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拙劣的表演

    九天商会，天字一号炼丹室。


    与外界的喧嚣不同，这里一片宁静。


    林渊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在这里挑选着一些看起来毫不相干，甚至有些古怪的材料。


    青儿在他身旁，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担忧：“林公子，明天……真的没问题吗？那个丹心阁的人看起来好凶，而且一百颗灵石，万一……”


    “放心。”林渊回头冲她温和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那些跳梁小丑，明天就让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他的笑容仿佛有种魔力，让青儿紧张的心情瞬间平复了不少。她看着林渊专注地挑选着药材，眼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林渊很快就找齐了他需要的东西：一捧带着露水的无根草，一块质地纯净的空冥石，还有一小瓶从巨蚌中提取的月华珍珠粉。


    这些东西单独拿出来，都算不上是多么珍贵的天材地宝，组合在一起，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月清霜不知何时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里，看着林渊摆弄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美眸中带着一丝好奇：“小弟弟，你这是在准备什么呢？这些东西难道还能炼出什么厉害的丹药？”


    林渊没有理会，只是熟练地将空冥石研磨成粉，与无根草的汁液混合，最后将月华珍珠粉融入其中，调制成一种近乎透明的粘稠液体。


    “这不是丹药。”林渊将调制好的液体倒入一个玉瓶中，这才对着月清霜扬了扬手中的瓶子，笑道，“这是我自己发现的一种东西，我给他取名叫‘鉴源水’。”


    月清霜饶有兴致地走上前来，接过玉瓶打量着：“鉴源水？有什么用处？”


    “用处嘛……”林渊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一笑，“明天月会长就知道了，保证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看着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的担忧也彻底放了下来。她知道这个小男人虽然年纪不大，但那份从容与智计，却远超常人。她相信明天他一定能给所有人，尤其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丹心阁，一个天大的惊喜。


    她将玉瓶还给林渊，手指却在他手心轻轻一勾：“好，那姐姐就等着看你的好戏。不过解决完这件事以后，你答应姐姐的补偿，可不许赖账哦。”


    林渊只觉得手心一痒，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干咳一声：“一定，一定。”


    说完，他便拿着玉瓶，逃也似的离开了炼丹室，留下月清霜在原地发出一阵娇笑声。


    ……


    翌日，九天商会在广场中央临时搭建起了一座高台，台上摆设简单，仅有一张长桌，旁边放着一只巨大的箱子，所有人都知道里面装着的是能让一个普通家族瞬间崛起的财富——一百颗灵石。


    林渊一袭白衣站在台前，神情淡然。月清霜就坐在他不远处，她今日换了一身紧身火红长裙，将那本就惹火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曲线起伏，引人遐思。


    然而与这身火辣装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脸上那洁白的轻纱面纱，这面纱与她今日的穿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圣洁之感，让人越发想要一窥纱后那颠倒众生的容颜。


    这自然是林渊的杰作，临出门前，他以‘今日人多眼杂月会长美貌太过惊人，恐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为由要求她必须戴上。


    月清霜起初还想逗弄他几句，却被他那你不戴我就不去了的无赖模样给气笑了，最终还是依了他。只是那面纱下，一双美眸始终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牢牢锁定在前方那个少年的背影上。


    “诸位，想必大家已知晓今日所谓何事。”林渊的声音通过玄力加持，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他拿起两颗丹药，举到身前展示给所有人看，两颗丹药肉眼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近几日，许多城中冒出一个名为‘丹心阁’的商铺，售卖一种‘速效聚玄丹’，并声称我九天商会的三玄聚玄丹是假药、是毒药。”林渊的目光扫过台下无数张好奇、质疑、期待的脸庞，“丹心阁说他们的丹药，效果更好，品质更佳。而我九天商会，却说他们的丹药是邪物。”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洞悉一切的从容。


    “所以，今日我们不讲道理，只看事实。”


    话音落下，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我身后的箱子里，是整整一百颗灵石！今日，无论是谁，只要能当众证明，丹心阁的‘速效聚玄丹’是安全无害的丹药，或者能证明我九天商会的‘三玄聚玄丹’是害人的毒物，这一百颗灵石，当场双手奉上。我林渊，以九天商会的千年声誉作保！”


    此话一出，人群彻底炸开了锅，一百颗灵石，是足以让任何一个二流家族倾家荡产的财富，无数人眼中迸发出贪婪与狂热的光芒，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这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此时，人群外围一阵骚动，一条通道被强行分开。


    “让我们过去，我们是来证明丹心阁丹药的神奇之处。”


    一个阴冷沙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身披宽大黑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人，在一众黑衣手下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他兜帽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那股阴森的气息，却让周围的人群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名气息彪悍的年轻玄者，他们面色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体内玄力鼓荡不休，似乎随时都要溢出来一般，一看就是服用了速效聚玄丹的人。


    “呵呵呵……林公子真是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气魄。”鬼医走到台前，发出一阵刺耳的冷笑，“既然你设下了彩头，那我丹心阁自然要来取走。不过我们不仅要你的灵石，我们还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们的丹药是垃圾，并跪下给我们丹心阁磕头谢罪。”


    他话音一落，身后一名年轻玄者立刻上前一步，仰天发出一声咆哮。


    “吼！”


    狂暴的玄力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初元境十重的气息展露无遗，猛地一拳轰在旁边一块巨石上。


    “砰！”


    一声巨响，那重达千斤的巨石，竟被他一拳轰得四分五裂。


    “这……这不是周大牛吗？我记得他一个月前都才初元境四重。怎么可能这么强了？”


    “是他，我认得他，他前段时间还为了一颗普通聚玄丹跟人争得头破血流，现在居然有如此实力。”


    “太不可思议了，难道那速效聚玄丹，真有如此神效？”


    “没错。”周大牛满脸狰狞的狂热，指着自己对着所有人嘶吼，“这一切，都是丹心阁的速效聚玄丹赐予我的，让我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力量，九天商会的丹药算个屁，他们只知道赚金币，只有丹心阁才是我们这些底层玄者的福音。”


    “对，丹心阁才是来帮助我们的。”


    “速效聚玄丹才是神药。”


    另外九名年轻玄者也跟着齐声呐喊，他们纷纷展示自己的玄力，每个人都在短时间内有了惊人的提升。这活生生的例子，瞬间点燃了台下许多玄者心中的欲望之火。


    原本还持观望态度的人，风向开始迅速转变，质疑和嘲讽的目光，开始投向高台上一脸平静的林渊。


    “小子，看到了吗？这就是事实。”鬼医得意地怪笑着，声音充满了蛊惑，“实力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理，你那丹药如何能与我们的神药相比？还不快快认输？”


    魏征等人坐不住了，一个个脸色铁青，张家主更是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月清霜面纱下的眉头也微微蹙起，虽然她对林渊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但眼前这极具煽动性的场面，还是让她感到了一丝压力。


    然而，林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甚至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大牛等人表演。


    直到所有声音都平息下来，所有目光都重新聚焦在他身上，他才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表演完了？”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