婪求知欲加持的前提。
贪婪求知欲状态下，路易学习速度远超寻常天才。
现在他也不算小白了，对于正常职业者学习武器学习技能的速度，还是有所了解的。
普通职业者究其一生都没办法突破英雄阶的门槛。
这固然有资源差距的因素，但更多地是提升职业等级本身就很困难。
这世界上多的是已经年过半百，但职业等级都没有超过lv2的普通人。
能够给人类造成威胁的魔物，同样也有史莱姆这样lv1的底层魔物。
黑天鹅看着路易说：
“所以你又是什么情况？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惑国亲王。”
路易思索了片刻。
两人难得拥有共同的秘密，倒是不介意相互交换。
不过在一些关键事情上，他还是打算瞒一手。
于是他说：
“你对于外层界有认知吗？”
黑天鹅翻了个白眼说：“没有认识的人只会是你。”
路易也没有恼怒，只是平静地说：
“那你应该知道，在这世界上并不仅仅只有群星大陆这样的主物质世界，还有其他生态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是其他世界的来客，因为一些我也搞不清楚的原因，在一场大雨后，我就降临在了这个身体上。”
他隐瞒了自己是先穿越后重生的事情。
毕竟这件事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当然，作为自己底牌的未来日记也隐瞒了。
他将自己重生后的所有变化，都推到了他“并非本人”身上。
奥莉薇娅点了点头：
“这我倒是能理解，毕竟你的很多行为与我认知中的那一位路易差太多了。”
“我起先还以为你是和我一样的重生者，但后面观察了一下，感觉不对。”
她停顿了一下说：“你……把他（原主）吃掉了是吧？”
路易嘴角微微抽搐：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奇怪的形容词，什么叫我把他吃掉，那是大罪·贪婪的效果。”
黑天鹅哼了一声说：“难怪总感觉你的生命形态有点奇怪。”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两人就双方之间掌握的情报，进行了更深入地交流。
黑天鹅告知了路易他所知道的未来。
路易思索了片刻，询问了几个他很关注的问题：
在原定的未来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贝雅特莉丝身死、小天鹅出逃，还有原主被送上断头台。
毕竟恩瑟帝国衰竭得太快了。
这不符合路易对恩瑟帝国的认知。
所以他想从黑天鹅身上得到答案。
然后黑天鹅摇了摇头说：
“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但单从结果来看，应该是父亲出问题了。”
路易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是这样就可以理解了。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导致恩瑟瞬间陷入绝境？
很简单，帝国的守护神没了。
“不应该呀，以我对帝皇老登的了解，他那实力，这大陆上真的有人能针对得了他吗？”
奥莉薇娅哼了一声说：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老登是什么意思，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路易咳嗽了一声说：
“这是家乡话。”
奥莉薇娅摇了摇头说：
“父亲未必是死了，就像你说的，大陆上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真的不多，能够战胜他的，我很怀疑没有。”
“但这不意味着没有办法对他进行影响。”
“最简单的例子，只要让他没有办法在大陆上出手就好了。”
路易皱了皱眉说：
“怎么说？”
“你不是已经去过堕影冥界了吗？”奥莉薇娅平静地说，“堕影冥界里的那一轮黑日你看到了吗？”
路易点点头。
贝雅特莉丝告诉过他，那是帝皇的化身。
“王姐对于堕影冥界的了解不够，当年堕影冥界选择复刻父亲并非巧合。”
奥莉薇娅口中吐出了一个冰冷而又残酷的真相：
“堕影冥界里的影子取代现实里的人，这件事是真的可以做到的。”
“当年不知道是哪些存在做了这谋划，想要在堕影冥界里生成一个父亲的影子。”
“然后再想办法让影子取缔父亲，让主物质界升起黑日，散播死亡。”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反手吞掉了黑日，将黑日变成了他在堕影冥界的代行者。”
“具体什么时候，当时我太小了不太清楚，只记得有一段时间父亲和母亲都很忙。”
“堕影冥界里的她……应该也是那时候诞生的。”
路易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听明白了黑天鹅话里隐藏的意思。
此前他和小天鹅做过分析，基本可以肯定，堕影冥界里的丈母娘诞生的时间，应该就在现实里狄安娜王妃死前没多久。
他严重怀疑其中有着某种不敢细想的联系。
“所以你的意思是，像是这样针对帝皇的人还有很多？”
奥莉薇娅点点头：
“准确地说，主力军应该是深渊。”
路易说：“深渊四神？”
奥莉薇娅手：“不，深渊，深渊意志。”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路易，再次说道：
“你不是应该猜得到吗？无论是爱神暗面的心伤玉，还是深渊教会的深渊之脓，都可以成为大罪人间体的养料。”
“这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七大罪本身就源于深渊血战，与恶魔或是魔鬼战斗，都能吸取掉他们身上残余的深渊本源，然后快速变强。”
“父亲，是这一代的傲慢。”
黑天鹅说出了一个让路易无比震惊的消息：
“帝皇是傲慢？”
这一刻他懂了。
大罪·贪婪的破坏力，他再清楚不过了。
别看路易现在使用大罪的能力使用得欢，但他对大罪·贪婪的力量用得无比克制。
贪婪求知欲一直被他日常吸收新知识压制着，但并不意味着不会惹事。
看看小天鹅深夜被他压在床上，讨要玉凤法师传承就知道了。
这玩意对人的性格影响太大了。
他严重怀疑那时小天鹅不同意他的请求，他会不会直接给小天鹅撕了，然后在她一遍遍痛呼中不断询问“交不交出来”。
等会……
他脸上露出了惊悚的表情。“和深渊恶魔战斗时，帝皇会不断吸收恶魔身体里的大罪本源？”
奥莉薇娅点了点头。
“那帝皇堵住了深渊之门……”
奥莉薇娅平静地说：
“是慢性死亡，不堵上，深渊之门大开，恶魔第一时间就会将战火燃遍整个恩瑟。”
“堵上了，战火会延后，但不可避免地，在与深渊恶魔交战中，父亲会吸收掉大量大罪本源。”
“由于没有任何适应的时间，这种污染几乎是不可逆的。”
“在达到了某个极限后，父亲的人性就会被大罪吞没。”
“按照父亲的认知，这与其说是污染，还不如说是同化。”
“深渊在一步步地将父亲同化为新的深渊邪神。”
一瞬间，路易就理清楚了原定时间线里很多无法解释的环节了。
贝雅特莉丝匆匆继位是在10年后。
然而在继位仪式上，贝雅特莉丝却忽然死亡了。
也就是说，10年后帝皇老登就会控制不住深渊同化的进程，最终化身为新的深渊邪神？
“好家伙，他们就不担心老登到了无底深渊后找他们清算吗？”
奥莉薇娅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你以为他们不担心吗？但这可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也是。”
如果简单地将外层界划分成一个个不同的势力范畴，那应该笼统地按照区域来进行划分。
如果想要与深渊对标，那就必须将整个群星大陆以及附属的无数下位面、半位面给算进去。
简单的将其理解成集团，那深渊本身就是集团正体，群星则是另一家集团。
深渊四神和其他身处于无底深渊的邪神、深渊领主，就是深渊集团总部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或是下属子公司的总经理。
四神或许拥有强大力量以及极高的权限，但是并不能代表深渊集团本身。
当深渊意志明确提出自己战略需求时，就算是深渊四神也不好阳奉阴违……
额，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路易哭笑不得地说：
“不是说帝皇身下的深渊大门没办法闭合，是因为深渊四神一直盯着吗？”
但下一刻他就反应了过来。
就是因为是深渊四神在盯着，帝皇才能坚持到现在。
“想明白了？”
黑天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离开恩瑟的原因。”
“恩瑟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能够通过正常手段来关上深渊大门的办法了。”
“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解决方法，否则我的家，我的国家，还有我生活的世界，都将在战火中支离破碎。”
路易点头说：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不这样，你现在都到不了传奇。”
但10年晋升传奇这种事，还是太过离谱。
看看原主，前世在得到了恩瑟皇室的支持后，了接近17年的时间才顺利突破到传奇。
听起来好像不比黑天鹅弱多少，但实际上二者之间的差距天上地下。
因为原主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叫【贪婪盛宴】。
这是某种消耗极大的升级法门。
也是贪婪索取，就越是能激活仪式，使得职业晋升。
正是凭借着贪婪盛宴，原主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颖而出。
不是寻常的突破方式，而是以恩瑟帝国为国本的一种邪道。
按照这样的方式来，全世界的财富都未必够原主升级成神的。
可这个黑天鹅，那可是实打实地在10年内突破了。
我艹，就算是他都办不到这种事。
按照预定计划，他突破传奇的时间至少也得7……嗯？
好家伙，有未来日记支持的情况下，我7年后就可以突破，甚至还会更快。
那没事了。
原来挂逼竟是我自己。
奥莉薇娅定定地看着他说：
“路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接下来我们需要紧密合作。”
“留在突尼斯的那位玉凤法师实力很不错，前世他死得悄无声息的，这一世，因为你，我们有了合理插手的理由。”
“如果你之前没发现我的身份，我只会有意识地将你引导到他的所在。”
“但既然你发现了我的问题，那我也实话和你说……”
“我希望你能吸收到那位法师的余烬，尽快突破。”
“虽然这可能有些让你无法接受，但我们真的没时间了，所以还请你……”
路易直接打断了黑天鹅的话：
“只要他没有意见，我这边没有问题。”
奥莉薇娅愣了一下。
她还以为路易会犹豫一下，没想到同意得这么干脆。
路易摇了摇头说：
“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只要他没意见，这种能够让我实力提升的方法，我又有什么理由要去拒绝？”
“就为了我那多余的精神洁癖吗？”
奥莉薇娅被他这话说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能这样想就好。”
路易耸耸肩说：
“所以说那余烬到底是什么东西，总不能是骨灰拌饭吧？”
奥莉薇娅直接踢了他一脚：
“想什么呢？就是他翡翠之火的残余，这种基于群星大陆力量诞生出的翡翠之火，是能被其他玉凤法师吸收的。”
“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位玉凤法师选择将这股力量给吸收。”
“毕竟这种行为总能让人联想到吃人。”
“而且骤然提升的力量，往往也意味着难以掌握。”
“不过这一点对于你而言，反而不是什么困难。”
“你那贪婪求生欲，确实有够离谱的。”
路易点了点头。
现在他需要在自己未来计划里加入“拯救帝皇老登”的选项。
他倒是没觉得帝皇老登的做法是错的。
毕竟他不用猜都知道，怕是恩瑟帝国这边，也有一批主力军在帮帝王打深渊。
你以为的铁卫和暗鸦：随时愿意为了帝皇去死的死士。
实际上的铁卫和暗鸦：小时候和你一起掏鸟窝的小张，一起逃课去玩水的小陈，和你一起挨打的小树。
当帝皇站起来的时候，没准还会有活到现在的老东西温和地看着帝皇说：
“你个混小子现在倒是长进了。”
“小鬼，我家那臭小子在深渊之门没给你误事吧？”
“帝皇大哥，我怎么没看到我哥和你一起回家。”
最怕的是还有老东西原谅了他，直接大笑着对他说：
“恶魔出来就出来了，我回家收拾收拾，再叫上几个孩子一起来帮你。”
起来nm！
这要是路易，他就直接蹲深渊大门不走了。
恶魔什么的，来一个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