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3：幼时记忆（一）

    但在那里，是她从师父死后，获得的最快乐最轻松的十四年。


    随着神遗大陆毁灭，那些她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们也都不在了。


    连个念想都没有留下。


    天炽的声音很轻，却又清晰无比地传入他的耳中，她与他说了许多关于他们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五岁后天炽基本上都是跟着东惊羽生活了，因为那时的东无极开始忙碌起来，经常不着家，将天炽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唯独对自己大儿子有几分信任。


    那时候的东惊羽也不过九岁多，两个人都是家中的异类，一个是私生子，一个是野种，每天都少不了曹莲珍的刁难。


    两兄妹就抱团取暖，挨过了那段岁月。


    东惊羽只对天炽一人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从小到大，天炽是唯一一个护着他的人。


    而东霓莞、东泫娅，甚至是东惊烨，明明可以在曹莲珍刁难他、打骂他时伸出援手，哪怕是为他维护一句也好。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他们眼中只有奚落和冷漠。


    只有天炽，在曹莲珍为难他时，她会护在他身前，用稚嫩的声音责骂曹莲珍。


    这些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天炽娓娓道来，仿佛依旧在昨夕。


    说到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天炽先笑了。


    在她还太不懂事时，和东惊羽在曹莲珍那儿受过不少憋屈。


    但自从那件事后，就没有人可以欺辱她了。


    天炽对那段记忆是模糊的，只依稀记得自己失控了……


    那是在天炽六岁时，东无极因为有要事，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城主府，于是曹莲珍就趁着这个机会，要将天炽带走。


    届时，等东无极回来，天炽早死在了外面，东无极问起，她大可说是天炽自己调皮，要跑出去玩，结果遇到了不测。


    那天的雪纷纷扬扬，如鹅毛点缀天空。


    不巧的是，当时天炽无缘无故地生了一场大病，身体虚弱，有时候连意识都是模糊的。


    当一群人闯进天炽和东惊羽居住的庭院时，东惊羽隐隐猜测到曹莲珍终于按耐不住要对天炽出手了。


    于是，东惊羽反抗了，这是他待在东家，少有的一次反抗，然而，那时十岁的他又怎会是那群孔武有力的家丁的对手。


    最后，狼狈不堪的东惊羽以身体挡在天炽身前，阻止他们带走天炽。


    换来的下场就是他被打得奄奄一息。


    就是那时，他目睹了天炽失控。


    那个缠绵病榻多日的小女孩，突然伸手拉着他的衣袖，扬起苍白的笑，说道：“哥哥，不要再为我受伤了，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她挡在了他身前，从那具小小的身体中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稚气未脱的声音回响在庭院中：“决不允许你们再伤害哥哥！”


    那天，所有来找麻烦的家丁都死了。


    连曹莲珍都被骇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找过他们麻烦。


    在他们看来，那天的天炽被妖魔附体了。


    解决完眼前障碍，天炽转身，却毫无征兆地倒下，东惊羽连忙接住了她。


    ——题外话——


    这里算是解释一下前面某些没有揭开的谜题，关于为什么东惊羽有那么多弟弟妹妹，却独独宠天炽。为什么天炽五岁时测试出废材之躯，后面又莫名其妙有了灵源。


    后面的视角是属于东惊羽的，天炽对这段记忆是模糊的，失忆的东惊羽我都是以阮尘称呼，方便大家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