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隐患
“我不同意。”
在复仇者大厦顶层的生活区，史蒂夫·罗杰斯双手交叠抵住下巴，斩钉截铁地否决了托尼·斯塔克的提案：“我们不能让蜘蛛侠加入到复仇者联盟里面。”
“这提议最初可是你认可的，队长。”托尼用指节敲了敲桌面，“你说他训练有素，意志坚定——”
“我只是说他受过训练。但我当时不知道那面具底下是个未成年孩子。”史蒂夫当机立断的反驳了托尼•斯塔克：“托尼，我们面对的是战争，我们不能让孩子参与战争。”
托尼低下头看着桌面，但马上抬起头来争辩：“战争难道会放过一个孩子吗？队长，你经历过战争，你也知道我们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战争。我们需要一支军队而不是一支小队。那孩子能派上用场。”
“我更清楚没有信念的士兵在战场上就是定时炸弹，托尼。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一个孩子，一个才获得了能力几个月的青少年，他真的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吗？他或许只是出于自己善良的本能去惩恶扬善，但是复仇者要面对的那些？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好。”
新复仇者计划——纽约大战后托尼提出的扩编方案，旨在构建起足以抵御下一次星际入侵的防线。毕竟这一次，奇塔瑞大军只是从传送门里入侵，如果下一次，他们的舰队直接抵达太阳系的外层空间，那么铺天盖地的外星大军，是只有五个人的复仇者能够拦住的吗？
不仅仅是复仇者联盟，尼克·弗瑞也很清楚靠他们五个不可能再阻挡一次大规模外星入侵。在复仇者脱离了神盾局成为独立组织之后，神盾局以“鹰眼”克林特·巴顿为队长，组建了一支超能力队伍“雷霆特工队”，以作为复仇者的后备计划，这件事情托尼和队长都很清楚。而托尼和史蒂夫心照不宣地避开与尼克·弗瑞这个实在隐藏了太多秘密的独眼龙合作。
但现在，关于是否招募蜘蛛侠进入复仇者联盟的争议让会议室弥漫着硝烟味。
布鲁斯·班纳咔擦咔擦地嚼着薯片，作为联盟的“核威慑”，他多数时间只需驻守实验室。与电影宇宙每个人都更多偏向于自己的个人事情不同，这个世界的复仇者们更像紧密的作战单元（尽管索尔总缺席）。此刻他正围观争执，顺便对端来水果盘的黄蜂女珍妮特道谢。
“托尼和队长在争论什么？”
“额，在争论是否应该让一个上高中的孩子加入复仇者。”吃薯片吃的嘴巴干的班纳用牙签插了块苹果吃起来：“说真的，我也觉得这提议够离谱的。”
小黄蜂听了之后，满脸的问号。
“高中生？天哪，你们居然在考虑招募高中生也不打算考虑我？”
珍妮特·范·戴因，蚁人汉克·皮姆的女友，黄蜂女，只是复仇者联盟的经理人，不是复仇者。
“是啊，他就是个小屁孩，年轻，什么都不懂。”托尼从果盘里拿起一瓣橘子塞进嘴里，“但他至少想做个好人，而且付出了行动，不是吗？我们可以训练他，带领他成为一个合格的英雄。队长，你要是觉得不适合，我们完全可以先问问他愿不愿意加入。”
“我不觉得那孩子会拒绝。”托尼露出狡黠的笑容。
但这正是队长担心的。
“那孩子会崇拜我们、模仿我们，然后为了证明自己冲在最前面。”队长推开果盘，指节在桌面留下白印，“他会倒在你或者我的怀里，问我们他是否做到了他应该做的，就因为我们给了他超出承受能力的期待，他会死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可以保护他，让他跟在我们身后行动——”
队长又一次直截了当的打断托尼。
“我们要怎么在自己都可能牺牲的战争里保护那个孩子？”
珍妮特困惑地转动着樱桃梗，班纳却揉着太阳穴腹诽感觉头大，随后终于发表了自己的第一个建议：“反正外星人一时半会也打不过来，要不然我们再过几年讨论这个问题？”
“多谢，布鲁斯。”托尼指了指班纳：“你能帮忙算算到底外星入侵者哪天会来吗？我好安排一下日程。”
“当我没说。”
班纳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就像是牙疼患者会做的那样，同时问着珍妮特：“汉克在做什么？”
“泡在实验室研究你们搞来的振金样本，两天没合眼了。”珍妮特翻个白眼，“饭都得我送进去。”
“说不定是你太小看那孩子了，队长。”托尼还在劝说队长，或者说，更像是在证明自己的观点，但是史蒂夫也是固执己见：“再怎么高看，那也就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托尼。”
“我十六岁都拿到博士学位了，你第一个博士学位多大拿到的，布鲁斯？”
“额，十六，我的第一个实验物理学博士学位。”
“嘿，伙计们，你们绝对不敢相信我发现了……”汉克·皮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带着深深的黑眼圈从实验室里面出来了，手上还拿着那把之前缴获的惊悚发射器，结果他话都没说完，就被托尼打断了：“你拿到第一个博士学位是什么时候，汉克？”
“十七？问这个干嘛？”
托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啊哈，我比你小一岁。”
“你学的工程学，我学的理论物理，量子力学，你当然十六就能搞定。”
“不管怎么说。”托尼明智地选择回到正题，继续对队长说：“十五岁已经不小了。”
“我们讨论的不是年龄，而是心理素质……”
“伙计们！”汉克还是强势介入的打断了他们的交流：“你们得听听这个，你们绝对不敢相信我在实验室里发现了什么。”
“我们过一会再听你的科学创造，汉克。”
“这不是科学创造，托尼。”汉克的表情变得严肃：“这有关我们的行动。”
几分钟后，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的惊悚发射器的示意图出现在投影上。复仇者们围坐在一起，注视着这张结构图，等待汉克·皮姆的解释。
“这个东西相当原始粗糙，我一开始还以为它必须依赖奇塔瑞科技才能使用。”汉克一边说一边操作投影，将结构图中所有的奇塔瑞零件替换为地球现有零件，“但看看这个，伙计们，发明这玩意的人是个优秀的工程师，它完全可以用纯地球科技制造。”
这显然不是重点，但相处这么久了，其他人都了解汉克·皮姆的性格。他们耐心等待他讲完这个装置多么不可思议，以及他从研究中获得了多少乐趣后，终于进入正题。
“问题是，这套系统存在一个致命漏洞。随着使用时间增加，能量利用率会不断提高——没错，你们没听错，越来越高。这意味着原本调节发射强度的装置会逐渐失效，导致输出功率无法控制的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所有人都想到了最终结果：爆炸。
“不能改进吗？”托尼靠在椅背上，托着下巴盯着设计图，想要从一个同样工程师和发明家的角度给出解决思路，但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套系统从底层逻辑就存在这个缺陷，无法挽回。
“这是底层逻辑问题，要设计一个如此简化又高效的系统，这是必要代价，我们得提醒警方这项技术的不完善之处，防止他们利用这作为镇暴武器……”
“爆炸范围多少？”
可怜的汉克·皮姆又一次被打断了，但他还是如实告诉了托尼：“如果是使用奇塔瑞零件的话，威力更大，能够达到直径两到三公里，地球科技的爆炸直径更小也更能够确定，直径范围基本上有一公里。”
“贾维斯，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赫尔曼·舒尔茨。”队长记得很清楚，汉克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问题，但托尼和队长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越狱多久了，队长？”
“快一周了。”
“可我们不知道他一周能造出来多少这样的瑕疵武器。”托尼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是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