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袁家有后

    在一旁，袁天风也是震撼之余，一阵酸楚。


    只不过袁天风毕竟是男人，是金风镖局总镖头，是一家之主，定力还是有的。


    他先是在棺材旁边默默站立片刻后，然后长叹一声。


    袁天风走到方泽身前，说道：“之前袁某就听闻，万里归宗派敛容之术乃是江湖一绝，今日看到，果然名不虚传。”


    “我儿生前有一大遗憾，今日算是补全，袁某谢过了。”


    方泽微微点头，道：“总镖头言重了。”


    袁天风微微叹息，然后从袖子之中内袋拿出三张银票，递给方泽说道：“这次有劳方少侠了，这是一点薄酬。”


    方泽十分自然熟练地收过银票，并看清楚是两张一千两，一张五百两。


    他看了一眼袁天风。


    袁天风道：“我知方少侠出手费用，多出的，是感谢方少侠补足我儿的遗憾，让他走的体面。”


    方泽听了，心中清楚。


    袁天风做人很圆融，不想多欠人情，能银钱了结就用银钱来结。


    方泽并不生气。


    事实上，方泽也不想过多牵扯江湖恩怨，乐得大多数人把他看成一个中立之人。


    方泽点点头，收下银票。


    此间事了，方泽本来准备告辞，不过临要告辞的时候，看到袁夫人鬓角似乎新出了白发，袁天风也神色颇为疲惫，想了想，他说了一句：


    “袁总镖头，有件关于少镖头的事，您可能并不知晓。”


    “哦，何事？”袁天风问道。


    方泽道：“之前我来到乐陵，和少镖头见过一面，当时他似乎有事不可对人言，我和袁兄喝了一次酒，他和我不熟，却因为没利害关系反而说了一些烦心事。”


    “少镖头曾经有一个随身丫鬟叫青儿，有一次袁兄他酒后不查，和青儿有了男女之实。”


    “那青儿有了身孕，似乎是袁兄之后，而袁兄觉得此事不光彩，不想让袁前辈知晓，将青儿另有处置。”


    “此事少镖头讲什么我就听什么，没有多问，如今少镖头遭遇不幸，袁总镖头倒是可以细细查来，或许袁兄还为袁家留有后人。”


    袁天风夫妇听了，顿时一愣。


    “此事当真？”袁天风一下激动起来。


    方泽说道：“少镖头确实说过此事，不过是否当真，还看袁总镖头探查，我作为外人，就不多言了。”


    方泽是从袁也的记忆之中看到这件事的。


    不过实情他没准备说，说了也很难让人相信，所以还是直接推给死去的袁也吧。


    方泽心道：“袁兄啊袁兄，我仁至义尽了，毕竟是你搞大了人家丫鬟肚子，要负责，生前不负死后负个责吧。”


    说完之后，方泽拱手道：“此事已了，方某告辞。”


    他转身离开袁府。


    方泽走出袁府的时候，听到灵堂那边袁天风的一声长啸，还有袁夫人不知道是喜是悲的隐约哭声。


    方泽面色不变，走出袁府。


    ……


    方泽处理好了金风镖局袁也的事后，没着急离开乐陵。


    之前从天外城赶到乐陵，虽然时间不算长，却也是风餐露宿，实打实的走了几千里路。


    如今到了乐陵，此地乃是徐州繁华之地，方泽又知道本地不少美食美酒和好玩的去处，不那么着急离开。


    他入住了一家客栈，租了一个小院落，然后前往乐陵城内万里归宗派的联络点。


    虽然没离开乐陵，可方泽却还有几个消息，要联络门派。


    …


    这日，方泽睡了个自然醒，直到日照三竿才起床。


    他在院落内简单的梳洗一下，然后看看时间也该吃午饭了，于是出了客栈，向乐陵一家有名的酒楼方向走去。


    大街上十分热闹，沿街两侧都是商贩，叫卖各种小食和杂货物。


    “馒头！新发的白面馒头，一文钱三个！”


    “卖梨子啦！咬一口全是水的梨子，两文一斤！”


    “炊饼，卖炊饼，一文钱一个，芝麻炊饼！”


    嘈杂的叫卖声，混杂着着食物的香气，大街上热闹非凡，行人摩肩接踵，不时有骑马之人策马走过，也不时经过马车，牛车。


    方泽心情放松，他叫了一辆城内跑的牛车，花了两文钱车费，然后上车坐好。


    车上还有一位妇人带着幼儿，方泽随车，一炷香左右的功夫，到了他想来的客来楼。


    方泽下车，上楼，小二连忙招呼。


    “二楼雅座。”方泽随意道，并扔了两个大钱给小二打赏。


    小二顿时更热情了。


    “好嘞！二楼雅座一位！”小二喊道。


    方泽上了客来楼二楼。


    “客官可曾来过我们客来楼？我们客来楼最出名最拿手的，就是掌勺大师傅做的【水晶蹄髈】，有官老爷在乐陵当官，对我们客来楼的蹄髈的念念不忘，然后隐退后不远千里又再次到访乐陵，就是为了再尝一口这水晶蹄髈。”小二说道。


    “我就是冲这口来的，给我来一个水晶蹄髈，然后搭配个三荤三素，再上一坛宝丰酒。”方泽笑道。


    “客官识货！”小二洋溢笑脸，张罗上菜去了。


    没多久，饭菜开始上来，方泽开了酒，坐在二楼靠窗雅座上就边喝便想事情。


    他处理完金风镖局袁家的事后，写了信联络宗门。


    除了金风镖局事了后给门派一个回应外，方泽还写信联络了一下他的师父。


    方泽的师父，就是万里归宗派这一代的掌门，人称‘明鉴两界’吴道子。


    也是方泽在这方世界，最亲近的人了。


    方泽是万里归宗派大师兄，倒不仅仅因为是掌门弟子，而是他入门的时间确实比别的师兄弟早很多。


    听师父吴道子说，方泽是个孤儿，自幼被吴道子收养，在发现有神魂方面禀赋之后，就直接被收入了万里归宗派中。


    算起来，方泽五岁就进入门派了，确实入门时间比绝大多数同辈门人早，外门姑且不论，在这一代的内门弟子与核心弟子之中是拜入门派最早的。


    吴道子对方泽来说，是师也是父，方泽没有其他血缘亲人。


    或许有，但是他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在哪。


    吴道子则是终身未娶，也没子嗣。


    如此关系，方泽和吴道子都当对方是血亲来看了。


    方泽这次给写信写信，就是向师父问关于万里归宗派一门秘修功法的事。


    自从方泽身上那黑色珠子印记觉醒后，他判断只要完成一次万里归宗，就能获得苦主生前部分的功法，武技，还有相对应的丹药，以及使用过的天材地宝。


    原理不明，但效果就是这个效果。


    方泽确定这点后，马上就想起师父吴道子和他说过的一套门内秘传功法。


    那套功法威力惊人，潜力也极高，但是对修行者的素质要求也是极其严苛。


    最重要的是，那套功法修炼起来还特别耗费资源。


    方泽记得吴道子似乎说过，那套秘传功法对资质要求最难的地方，在于神魂强度，其次就是对资源的要求了。


    据说，同等境界下，需要的资源，是普通功法的十倍以上！


    当然，如果修成的话，威力极其惊人，几乎碾压同层次同境界功法。


    方泽之前问过吴道子，他是否能修行这套功法。


    回答是神魂强度还差一些，并且吴道子说了一下修炼需要的资源，方泽震撼之余，也只能暂时作罢。


    这功法修行起来需要的资源太过骇人。


    方泽这几年做万里归宗，除了自身正常修炼的开销之外，剩下攒下来的银钱够在江东那一等富贵之地买一套不错的宅子了。


    毕竟他走一次万里归宗，就能收个上千两白银。


    天洲银子还是很值钱的，银价虽然有些许波动，但一直在一千文小钱，或者一百个大钱左右，浮动不大，很能保值。


    这等财富，已经不算小，大周朝廷一个三品官不贪腐的话一辈子也就攒这么多。


    而对于普通江湖人……江东繁华之地有一套大宅子退隐，那是穷尽毕生未必能实现的梦想。


    方泽在江湖中，也算是身价不菲，可是看到门内那套秘修功法对资源的要求后，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这点身家，如果一开始就修行这套秘法，未必撑得到肉身前两变。


    但今时不同往日。


    方泽胸口黑色珠子印记，既然能把苦主生前修炼资源兑现，那比起之前来说，那套秘传功法的资源要求就显得不那么严苛了。


    而方泽目前修行的阴阳玄混功，和那套秘法同属万里归宗派嫡传一脉，互相兼容，只要做一定调整，随时可以转修。


    如此一来，方泽无比心动。


    他给师父写信，问的就是这件事。


    此时，饭菜已经上齐，客来楼招牌菜水晶蹄髈也已经送上来，方泽品菜，这水晶蹄髈，香味醇厚，口感细嫩，润而不腻，咸淡适中，'香、鲜、嫩'，不愧为招牌菜。


    同时，方泽一边品尝美味，一边喝酒。


    按时间算，师父那边应该有会有回应了。


    方泽正在夹了一片鱼脍的时候，二楼楼梯那里传来响声，一个提着卦幡的道士走上了二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