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为不负情而伤情

    卓翊回来的时候，卓权正在听部下禀报士兵伤亡情况。


    等到卓权忙完之后，他看着卓翊说道：“这段时间武功长进了不少。”


    卓翊点点头说道：“爹，我没有抓住陈金。”


    卓权不介意的摆摆手说道：“没抓住最好。”


    卓翊一愣，有些不明白卓权的想法。卓权也没有解释。


    卓翊问道：“爹，娘怎么样？”


    卓权皱了皱眉说道：“有空就多回去看看她吧。”


    卓翊点点头，心中的思念更浓了几分。


    卓权又说道：“你…你出去吧，我有话跟彤丫头说。”


    卓翊一愣，看了眼父亲，又看了看者彤，者彤对他点点头。他便出了大帐在外面等着。


    卓权看着者彤说道：“彤丫头，翊儿没有欺负你吧？”


    者彤连忙回道：“没有，翊哥哥对我很好。”


    “那就好，你和翊儿从小就定了亲，我和你卓伯母以直接将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你这个儿媳妇我们是要定了。你可知我为何要将翊儿逐出家门？”卓权说道。


    者彤想了想，犹豫的回道：“彤儿不知道。”


    卓权轻轻一笑说道：“你这丫头，你是不是在想是为了保全卓家？”


    者彤脸色一红，算是默认了。


    卓权点点头说道：“是有这一层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希望你们两个人能远离朝堂，去找一处你们自己喜欢的地方幸福的生活下去。”


    者彤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卓权说道：“如今天下战乱四起，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各地山贼乱匪横行，一篇萧条之态，恐怕这赵氏天下不久矣。”


    “既然如此，卓伯伯和不辞官隐退？”者彤问道。


    卓权说道：“当今陛下虽然猜忌之心甚重，但是对我卓家还算恩宠，我又怎么能够辜负圣恩。”


    者彤已经已经明白卓权的意思了，她看着卓权说道：“可是我担心翊哥哥不会听我的。”


    卓权看着者彤哈哈大笑了起来，让者彤一头雾水，卓权说道：“傻丫头，翊儿很爱你，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他母亲之外，能让他心甘情愿听话的只有你了。”


    者彤一愣，问道：“会吗？”


    “会的，女孩子嘛，不要那么讲理，有些时候也需要无理取闹一番的，要凶一点，你生气了，他就害怕了。”卓权教导着者彤。


    者彤脸又通红了起来，说道：“这样会不会让翊哥哥讨厌啊？”


    “你这丫头，这性子将来是会吃亏的，你只需要把握好度就可以了，放心吧，我相信你能将他降伏的。”卓权说道。


    卓翊在外面等了一阵，才看到卓权和者彤走了出来。卓权看着卓翊说道：“好好对彤丫头，若是被我知道你欺负她，我定饶不了你。”


    卓翊连忙点点头说道：“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彤儿。”


    卓权点点头，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你带着彤儿走吧。”


    卓翊还想留下来帮助父亲，卓权说道：“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帮忙，回去看看你娘。”


    卓翊最后还是带着者彤离开了，两人向着赵京而去。


    两人乔装进了城，偷偷到了卓府。卓翊带着者彤施展轻功飞进了卓府。


    卓翊看着坐在院中一脸憔悴的母亲，心中忍不住心酸起来，直接快步走到目前身前跪了下来，叫道：“娘。”


    丁兰听到声音，身体一颤，扭头看向卓翊，随即伸出颤动着的双手慢慢的向着卓翊的脸颊摸去。她手伸到卓翊脸颊附近又停了下来，像是害怕着什么，然后她看着卓翊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是翊儿就好了。”


    卓翊听到母亲的话，眼泪留了下来。他抓住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看着母亲再次叫道：“娘，是我，我回来了。”


    丁兰这次终于回过神来，突然哭了出来，看着卓翊说道：“翊儿，真是翊儿，我的翊儿你回来了。”


    “嗯，娘，我回来了，是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卓翊流着泪说道。


    丁兰拉着卓翊的手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者彤此时也走了出来说道：“卓伯母。”


    丁兰闻声看向者彤，她看到者彤的神情不是欢喜，而是突然紧张起来。


    卓翊一愣，者彤也不明所以。


    丁兰侧脸不愿意看者彤，说道：“翊儿，我去叫人准备饭菜，你等着啊。”


    香兰说完就走了去吩咐下人做饭菜去了。


    者彤疑惑的看着卓翊问道：“伯母这是怎么啦？”


    卓翊也疑惑的看向离去的母亲，然后看着者彤安慰道：“没事，她可能是有些高兴过头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丁兰一直给卓翊夹菜，却没有管者彤。卓翊也发现了母亲的不对劲，他也不停的给者彤夹菜，试图安慰者彤。


    丁兰眼神闪烁，偶尔偷瞟者彤，随即又装做自己吃饭，她似乎在防范者彤。


    以卓翊和者彤的功力自然能发现丁兰的动作，两人心存疑惑，但却不好发问，只是者彤心里难受。卓翊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僵硬。


    过了几天，卓权班师回朝了。卓翊很奇怪父亲为何这么早就班师回朝了。于是问道：“爹，你已经评定叛军了？”


    卓权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后来只是将叛军冲散了，他们分做小股队伍逃入了山林之中。”


    “那您怎么班师回朝了？”卓翊问道。


    卓权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还是对我有防范之心啊，他不愿我久领大军，等我击散叛军，他就急令我班师回朝。”


    卓翊气恼的说道：“当今陛下猜忌之心太重，武将实在难有发挥的余地，刚有一点好局面，他又来这一出，这不是放虎归山，等他们东山再起吗？”


    卓权看着卓翊说道：“禁言，不可胡言乱语。”


    卓翊气恼不再说话。


    卓权回来缓解了者彤的尴尬气氛。


    刚过了几天，公主的婢女香薇突然来到了卓府，说要见卓翊。


    卓翊心中暗惊，心想：“公主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难道卓府里有皇帝的眼线？”


    卓翊想了想还是决定见见香薇，香薇一见到卓翊眼睛红了，看着卓翊骂道：“卓公子，我家公主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想尽办法退婚。”


    卓翊心中惭愧，觉得对不住赵蕙，于是说道：“没有，公主很好，是我配不上她。”


    “公主从来没有觉得你配不上她，你不知道她知道陛下将她许配给你有多高兴，她每天都开开心的，认真打扮，只想让你看，那段时间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可是最后等来的确实你想尽办法的退婚，她听到之后，直接急得晕死了过去，从那以后，整日以泪洗面，再也没有开心过，你知道她这段时间怎么过的吗？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不过几天就瘦到能看到骨头了。你说自己配不上公主，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你是为了那个叫苏醒的漂亮女人对不对？”香薇哭诉道。


    卓翊听到香薇的话，心中既惭愧又焦急，也没管香薇后面的话，直接问到：“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香薇怒道：“少假惺惺了。我今日来就是想要为公主讨个公道。”


    卓翊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公主，我只能答应你，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有为侠义道德之事，我定竭尽全力帮公主完成。”


    “哼，好，是你说的，我们击掌为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香薇说道。


    “好。”卓翊点点头。


    两人击掌达成誓言。


    香薇说道：“此时就有一件事让你帮忙。”


    卓翊看了香薇一眼，有些疑惑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最近宫中有消息说燕国六皇子姬斌出使赵国，听说他真正的目的是来求亲的。”香薇说道。


    “哦，那合适的公主有两位，一位是永寿公主，另一位是佳宁公主，陛下想嫁那位公主？”卓翊问道。


    “六皇子姬斌乃是燕国皇后的第二个儿子，佳宁公主的母妃只是一个普通侍女，身份地位，最合适的只有永寿公主。”香薇说道。


    “这六皇子人品如何？”卓翊问道。


    “嗯，传言倒是不错喔，听说满腹诗书，十分有才华，而且为人温文尔雅。”啊香说道。


    “既然如此，公主嫁给他很好啊。”卓翊说道。


    啊香瞥了卓翊一眼说道：“当然很好，我也觉得比你好多了，可是公主不愿意，她知道消息了，闹着要自杀。”


    “这…那你让我干什么？”卓翊有些无奈道。


    “你要么劝公主心甘情愿嫁给这位六皇子，要么你就让她对你死心。”香薇说道。


    “这…你有什么办法？”卓翊问道。


    “我有办法还来找你干嘛？”香薇没好气道。


    卓翊无言以对，只好说道：“我试试吧，不过我需要想办法见公主一面。”


    香薇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这事我来安排。”


    卓翊点点头说道：“好，我等着。”


    正当香薇要走的时候，卓翊问道：“诶，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香薇哼了一声说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卓翊说道：“那陛下岂不是也知道了？”


    香薇说道：“陛下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卓府里到处都是眼线，但是既然我能知道，你以为能瞒过陛下？”


    卓翊闻言心中一惊。


    香薇又说道：“你不用着急，如果陛下要惩罚你，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


    卓翊点点头说道：“好了，你去安排吧。”


    几日之后，香薇带了个宫女出来，而后将卓翊化妆成那名宫女又带了进去。


    卓翊到了永寿宫中，看着坐在那里消瘦的不像样子的女子。那女子柳眉微锁像是锁住了无尽忧愁，眼神忧郁仿佛情深难解，映出满脸的愁容。卓翊的心中心中莫名一疼。他心中的惭愧又多了几分，他慢慢地走到女子身前，那女子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一直发着呆。


    卓翊轻轻的叫了声：“公主。”


    公主依旧没有反应，卓翊走到正面看着眼神没有焦距的公主叫道：“蕙儿。”


    公主这才将将眼睛定焦在卓翊身上，随即她就一喜叫道：“卓翊哥哥，你回来了，你来看我了？”


    卓翊点点头说道：“我来看你了。”


    赵蕙看着卓翊突然大哭了起来，说道：“不，你不是，卓翊哥哥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卓翊看着眼前的女子内心有感动，有无奈，有心疼。眼前这个女子的情，他这一辈子都还不起，他不能负了者彤，就只能负了赵蕙，欠她已是必然了。但他希望她能够过的好。


    卓翊看着赵蕙说道：“蕙儿，你别这样，卓翊哥哥没有不要你。”


    赵蕙看着卓翊说道：“你真是卓翊哥哥，你好久都没叫我蕙儿了，自从长大了，你就一直叫我公主，再也不叫我蕙儿，我多希望你一直叫我蕙儿。”


    卓翊说道：“蕙儿，我以后都叫你蕙儿。”


    赵蕙流着泪说道：“真的？”


    “真的，卓翊哥哥不会骗你的。”卓翊说道。


    “你是不是不要蕙儿了？是不是蕙儿哪里不好啊？”赵蕙看着卓翊，紧紧的抓着卓翊的手问道。


    卓翊摇了摇头说道：“蕙儿哪里都好，是天下最好的女子之一，卓翊哥哥一直讲你当做亲妹妹。”


    赵蕙哭着推翻了眼前桌上的杯子和盘子，说道：“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妻子。卓翊哥哥，你娶我好不好？”赵蕙一脸期盼的看着卓翊。


    卓翊看着赵蕙期盼的眼神说道：“我没有办法，蕙儿，原谅我，也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子在等着我，我不能负她。”


    赵蕙大哭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来干什么？笑话我吗？来瞧瞧一个为你失魂落魄的傻女人？显示你的慈悲心？”


    卓翊看着赵蕙叫道：“蕙儿，不是…。”。


    “别叫我蕙儿，你没有资格，我是公主，我是赵国的公主。”赵蕙流着泪，眼神狠狠的盯着卓翊。


    卓翊看着赵蕙那愁怨的眼神，心中只觉得无比的愧疚与疼痛。他躬身喊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