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分兵进取！
“啧啧，看来这历史，还真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啊……”
马祥麟带着白杆新军赶到忠州时，却是恰逢奢崇明使者头颅被传往重庆各处。
看着长杆上那微微晃荡的头颅，心中顿时不由得一阵感慨。
原历史上，此人本该是潜入石砫游说女战神结盟，然后被其果断斩杀。
没想到这回换了个时间、换了个地方，这家伙的下场却是依然如故。
命运的齿轮仿佛生了锈的铁碾，任凭他如何撬动，该碾过的轨迹依旧纹丝不动。
当然，他倒不是为了这叛军使者的小命感慨。真正让他无奈的，是这历史惯性的顽固
即便因为他的出现，已经有意无意改变了许多剧情，却也依然无法阻止关键节点滑向既定的轨道。
……
“秦民屏听令，命你为先锋，即刻与翼明、拱明率军袭夺南坪关，扼叛军南逃之路！”
“秦佐明，你率新军左营留守忠州。其余人等，随我溯江西进入援成都……”
与奢崇明使者被杀一样，当马祥麟与战神母亲会师后，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同样没能跳出原历史框架。
在成都危急的情况下，负责重庆一路的秦良玉，依旧还是选择了先救成都、后收重庆的‘西攻东守’方略。
“阿嬷，叛军虽众，但成都府暂时当无失陷之虞。孩儿以为，倒不如先收复重庆，而后再挥军西进……”
如今这个时代的交通可不比后世，从京师到重庆府，一路辗转行军数千里，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看着战神母亲鬓间又新添的银丝，不忍她如此劳累奔波的马祥麟，第一次在军事布署上和她唱起了反调。
当然，还有一个不能为人道的原因就是，他想更改这‘西攻东守’的剧情，再一次验证更改历史的可能性。
“我儿好意阿嬷心领了，不过阿嬷虽老，但这身子骨却还硬朗，岂能因些许疲惫便退缩不前？”
知子莫若母，马祥麟不想让她太过操劳的心思，女战神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成都的情况，或许如我儿所料确实没那么危急。”
“然如今各家土司皆是首鼠两端、观望不前，若我白杆兵不能果断西进驰援，那成都恐将真有倾覆之祸矣！”
不等马祥麟再次开口，女战神却是面色凝重的阐述起了救援成都的重要性。
白杆兵入援成都，最大的作用不在于打了多少仗、杀了多敌人，而在于给其它土司‘打样’。
让那些首鼠两端、观望不前的土司们看到白杆兵的行动后，能够选择正确的站队。
如此一来，敌我之势就能彻底扭转，为后续的平叛之战奠定坚实的基础。
“此番驰援成都，不仅是为了守城，更是为了彰显我石砫宣慰司为朝廷平叛的决心。”
“你要明白，战场上的胜负，有时并非全然取决于刀枪剑戟，更在于人心所向……”
女战神目光坚定，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看向马祥麟的眼神中，更是带着浓浓的期许。
“孩儿多谢阿嬷指点！”
“既如此，孩儿愿为先锋给阿嬷开路，以确保沿途无虞。”
马祥麟想要先收复重庆，其实有借此战谋取更多利益的想法，是带有私心的。
面对战神母亲一心为公的剖析指点，心中不禁有些愧意的他，此刻也只能暂时放弃了先前的打算。
“看来我儿成婚之后确是长进不少，能够真正为阿嬷分忧了！”
“不过我儿先复重庆之议，倒也并非不可行。这样，待过重庆之后，你率新军中营再暗自潜回，与你舅父伺机收复重庆……”
就在马祥麟放弃先复重庆的打算之时，却是没想到，战神母亲话锋一转间，却是又对他的建议表示了赞同。
当然，与马祥麟不同的是，女战神可没他借机谋私的想法。纯粹只是为了尽快扫平叛乱，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阿嬷……”
望向满脸欣慰的战神母亲，完全没料到会有反转的马祥麟，顿时不由得为之一愣。
“呵呵，我儿此番布置，其实已是最快的平判之法。”
“不过你还需谨记，此次行动关乎全局，切不可因一时意气而轻敌冒进……”
女战神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嘱托与期望。
“阿嬷放心，孩儿定不负阿嬷之望！”
“不过您也要保重身体，咱石砫和大明都还需您的运筹帷幄呢……”
神色肃然的迎向战神母亲的注视，马祥麟的目光没有半分躲闪。
……
“民屏，此次袭夺南坪关，改由你与祥麟同行！”
“佐明，你的亲国左营，此次也随我一同入援成都……”
“至于忠州防务，凤仪，你可有信心？”
既然‘西攻东守’变成了‘分兵进取’，那先前的部署自然也要有所调整。
只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取代秦佐明驻防忠州的人选，女战神却是望向了张凤仪这个新儿媳。
“阿嬷放心，儿媳……儿媳定保忠州无恙！”
被马祥麟任命为辎重营统领，张凤仪本就有些不甘呢。
此刻听到战神婆婆这突如其来的任命，顿时激动得说话都有些打颤了。
“不愧是我马家的媳妇，这忠州城和粮道的安全，阿嬷就全交到你手上了！”
“儿媳绝不会阿嬷让您失望！”
感受到战神婆婆的信任与期许，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顿，顿时猛的涌上张凤仪心头。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后，随即便郑重无比的点了点头。
“祥麟娶了个好媳妇儿，这下三姐可真是后继有人了呢！”
“嘿嘿，敢问嫂子家里可还有未婚嫁的姐妹，小弟如今可是尚未娶妻呢……”
张凤仪虽然资历尚浅，但能被女战神选中，那就足以证明其本事。对于这份任命，众人自然是心悦诚服得很。
这不，不但秦民屏这个舅父对其赞不绝口，年龄最小的秦佐明，更是直接打起了她家姐妹的主意。
“呵呵，凤仪莫要理会这些混账话。眼下忠州虽看似平静，但叛军狡诈多端，断不可掉以轻心。”
“阿嬷教诲的是，儿媳定当谨记于心，日夜巡查，绝不容叛军有机可乘。”
面对女战神柔和却不失威严的目光，张凤仪激动的心情也是很快平复下来。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民屏、祥麟，你们即刻率军出发。”
“其余人等也各自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大军开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