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

  钱塘县公署,林间晨鸟欢叫。

  “哞!”

  竹林道中,青牛憨啼,拉出排排华丽的车身辕上白袍,纵鞭如舞。

  “喳,喳……”

  蓝、青、白三色相间的客鹊回首翘望,随后双足一蹬,树枝弯弹间,青白双翼振起,“嗖”的一声,穿过朱墙,直扑公署长廊,沿廊铺展而过,猛地瞅见梁上有虫,投入其中。

  “咦!莫非有喜!”

  陈府君未着朝服而穿宽袍,负手立于廊下,抬头仰望梁上客鹊,面上神色悠然而喜待鹊飞走,犹不肯回目,迎着晨时清风,缓摇其头,慢声咏道:“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将将一阙咏罢,廊上有县役匆匆而来,递过一张名刺:“府君,有人投帖!”

  “哦。”

  陈府君眉头微皱,会稽学馆开馆在暨,途经钱塘世家子弟众多,人一多,事便多,近来已连接几起事关世家子弟的控讼钱塘陈氏不过次等士族,而往来者却皆是中、上士族,惹不得更怠慢不得,理事时便有诸般制肘,令人极是烦闷,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慎重相待。

  “关内侯,稚川先生……”

  把帖匆匆一观,神色倏然一顿,昔日刘侍中前往拜访亦不可见,此时怎地会来投帖于我。

  嗯!莫非,妙赏日前我于武林水所作之诗赋风雅。

  想及此处,顿时眉飞色扬,挥着宽袖,疾疾穿过长廊,迎向公署外,边走边对县役道:“今日客鹊来,定有佳音至!快快命人将雅亭细细打扫……”

  公署外,一排牛车靠在道旁两边。

  陈府君一步踏出来,但见垂柳前尽是宽袍高冠,当先一人,背守红日,身着锦袍,长眉飞入两鬓,颇俱威严,正是关内侯葛稚川,赶紧几个疾步行前,揖手道:“钱塘陈重,见过葛侯!”

  葛洪神色淡然的将手一拱,淡声道:“陈府君勿需多礼,葛洪前来只为讼禀,昨夜有人纵刀行凶于我门前我且来问问府君,此事,当以何作论。”

  啊!

  陈重闻言大惊,身不由已的后退两步,眼珠凝中聚作两点,额间则冷汗直冒,何人竟敢弑杀关内侯莫不是嫌命长尔!若事属实,怕是王公亦要惊怒啊!

  稍待……莫非,高门世家纷争。

  半晌无声。

  陈重忍不住抹了一把汗,暗中惴惴难安,强自压住混乱的心神,再次一个揖手,慎声问道:“葛侯,凶犯乃何人竟敢如此妄为!”

  “哼!”

  葛洪长眉竖凝,冷哼一声,转目投向身侧几位郎君,不再作言。

  “陈府君!”

  身侧有人唤,陈重打横一看,见是钱塘本地中等世家褚氏褚季野,两家共居钱塘,亦不敢怠慢,当即挽手互相见过,心思则再转:他怎地会和葛侯在一起此事……

  “华亭刘浓,见过陈府君!”

  “吴县孙盛,见过陈府君!”

  便在此时,褚季野身侧两人同时见礼,陈重转目相投,但见左侧之人面目俊雅,是个翩翩郎君右侧之人,右侧之人!怎生一个美郎君!

  正当此景,美郎君一身月白宽袍,顶上青冠被朝日一辉,霎那间如玉映画一眼望之,遥遥若孤松静秀于岗,巍巍峨峨则似玉山之将崩!

  陈重暗赞:浑若古之美人,如玉之雕尔!

  ……

  公署内,画亭中。

  陈重、葛洪、刘浓、褚裒、孙盛五人环席而坐,经得美郎君娓娓而叙,陈重暗暗理清思绪,紧绷如弦的心神顿时为之一松,朝着葛洪揖手道:“葛侯止怒,陈重定将此事细加核查,并上报郡守!”

  “嗯!”

  葛洪微微阖首,神情漠然。

  陈重立即传来主刑吏的县丞,命其领人分两路齐行,一路直赴武林山中探查行凶之地,一路则前往渡口驿栈核查三日内来往行人!

  待县丞领命疾疾而去,再瞄一眼那美郎君,见其目不斜视,面色云淡风轻、安之若素,不由得暗暗惊奇,心道:华亭刘氏倒亦曾有耳闻,果真美如壁玉,风仪卓绝然,此子与何人结仇,竟惹人阴弑!唉,纵然贼人尽死无证,关内侯亦要为其申张,其间情谊……嗯,不可小觊……

  盏茶时光。

  亭内肃静,唯余落笔沙沙。

  刘浓将讼禀细述于案纸,随后签字划押,葛洪亦加字旁证,褚裒、孙盛皆同。

  待见天时尚早,刘浓暗自揣度:差役若要将往来记录尽数搜集,怕是一时半会难以归返侧首见得葛洪面色略显几分不耐,遂邀其移步至《春秋》驿栈静待,葛洪当即应允。

  陈重将四人恭送出公署,目送牛车离去转身时,浑身上下如释重负,豁然一轻,长长喘得一口气,瞅了瞅林梢欢鸣之雀,幽然叹道:“客鹊此来,其喜非喜也……”

  ……

  浩荡的车队穿出柳道,漫行于竹林,待至岔口一分为二,一队前往褚氏酒肆,一队则直行《春秋》驿栈。

  刘浓跳下车,正准备迎向后车。

  “小郎君……”

  驿栈门口,翘首以望的绿萝与墨璃提着裙摆奔来,前往钱塘县公署时,刘浓恐栈中有失,特命白袍分行,而她们俩则已然知晓小郎君昨夜遇袭!

  两人围着细细打量,待见得小郎君安然无恙,皆拍着胸口感谢三官大帝。

  眼中,泪水莹莹。

  恰与此时,一队县役经过,至驿栈查核行人记录……

  ……

  洛洛江水如纹推荡,一辆华丽的牛车靠于柳下,辕上的车夫不时的望向远方,眉目间神情颇是焦灼突地,其眼神一凝,回身道:“郎君,人回来了!”

  “当真!”

  帘中的声音极喜,随即有人揣帘而出,站于辕上探视。

  须臾,神色一顿。

  小道口,有人狂奔而来,踉踉跄跄的窜至近前,“扑”的一声跪倒在地,嘶声道:“郎君,失了!”

  “失了。”

  辕上郎君蓦然而怔,喃道:“怎会有失!怎可有失!”

  稍顿,低声吼道:“如若有失,汝何尚存。”

  来人顿首于地,颤声道:“回禀郎君,小人被那刘浓以石砸伤,昏厥于丛,是以逃得一命!郎君,快走,县役四出……”

  “其余诸人何在!”

  来人道:“皆亡!”

  辕上郎君咬牙道:“杀之不死,其奈何哉!罢,山阴!”

  ……

  武林水,葛氏后山。

  十几名县役将散落四处的尸体归作一处,仵史将其逐一细细检核之后,眉色大变,踏至县丞身侧,沉声道:“回禀虞县丞,贼人共计二十有四,二十人利刃致死,四人断舌中有十四人,断体而猝!无有辩识身份之物!”

  “断体而猝!”

  县丞倒抽一口冷气,漫眼扫视四周,恍觉厮杀场景重现,如此血腥酷烈,便是其捕盗十年亦从未曾见!华亭部曲,何等人物矣!

  “携回县署!”

  半晌,虞县丞锁着眉头,沉声作令,随即携众返回,可苦了那帮差役,只得将零零碎碎的物件扔于袋中,扛下山,以牛车拖回。

  将将行至县署门口,检核渡口的县役已归,两方汇作一处,直奔入内。

  ……

  公署内。

  县丞冷然道:“回禀府君,虞行已核尽贼人二十有四,皆亡!持利刃,指间茧,以骨探之,皆为孔武之辈绝非流民盗匪,应属士族蓄养多年之阴士部曲!”

  典史道:“三日内,往来渡口投栈者,共计三十有五,士族八,庶族三,商贾……”

  “唉!”

  陈重挥手制住典史之言,苦笑道:“商贾查之何意,此事不难料定,定是士庶之人而为!且依虞贤弟所言,等闲庶族难养忘死阴士!如此一来,何人下手,昭昭于八矣!”

  县丞道:“府君,虽是死证,然若要深究,何不传檄四关,张帖匪相,以辩其……”

  “贤弟啊……”

  陈重再叹,言:“那刘郎君意在渡口,定有其因!此等世家博弈,你我怎可肆意介入其中!莫说无证,即便有证,亦是郡守与之交割矣!”

  说着,拍了拍犹自不服的县丞之肩,慢声道:“录籍送至则可……”

  ……

  日尚未落,遥耀中天。

  乌桃案上置着渡口驿栈三日之录籍,厚厚一叠。

  刘浓心中感慨万分,若无葛稚川前来,县府行事怎会如此快捷!将县丞送至门口,正欲前往隔壁室中请小憩的葛洪商议。

  “吱呀!”

  门开,葛洪踏出来,侧首笑问:“瞻箦,可是已有眉目。”

  刘浓淡然而笑,深深作揖:“尚请葛侯移步!”

  稍后。

  二人对坐于案。

  洁白的左伯纸上,朱墨作圈,中有字迹燎草:吴兴周义!

  吴兴周氏。

  葛洪细细思索,眉头愈锁愈紧,少倾,沉声道:“瞻箦,汝已然确凿乎周札,怎会如此愚蠢这周义,又乃何人。”

  一连数问,皆因周氏亦非同小可!

  唉!

  刘浓暗暗一叹,面正色危,沉沉揖手,朗声道:“然也!昔日周义之亲兄周勰,殁于华亭!除此之外,刘浓并无昔仇可致于此!”

  一语落地,锵锵定音!

  ……

  “啪!”

  车夫猛力一挥,空鞭声彻响于野。

  刘浓负手于树下,目送牛车遥遥漫在落日之端,方才回身返行驿栈,面上神情沉稳若水,木屐踏得从容不迫,袍袂经风一吹,皱展。

  来福与四名白袍紧随其后,亦步亦趋,腰间刀剑晃动待将至驿栈门口,委实忍不住心中好奇,悄声问道:“小郎君,这个渔家葛侯,会帮咱们么。”

  “嗯……”

  闻言,刘浓顿步,缓缓回头,徐徐展颜一笑,淡声道:“君子藏器于身,侍时而动!”言罢,唇左微歪,跨进栈门,练字去矣!

  “待时而动……”

  来福摸着脑袋,嘿嘿一笑,问身侧白袍:“待时而动,汝懂乎。”

  白袍郑重的想了想,摇头道:“似懂,非懂。”

  “哈哈!”

  来福放声大笑,并未入内,携着一名白袍按剑而走。

  所行方向,乃稍远之驿栈!

  ……

  芥香浮案左,素手俏添,梅花墨。

  绿萝轻盈的研动墨条,明眸如水,悄悄的描画着沉吟的小郎君墨璃跪在案侧,将左伯纸缓缓铺开,再以松竹紫檀镇纸轻轻压于两侧,目光一溜,攀上小郎君的脸,眼睛一眨,面上一红,心道:小郎君,真好看……哦……三官大帝保估小郎君,事事平安……

  绿萝道:“小郎君,墨好了!”

  “嗯!”

  刘浓轻声而应,心中却难以平静,索性就着心潮,奋笔疾书,反而笔意尽随,而后提着狼豪,歪首凝视,默然而念:“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念毕,将笔一搁,撩袍而起,缓缓迈于檐下极目远眺,余日阖眼,夏夜将起,隐有微风徐浸,惊不起袍角,只得拂人发丝!然,即便如此,亦不可大意!

  吴兴周氏!

  中上门阀世家,根深缔固于江东已近百年,虽经周玘、周勰作乱而导致郡望大减,而今更只余周札一支独撑门庭然,若与华亭刘氏相较,仍是庞然大物尔!葛洪断言,此事定非周氏阖族所为,应乃周义为报亲兄之仇而孤意行之!其将修书一封,致信周札,将此事细细言之;更言周札乃知礼尔雅之辈,定能辩得是非,取重着轻;断不教此类事体再现……

  诚然,若周氏蓄意阴弑,早已下手,何必待至如今!何况其下手之地,尚为渡口与葛洪门前!若是周札,岂会如此愚蠢!

  但,周义,不可活!

  宁斗君子勿惹小人,君子尚可欺之以方、博弈于棋,唯小人难防矣!汝既欲杀,来而不往非礼也!暗中已作决,只待葛洪致信而回,若非周氏所为,便设法将其诛之!若乃周氏所为,则唯有作于细,徐徐图之之所以请托于葛洪,乃占道义尔!有得葛洪见证修书,不论是否乃周氏所为,其皆会有所顾忌!哪怕毫无实证在握,但有得周义投栈记录,事情隐约明晰!

  悠悠之口,患之胜川矣!

  周札乃阖族之主,岂会不知轻重!唉,昔日蒙周札赠琴,其言琴乃圣物,莫可轻污!然事已至此,又岂能善了!莫论其是否弃子,皆应断之!

  这时,来福大步而至,低声道:“小郎君,那贼子已然离去,不知去向!”

  “无妨!”

  刘浓淡然笑道:“其心不死,必复!时机一至,捉蛇!”

  “是,小郎君!”

  来福瞅了瞅天时,再道:“小郎君,咱们该前往城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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