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3章 昔日仇

　　“马青柔？”荀易脸色有些变化，依稀回忆起一个坐在角落，文静不语的女童。

　　最终，荀易没有开口而是望向乌魔双煞。

　　“公子？”见荀易神情，男子隐约有不祥预感。

　　这位男子是马家堡的堡主，关外马场的主人，家底雄厚。几年前痛失爱女，在武林掀起不小的风波。

　　“难道……”男子脚步蹒跚，上前抓荀易肩膀，声音有些梗咽：“内子忧思爱女，病魔缠身多年，若公子知道爱女下落。哪怕是……是尸骨，也请让在下带回马家堡。”

　　“……”见男子神情，荀易叹道：“青柔妹妹性子刚烈，死前还拿匕首划了凶手腹部一刀，堡主将这二人衣服掀开，一辨就知。”

　　闻言，双煞中的一人神色大惧，马上要逃。

　　但刚刚被荀易以剑阵击败，根本没有逃离的力气。马堡主上前撕开他的上衣，露出腹部一道浅白色痕迹。

　　“当初青柔妹妹力气小，加上他反应快，伤口并不深。但我们用地窟中的毒藓浸染，伤口难以愈合，总算给他留了点纪念。”

　　马堡主看着疤痕，手不住颤抖。双煞承受不住压力，忍不住叫道：“不错，是老子杀的，你能怎样？嘿嘿……那小妮子被老子投入魔井，连尸体都找不到。看你怎么拿回去安葬！”

　　马堡主扭头看向荀易，荀易踌躇下，方道：“当初被拐孩童不下三十人，据我所知除我之外只有一人逃离。其他人大多被投入井内，以机关碾碎，尸骨无存。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生还，在下并不知晓。”

　　马堡主一听，脚步踉跄，似乎苍老了几岁。突然拿去短矛对双煞腿部刺下。

　　“朝廷的规矩不能对江湖人下手，那么我为女儿报仇，诸位不会说什么吧！”捅了几下，马堡主扫视各大派掌门。

　　诸位掌门无言，更有两人依稀想起好友以及远亲貌似也曾丢失过孩子，看乌魔双煞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冯老先生一声轻咳，开口对仍不了解情况的众人解释：“九年之前上元佳节，有大量在此日出生的孩童被人拐走，生死不知。当日，老夫和好友在荀家做客。荀家公子同样被人拐走，此事惊动朝廷，加派人手追查，最终无果。荀家公子吉人天相，在几日之后归来，可对那几日发生情况悉数遗忘。如今似乎是找到真凶。”

　　皇剑阁张长老缓缓道：“我等虽然是江湖之人，但江湖仍有道义可言，并非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对无辜孩儿下手，不论是哪一家，想必也不会容忍吧？”

　　各派掌门和各路豪杰义愤填膺：“不错，这种人活该被千刀万剐。”

　　孩童，这是子嗣传承，武林的下一代，更是整个王朝的根基。

　　江湖之中本就有默契，十岁以下的小孩不能杀。除非是灭门满门的大行动，不然就算是邪道中人，也不会去找无辜小孩下手。

　　“因为他们俩是江湖中人，且当年已经报官激起民愤，朝廷和江湖人都不能单独做主。不如暂时关押在皇剑阁，请双方共同审问，查找真相？”张长老对众人询问。

　　七皇子颔首：“回头本殿派人去皇剑阁随行，各大派不如也派人前往？”

　　各派掌门纷纷应下，暂时将乌魔双煞关在荀家准备的木屋，由柳子明亲自看守。

　　马堡主精神不振，他身边随从赶紧将他扶下去。

　　荀易和荀尘同样让出擂台。

　　荀易道：“这二人虽罪不可恕，但毕竟也是先天剑客，就把第九和第十留给他们，我们其他人再度争夺其他排名。大家意下如何？”

　　苍上人当然没意见，他刚刚突破，境界还不稳定，本以为占据末流已是大幸，但现在能够跑到前面，心中乐然。

　　其他人相互看看。对此没有意见。

　　荀尘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荀旺，知道荀易这个建议是帮助荀旺。十个先天剑客占据名额，自然没他什么事。荀尘也没办法找荀旺麻烦。

　　不过茂林剑占据两个名额，荀尘已经很满意。

　　接着，荀易笑道：“在下年纪太浅，不敢跟诸位长者斗剑，这第八名的位置就给在下吧。”他年纪太小，争一个前面的名次反而树大招风。

　　不如退后一步，反而能卖一个人情。

　　苍上人闻言大喜，就差点头称是。

　　其他人也乐得少一个强力对手，默许荀易的做法。

　　荀易微微一笑，来到荀旺身边：“堂哥，你这第八剑客的排名，弟弟先帮你留着。回头，你剑道有成，可来找我。”

　　荀旺默默点头，见荀易的剑法，荀旺激起好胜心。至少自己总不能让弟弟保护一辈子吧？

　　“三年之内我找你讨要。”

　　二人坐在椅子上，其他几位先天剑客纷纷下场。

　　十大剑客比剑，采取轮斗的形式。先择排名，若有不服者，再由其他人进行挑战。

　　刨除主动退场的荀易和双煞，以及没有赶来的剑王，在场共有六人。苍上人、荀尘、罗罗子、孙堂主、冯老先生、鹤九霄。

　　七皇子捏了六个签，荀易抽签排名，苍上人对罗罗子，荀尘对鹤九霄，孙堂主对冯老先生。

　　荀易不喜欢下场斗剑，反而对操控比赛更感兴趣。只可惜上头一群武神盯着，他没办法出千。随便选定三组，让他们开始斗剑。

　　罗罗子敢于挑战剑王，剑术造诣自不用说，苍上人刚刚突破，没几招就被罗罗子击败。

　　荀尘同样不是鹤九霄对手。

　　至于冯老先生和孙堂主的战斗——

　　冯老先生身形飘逸，一手春秋五十剑演绎天地浩然正气，只守不攻，剑式挥洒自如，逍遥自在。孙堂主剑招刚猛霸道，和孙戬有几分相似的味道。

　　打了一阵子，冯老先生主动弃权。

　　孙堂主一听，顿时破口大骂：“再来，老子最看不上你这幅脾气！”

　　十年前就是这样弃权，才让冯老先生占据第五位。

　　冯老先生颇有几分无奈，七皇子趁机道：“不如先生再跟孙堂主以及鹤掌门、罗前辈进行分组，四人进行排位？”

　　这四人，加上剑王，完全就是十年前的翻版。

　　但鹤九霄等人不肯让冯老先生一直弃权认输，索性抛出一个他难以回绝的条件：“你若能赢我们，回头我们每人在自己的势力领地给你建一座书斋，让你传道。”

　　冯老先生的志向，是教化江湖人士。让他们少几分戾气，知书懂礼，减少杀伐。一听，冯老先生认真起来。

　　再度和三人进行排位争斗。

　　至于苍上人和荀尘，苍上人主动弃权，保留第七位，荀尘占据第六位。

　　两个茂林剑传人纷纷落败，空中一群武神看了，恼火不已：“我们留在这里，本就是要看君子剑和茂林剑的战斗，你们这么退让算什么？”

　　一位剑神悄然给荀易传讯：“小子，你跟君子剑打一场，回头我让你参加我的剑道大会。”

　　剑道大会，就跟文昌帝君的科举殿试一样。剑道大会是剑修们最高等级的试炼。从各地进行剑道比试，最终在九州选择杰出剑修比斗。最终的冠军，会得到剑神们的帮助，一步登临天神之境。

　　荀易打了个哈欠：“比什么比？我这种懒人，才不会傻傻去参加什么剑道大会。承蒙上神抬爱，还是找别人吧。”荀易才不愿意给别人耍猴看，刚刚下场打一场完全是为乌魔双煞这对仇人。

　　荀易这一生只记挂两件大仇。一个是七岁被人挖心，跟龙族有关。一个是八岁生日那年被人当做祭品血祭，跟邪灵殿有关。

　　“此仇不报，枉为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