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男道:“不……不……唉,不错,兰花的兰。”

  小鱼儿一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彷徨,也不知要到哪里去,也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我不说话,让你静静想一想。”

  铁心兰苦笑道:“你究竟有多少岁?……我有时真害怕,不知道你究竟是个真正的孩子,还是个……是个……”

  小鱼儿道:“妖怪?”

  铁心兰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有时真忍不住要以为你是精灵变幻而成的,否则,你为什么总是能猜中别人心里的事?”

  小鱼儿正色道:“因为我比世上所有的人都聪明得多。”

  铁心兰幽幽道:“也许你真的是……”

  小鱼儿道:“好,现在你想通了么?”

  铁心兰道:“想通什么?”

  小鱼儿道:“你可想通你究竟该怎么办?到哪里去?”

  铁心兰又垂下了头,道:“我……我……”

  小鱼儿道:“你可要快些想,我不能总是陪着你。”

  铁心兰霍然抬头,脸更白得像张纸,失声道:“你……你不能?”

  小鱼儿道:“自然不能。”

  铁心兰道:“但……但本来……”

  小鱼儿道:“不错,本来我想和你结伴,到处去闯闯,但现在你既然是个女人,我计划就要变了,我也不能再要你做徒弟了。”

  铁心兰颤声道:“但你……你……你……”

  小鱼儿道:“我和你非亲非故,两个人在一起到处跑算什么?何况,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怎么能被个女人缠着?”

  铁心兰像是突然挨了一鞭子,整个人都呆住,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凄然一笑道:“不错,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你走吧。”

  小鱼儿道:“那么你……”

  铁心兰努力挺直身子,冷笑道:“我自然有我去的地方,用不着你关心。”

  小鱼儿道:“好,你现在只怕还不能走路,这匹马,就送给你吧。”

  铁心兰拼命咬着嘴唇,道:“谢谢,但……但我也用不着你的马,我什么都用不着你的,你……你……”一跃下马,立刻转过了头。只因她死也不愿小鱼儿瞧见她已泪流满面。小鱼儿也装作没有瞧见,牵过了马,笑道:“你用不着也好,我本也有些舍不得这匹马,我若和它分别,倒真还有些难受。”

  铁心兰颤声道:“我……我……”

  她本想说:“我难道还不如这匹马,你和我分别难道没有一点难受?”但她没有说出来,虽然她心已碎了。

  小鱼儿道:“好,我走了,但愿你多多保重。”

  铁心兰没有回头,只听到他上马,打马,马蹄刚去——他竟就真的这样走了,铁心兰终于忍不住嘶声呼道:“我自然会保重的,我用不着你假情假意地来关照我,我……我但愿死也不要再见你!”

  终于扑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小鱼儿并没有听到这哭声——无论如何,他至少装作没有听见,他只是拍马的头,喃喃道:“小白菜,你瞧我可是个聪明人,这么容易就将个女人打发走了,你要知道,女人可不是好打发的。”

  他骑着马,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走了许久,忽又喃喃道:“小白菜,你猜她会到哪里去,你猜不着吧?告诉你,我也猜不着,咱们在这里等等,偷偷瞧瞧好么?”

  小白菜自然不会答对的,虽然它也未必赞成。

  小鱼儿却已下了马,喃喃道:“能瞧瞧女孩子的秘密,总不是件坏事,何况……咱们也没有什么事急着去做,等等也没关系,是么?”小白菜自然也不会揭穿他这不过是自己在替自己解释的——有时候马的确要比人可爱得多,至少它不会揭穿别人的秘密,也不会出卖你。

  星群渐渐落下,夜已将尽。

  铁心兰还没有来,难道她不走这条路?但这是唯一的路呀,莫非她迷了路?莫非她又……小鱼儿突然上马,大声道:“走……小白菜,咱们再瞧瞧去,瞧瞧她究竟要搞什么鬼?你要知道,我可不是关心她,我是什么人都不关心的。”

  他话未说完,马早已走了,走得可比来时要快得多,片刻间又到了那地方,小鱼儿远远便瞧见了铁心兰。

  铁心兰竟还卧倒在那里,也不哭了,但也不动。

  小鱼儿从马上就飞身掠过去,大声道:“喂,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铁心兰身子一震,挣扎着爬起,大声道:“走!走!谁要你回来的,你回来干什么?”

  夜色中,只见她苍白的面色,竟已红得发紫了,那娇俏的嘴唇不住颤抖着,每说一个字,都要花不少力气。

  小鱼儿失声道:“你病了。”

  铁心兰冷笑道:“我病了也用不着你管,你……你和我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管我?”她身子虽已站起,但却摇摇欲倒。

  小鱼儿道:“我现在就偏偏又要管你了。”突然飞快地伸出手,一探她的额角,她额角竟烫得像是火。

  铁心兰拼命打开他的手,颤声道:“我不要你碰我。”

  小鱼儿道:“我偏要碰你。”突然飞快地抱起了她。

  铁心兰大叫道:“你敢碰我……你放手,你滚。”她一面挣扎,一面叫,但挣扎既挣不脱,叫也没力气,她拳头打在小鱼儿身上,也是软绵绵的。

  小鱼儿道:“你已病得要死了,再不乖乖地听话,我……我就又要脱下你的裤子打屁股了,你信不信?”

  铁心兰嘶声叫道:“你……你……”

  突然埋头在小鱼儿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铁心兰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到了海晏,小鱼儿就找了家最好的客栈,最好的屋子,这屋子本已有人住着的,但他拿出块金子,大声道:“你搬走,金子就给你。”他一共只说了八个字,那人已走得比马都快——金子虽然不会说话,但却比任何人说八百句都有用得多。

  焦急、失望、险难、打击、伤心,再加上草原夜里的风寒,竟使得铁心兰在高热中晕迷了一天多。

  她醒来的时候,小鱼儿正在煎药。她挣扎着想爬起,小鱼儿却将她按下去。

  她只呻吟着道:“你……你为什么……”

  小鱼儿却大声道:“不准开口。”

  她瞧见小鱼儿眼圈已陷了下去,好像是为了照顾她已有许多夜没睡了,她眼泪不禁又流下面颊。

  小鱼儿将药碗端过来,道:“不准哭,吃药,这是最好的药方,最好的药,你吃下去后,立刻就会好了,若像小孩子似的好哭,就又要打屁股了。”

  铁心兰道:“这……这是谁开的药方?”

  小鱼儿板着脸道:“我。”

  铁心兰道:“原来你还会看病,你难道什么都会?”

  小鱼儿道:“不准开口,吃药。”

  铁心兰轻轻一笑,虽在病中,笑得仍是那么妩媚。

  她嫣然笑道:“你不准我开口,我怎么吃药呢?”

  小鱼儿也笑了。他突然发现女孩子有时也是很可爱的,尤其是她在对你很温柔地笑着的时候。

  黄昏,铁心兰又睡了。

  小鱼儿踱到檐下,喃喃道:“江小鱼呀江小鱼,你切莫忘记,女孩子这样对你笑的时候,就是想害你,就是想弄条绳子套住你的头,她对你愈温柔,你就愈危险,只要一个不小心,你这一生就算完了。”

  那白马正在那边马棚嚼着草。小鱼儿走过去,抚着它的头,道:“小白菜,你放心,别人纵会上当,但我却不会上当的,等她病一好,我立刻就走……”

  忽听一阵急遽的马蹄声,停在客栈外,这客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外面还附带家酒铺。

  小鱼儿听得这蹄声来得这么急,忍不住想出去瞧瞧。

  远远就瞧见四五条大汉冲进店来,一言不发,寻了张桌子坐下,店家也不敢问,立刻摆上了酒,但这些人却呆子似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他们的衣着鲜明,腰佩长剑,气派看来倒也不小,但一张张脸却都是又红又肿,竟像是被人打了几十个耳刮子。过了半晌,又有两个人走进来,这两人更惨,非但脸是肿的,而且耳朵也像是不见了一只,血淋淋地包着布。

  先来的五个人瞧见这两个人,眼睛都瞪圆了,后来的瞧见先来的,脚一缩,就想往后退,却已来不及。

  小鱼儿瞧得有趣,索性躲在外面,瞧个仔细。

  这两批人莫非是冤家路窄,仇人见面,说不定立刻就要动起手来,小鱼儿可不愿进去蹚这趟浑水。哪知这两批人却全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先来的瞪着后来的,后来的瞪着先来的,像是在斗公鸡。

  先来的五人中有个麻面大汉,脸上已肿得几乎连满脸的金钱麻子都辨不清了,他瞧着瞧着,突然大笑道:“镖银入安西,太平送到底……安西镖局的大镖师岂不是从来不丢东西的么?怎地连自己耳朵都丢了?这倒是奇案。”他这一笑,脸就疼得要命,但却又实在忍不住要笑,到后来只是咧着嘴,也分不出是哭是笑。

  后来的两人连眼睛都气红了,左面一条脸带刀疤的大汉,也冷笑道:“若是被人打肿了脸,还是莫要笑的好,笑起来疼得很的。”

  麻面大汉一拍桌子,大声道:“你说什么?”

  刀疤大汉冷冷笑道:“大哥莫说二哥,大家都是差不多。”

  麻面大汉跳了起来,就要冲过去,刀疤大汉也冷笑着站起身子,小鱼儿暗道:“这下总算要打起来了。”

  哪知两人还未动手,手已被身旁的人拉住。

  拉住麻面大汉的,是个颔下胡子已不短的老者,年纪看来最大,脸上也被打得最轻,此刻摇手强笑道:“安西镖局和定远镖局,平日虽然难免互相争生意,抢买卖,但那也不过只是生意买卖而已,大家究竟还都是从中原来的江湖兄弟,千万不可真的动起手来,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拉住刀疤大汉的一条瘦长汉子,也强笑道:“欧阳大哥说得不错,咱们这些人被总局派到这种穷地方来,已是倒了霉了,大家都是失意人,又何必再怄这闲气!”

  那欧阳老者叹道:“何况,咱们今日这跟头,还像是栽在同一人的手上,大家本该同仇敌忾才是,怎么能窝里反,却让别人笑话。”

  那瘦长汉子失声道:“各位莫非也是被她……”

  欧阳老者苦笑道:“不是她是谁?除了她,还有谁会莫名其妙地下如此毒手。唉!咱们弟兄今天可真算栽了。”他说了这句话,七个人全都长叹着坐了下去。

  这七人脸上虽已肿得瞧不出什么表情,但一双双圆瞪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怀恨怨毒之意。

  那麻面大汉又一拍桌子,恨声道:“若真是为着什么,咱们被那丫头欺负,那倒也罢了,只恨什么事也不为,那丫头就出手了!”

  欧阳老者长叹道:“江湖之中,本是弱肉强食,不是我长他人志气,咱们武功实在连人家十成中的一成都赶不上,纵然受气,也只得认了。”

  那瘦长汉子突然笑道:“但瞧那丫头的模样,也像是在别处受了欺负,非但眼睛红红的,像是痛哭了一场,就连她那匹宝贝马都不见了,只怪咱们倒霉,恰巧撞在她火头上,她就将一肚子气都出在咱们身上了。”

  麻面大汉拍掌笑道:“徐老大说得不错,那丫头想必是遇上了比她更厉害的,也说不定遇着个漂亮的小伙子,非但人被骗去了,就连马也被人骗走了。”

  几个人一齐大笑起来,虽然一面笑,一面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笑得极为开心,像是总算出了口气。

  听到这里,小鱼儿早已猜出这些人必定是遇着小仙女了,小仙女打耳光的手段,他是早已领教过的。但小仙女这次出手,可比打他时要重得多,她在那井边想必受了一夜活罪,这口气正好出在这群倒霉蛋身上。小鱼儿愈想愈好笑,但突然间,外面七个人全都顿住了笑声,龇牙的龇牙,咧嘴的咧嘴,歪鼻子的歪鼻子,所有奇形怪状的模样,全都像中了魔般冻结在脸上,一双双眼睛瞪着门口,头上往外直冒冷汗。

  “小仙女”张菁已站在门口,一字一字道:“我叫你们去找人,谁叫你们来喝酒!”

  小鱼儿一颗心已跳出腔子来,但却沉着气,一步步往后退,他自然知道小仙女要他们找的人,就是他自己。幸好这时已入夜,屋子里已点上灯,院子里就更暗,小鱼儿沿着墙角退,一直退到那马棚。

  他不但人不能被小仙女瞧见,就是马也不能被她瞧见,该死的是,这匹马偏偏是白的,白得刺眼。马槽旁地是湿的,小鱼儿抓起两把湿泥,就往马身上涂,马张嘴要叫,小鱼儿就塞了把稻草在它嘴里,拍着它的头,轻轻道:“小白菜,白菜兄,你此刻可千万不能叫出来,谁叫你皮肤生得这么白,简直比铁心兰还要白得多。”

  他说完了,白马已变成花马,小鱼儿自己瞧瞧都觉得好笑,他将手上的泥都擦在马尾上,悄悄退回屋子。这屋子里没点灯,但铁心兰已醒了,两只大眼睛就像是灯一样瞪着,瞧见小鱼儿进来,突然一把抓住他,嘶声道:“我的靴子呢?”

  小鱼儿道:“靴子?就是那双破靴子?”

  铁心兰喘息着道:“就……就是那双。”

  小鱼儿道:“那双靴子底都已磨穿,我抛到阴沟里去了。”

  铁心兰身子一震,颤声道:“你……你抛了!”

  小鱼儿笑道:“那双破靴子,叫花子穿都嫌太破,你可惜什么,紧张什么?我已替你买了双新的,比那双好十倍!”

  铁心兰挣扎着往床下跳,颤声道:“你抛到哪里?快带我去找!你……你这死人,你可知道我那靴子,靴子里藏着……”

  小鱼儿眼睛眨眨,道:“藏着什么?”

  铁心兰道:“就是那东西……我为了它几乎将命都送了,你却将它抛到阴沟里,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小鱼儿道:“那东西?那东西不是不在你身上么?”

  铁心兰眼眶里已满是眼泪,道:“那是我骗你的。”

  小鱼儿叹道:“谁要你骗我,这一来你可是自己害自己,我把那破靴子随手一抛,根本不知道抛在哪里。”

  铁心兰当场倒在床上,不能动了,口中喃喃道:“好……很好……什么都完了。”

  小鱼儿微微笑道:“那东西也只不过是张破纸而已,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又何苦如此着急,急坏了身子可不是好玩的。”

  他话未说完,铁心兰已一骨碌爬起来,瞪着他道:“你……你怎知道那……那是张纸?”

  小鱼儿笑道:“你若说的就是那张纸,我已从靴子里拿出来过,纸不但已破了,还是臭臭的,有股臭咸鱼的味道。”

  铁心兰整个人都扑到他身上,捶着他的胸,又笑又叫,道:“你这死人……你故意让我着急。”

  小鱼儿笑道:“谁叫你骗我……我早已猜出那东西是在你靴子里的……你居然想得出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靴子里,可真是个鬼灵精。”

  铁心兰道:“你才是鬼灵精,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你方才真骇死我了。”

  小鱼儿道:“但东西还是落在我的手里,你不着急?”

  铁心兰垂下了头,道:“在你手里,我还着急什么?”

  小鱼儿道:“你不怕我不还给你?”

  铁心兰道:“我不怕。”

  小鱼儿道:“好,我就不还你。”

  铁心兰柔声道:“那,我就送给你。”

  小鱼儿瞪起眼睛道:“但……但你本来死也不肯将这东西给别人的。”

  铁心兰道:“你……你和别人不同。”

  也不知怎地,小鱼儿突然觉得心里甜了起来,全身飘飘然,就好像一跤跌进成堆的棉花糖里。

  但他立刻告诉自己:“江小鱼,小心些,这糖里有毒的。”他立刻想把铁心兰往外推,怎地却推不下手。

  铁心兰悠悠道:“方才你到哪里去了?”

  小鱼儿道:“外面……我还瞧见了一个人。”

  铁心兰道:“谁?”

  小鱼儿道:“这人你认得的……我不幸也认得。”

  铁心兰悚然道:“小……小仙女?”

  小鱼儿笑道:“对了,就是她。”

  铁心兰颤声道:“她在哪里?”

  小鱼儿道:“你打开窗子只怕就可见到。”

  铁心兰手脚都凉了,道:“她……她就在外面,你却还有心在这里和我开玩笑?”

  小鱼儿道:“她就在我面前,我也是照样开玩笑。”

  铁心兰咬着嘴唇,道:“你这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小鱼儿道:“现在,三十六着,走为上策,咱们……”

  话犹未了,忽听外面远处有人厉声喝道:“叫你开门你就得开门,大爷们是干什么的,你管不着!”接着,“砰”的一声,像是有扇门被撞开了。

  小鱼儿叹道:“好啦,走也走不了啦!”

  铁心兰面色如土,颤声道:“看样子小仙女已找了人一间间屋子查过来了,她想必已听说咱们落脚在这附近,但现在他们还未查到这里,咱们赶紧从窗子里逃,还来得及。”

  她一把拉住小鱼儿的手,就想往窗外跳。

  小鱼儿却摇头道:“不行,咱们现在若从窗里逃走,他们就必会猜出咱们了,那时小仙女追踪而来,咱们也是逃不远的。”

  铁心兰掌心已满是冷汗,道:“那……那怎么办?”

  小鱼儿微微笑道:“不怕,我自有法子。”

  这时远处又传来女子尖锐的呼声,叫道:“出去……快出去,你们这群强盗怎地也不敲门就闯进来了……”

  小鱼儿笑道:“这女人莫非正在洗澡。”

  他竟似一点也不着急,一面嘻嘻笑着,一面从怀里掏出个已陈旧得褪了颜色的绣花小布袋。

  铁心兰道:“这是什么?”

  小鱼儿笑道:“这是宝贝……是我从一个姓屠的人那里偷来的。”

  说话间他已自袋中取出一沓薄薄的,软软的,黏黏的,像是豆腐皮,又像是人皮般的东西。

  铁心兰眼睛瞪圆了,突然失声道:“这莫非就是人皮面具?”

  小鱼儿笑道:“总算你还识货。”

  他从那一沓中仔细选出了两张,道:“你先脱下外面的衣服,随便塞在哪里……再把我这斗篷,反着披在身上……好,现在把脸伸过来。”

  铁心兰只觉脸上一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等她张开眼来,小鱼儿的脸已完全变了模样。

  他竟已满脸都是皱纹,只差没有胡子。

  铁心兰忍不住轻笑道:“真像是活见鬼,你……你竟已变成个小老头了。”

  小鱼儿道:“小老头正好配小老太婆。”

  这时脚步声、人语声已渐渐近了。小鱼儿仍是不慌不忙,先从袋子里掏出一撮胡子,粘在他自己嘴上,又取出瓶银粉,往铁心兰和他自己头发上洒——两个人头发立刻变为花白的,然后,小鱼儿又取出几支粗细不同的笔,也不知蘸了些什么,就往铁心兰脸上画。

  人语声、脚步声愈来愈近,好像已到他们门口。铁心兰手脚冰冷,四肢已簌簌地发抖。

  小鱼儿的手仍是那么稳,口中还不住悄声道:“莫怕……莫怕,我这易容改扮的功夫,虽还并不十分到家,但唬唬他们已足够有余了。”

  现在,脚步声真的已到他们门口。

  小鱼儿闪电般收拾好东西,扶着铁心兰,道:“走,咱们从大门出去。”

  铁心兰骇然道:“大……大门!”

  她连声音都急哑了,但小鱼儿却已不慌不忙地打开了门。

  只见方才那条脸被打肿的大汉,恰巧正走到他们门外,小仙女那窈窕的红衣身影,就在这几人身后。

  小鱼儿却连头也不抬,连声道:“大爷们让让路,我这老婆子也不知吃错了什么,突然得了重病,再不快去瞧大夫,就要送终了。”

  他的语声竟突然变得又哑又苍老,活像是个着急的老头子。铁心兰身子不住发抖,也正像是个生病的老太婆。

  那群大汉非但立刻闪开了路,还闪得远远的,生怕被这老太婆传染,那麻面大汉连鼻都掩住,皱眉道:“六月天突然发病,八成是打摆子,否则怎会冷得发抖?”

  小鱼儿叹着气,慢吞吞地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铁心兰简直要晕了,恨不得立刻插翅而逃,她真不懂小鱼儿怎地如此沉得住气。好不容易走过小仙女身旁,走到了院子里,小仙女瞪大了眼睛瞧着他们,也像是丝毫没有怀疑。

  哪知他们还未走出几步,“呛啷”一声,小仙女突然自一条大汉腰畔抽出了柄快刀,一刀向小鱼儿脑袋上砍下,口中喝道:“你想骗得了我?”

  铁心兰骇得魂都飞了,但小鱼儿却似毫未觉察,直到那柄刀已到了他头上,立刻就可以将他脑袋切成两半,他还是动也不动,还是一步步慢吞吞走着。那柄刀居然在距离他头发不及半寸处顿住。

  就连那些大汉都不禁叹了口气,暗暗道:“这丫头疑心病好重,连这个糟老头子都不肯放过。”

  小鱼儿像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居然还走到马棚里,牵出了那匹也“易容”过的马,喃喃道:“马儿马儿,老太婆虽病了,我可也不能丢下你。”

  铁心兰急得眼睛都花了,汗已湿透衣服——小鱼儿居然还要牵这匹马,她真恨不得狠狠捏他几把。

  现在,小鱼儿和铁心兰已站在大街上,铁心兰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这简直像做梦,一场噩梦。

  她糊里糊涂地被小鱼儿扶上了马,小鱼儿拉着马居然还在慢吞吞地走,铁心兰忍不住道:“老天,求求你,走快些好么?”

  小鱼儿道:“千万不能走快,他们或许还在后面瞧,走快就露相了……你瞧夜色这么美,骑在马上慢慢逛,多么富有诗情画意。”他居然还有心情欣赏夜色,铁心兰长长叹了口气,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但长街终于还是走完了。

  眼前是一片郊野,灯火已落在他们身后很远。

  铁心兰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苦笑道:“你这人……我真猜不出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小鱼儿笑道:“心……我这人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心。”

  铁心兰咬着嘴唇,带笑瞟着他,道:“方才那把刀若是砍下,你就连头也没有了。”

  小鱼儿笑道:“我早就知她那把刀只不过是试试我的,她若真瞧破了我,真要动手,又怎会去拔别人的刀?”

  铁心兰叹道:“不错……你在那种时候居然还能想到这种关节,你真是个怪人……你难道从来不知道害怕?”

  小鱼儿大笑道:“你以为我不害怕……老实告诉你,我也怕得要死,世上只有疯子白痴才会完全不害怕的。”

  铁心兰嫣然一笑,道:“咱们现在到哪里去?”

  小鱼儿道:“到哪里去都没关系了,反正再也没有人能认得出你……只是,你的病……”

  铁心兰笑道:“我方才被他们一骇,骇出一身冷汗,病倒像是好了,手脚也像是有了力气,你说怪不怪?”

  小鱼儿道:“你已能走了?”

  铁心兰道:“能,不信我下马走给你看看。”

  小鱼儿道:“好,你下马走吧……我也要走了。”

  铁心兰身子一震,失声道:“你……你……你说什么?”

  小鱼儿道:“我们不是早已分手了么?只因为你有病,我才照顾你,现在你病好了,我们自然还是各走各的路。”

  铁心兰面色惨变,变得比方才听到小仙女来了时更苍白更可怕。她身子竟已又开始发抖,泪珠夺眶而出,嘶声道:“你……你难道真的……真的……”

  小鱼儿道:“自然是真的,你将那东西送给了我,我也救了你一命,咱们可算两相抵过,谁也不欠谁了。”

  铁心兰泪流满面,咬牙道:“你难道真的没有心……你……你的心莫非已被狗吃了?”

  小鱼儿笑道:“这次你猜对了。”

  铁心兰突然扬起手,狠狠给了小鱼儿一个耳刮子。

  小鱼儿动也不动,瞧着她,淡淡道:“幸好我的心已被狗吃了,我真该谢谢那条狗,否则男人的心若被女人捏在手里,倒真不如被狗吃了算了。”

  铁心兰已痛哭着自马背上扑倒在地,放声痛哭道:“你不是人……你根本不是人!”

  小鱼儿拉起了她,笑道:“再见吧……无论我是不是人,至少不是被女人眼泪打动的呆子,我……”

  突然一人冷笑道:“不错,你不是呆子,你聪明得很!只可惜太聪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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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方身为景国的白衣卿相,助叶凝脂称帝,功成名就之时,却被叶凝脂羞辱背弃! 闻此另六国国主纷纷前来寻找齐方,却被楚国长公主夺得先机,拜齐方为国师让其执掌楚国。 从此楚国一骑绝尘,成为天下霸主。真所谓:剑鸣一声三招死,弃臣孤影踏风尘。 宫墙之外天地阔,潜龙终有腾云时。女帝泪落心如绞,悔恨当初误良臣。 千古一帝威名立,谁记当年落魄人?

边军凶猛

华夏杀手之王秦烈,穿越边军小卒,成为人人可欺的傻子。 开局被灌洗脚水,更被墩堡军卒合谋弄死后领赏。 秦烈怒了:欺负我?求求你们一起上,少刀一个算我输! 恰逢墩堡遭劫,鞑子肆虐,边境难安,朝堂动乱…… 秦烈从小兵做起,广积粮,刀磨光。 一将功成万骨枯,刀来刀去天下慌。 大洪女帝:夫君别刀了,邻国都是咱家小弟,刀完没人上供了! 秦烈:我刀才磨光,你就让我当传家宝?

都重生了,拯救偷窃校花很合理吧

【单女主川妹子】【校园恋爱】【商业】 陈夜年少冲冠一怒,失手把自己送进提篮第一监二十年。 绝症假释出狱,生命的最后才得知,这二十年的供养都是用的洛红鲤遗产。 上一世,他顺着老师的话,把一个好学生逼到退学,甚至后面自杀。 重生回来,陈夜依旧逮到了洛红鲤,这次他没再漠视,直接把她逼到了墙角。 陈夜:“洛同学,你也不想明天升旗仪式,被当众指认成小偷吧?” 洛红鲤:“老子又没招你,你你你,你离我太近喽!!!” 上一世我不明不白欠你的,这一世,我威胁你一下,很合理吧? 这么高冷的校花,哭唧唧的样子,好想让人rua一口尝尝咸淡。

神医下山,首富全家跪求救命!

天医门传人江枫下山,寻找家族被灭原因,谁知救了第一个人后,晚上就被逆推,这是时代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修为通天,可通鬼神。他,医术逆天,银针治病,丹丸救人,打脸极品富豪,脚踢嚣张权贵,你是首富又如何? 全家也得跪求救命。阎王让你三更死,他能让你活百年!

都贬为庶人了,再搞事我就反杀了!

老六权谋爽文。朱钧穿越到了大炎王朝,成了寄居侯府的庶人皇子。原本想着和侯府世子一起潇洒快活,哪曾想,这些皇子们一个个都不想放过他,都成庶人了,还是想要搞死他,没奈何,只能反击了! 先拥兵自重吧!边疆练兵种田,回京搅风搞雨,出外征战四方,反正怎么爽怎么来,我是老六我怕谁!

请摄政王赴死

楚玉渊穿越成大雍帝国皇帝的废物四皇弟,阴差阳错又成了摄政王。内祛帝国疾忧,稳帝国庙堂。 外平南疆、镇北原、定西胡,八荒宇内,四海来朝。摄政王楚玉渊已拥雄兵百万,身边谋士如云,权倾朝野。 一怒而天下惧,安居则天下息。元和十年,幼帝加冠典礼上,文武百官跪请摄政王赴死。

本世子摆烂躺平后,竟然天下无敌了!

杨晨穿越后本想摆烂躺平,却不料一睁开眼睛,就在十米城楼上 “直播造人”!爷爷死了,爹也没了,唯一活下来的六叔,更是命不久矣。 偏偏皇帝想让他死,世家门阀想让他死,就连那个拜金的未婚妻,也想让他死! 天崩开局,唯一的依仗,除了远在边关的十万大军,就只剩下他修炼来的一身武艺! 当所有人还在嘲笑他纨绔之时,却不知他已经天下无敌! “六叔,此时不反,更待何时啊!”

闺女穿越当僚机,校花逼我奉子成婚

【萌宝+校花+恋爱+狗粮+赚钱+日常】 “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 “18岁的我,是生不出9岁女儿的!” 江凯放学路上捡到一个小萝莉,刚见面就叫他爸爸。 直到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他才不得不接受女儿穿越的事实。 与闺女一同穿越来的,还有一张全家福。 让江凯震惊的是…… 他的老婆,竟是同校校花! “同学,你听我说,你可能……是我老婆!” “这是你闺女!” “我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在向校花证明自己是她未来老公期间,趣事连连。 多年后,江凯身边站着温婉美丽的妻子。 还有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闺女。 “为什么我们是先带娃,后恋爱?”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闺女就是我们的红线。”

重生六扇门,我从巡捕开始杀生成神

杨铮前世牛马,憋屈至死,一朝穿越高武世界,成了大乾六扇门的底层“临时工”。 开局便遇毒妇杀夫焚尸,上司甩锅要他背黑锅! “去泥马的规矩!” 重活一世,如果还这么憋屈,还活个卵。 他撕碎验状,暴起踩断毒妇手腕,一刀剖尸验毒,逼得蛇蝎美人认罪伏法! 【叮!你暴徒行径,心情舒爽!奖励10强化点!】 强化点,强化功法,强化物品,甚至直接强化身体…… 自此,世无规矩,我就是法则,越舒爽,越强大 观颜察色看透人心,血战八刀,刀刀摧骨! 从此一路踩上去。 “本官办案,只讲三刀! 一刀出罪证,一刀斩人头,还有一刀—— 专治不服!” 暴徒巡捕一刀劈开魑魅魍魉,从临时工杀成神捕!

开局捡媳妇:从布衣杀到九五之尊

特种兵李开魂穿大天王朝,开局村长发了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 为了守护漂亮的老婆,李开靠打猎武装自己。 靠着科学饮食和一米八八的身高,一个月练成了猛将身材。 身穿甲胄,手持88公斤的铁棍,将所有觊觎我老婆的人脑袋全都打烂! 手持复合弓,靠着一双可以夜视的眼睛,李开将山中珍宝尽数收入囊中。 卖虎皮卖熊皮,卖人参卖灵芝,我靠着打猎把老婆养得丰腴润泽,成了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小有名气的李开广积粮,筑高墙,发明出了火枪、杂交水稻、滑翔机等无数现代科技。 封地不大,但却连皇帝都不敢冒犯。 李开之名,很快便成为一个传奇! 绝色女千金,娇小萝莉,英姿飒爽的女武将,都慕名前来!

我的寻宝江湖:魅影密码

鉴古、藏古、迷古,追寻千古之谜!鬼影、魔影、妖影,捕捉万重魅影! 在迷雾重重、真假难辨的古玩行里,慧眼辨真,寻宝捡漏。本想逍遥自在,却身不由己地卷入一宗宗古玩迷局……

让你写奋斗,你写落榜美术生?

送外卖的穿越成参赛选手,全国青年创作比赛近在眼前,毫无创作细胞的林澈傻眼了。 好在平行世界资讯不同,他照搬记忆里的故事。落榜美术生、《活着》接连登场,震惊全场。 天才少女质疑不断......

装傻三年,满朝文武跪求我登基!

凌风魂穿大乾,成为疯疯癫癫的六皇子。 开局,反派皇兄拿着一封密信,诬陷凌风和异族勾结,还以此来强迫凌风的妻子就范! 凌风人狠话不多,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皇兄对付我?揍他! 大臣诬陷我?揍他! 几年后…… 皇兄:不是说他疯癫吗?他怎么富可敌国? 皇帝:老六,朝中大臣不听话,快带着你的大军回来教训他们! 敌国:手握百万大军,你管这叫疯癫王??

慕林

《慕林》 从穿越的那天开始 谢慕林就知道自己的人生路很艰难 不过艰难归艰难 咬咬牙还是能扛过去的 但如果有人想让她做炮灰 踩着她往上爬 她也是会发飙的好吗?!

步步生骄

齐舞阳穿书了! 穿成了书中不择手段,排除异己,连杀四妃,抱养皇子,熬死皇帝,一心只想当太后,光复祖上荣耀的顶级美强惨女配的……狗腿子! 下场比主子凄惨百倍的那种! 她想活,好好活! 可她的主子在作死的道路上绝不回头! 请问,她该如何带着她的冤家主子避开重重劫难,登上人生巅峰,成功活到大结局。 在线等,挺急的!

权宠之仵作医妃

【男女主身心干净,宠文无虐,女强悬疑,欢迎追文!】 【宠文版简介】 大理寺卿之女沈莞死了。 一场冤案,二十四条人命。 同一时间,忠勇候家九小姐秦莞活了。 胆小如喵的秦莞性情大变、技能点亮,会寻凶会探案,进可剖尸,退可医人,顺带将伯母庶妹姨娘刁奴治的服服帖帖。 正踏上伸冤之路,各式诡谲大案纷至沓来。 无头新娘案,枯井沉尸案,黄金大劫案,婴孩失踪案…… 秦莞撸起袖子干,却一不小心惹上个大魔王。 大魔王杀人放火,大魔王打家劫舍,大魔王强抢秦莞! 什么?!敢抢深藏不露的第一名医仵作? 秦莞冷笑,“来来来大魔王,听说你不举?” 大魔王直接宽衣解带,“不不不,我是因人而举,不信你来看——” 秦莞剖尸刀一亮,“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快滚快滚!” 大魔王脱的不忍直视,“床榻和本夫都已备好,爱妃想怎么滚,就怎么滚~” 【正剧版简介】 内宫宠妃死状凄惨,凶手竟是当朝皇子,大理寺卿沈毅为其脱罪不成携家奔逃,一家上下二十四口,被乱箭绞杀于皇城之外。 她是毓秀娇女,却女承父业,一手剖尸验骨之术藏于深闺十七年。 挟恨重生,她只求杀人偿命为父昭雪! 侯门诡异难测,她手起刀落揭开一张张伪善人皮。 边城血案连发,她化身阴司判官让死人开口说话。 还有高高在上的妖魔鬼怪想欺她辱她? 正好,她还有一手绝世医术,让曾经害她鄙她的人跪在她脚下。 她神挡杀神佛阻杀佛,却拿一腔深情的他没办法。 魔王世子化身霸道忠犬,要钱给钱,要权给权。 秦莞表示,这么完美的夫君再给我来一打!! · 一件血洗帝都的诡案,一段罪爱交织的仇怨, 一场权利欲孽的阴谋,一座奢靡腐朽的帝国。 她是秦莞,为求公道,让死人说话令生人俯首,若公道不得,管江山翻覆搅天下兴亡。 · 架空仵作文,恋爱为主,悬疑为辅,谢绝考据,不喜请叉。

遭逐后我穿梭位面封神

管月娆惨遭放逐,边境小镇破破烂烂,系统还让她到各位面缝缝补补。 每一个位面都是天灾人祸,惨不忍睹。她携时空交易站空降而至,被奉为仙人。 小镇也在她的治理下成了世外桃源,百姓纷至沓来。结果哪怕放逐了,别人还是嫌她碍眼,明枪暗箭不断,下毒陷害不止,还要抢她的城? ! “立刻,马上,我要她死!”要我死?当我是病猫?在我的城,我不仅是神是仙,还是王!

岁时来仪

一只现代猫猫意外来到了大清乾隆三十四年,就此开启了对一个名叫王贞仪的女孩的观察日记。 ?^???^?——————(短篇,兴趣之作,私设不多但也不少,仅为了圆一个多年的心梦,尽量保持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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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农家锦鲤小福女》 老徐家祖坟冒青烟了! 当了祖母的徐老太太又怀上了! 老当益壮的徐老爷子走路都带风! 老徐家的儿媳妇们却开始瑟瑟发抖,不管她们婆婆生儿生女,家里都要多个小祖宗,这日子,可咋熬啊? 十月怀抱,老太太生了个水灵灵的闺女,取名福宝。 老徐家的日子,顿时变得玄幻了起来。 福宝:“娘,我捡了一只兔子!” 福宝:“爹,这是金子吗?” 徐老大:“妹子,你帮大哥瞅瞅,今儿进山有收成么?” 徐老二:“福宝啊,二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