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道的老杜山一线,是南疆大军的主攻方向,也是西楚主力之一的四万大军重点防守地带,因此吴重轩派遣了南疆军中第一人王铜山负责此处战事,以防裴穗主持的那股西楚叛军闹出幺蛾子,王铜山虽然在兵力上不占优势,只有两万的清一色步军,但是山岭纵横的南疆道本就不出大规模骑军,吴重轩虽有一支重金打造的骑军,但是先前都给燕敕王世子赵铸给坑骗了去,等于是有借不还,叛出南疆归顺朝廷的吴重轩对此也没有“斤斤计较”,而王铜山的两万步军,是吴重轩麾下除去六千亲军之外的最精锐步卒,其中吸纳了众多南蛮部族,最是悍不畏死。正因为王铜山的骁勇无双,以及他部下的善战敢死,最重军纪的吴重轩才没有把视军律如无物的王铜山直接问罪,而是让这名猛将在老杜山战场上戴罪立功。

  主将大帐内,一名魁梧如山的中年汉子袒胸露腹,仰头举起酒囊往嘴中倒酒,喝酒已经不足以形容此人的豪气,四溅的酒水流淌满身。他脚底下踩着一名裸露女子的后背,身旁地面上插有一杆猩红大戟。军中禁止饮酒,禁止妇人随军,在离阳王朝任何一支军伍中几乎都是雷打不动的两条铁律,但是显然此人根本就没当回事,美酒照喝,女人照玩,只不过他只要有战事,必定身先士卒,不是他希望以此收买人心,原因再简单不过,他喜欢杀人,以至于原本是南部将军的他,不得不被燕敕王亲自赶到北疆吴重轩麾下,用纳兰右慈的话说就是再由着他杀下去,南蛮诸部不出三年就要被杀得绝户了。

  他在南疆无疑是一位极富恶名的传奇人物,斗大字不识,粗鄙至极,却喜好附庸风雅,请了或者准确说来是绑架了几名读书人来做狗头军师,甚至自封了一个“欢喜将军”的荒诞别号,因为他是无女不欢,无酒肉也不欢,无人死更是不欢喜。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两句口头禅分别是“北凉那褚胖子跟我比起来,只算半个恶人”,“程白霜嵇六安跟我比起来,只算半个高手”。前一句不好说,毕竟一人在北凉一人在南疆,后一句则毋庸置疑,并非他自我吹嘘,他曾经直接提着大戟跑去如今是天下十大宗门之一的龙宫大门口,叫嚣着要宫主嵇六安乖乖交出林红猿那娘们,伺候他三个晚上,否则就要血洗龙宫上下。事实上当初林红猿离开南疆,易容乔装前往春神湖畔的快雪山庄参加武林大会,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躲避此人的纠缠不休,要知道当时如果不是公认的南疆江湖第一高手程白霜路过龙宫,即便嵇六安和龙宫的幕后恩主是纳兰右慈,也难逃一劫。

  这个人就是王铜山,当世用戟第一人,南疆头号猛将。

  在仰头痛饮的王铜山身前,站着个身材瘦弱却不得不披挂铁甲的年迈儒士,目不斜视,眼角余光都不敢触及王铜山脚底下的妇人,他小心翼翼跟主将禀报着最新战况,“刚得到一封西楚京城那边送来的密报,来源相当可靠,是一名礼部左侍郎的亲笔信,信上说那个谢西陲已经秘密来到老杜山前线,不过好像只带了两三百骑,属下猜测是稳定军心来了,毕竟西垒壁那边还是需要此人露面才镇得住场子。有将军在此,西楚丢掉老杜山只是时间问题,他谢西陲与其把兵力浪费在这里,当然不如死守西垒壁战场。”

  王铜山对于谢西陲的动向以及谋士的溜须拍马,都无动于衷,抬脚踩了一下那名可怜女子的雪白背脊,笑问道:“章老儿,我如果说把这个水灵娘们送你,你收不收?”

  年迈儒士赶紧弯腰鞠躬,“属下不敢,万死不敢!”

  王铜山咧嘴笑道:“呦,瞧不出章老儿你还是个正人君子,你们读书人不常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嘛,我看你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君子,我有你这样的谋士,很是欣慰啊。”

  姓章的谋士脸色发白,弯腰更低,无比惶恐地絮絮叨叨道:“将军,属下是什么君子,属下……只是个臭名远播的扒灰老汉罢了,害得将军名声受损,属下该死,该死……”

  王铜山哈哈大笑,“好好好,好一个扒灰老汉,比起我的欢喜将军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在我帐下当官,也算勉勉强强了。话说回来,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你是该死,不过你这个老不休运气好,碰上我这么个对待属下最是宽厚的将军。”

  年迈谋士虽然低着头,不断谄媚附和,但脸上仍然没有半点怨恨悲愤神色。

  正是王铜山逼着他当那遗臭南疆的扒灰老汉啊,否则他一家老幼六十口就要全部成为校武场上的箭靶子。他不敢死,甚至连他那个身世凄惨的儿媳妇都不敢自尽,那个女子,最后成了疯子,是自己把自己活活逼疯的。

  王铜山眼神阴森,露出一抹杀机,但是犹豫片刻,撇了撇嘴,笑道:“既然你不要,反正这娘们我也玩腻了,那就死吧。”

  轻描淡写的言语,王铜山看似轻轻一踩,就踩断了脚下女子的脊柱,尸体瘫软在地。

  对那个也曾布裙木钗也曾相夫教子的妇人而言,大概死了比活着要好些。

  王铜山根本就没有去看一眼那具尸体,盯着年迈儒士湿透衣衫的后背,让王铜山感到心满意足,于是又狠狠灌了一口烈酒,然后抖了抖酒囊,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喝光了,王铜山随手一挥,羊皮酒囊重重砸在年迈老人的脑袋上,看到那个坐在地上仍然晕头转向的可怜虫,王铜山心中泛起冷笑,你们这帮文士不是在南疆文坛是啥执牛耳者吗,不是铁骨铮铮吗?当年不是在背后对我王铜山指指点点吗?不是有人以为逃到南疆以北的剑州就可以破口大骂了吗?老子就是要让你们知道,咱们南疆不是那个徐瘸子治下的北凉道,我王铜山更不是那个上了年纪就毫无雄心壮志的老瘸子,读书人胆敢在我耳朵边上乱嚼舌根,是会生不如死的!赵铸那小兔崽子想杀我很久了,结果如何?老子还不是换个地方就继续当我的欢喜将军?那小子竟然还敢亲自偷袭刺杀我,结果又如何?还不是靠着纳兰右慈死了二十多号精锐死士,才护着他逃出生天?

  王铜山让那个比脚下死去女子更断了脊梁的老家伙滚出去,然后独自靠着那张大椅子,眯眼沉思。

  吴重轩投靠朝廷是好事,自己保不齐就能靠着这场广陵战事一鸣惊人,从鸟不拉屎的南疆跻身那座太安城庙堂,以后捞个征字打头的大将军当当绝对不是什么奢望。

  残暴嗜杀?治军严苛?

  王铜山相信只要自己手中握有那杆天底下最沉重的大戟,哪怕不带一兵一卒孤身一人离开南疆,那么不但离阳朝廷会削尖了脑袋招徕自己,任何地方军伍也会双手奉上兵权。

  王铜山笑了起来,不过眼下最重要是的还是攻破老杜山防线,在广陵道腹地长驱直入,一鼓作气打到西楚京城,老子管你吴重轩会不会跟赵家天子说情,那个姓姜的胭脂评美人儿,我王铜山先吃到嘴巴里再说!然后彻底自立山头,你吴重轩可以靠着关系当上兵部尚书,我也不傻,一样可以暂时低头弯腰拍几句马屁,只要把那个年轻天子哄开心了,加上有广陵道平乱的破城首功打底子,镇字将军的头衔肯定手到擒来。

  王铜山笑容更甚,想到那个小道消息,他就更开心了。

  姜姒,不但是身穿龙袍的西楚女帝,据说还是北凉王心仪的女子?

  王铜山重重冷哼一声,伸手抓住了一旁的大戟,“什么狗屁四大宗师,指玄境界的嵇六安也就是三戟的事情,赏给你姓徐的三十戟总该够了吧?”

  就在此时,一名披甲校尉大踏步闯入军帐,王铜山勃然大怒,只是不等他发火,那名平日里很会察言观色的中年校尉就抱拳道:“将军,有三队斥候先后回禀,都说有一个年轻人朝我们大军驻地行来。”

  王铜山懒洋洋斜眼道:“哦?带了多少兵马?有没有五千?”

  校尉神情古怪,“启禀将军,只有一人,我军斥候已经仔细查探周边,并无伏兵。”

  王铜山瞪眼道:“那几队斥候都脑子进水了不成?一颗脑袋就不是军功了?!难道个个都发了善心,开始关心那家伙是不是平民百姓了?”

  校尉脸色更加古怪,咽了一口唾沫,“将军,那个年轻人口口声声说要见将军,甚至敢指名道姓,咱们的斥候生怕万一是将军的旧识……”

  毕竟这个校尉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心腹,王铜山没有肆意打杀,只是气笑道:“老子有个屁的旧识!”

  校尉好像记起一事,赶紧说道:“将军,据报那个年轻人腰间悬佩双刀,其中有一柄极像北凉刀,但是跟先前咱们熟悉的‘徐五刀’又有差异,我方斥候也吃不准。”

  王铜山终于有了几分兴趣,微微坐直身体,“哦?说不得就是徐家第六代战刀了。让我好好想一想,有没有跟北凉沾边的‘朋友’,关键是还很年轻……”

  校尉本想补上一句斥候说过那人“模样还很英俊”,但是犹豫了一下,他实在是不敢画蛇添足。

  突然一声炸雷响彻大军驻地。

  “王铜山。”

  这一次不知起于何处出于何人的指名道姓,足以让附近屯扎的六千大军都“如雷贯耳”。

  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那人的语气分明极为平淡,就像街上遇见熟人一声不轻不重的随意招呼,可此时此刻那人的三个字,隐隐约约竟有回声。

  王铜山下意识握紧那杆南疆大匠耗时多年精心打造的大戟,脸色有几分罕见的晦暗。

  王铜山松开大戟,不动声色道:“相距两里左右的路程,传令下去,调动三百精锐前去试探,斩首者赏银万两,官升三级。”

  校尉领命转身离去,就在他快要走到大帐门帘的时候,又听到王铜山下令道:“用于日后追杀老杜山溃军的那六百骑,也一并出动,放在步军之后。”

  校尉小心翼翼问道:“将军,军营这边,具体如何布置?”

  王铜山冷笑着反问道:“需要?”

  知道自己触了大霉头的校尉赶紧离开营帐。

  王铜山缓缓站起身,当他起身后愈发如同一座小山,这名陷阵无双的南疆猛将自言自语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可是跟北凉有关的年轻人会是谁?徐偃兵?年纪不太像。袁白熊,肯定得统领大雪龙骑军,难不成是那姓徐的年轻藩王?没理由也没道理啊,放着许拱袁庭山那几支大军不管?难道说这家伙真的跟西楚女帝有关系,那小娘们早年真是被老瘸子瞒天过海带去了北凉?”

  王铜山满脸匪夷所思,哑然失笑道:“或者说,就因为老子在阵前说的那几句话,你徐凤年就单枪匹马来找我王铜山的麻烦了?!”

  王铜山冷笑不止,也好,宰了你这个自寻死路的北凉王,是天大的功劳一桩!相信在太安城那个年轻天子的心中,比杀了十万西楚叛军还舒心。

  王铜山拔出大戟,大踏步走向门帘。

  只是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去披挂铁甲。

  这位在沙场上所向披靡的万人敌告诉自己,这无非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而已。

  驻军营地的南方一里半外,有个悬佩双刀的年轻人走得不急不缓,从南到北。

  直线而来。

  三百雄健步军披甲结阵,挡住去路。驻地大门口,王铜山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斜提大戟,脸色阴沉。

  半炷香后,一名斥候伍长快马返身,面无人色,就跟白日见鬼差不多,他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将军,那人……那人是武道高手,千真万确……他就那么慢慢笔直走向我方步军阵地,也不抽刀也不出手,所有靠近他的刀枪都自行弹开,越是使劲,越是反弹得厉害,甚至有十数杆铁枪当场就崩断了!将军,我方步军根本就近不了那人的身啊……”

  “废物!”王铜山怒喝一声,一戟刺中这名斥候的胸膛,大戟将瞬间死透的尸体高高挑起,然后远远抛开,重重摔地。

  又是大概半炷香,这次是数骑斥候仓皇撤出前线,一名都尉模样的家伙离得王铜山最少有二十步,颤声道:“将军,六百骑军同样无法近身,有七八骑拼死迎头撞去,竟是人马俱碎,血肉模糊,一个个死无全尸。之后骑军拉开一段距离,从八十步到三十步,箭矢如雨,不曾想那些箭矢就像撞到了一堵墙上,砰然折断……”

  不等这名都尉把话说完,王铜山一夹马腹,策马前冲,那名都尉连滚带爬想要躲避,结果恰好王铜山猛然勒紧缰绳的胯下战马,高高抬起马蹄,然后猛然踩踏在那人胸口。

  魁梧如山的王铜山,加上那匹高头大马本身的重量,两只沉重马蹄一下子踩穿了都尉的胸膛!

  杀神王铜山怒不可遏,战意汹涌。

  示威。

  这是在向他王铜山示威。

  最干净利落的手段,但恰恰最为惊世骇俗。

  王铜山抬起大戟,转头朝一名校尉指点了两下,“让两千步军结阵在前,有本事就让他一路走过来,我倒要看一看,这个王八蛋到底有几斤几两!”

  当王铜山麾下亲军步卒结阵拒敌的时候,敌我双方其实只隔着半里路了。

  那个年轻人其实早已清晰看到那名高大武将的面孔。

  王铜山同时也看清楚了那个年轻人的相貌。

  几乎第一时间王铜山就确认了他的身份。

  北凉王徐凤年。

  王铜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两千南疆铁甲,刻意减少了宽度而增加了厚度。

  一直走得不快的徐凤年开始加快步伐,而且越来越快。

  多年以前,太安城的柳蒿师,就是用这种独到方式撞入那座城池,差一点就重创了当时正值武道巅峰的洛阳。

  眨眼功夫,王铜山就看到站在前方不到十步距离的年轻藩王。

  他身后是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腥路径,那座步军大阵,被直接劈为两半,被劈出一条宽达两丈的道路。

  如仙人一剑开山。

  孤身一人,笔直一线,凿开大阵。

  身上甚至没有半点血迹!

  那个年轻人在这个时候都没有按住刀柄,只是淡然问道:“怕了?”

  王铜山屏气凝神,没有急于出手,更不会傻乎乎去开口回答这个年轻疯子的问题。

  高手之争,归根结底,便是一气之争。

  体内气机在刹那之间流转八百里,这是任何江湖宗师都梦寐以求的境界,据说江湖百年以来,在徐凤年之前,在访仙归来的邓太阿和由儒道入霸道的曹长卿之前,只有一甲子之前的剑神李淳罡和之后的王仙芝能够轻易做到,甚至有望冲击一气九百里的传说。须知传闻千年以来当之无愧第一人的武当吕祖,曾经有过“一气之长,长不过千里”的谶语,而划分订立一品四境的高树露又有定论,“人间气长千里即天人”。

  徐凤年说道:“听说你王铜山是沙场万人敌,那么估计是不怕的。换成是我,一万人站着不动让我杀也很吃力。”

  远处那些校尉都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就是武评四人之一的大宗师风采吗?

  哪怕是他们身处敌对阵营,也有一种发自肺腑的感慨,这个年轻北凉王真他娘的是霸气跋扈啊!

  披挂重甲的猛将王铜山身形突然下坠,竟是在他气沉丹田之后,坐骑不堪重负。

  几乎同时,王铜山大戟横扫而出,空中出现一阵类似丝帛急速撕裂的异样声响。

  徐凤年没有拔刀相向,只是不知何时摘下了刀鞘,倒持尚未出鞘过河卒,竖立在左肩。

  大戟撞在刀鞘之上,相比大戟显得极为不起眼的刀鞘纹丝不动。

  大戟却弯出了一个弧度。

  王铜山身体一拧,大戟随之画圆,这一次扫向徐凤年的腰部,呼啸成风,距离王铜山最近的两名部下突然感到腰间传来一阵刺疼。

  竟然无形中就被大戟雄浑的罡气,给破开铁甲划出了一条血槽,不但是这两个被殃及池鱼的家伙,所有人都转头逃窜。

  并非没有一人敢于死战徐凤年,而是王铜山身处战场,这些不惜慷慨战死的南疆将士不愿意成为主将的累赘,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王铜山无法战胜徐凤年。左手仅是握住过河卒刀鞘的徐凤年,手腕微微下沉,依旧是竖立在大戟横扫而至的路线上,仍然开口说话的闲情逸致,“听说你前不久去了趟西垒壁西面战场,入阵几百步,很是威风,还说你王铜山有两杆戟?”

  王铜山始终不说话,一步踏出,大戟做矛直直刺向那个年轻大宗师的腹部,然后就要做挑山式,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来个开膛破肚。

  徐凤年轻轻抬起刀鞘,然后轻轻敲下,分毫不差地敲在大戟顶部后,面无表情地说着只会让听者倍感寒意的笑话,“你所谓的大戟,是不是手中这一杆?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咋的,是舍不得下死力?真不用,我接得下来,你看我到现在都还没抽刀,说实话,比起不用兵器的拓拔菩萨,你这个所谓的万人敌有点让人失望,如果你只是这么点蛮力的话,我只能说你运气真的不错,这辈子都没怎么到过中原腹地,更没到咱们西北,要不然早就有人打得你回娘胎了,到时候万人敌应该就要一下子变成百人敌了,千人敌都悬乎……”

  王铜山闷不吭声,只是脚底如风,尘土飞扬,手中大戟挥动得让人头昏目眩,由于速度太快,就像在徐凤年身前如同堆积出一大捆绑在一起的大戟。

  始终没有抽刀的徐凤年闲庭信步,就像是拿着刀鞘指指点点。

  看似轻松惬意,但是每一次“指点”发出的声响,都让人震耳欲聋,先前还有一些精锐步军试图前冲厮杀,但是只要进入百步距离内,就突然七窍流血,尤其是耳膜直接炸裂。

  “大戟王铜山,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儿,我可以等。”

  徐凤年在说出这句话后,果然向后掠出十多步,掐准了王铜山即将需要换气否则就会憋出内伤的间隙。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王铜山部下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场捉对厮杀,不是什么两大宗师之间的巅峰之战,而是一个人在遛一条狗。

  王铜山没有借此机会换一口新气,依旧攻势如潮水,大戟所过之处,开始无声无息,但是更显其中凶险。

  徐凤年终于流露出一丝表情,拇指按住过河卒的刀柄,冷笑道:“不愧是你们南疆那边的万人敌,看来是真的不用歇口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心头巨震的王铜山毫不犹豫地拖戟后撤。

  他只见根本没有丝毫气机涟漪的徐凤年,只见双脚微微离开地面,身体旋转一圈,大袖飘摇,一抹绚烂刀光就在他眼前轰然炸开。

  王铜山几乎是凭借直觉双手持戟挡在身前。

  一撞之下。

  以先天体魄雄壮远超常人的王铜山双臂往自己那边弯曲,连人带着那杆大戟,踉跄后退。

  不给王铜山丝毫变换大戟位置的机会,徐凤年无论轨迹还是劲道都如出一辙的第二刀,就那么平铺直叙地重重砍下。

  王铜山不得不再退。

  一刀一刀砍在大戟原处。

  但是王铜山每一次后退的步子都越来越多。

  王铜山的双手被迫向大戟两端滑去,本就通体猩红的大戟之上,开始抹出了出自王铜山手心的血迹。

  徐凤年就像是一个空有蛮力的稚童,在拿着一把柴刀在砍柴,也不觉得有任何枯燥乏味。

  只剩下那点招架之力的王铜山,这一退就是退了一百四十多步。

  额头满是汗水的王铜山透过那团刺眼刀光,模糊看到一张布满怒容的年轻脸庞,然后是一大串绝对不符合年轻人作为大宗师身份的言语。

  “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欺负?!”

  “你一个王铜山在南疆那一亩三分地,关上门称王称霸就算了,明知道老子都带着一万铁骑跑到中原了,也敢趁着我暂时没去找她,就可以在那里不知死活地瞎咋呼?!”

  “你不是找死是什么?!姓王就把自己当王仙芝了?”

  “大戟?老子大戟你一脸!”

  ……

  在这期间,只觉得惨不忍睹的王铜山部下终于忍不住,要拼了性命也要为主将分担伤害,在一名壮实校尉的牵头下,先是十多人提枪拔刀而冲。

  然后那个年轻藩王只说一个“滚”字,十多人全部同时倒飞出去。

  所有尸体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沟壑伤痕,比起苦苦支撑的王铜山更为惨不忍睹。

  第二拨南疆死士多达百余人,在另一名校尉的大声提醒下,能够多披一层铁甲就多披挂一层。

  “你们这帮王八蛋,一路北上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北凉跟北莽三线作战,死了十多万人!死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给中原打下来的那点太平日子,就给你们折腾没了!”

  徐凤年一怒之下,那一百人几乎全部瞬间被拦腰斩断。

  在徐凤年手中那柄过河卒斩杀旁人的瞬间,王铜山试图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徐凤年冷笑一声,“有两杆戟是吧,今天让你变成三杆戟!”

  在王铜山以为自己马上可以换气的瞬间。

  远比先前要迅猛无数的一刀当头劈下。

  身体后仰的王铜山喷出一口鲜血,手中大戟竟然被一刀砍做两截!

  王铜山单膝跪地,双手各持一截断戟。

  这位南疆头号猛将的嘴角鲜血流淌,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擦拭。

  “你们是不是觉得拳头硬就是所有的道理?如果这真的是道理,那我徐凤年今天就好好跟你讲一讲!”

  徐凤年一掠向前,一脚踹在王铜山的额头,魁梧武将整个人躺在地上,倒滑出去二十几丈。

  咬牙抗下这一脚的王铜山拼着体魄遭受重创,但是终于侥幸换来一口新气。

  精神一振的王铜山握紧双手断戟,鲜血流溢的嘴角翘起。

  弯曲手肘在地面上一砸,整个人就要重新起身。

  不曾想就在此时,好不容易枯木逢春的王铜山就被一脚重新踹回地面,身上铁甲顿时破烂不堪,有许多铁甲碎片甚至割破了肌肤。

  一个讥讽嗓音在头顶响起,“是不是觉得有机会再战一场?傻了吧?老子故意的!”

  王铜山本是一口新气焕发流转遍身的关键时刻,这一脚不光是踩烂铁甲,更踩散了王铜山体内的气机,导致王铜山体内气机牵连血液都如同洪水决堤,若非王铜山比起寻常武夫的金刚体魄,要更接近佛门的金刚不坏境界,跟北莽慕容宝鼎的宝瓶身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否则恐怕当下就要整个人由内向外炸开了。

  王铜山沙哑嘶吼道:“要杀就杀!”

  徐凤年问道:“老子不杀你,来这里认你做孙子不成?”

  王铜山竭力吼道:“狗日的,那你倒是杀我啊!”

  徐凤年突然眯眼笑道:“老子这不是耐心等着你用断戟挑我脚筋嘛。”

  虽然被看破动机,王铜山仍是毫不犹豫地用两截断戟横抹徐凤年脚踝。

  与此同时,王铜山部卒搬出的二十余张踏弩也齐齐疾射而出。

  但是那些势大力沉本该笔直射向年轻藩王身体的二十来枝箭矢,莫名其妙地划弧射向了主将王铜山的身体,一枝一枝钉入后者的四肢。

  而徐凤年则站在了王铜山的脑袋附近,将过河卒放回刀鞘,然后缓缓抽出那柄始终没有出鞘的北凉刀,弯腰看着那个瞠目怒视的南疆武将。

  徐凤年抽出凉刀后,刀尖抵在王铜山头颅的耳边,淡然道:“当年徐骁在中原,用徐家刀杀了很多你这样的人。”

  已是满脸鲜血的王铜山艰难扯动嘴角,一张脸庞显得愈发狰狞恐怖,喃喃道:“一个死瘸子。”

  徐凤年的凉刀一寸一寸从王铜山的脖子抹过,直到割下整颗头颅,这才平静道:“忘了告诉你一声,你骂我爹是死瘸子,我没有说不是,他本就是个瘸子,然后死了中原以北。不过全天下可以骂他死瘸子的人,只能是我这个不孝子。”

  ※※※

  在那个年轻藩王随意挑了匹战马骑乘远去后,哪怕已经远去十多里,整座军营都还是陷入死寂的境地,没有一人奋起追杀,没有一人叫嚣着要为主将报仇。

  倒是有个被南疆读书人骂作为虎作伥的年迈儒士,那个声名狼藉的扒灰老汉,在亲眼看到王铜山的尸首分离后,他默默转身走入大营,为自己找了一大桶水,马马虎虎沐浴更衣了一番,甚至还有心思找了柄以往从不触碰的战刀,用它仔细刮掉了消瘦两颊的胡茬子。

  老人坐在自己那座小营帐的小案几之后,颤颤巍巍把刀横放在案几上,想了想,又起身从角落行囊中捡出一本儒家先贤的泛黄典籍,落座后,把书随便翻开一页,也不去看内容。

  老人突然笑道:“当年徐家铁骑害我麟阳章氏丢了十二顶官帽子,良田四千亩,珍藏奉版四十六部,所以我章氏上下,从老到幼,骂了你们北凉和徐家整整二十来年,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然还是我章氏亏欠你徐家多一点。”

  老人瞥了一眼那本珍藏多年的书籍,微笑道:“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读出什么了?”

  老人自问自答道:“不知道啊。倒是有些好奇了,写出圣贤书的圣贤,读什么书呢?还是不知道啊。”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

  先前放下战刀的时候手腕颤抖,但是这一次提起刀的时候,竟是一点都不摇晃了。

  既然无法清清白白活,总要尽量干干净净死。

  终于可以死了。

  ※※※

  当一骑出现在终于可以望见西楚京城城墙的时候,这一骑终于停马不前。

  年轻人翻身下马后,拍了拍那匹战马背脊,示意它自行离去。

  这个叫徐凤年的年轻人,在路旁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

  从北到南,从南到北。

  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风景。

  当年叫小年的少年,一点一点长大。

  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身边很多人都走了,留不住。

  就像他在游历江湖的时候,在山清水秀的江南道,他跟大姐说过要一起回家。

  又像他在返乡回家的时候,在那栋门外种植有枇杷树的屋子里,他握着老人的手,说不出话。

  徐凤年松开手指,站起身。

  他开始入城。

  他想告诉这座城中那个有着酒窝的女子。

  徐凤年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了,他也从没想过不喜欢。也许你以前不知道,那么我到你跟前,亲口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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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算命,不准不要钱啊!”在这恐怖密室中叶夕熙直接支起摊子算起命来了。 “宿主,这不好吧!”毕竟谁家看完剧本就支个摊算命啊!小系统011看着噌噌上升的积分心口不一的道。 “怎么不行,就允许她扣我工资不允许我赚个外快啊!”叶夕熙理直气壮的道。 “也是,算命,算命了。不准不要钱!”011坚持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喊道。

隐藏大佬修炼手册

海边冲浪遇水鬼抓脚找替身的梁溪本想自己解决,却没料到出现一个自诩为clean组织的清洁者。 clean寓为清理、清洁、扫除,这个组织机构一直源源不断的为城市清理“垃圾”。 保护环境,从我做起。 梁溪在清洁者的邀请下走上了这条清理垃圾的道路。 教室午夜响起的上课铃、厕所长发飘飘专门以恐吓小孩为乐的女鬼、准时重现死亡现场的自杀者、不舍人间的小老头…… 不论是有害垃圾还是无害垃圾,都应该准确分类让他们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clean只有一条宗旨:清理有害垃圾,做好垃圾分类。 本书又名《隐藏大佬修炼手册》《大佬从小号练起》

累!穿成病娇男主独宠的恶毒女配

【穿书+救赎+双洁+撩死人不偿命】叶羽生穿成自己漫画中的纸片人,而且还是一个将男主虐的死去活来的恶毒炮灰女配,更要命的事是他功成名就,加官进爵,手里握着二十万大军,成为威名赫赫,凶名在外的大将军,而她叶羽生却成了落魄的草鸡! .......短短几年时间,他成了一个疯批,病娇,癫狂的魔头,无人知晓为何? 夜色沉沉,江流潺潺的茅草屋前,一女子和一三岁的小男孩儿嬉戏打闹,转身的刹那,两人僵硬在原地——刹那间,震惊,愤怒,不可置信交错混杂着袭击过南宫弦的脸上,须臾,所有的情绪最终转化为扭曲的微笑,颤抖着四肢摇摇晃晃地来到叶羽生的面前,红了眼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当真是温柔到了极致,小心呵护着,捧着,缓缓地,轻柔地将她揽入怀,柔声说:“羽生,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叶羽生:?

玄学假千金好撩,九爷他又沦陷了

【伪绿茶真撩精女主x伪禁欲真偏执男主】 虐虐渣撩撩汉就能有两个亿美金到账,还有这种好事?! 玄门大佬苏云桃接下委托,连夜买站票赶到洪城做任务。 后妈吹枕边风,继妹楚楚可怜茶言茶语。 后妈:“苏家的脸面都被你这个神棍丢尽了”。 苏云桃:“是吗?我掐指一算后妈你要头顶青青草原啊”。 洪城大佬们硬生生把桃大师捧成顶流: 商业大鳄:桃大师在下新开发的楼盘您随便挑。 当红明星:桃大师我能在你的戏里跑个龙套吗? 顶级黑客:师姐,你的热搜多的压不住啊。 某高冷男子凑过来,“谁准你离开洪城的?” 苏云桃,“我任务完成了,麻烦让让,这赶飞机呢” 黎九:“我不管,你必须得对我负责,要不我就公告天下桃大师始乱终弃!”

一品国士

叙事版简介     fbi警员洛书,因破获一起走私案因公殉职,再次醒来穿越到云州戍边将领的幺女身上,不曾想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穿越当日城门被奸细打开,蛮人攻入城内,亲眼目睹了一场屠杀,满门上下被乱刀砍死,面对着荒野白骨,滔天火海,她发誓定然要为洛氏一门寻回公道,却在抽丝剥茧之后发现了大夏王朝的秘密。     于是这世上多了一个名叫洛书的少年。     三年寒窗,一朝殿试夺魁,圣旨颁下,新科状元洛书,任顺天府尹一职。     天子脚下,落片树叶子都能砸到一个皇亲国戚最次也是个处级干部的地方,其中关系错综复杂,酸爽无比,堪比官场版金枝欲孽的烤架上的职位。     顾得了左右顾不得上下,顾得了上下,顾不了身边这个时常窥探自己如厕的妖孽。     这个看似辉煌,实则晦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满朝文武无人愿干的京城县太爷。     这是一部古代励志升职记。     这是一篇江湖与庙堂的博弈。     这是一篇大灰狼与伪装成小绵羊的大灰狼的故事。     情节版简介     小剧场之试探叶沉“洛大人,这是去如厕吗?好巧,本王也要去,顺路阿”     洛书一脸懵逼的捂着肚子,暗暗腹诽,看这家伙一脸享受的与臣下一同出恭的样子,八成是个受……     “咿,洛大人今天脸色怎么不好,是不是长夜漫漫无人暖床阿,男人吗,没有女人怎么行,本王送你几个美人吧”     俊美而妖冶男人拍拍手,身后立马涌出几个五大三粗,面目可憎的……美人     洛书再次一脸懵逼的看着那穿红戴绿的男人身后,出来几个长的比男人还丑还壮的美人,顿时觉得头顶一万匹神兽呼啸而过。     “客气客气,王爷您的眼光真是毒辣有力,人神共愤,天理不容,既然是这等倾国之色,下官又何德何能敢与您争抢,还是您自己留着暖床吧。”     言毕抱头鼠窜。     小剧场之窥探叶沉“咿,洛大人,您如厕时为何要坐下呢,这是什么,带子怎么这样长,这腿上怎么没有腿毛呢……”     洛书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抓过那穿红戴绿的男子,拉入巷口非礼之。     “叫你窥探,叫你偷看老子上茅房,叫你往我洗澡水里扔臭虫,叫你调戏老子,老子不打的你鼻青脸肿落花流水,血流三尺,对不起老子京城父母官为民除害的封号……”     悬疑版简介     边城忠将满门横死,异世刑警携恨重生。     京城一月之内数位高官身死荒郊,尸体边只有一句无头无尾的诗,是杀人密码,还是故做悬疑。     她化身阴司,抽丝剥茧,让死人开口,重启数百年前王朝与江湖尘封的秘密。     1、本文男强女强。     2、女主为成长型。     3、以推理悬疑为主线。     4、作者非专业人士,谢绝考据。

小娇娘她是幕后大boss

三更天过,莫要出门。死了更夫,又来打手,刘老板已经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千筹智,万般谋,也抵不过小小一个乔今秋。 时隔一年,乔二小姐借尸归来,看那些将她逼死的无良之辈还能蹦跶多久……

神眼女道师

狗眼看人低,遇鬼吠。鬼无处不在,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渡鬼师——穿梭在阴界边缘,不死不灭。 帮鬼了心愿,渡心结,往超生。。。。

除邪老祖燃翻天

作为上古老祖座下最小最受宠弟子,黎小九除了混吃等死,惹是生非的本事之外什么都没学会。 原本以为在师父和八个师兄的庇护下,就算不能得道升仙也能平安顺遂的过个几千年,但黎小九瞎了狗眼的在一次探宝中,错把时空裂缝当成闪着金光的异宝… 结果悲催的她直接穿越到灵气稀薄的现代! 后来黎小九发现,上古时最低微的法术、咒语、符咒、丹药竟然在这里都变成至宝般。 黎小九是忙的不亦乐乎,可越来越多的人上门拜师是几个意思? 越来越多的人求她出面办事是几个意思? 还有这个一看就长的“不正经”的男人为什么老是跟着自己又是几个意思!

从副本开始

我以为我死了,但我活下来了。我以为这是个正常的世界,但牠并不是! 语数英这些都不算什么,演技课和武能课是什么鬼?!就不能让我好好的做一只咸鱼吗! ————关于一 “只”妄想咸鱼一生,却被命运压迫不得不崛起奋斗的美少女的故事。

拾忆灵异师

拾忆,灵异界东部最强神秘组织,传说有无数灵异大能者,令人闻风丧胆,案件解决率高达100%。 拾忆的少主,一个容色绝丽、实力非凡的天才少女—沐诗伊,伴随着一个个神秘案件的解决,诗伊也被卷入了一场毁天动地的阴谋之中。 “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一次我会守护在你身边,绝不离开。” 万年的等待,迟夜寒终于等到沐诗伊的转世。 这个来自冥界的神秘大佬就这样成了诗伊的保镖,伴随着诗伊在人间解决各种神秘案件。 灵异师,维持社会稳定与天道秩序,且看诗伊一路成长,揭露人性的阴暗面、真善美。 这里有姐妹情深的蛇妖、永生守护的精灵、百年等待的灵枫、千年守护城池的英魂.....

不好!小师妹她有诸界红包群

(非传统修仙,轻松向)江柚穿越了,穿到了一个修真文明逐渐没落的时代。 各种修真文明即将失传,修士的处境日益维艰。 好消息,她穿成了修真界的大家族千金,坏消息,这个真千金早年被抱错流落在外,回家后并不受人待见。 假千金单一灵根,从小天资卓越,备受家族重视与宠爱,而真千金天赋不详,就是一棵可怜的豆芽菜。 面对这种开局,江柚只想呵呵一笑。 假千金茶言茶语? 一枚真心话符箓逼得她现原形! 家族长辈偏袒假千金? 转头江柚便掏出一本失传的炼丹圣诀,悔得家族肠子都青了。 嗯,元婴真君耍威风欺压小辈? 随机掏出一枚热武器吓死你! 天赋不行? 不好意思, 姐有诸界红包群! —————————— 小剧场 久久无法突破境界的二师兄都快自闭了,他已经几年没有提升修为了。 江柚看不下去,劝:人生无难事,只要肯放弃!生活如此美妙,何苦执拗于一件事? 二师兄:悟了! 一连晋升两阶!! 外界因此轰动了,谁都想让江柚指点两句。 看着一个个嘴里叫着自己大佬的修士,江柚手里的鸡腿都吓掉了。 她就是一个修真界的小菜鸡,怎么就变成大佬了?

我是仙尊的小猫咪

猫妖?开玩笑,人家明明是神兽好不好?你们说我是猫妖,我能忍,说我丑,我也能忍,可你们为什么要动我最心爱的阿玉! 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饭团有些回不过神:“你不是死了吗?” “傻瓜,我是仙尊,如何会死?我还要护你一世周全的。”

穿书之拯救黑化师弟

明遥熬夜看完小说,被书中主角明世枫杀光整个逍遥派的做法气到呕血。 明世枫最后一边亲吻原主师姐明遥一边剖出她的原丹,明遥看到此处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床边五岁的明世枫两眼放光:“师姐!你醒啦!看,这是我抓的癞蛤蟆!可爱吗?” “呱呱。”六岁的明世枫抱住明遥大腿:“师姐师姐,我学会了操控火苗!给你烤了只麻雀!喜欢吗?” “啾啾。”七岁的明世枫跟在明遥身后:“师姐!这是我用驭火术为你燃起的花田,好看吗?” “滋滋。”明遥一想到师姐惨死的结局,马上:可爱!喜欢!好看!十年后。 明世枫被逍遥派误丢,堕入魔道,彻底黑化。他面沉如水,眼神阴贽。 “师姐当年为何要弃我于不顾?让我被魔教中人掳走?”明遥:当年,当年师姐身负重伤……在明遥一通胡编乱造之后,明世枫神色逐渐恢复如常,他将人搂入怀中。 “那师姐就不要再走了,留下来做教主夫人。”明遥:原来师姐才是高危职业! !!

穿书后我卷疯了修仙界

穿成修仙文中的送宝女配,林安然只想苟住性命,猥琐发育。可谁知竟误入女主的送宝窝。 大师兄是女主修炼路上第一块试金石,金丹修为被筑基的女主反杀虐菜夺宝……二师兄是个作死男配,勾搭女主身边的高冷男配还嘲讽女主,被女主设计弄死夺了千年妖丹……三师兄老实憨厚,爱慕女主多年,为女主倾尽所有,爱而不得最终黑化,被男主一剑捅死……生活不易,安然叹气! 看样子苟是苟不住了,只能开卷!卷到天昏地暗,卷到日夜无光,卷出一条生路!

死遁后,师兄们抱着墓碑求我别死

韩棠因同情剧本中与她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夺舍在这副身体里。为了弥补年幼缺失的爱,韩棠整日围着师兄们转。 直到谢颜颜和韩棠演武会比试,所有人都冤枉韩棠想拿剑伤害谢颜颜,大师兄不惜将她万剑穿心。 韩棠恍然醒悟这六年来是多么可笑,顿悟之后,她想回家了。为了揣着五亿到处找男模,过上梦寐以求的潇洒生活,韩棠决定死遁,并且放弃缓和关系。 改修无情道,韩棠当面捏碎木头师尊的送的丹药,还回去师兄送给她的物品,一心求死。 韩棠并不知道自己每次作死,都会被师尊和师兄们偷听心声。只觉得一反常态,恨之入骨的师尊师兄竟接二连三哭着求她别死,还抱着假墓碑哭唧唧。 渡劫回来,情丝被拔,韩棠笑得三分散漫四分漫不经心七分冷酷无情八分冷淡,转身离去! *重生归来的谢颜颜对韩棠恨之入骨,想利用金手指夺取韩棠的一切,包括师尊师兄。 她更要踩着韩棠这块绊脚石踏破修仙界,成为修仙界人人敬仰的大师姐,飞身成仙! 【爽文+搞笑+牛逼哄哄体质+气运+团宠】

寒门农女修仙记

【正统修真+无cp】 一朝穿越,林珞简直过得堪比小白菜。 父亲失踪,母亲改嫁,她成了个拖油瓶,连饭都吃不饱。 好在前世的她是修仙之人,在这里也能修炼,改变现状指日可待。 怎奈,她长得黝黑又没营养,即便是家族联姻轮不到她,终被厌弃。 无妨无妨,咱专注事业便是。 男人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扮猪吃老虎,隐藏灵根,她以符师身份拜入寻仙宗,又被凌云阁抢夺。 他日归来,林珞竟已一骑绝尘,扶摇直上青云。

颜月修仙记

颜月与母亲二人一起过着养猪种田的生活,她的梦想就是进入凤鸣宗成为外门弟子,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可是有一天,她被测出是万年一遇的混沌灵根,又偶得银丝凤鸾高阶聚灵阵,从此开启了她的逆天修仙之路…

阔太太的心事

再活一次,还记得前世记忆,我是怎么逃过孟婆汤的?不过也好,又有了一辈子的时间,我可以实现上辈子当阔太太的梦想了。

天师除灵日常

炮灰女配她在修真界疯狂打脸

无CP,成长流,会报仇,有私设一朝家门祸事,她被青梅竹马背叛,眼睁睁看着家人惨遭杀害。 就在前往寻求庇护的途中,她做了个梦,在梦里,她将会拜入三大仙门的玄灵宗,成为团宠小师妹的挡箭牌,惨死秘境。 醒来后,她果断跑路,挡箭牌谁爱当谁当,她反正不干。既然修仙之路注定孤独,那她干脆踏破天堑,捅碎这窟窿,专治各种不服! ·都说穷逼别炼丹,一个丹炉的价钱就能叫你泪流满面。别管,穷逼有穷逼的省法。 傅音默默掏出铁锅,大火爆炒,直接炼出全天然无杂质极品丹药,关键还能补铁。 众人:??听闻传言,画符界嗤之以鼻,画符效果归结于符纸品质,符纸越贵效果越好,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蹭上来的。 结果傅音捡了根破树枝就在烂菜叶子上画了起来,直接爆出极品灵符。 他们:???这世界是癫了吗?众人(哭):叫你惹她,这下老实了吧?

苟在修仙界养大佬

曲依秋穿越到修仙世界,勤勤恳恳修炼数十载,有朝一日却突然被人曝出惊天实力,导致她不得不站在修仙界最顶端。 曲依秋内心表示拒绝,她只是想苟到最后飞升仙界啊! 而曝出这个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生父母、师父、小师弟、师兄师伯等亲近之人。 …… 曲依秋师父:我能再次当选天骄排行榜第一人,还得从我徒弟给的一颗丹药说起。 曲依秋师弟:你问我为什么能成为万妖之王?可能是因为我师姐把上任妖王打了一顿,还把他儿子绑成了大粽子? 曲依秋父亲:原本我只是想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却没想到我女儿身份比我还尊贵。 …… 同门师兄师姐:我们以为这一大家子都是花瓶,万万没想到一个比一个厉害!

仙骨令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青冢龄竺常在,仙山敬泣君哀。 或许明月本应高悬苍穹之上,他最初便不该妄生渎神之心。庄周八苦错梦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谢予辞:九重天、岱與山,你骗我两世。千载过,凡世间,我误你此生。 仙山岱與沉没,濯祉仙宫尽毁,我们至此,互不相欠。卓清潭:两世纠葛数万载,与尔羁绊何其多。 千秋一场糊涂梦,而今功过不言说。细想这两辈子,我活的失败透顶。 终是一场,天上地下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