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疯狂的杀青戏

　　为了拍摄“人吃人”这段戏，陈笑棠特意找了剧组的几个人来客串这群暴徒和恶汉，并且用化妆技术把他们画的凶狠一点，枯瘦一点……因为饥饿啊，谁见过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流浪者？

　　……另外，也不知道胖子从哪儿找来了五六套街头流浪汉的破烂衣服，使唤这些演员们穿上。

　　这下那些演员们可就惨了，本来以为能演戏还有钱拿，挺有趣的，可是穿这种……这种衣服，老兄，有没有虱子啊？！

　　但可恶的胖子王晶，却像地主老财压迫佃户一样，“欺凌”这些客串的临时演员，大有你们不干，就没饭吃！

　　苦也！！！这伙人彻底被压迫着上了贼船，原本在剧组干活好好的，偏偏想要露脸拍什么鬼戏，现在可好，身不由己，被残忍地“逼良为娼”，在胖子的淫威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了那些可能有虱子的流浪汉衣服。

　　“哇，好臭啊！”

　　“哇，好脏啊！”

　　“哇，好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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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怨声四起，有的人甚至趴在地上干呕起来。这样极品的道具服饰，谁人能受得了？！

　　胖子却在一旁，抖着萝卜腿儿，得意地笑，得意地笑……兄弟们，你们就忍着吧，这可是胖爷我从垃圾桶千辛万苦扒出来的货色……属于老鼠蟑螂的最爱！一般人，还穿不到呢！嘎嘎嘎！！！

　　胖子抖腿奸笑的神情很欠揍，如果再给他一条皮鞭的话，那十足就是活生生的土匪恶霸。

　　这边，陈笑棠和杜克风驾驭摄影机试了试效果，突然觉得人似乎还太少，于是陈笑棠就挥手对正在得意地笑着的胖子说：“阿京，你也上去，客串一下！”

　　“啊呀？！你说什么？！”胖子立马愣在当场。

　　“好耶，京哥来也，我们一起！”

　　“还愣着干吗？过来吧，咱们一伙的！”

　　“天地有正气，大仇终可报！强里隆冬强！！！”

　　那些“佃户”们高呼。“我们还留了一套最臭的衣服给你！”

　　胖子：“……我扑你个西瓜，棠仔……我这么胖怎么能客串？你不是要瘦骨嶙峋的演员吗？我警告你哦，我只要一上场，那就不是世界末日了，是胖子有明天……”

　　陈笑棠摆手：“少啰嗦，有了你的胖，才能突出他们的瘦！”

　　胖子无语。

　　摄影机开始沙沙地在轨道上移动。

　　镜头内，发哥与胖子一伙人对持着。

　　特写镜头，胖子一伙人打扮的不伦不类，尤其胖子穿着破衣烂衫，完全掩盖了他的白胖，脸蛋子上甚至还特意抹了锅灰……显得很猥琐。尤其这身衣服的臭气，更是熏得胖子蛋疼。

　　眼神，此刻胖子一伙人望着发哥推车中的孩子，眼神是饥渴的。这种眼神很不好演绎，为此，陈笑棠就给他们每个人设计了一个表情，比如舔嘴唇，眼睛发光，还有脸上肌肉抽搐，以及拳头紧握等小细节，通过这些细节来间接映衬他们饥饿难耐之余，人性的灭绝。

　　当然为了能让观众理解这种人吃人的感受，陈笑棠还特意给这些人讲戏，说你们就试着在脑海中幻想自己已经饿了三天三夜，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焦香清脆的烤乳猪……

　　特写镜头，胖子舔了舔嘴唇，目光阴森地瞅着小推车中的小孩，对发哥说：你可以走，把这孩子留下。

　　这群饥饿难忍的家伙们，朝着发哥父子俩围拢过来。

　　发哥眼看他们逼近，突然掏出一把手枪：你们再过来，我就会开枪。

　　胖子一伙人停止住了脚步，对于子弹的畏惧，却没能让他们把饥饿的目光从孩子身上转移。

　　胖子：你枪里面能有几颗子弹？一发，还是两发？或者，连一发都没有？

　　这是一场智慧的较量。

　　颇有些无间道的感觉。

　　发哥：有没有，你可以上前一步试一试。

　　胖子鼓掌：你这是在考校我的胆量么？

　　发哥：你说呢？

　　胖子有些舍不得地把目光从发哥身边的孩子移开，笑道：这个世界早已经崩溃了，有了胆量又如何？拯救不了你，也救不了别人。

　　摄影机后头，陈笑棠一摆手，工作人员鼓起吹风机，将麻袋中的落叶吹散开来，扑撒到了发哥等人的头顶，纷纷落下。

　　发哥的眼睛一眨不眨，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眨眼睛，这些人就会一拥而上。

　　胖子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在等待时机，这顿大餐他吃定了！

　　此刻整个场景和画面颇有些古龙武侠小说的意境。不过在这种意境中，陈笑棠加入了西方牛仔电影元素……

　　落叶中，胖子一伙人手中的武器……匕首，铁链，都在微微地抖动，仿佛西部片中牛仔决斗时手指的弹动。

　　终于，一片树叶飘落到了发哥的眼睛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胖子：杀呀，干掉他！

　　特写镜头，歹徒往前冲。

　　遮挡住发哥视线的落下。

　　枪声响起，砰砰砰！！！

　　镜头从地面上扬，映照向天空，灰色的天空。

　　传来孩子的哭喊声，爸爸！你不要死啊！！！

　　还有胖子不甘的吼叫，为了一个孩子，你值得吗？这个世界早已经破碎了，什么狗屁亲情，狗屁仁义，狗屁慈祥，还有狗屁的爱情……

　　砰地一声，又是一声枪响。

　　胖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虚弱的声音：至少，我们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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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UT！很好，现在我宣布……【末日危途】这部戏，杀青！”作为导演的陈笑棠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

　　这声音犹如春雷，霎时间就把所有人震得窜了起来。

　　“好耶，终于完工了！”

　　“哇塞，杀青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我要先洗个澡，再喝一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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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大家兴高采烈好像过年一样高兴，陈笑棠心中也很轻松，毕竟忙碌了整整七天，所有人的心血和汗水，都洒在了拍摄现场，为了一个镜头，一句对白，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大家全部拿出最大的诚意和精力，终于打造出了这部戏最终的卡带。

　　那一刻，陈笑棠的心情是轻松也是激动的，作为第一次执导电影，他这个导演还有许多的不足，可他毕竟成功了，在大家的帮助下，成功地拍摄完成了这部戏。

　　而此刻，最不爽的人恐怕就是胖子王晶了，只见他像大马猴般跳动着脱掉身上的破烂衣服，这么臭的衣服本来是他去街边垃圾堆里扒出来的，一方面可以节约成本，二来也可以戏弄一下那些演员们，可谁知道到头来却戏弄了自己。搞得现在他浑身发臭浑身痒痒……

　　酒店的房间里。

　　胖子光着屁股在洗浴间狠搓，大把的沐浴露往身上倒，然后又拿香皂猛擦……

　　浴室外面，陈笑棠和杜克风正在看样片，做剪辑。两人时不时地讨论几句，然后将在香港拍摄的一些镜头……主要是赵雅芝的一些戏份……剪辑到这些镜头期间，作为倒叙片段，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赵雅芝这个客串发哥“老婆”的角色。因为忍受不了世界末日的摧残和压迫，她在痛苦中，最终选择了自杀，以此来逃避恐惧。

　　赵雅芝的演技可谓一流，在观看样片中，不禁陈笑棠对她演技大赞，就连杜克风这个鬼佬也竖起大拇指夸赞不已。

　　就在两人一边议论一边做剪辑的时候，胖子好不容易把自己搓掉一层皮后，光着屁股蛋子出来了。

　　“喂，你帮我闻闻看，还臭不臭啊？”胖子很风骚地凑到杜克风面前问。

　　杜克风连忙捂住鼻子。

　　胖子诧异：“怎么，还臭？不可能啊，我已经洗了三遍，连沐浴露都用了大半瓶！”说完还嗅了嗅自己的胳肢窝。

　　杜克风：“不是臭，是有一股骚味！”

　　胖子：“……？！”

　　半晌，“有没有搞错……那是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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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来的几天，陈笑棠开始埋头做另外一项工作，那就是给【末日危途】这部戏创作主题曲。

　　一开始，陈笑棠因为考虑这部戏要在香港放映，因此设计创作的都是中文歌曲。他研究过光良的【童话】或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这两首歌用得好的话倒是挺合末日风格情节的，可惜的是毕竟是爱情主题，对于凸显父子情亲方面有所不足。因此陈笑棠只好退而求其次。

　　后来，开始选择周杰伦的【世界末日】，感觉有些太颓废了，不适合主题思想。

　　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又是描述末日爱情的，并且这次爱得更加疯狂，连死了都要爱，那不就是【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吗？！

　　考虑来考虑去，最后陈笑棠选定了前世飞儿乐队的那首【亚特兰蒂斯】来作为插曲。并且打了越洋电话邀请香港天后梅烟芳倾情演唱。

　　陈笑棠自己为什么不唱？

　　并非他惜字如金，而是因为这首歌曲的旋律和节奏根本就不太适合他来演唱。

　　实际上歌曲也是有生命的，需要不同的人才能演绎出不同的味道，最合适的歌者，就能演唱出这首歌曲的灵魂。

　　比如说前世摇滚歌手汪峰那首【春天里】，一开始由汪峰本人演唱并不太红，可是由农民工兄弟组成的“旭日阳刚”这么一唱，就大红特红了。说明了什么，歌曲也是会挑人的，旭日阳刚因为有了切身的生活体会，并且不同于汪峰他们本身来自草根，更加契合这首歌曲的灵魂。

　　陈笑棠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知道歌曲有生命有灵魂，会挑人，因此他才不会自己去唱这首歌，免得作践了它。

　　梅烟芳真得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接到陈笑棠的电话以后，立马就OK了。

　　一方面陈笑棠创作才子的大名早在香江滚滚流传……黄霑那老东西的嘴巴可是很三八很八卦的，在他的宣传下，陈笑棠填词作曲都是超一流水准，这让梅艳芳不得不重视陈笑棠这次诚意“邀请”。

　　飞快地搞定这首歌以后，按照电影中的剪辑片段，这首歌前奏颇有点西域舞曲的味道，因此，在发哥胡子拉碴推着手推车，载着儿子在大路上蹒跚行走的时候，插播这首歌曲……

　　柏拉图的奇想。

　　神袐燃烧的宝藏。

　　该不该梦启航。

　　潜意识太恐慌。

　　祈祷声的滥觞。

　　刺痛孱弱的心脏。

　　好几次想回头。

　　可是我不想退让。

　　生命就是战场。

　　美丽的歌会绽放。

　　发现是你的爱。

　　默默守护我学会坚强。

　　奔向世界之窗。

　　我们踏在同一片天空之上。

　　握住你的眼泪。

　　我能看见幸福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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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这首歌的歌词很励志，也很附和末日世界那种努力挣扎，不断奔走，永不放弃的精神。尤其配合发哥那种面部刚毅的表情，还有对着希望努力行走的勇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心灵震撼。

　　当然这首歌是以孩子的角度来看望这个末日世界的，尤其歌词里面的“发现是你的爱，默默守护我学会坚强”，更能凸显这首歌曲在电影中所掀起的涟漪。

　　话再说回来，陈笑棠辛辛苦苦大半天，又是作曲又是填词，又邀请到天后梅烟芳倾情演唱，以为做一首曲子就可以搞定一切了；谁知道，现在决定先在西班牙做这部戏的首映。

　　陈笑棠头大，为什么？说明他又要动脑筋做一首符合欧洲人口味的歌曲来。

　　一开始，陈笑棠想到的就是前世那部超级好莱坞大片【2012】末尾部分的主题曲，好像演唱者还是一个少年，参加美国偶像选举在争夺冠军也不知道是亚军的时候被PASS下去了，最后却比冠军还红，唱了这部戏的主题曲。陈笑棠还记得他的MV是站在山顶上，大声唱着：“cause I know……baby you know that maybe its time for……”至于其它的歌词，就全都不知道了。

　　郁闷啊，毕竟陈笑棠他也不是“记忆力惊人”的神人，更不是“过耳不忘”的天才，何况他平时所听的英文歌曲也不是太多，除了迈克的之外，就是一些超流行的歌曲，要不然他也不会不记得约翰丹佛这个牛人了。

　　绞尽脑汁的陈笑棠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怎么办？眼看情势逼死人，这部戏马上就要上映，自己却苦于找不出合适的歌曲做西班牙首映的插曲。

　　既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陈笑棠也懒得再去动念头，大不了还拿中文歌曲顶上。他抛开这些烦恼，去找胖子王晶喝酒。

　　进了屋却发现一向以泡妞为己任的猥琐男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书。

　　陈笑棠不禁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又变身文艺青年了？”

　　胖子装模作样地说：“这叫做自我增值，就算泡妞也必须要学问不是？怎么了，看你模样垂头丧气，如丧考妣，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叫来几个西班牙妞过来助兴？”

　　陈笑棠摇摇头：“我可没你那么有兴致。”

　　“说来听听为什么事情烦心？”

　　“还不是这部戏插曲的事儿。”陈笑棠觉得自己不吐不快。

　　“我以为什么呢，那些西班牙人很好糊弄的，你随便整一首香港的歌曲，然后改编成了英文，或者西班牙语，这不就OK了吗？”胖子出主意道。

　　陈笑棠鄙视他，“你以为西班牙人都是凯子，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

　　“呵呵，他们怎么会不傻？你只是给那个什么伯爵夫人演唱了一首歌，就得了一套笔砚，我找人帮你鉴别过，那可是清朝著名的大文豪纪晓岚用过的玩意，并且是乾隆皇帝御赐之物，世间独一无二，拿到香港少说也能卖个四五十万！”

　　陈笑棠晕倒，这个胖子眼睛长到钱眼里了。他却忘了自己才得到这份厚礼时的爽样。

　　不过这东西也太珍贵了一点，现在想想，都有点烫手。要不要还回去？！

　　“咳咳，除了这些招数外，你还有什么好建议？”

　　“嗯，干脆花钱找一位西班牙有名的歌手来演唱他们自己的曲子，有钱好办事儿……我看直接把你那套笔砚卖了得了。”胖子出主意道。

　　陈笑棠晕菜，“你就不能放过我那套礼物？”

　　“羡慕啊，我只是羡慕啊！大家一起来西班牙的，论长相我也不比你差，论才华，论气质，论女人缘……我怎么都是名列前茅，可为啥偏偏没有什么贵妇人看中我？如果一下子送我这样珍贵的礼物，别说让我唱歌了，就算让我跳脱衣舞我也肯干！”

　　“问题是，你愿意跳，却没人想看你那一身肥膘！”

　　“嫉妒，你这纯粹是嫉妒！”胖子把手里的书丢给陈笑棠，咆哮道：“谁不知道我憨态可掬，脱光衣服更是白白嫩嫩像搪瓷娃娃一样，人见人爱！”

　　陈笑棠，想吐。捡起地上那本书，一看，竟然是【格林童话】。

　　“你多大了，还看这种书？”陈笑棠莞尔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多看这种书有利于保持童心。”胖子振振有词道。

　　陈笑棠再次晕菜。不过马上，他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首歌曲来。

　　什么？前世女歌手尚雯婕的那首【格林童话】。记得不错，这首歌很受欢迎，最重要的一点，这首歌中有一段很牛逼的法语独白。而法语语系中也包括西班牙语，这岂不是说……

　　陈笑棠眼睛大亮。

　　依照梅烟芳的非凡唱功，这首歌绝对是手到擒来！！！

　　胖子正在和陈笑棠开玩笑，忽然发觉他整个人呆在原地，像中邪了一样一脸傻笑，不禁有些诧异了，拿手在陈笑棠眼前比划比划，“喂，阿棠，你怎么了？傻笑什么？是不是被我的高大威武打击得秀逗了？”

　　陈笑棠猛然惊醒，一把抱住胖子转了一个圈，吓得胖子哇哇大叫，“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陈笑棠不理会胖子的哀叫，吧唧一声，在胖子的脸蛋子上亲了一口，“谢谢你胖子！你这次可算是帮了我大忙！”

　　胖子像点穴了一样站在地上，直到陈笑棠扬长而去，他才醒悟过来，浑身一哆嗦，“棠仔他……不会有那种爱好吧？！……挑，搞得我一脸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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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陈笑棠根本就没时间去考虑胖子的闷骚和抱怨，他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凭借记忆开始创作【格林童话】这首曲子。

　　按照他的意思，虽然这首歌曲也是歌唱爱情的，有一种独特的忧伤，完全可以放在电影回忆片段中，发哥和妻子如胶似漆的时候，突然天崩地裂，世界末日来临了，这难道还不够童话吗？！最主要的是这首歌中间片段有一部分法语中西班牙语系的独白，刚好适合西班牙人的胃口。

　　天意，这完全是天意啊！

　　陈笑棠哈哈大笑。

　　歌词……

　　我不明白我们的泡沫如何破。

　　为什么拥抱都不快活。

　　言语已经沉默沉默的风波。

　　隔岸观火依然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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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和王子的恋爱。

　　站在不一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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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段西班牙语独白，陈笑棠当然没能记住，不过没关系，让梅烟芳随便学一段西班牙语，独白一段话就OK了。

　　该糊弄的时候，还是要糊弄他们，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