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失败者

　　赤水城非常富庶，旅馆和酒店满布大街，阿道夫很快就帮大家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安顿了下来。

　　准备好一切，叶欢将凯撒绑在了一个小黑屋里面，一把又小又硬的椅子上，然后狠心饿了他一天一夜，最后又用一束强光照射在他的眼睛上。这一套正是警察审讯犯人的手段，不过是从催眠师口中传出去的，这样的环境，最有利于催眠。

　　第二天一早，凯撒已经虚脱了，而叶欢也终于拎着黑山羊项链坐在了他的对面。

　　咔哒！

　　咔哒！

　　黑山羊项链轻轻地摆动起来，发出钟表一样的节奏，叶欢柔声道：“凯撒的母魂……你有寂寥法则，是寂寥之魂，对么？那么，回答我，请出来回答我……”

　　“不，我不叫寂寥之魂，该死的，我应该叫寂寥之魂，可他们偏偏不叫我寂寥之魂……”

　　突然之间，凯撒的身体里响起了一个凄厉的声音，一个有着浓密头发的中年男人在他身上浮现出来，他可能在某种负面状态下沉迷的太久了，一出现就疯狂地大叫了一阵，许久才看清对面的叶欢。

　　“叶欢？”这母魂虚脱地坐了下来，“你居然能把我召唤出来？”

　　叶欢微微一笑，“这不重要，快告诉我，你和凯撒究竟遇到了什么？”

　　“……哈！”母魂苦笑了一声，“算了吧，你把我从封印中召唤出来，我感谢你，可是，还是算了吧，我说的话，你不会相信的，你会把我当作一个疯子的！”

　　“先说说看！”叶欢看出这母魂的情绪不稳定，故意选了最放松的调侃一样的语气。

　　母魂自嘲地哈哈一笑，“有什么好说的，我第一句话就能让你认为我发疯了……这句话是，有人告诉我，我其实是凯撒！”

　　“你当然是凯撒啊！”叶欢笑道：“你看，你是凯撒的母魂，人魂一体，你是凯撒，凯撒就是你！”

　　“不，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母魂指着自己的脸蛋，疯子一样地傻笑道：“除了你的义兄凯撒之外，你想一想另一个凯撒……古罗马，凯撒大帝，那个和埃及艳后私通，最后死于政治暗杀的凯撒，古罗马的千古大帝，尤里乌斯·凯撒！”

　　“你？历史上的那个罗马大帝？”叶欢身子一颤。

　　“怎么样？是不是怀疑我疯了？哈哈，我他妈的就是个疯子，我居然是凯撒大帝，哈哈……”

　　母魂连声狂笑。

　　“尤里乌斯先生，不要笑了，你就是尤里乌斯凯撒，我相信！”叶欢突然微微一笑。

　　老实说，他心里其实不太相信这母魂就是古罗马的那位千古大帝，不过对于这样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病人，他必须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听到更多的话。

　　“你相信我？”

　　“是的，我完全相信你，请你告诉我，你和凯撒究竟遇到了什么！”叶欢柔声道：“离开何烈山，追逐那几位将军到了远东之后，你们被人在背后偷袭，然后……”

　　“然后，凯撒昏迷了，袭击他的人是楚崖，原来楚崖手下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先知，名叫厉工，就是这厉工算准凯撒会追那几位将军，提前让楚崖埋伏下来……”母魂接过话来，茫然地说道：“被楚崖俘虏之后，楚崖并没有拿我们怎样，只是关押在地牢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和凯撒谈一谈，我看得出来，楚崖非常欣赏凯撒的能力，想要把他拉拢在手下……”

　　“结果凯撒并没有答应对吗？”叶欢插嘴道。

　　“对，凯撒不会背叛你这个兄弟，这是他在先皇面前发下的血誓，于是就这样，他和楚崖僵持了几个月，而且每次见面都要大骂一顿楚崖，终于到了半年前，楚崖好像失去耐心了……那一天，他请来了一个被称呼教授的人，把凯撒交给了教授？”

　　“教授？”

　　叶欢眉头一皱，铁幕军团之所以拥有绝强法则的力量，是因为教授，怎么凯撒出事，也因为一个教授？

　　“那天之后，教授就把凯撒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城堡里面，不过很奇怪，他对凯撒似乎不感兴趣，反而对我……他好像对我特别感兴趣，一连两个月，他每天都绕过凯撒跟我问一些奇怪的话！”

　　说到这里，母魂又一次自嘲苦笑，“那些话，我听着就是疯话，估计你也不能相信……他说，他正在筹备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大陆上很多强者，或者有潜力的天才少年，都是他那计划中的一员，而且，这些人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就是他们的名字，全部都是大灾变之前最著名的……”

　　“魔头？”

　　叶欢似乎明白了，东条，埃尔温，爱娃，克里奥帕特拉，他以前所遇到的这些名字，似乎都有这样一个特点，所以他接过话来，“这些人的名字，都是大灾变之前最著名的魔头！”

　　“不，不是魔头，而是……失败者！”

　　母魂苦笑道：“就像是尤里乌斯凯撒，一生丰功伟绩，不需要我多说吧？可是到头来，他是怎么死的？还有埃尔温，沙漠之狐，虽然是人类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几个战犯之一，可有谁能否认他的能力，谁能否认他二战十大将帅的地位？可是到头来，埃尔温又是怎么死的？”

　　“这些人，生前都曾轰轰烈烈，都曾有一番常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功业，可最终，他们都是含恨而死，死的与他们那一世声名毫不相配，所以，在教授看来，他们都是失败者，最可怜，也是最可悲的失败者！”

　　说着，母魂指了指自己，“然后教授又告诉我，这些失败者，并没有消失，他们还会回来的，其中……就有我一个，他说我其实就是尤里乌斯凯撒，只要配合他，终有一天，我能重新变回那个罗马大帝，然后用我的双手，亲手洗刷过去的失败之耻！”

　　“叶欢，你也觉得这是疯子说的话，对吗？”母魂大声道：“我也觉得教授是个疯子，如果是现在，死掉一个人还能在复活，这我勉强还能相信，可那些失败者都是什么人？大灾变之前就已经死绝了，他们怎么可能复活？可是，教授偏偏认为这是真的，而且他很认真地在我身上进行了一些实验，说是要让我觉醒，要让我变回以前那个罗马大帝……

　　这些实验，我完全看不懂，总之是往我身上插一些管子，强迫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这样大概过了几个月，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反正就在昨天，教授宣布实验失败了，我再也没有可能变回罗马大帝，所以，他把我给放弃了！”

　　母魂叹了口气，“教授说，我毕竟是失败者中的一员，就算没有机会觉醒，也不应该被杀死，所以他在凯撒的脑子里做了手脚，让他变成了一个记忆力越来越差的傻子，而我，则被他封印起来，再也不能与人交流，然后我们就被丢在了大街上，接下来，你都知道了……”

　　说完，他希冀地望着叶欢，“叶欢，我知道这些话很像是一个疯子说出来的，可是……求你了，相信我好吗？我真的没发疯，这些话，真的就是我过去一年的经历！”

　　“不管老大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叶欢还没有说话，阿道夫和卡尔走了进来。

　　他们两个就在门外守着，听到母魂的话，面面相觑，这时候走进来了，看向母魂的目光也有一点……同情？属于同类之间的同情？

　　“你相信我？”母魂惊讶地看着阿道夫。

　　“哇哦，我能不信么？”阿道夫这人渣居然有了一点正常人的苦涩，“八岁的时候，我和你一样，都是被人放弃了……那时候有人告诉我，我他妈的天纵英才，本该是第四区中的第一强人，就算放眼所有失败者，也是第一等的领袖，可是整整八年，我都没办法觉醒出绝强铁则的力量，所以，教授把我放弃了！”

　　说着，他点了一支大麻，很坦然地一笑，“另外，知道我为什么吸大麻吗？”

　　“那是因为我和凯撒一样，被放弃之后，就要被抹掉记忆，封印母魂，以免将失败者的事情泄露出去，不过很幸运，哇哦，我居然发现我在吸毒的时候，可以爆发出一些很特别的力量，这力量，能让我把过去的一切都记起来，而且母魂也能继续帮我战斗！”

　　“阿道夫，你也是失败者？”

　　叶欢眉头一皱。

　　“听听我的名字，阿道夫，人类历史上还有比我更失败的失败者么？”阿道夫怅然一叹，“有些话，本来是不能说的，是失败者之间的规矩，不过老大你既然发现了，我和卡尔也只能说了！”

　　说着，他一指母魂，“除了他刚才说的，我还知道……失败者总共有四大区，以及一个月神殿，其中月神殿用来收容女性的失败者，而另外四个区域，按照时间段划分！第一区收容的是公元前的失败者，第二区是公元后一千年的失败者，第三区是一千年到一千五百年的，而第四区……”阿道夫撇撇嘴，“就是我，还有埃尔温，东条，海因里希，这些名字所在的时代！”

　　顿了顿，阿道夫又说道：“失败者的组织非常严密，通常是什么地位，才能知道什么等级的秘密，所以，我只知道这些，但是听这位母魂先生的意思……”

　　他怪笑着放缓了语气，“你说，教授是昨天把你放出来的，那么，他应该就在赤水城了？”

　　母魂点点头，“对，达尔文教授就在赤水城，而且就在流风家的银行里面！”

　　“他来做什么？”阿道夫急促地追问道。

　　“最后离开教授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过一些话……”母魂想了想，“对，教授来这里，倒不是为了失败者的计划，而是流风家的一个大人物，母魂出了问题，被请来治疗母魂的……我说过了，教授好像对母魂很有研究，不过听教授的意思，好像这次的情况很麻烦，就算是他，恐怕也治疗不好那个大人物的母魂……”

　　“母魂？”

　　叶欢眯起了眼睛，“你说的那个大人物是……”

　　“流风星的母亲，流风听雪，如今她就在银行里面！”

　　“旦哥在上！”叶欢眯起了眼睛，“兄弟们，我想，我有办法不花钱就进入流风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