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的语（3）

　　他的邪恶，是有针对性的。

　　“你可以叫我碧莎，我的真名不能告诉你，狡猾的人类不能完全相信。”水妖精轻声道，“你俘虏了我，要做什么？”

　　“嗯……我也不确定，我不愿意就这么放了你，但又不忍心把你当作奴隶卖给别人。这样好么，你，为我服务一年，一年之后，你我的俘虏关系结束，你就不欠我任何东西了。”兰德斯问道。

　　“一年？好啊。”水妖精显然不知道什么叫讨价还价，她的想法只有是或者不是，简单干净。这样纯洁干净的灵魂，加上绝美的面容，的确惹人怜惜。

　　“我会待你如友，也请你容忍我的某些做法。”兰德斯微微颌首行礼道。

　　“如你所愿，我会容忍你的邪恶，但请允许我拒绝让我堕落的行为。”水妖精的礼节同她本身一样优雅美丽，兰德斯看得痴了，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点头称是。

　　“契约达成，我临时的主人，兰德斯阁下。”

　　“碧莎，是个好名字。”兰德斯笑道。

　　“碧莎，水妖精全是女性模样，你们……如何……繁衍？”兰德斯红着脸问道。

　　碧莎眨巴着漂亮的没有瞳孔的碧色眼睛，似乎没有明白兰德斯的问话。兰德斯又问了碧莎一些关于水元素界的事，但是，似乎碧莎是在物质界长大的，对于水元素界的印像有限，更不要提什么繁衍的高深话题了……

　　嘿，想歪的同学自己去面壁思过。兰德斯想的只是量产一些水妖精萝莉收藏观赏而已，真的……

　　回到奥里尔庄园，所有人都似乎被兰德斯身后那名女子所吸引，兰德斯挠挠头，最终还是放出了哥斯拉这个战略性威慑武器才将好奇的魔狼士兵们吓走。

　　“碧莎，跟我来。”

　　兰德斯找来材料，以胶怪的粘液与水蓝色棉布给碧莎做了一件连帽斗篷，将水妖精的绝色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水妖精擅长魔法，几乎懂得所有三阶以及下的水元素法术，此外她那双拥有神奇力量的眼睛，同样也是很危险的武器，想要伪装成一个游方法师是再容易不过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流浪的魔法师碧莎女士，是我从森林里救出来，因为这个关系而受我雇佣的神秘法师。你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受人打扰。我想这应该可以掩盖你的真实身份了。”兰德斯答道，“你不喜欢战斗，那么就专门施展治疗和保护类的法术，还有我想请你帮我训练一些动物，比如马、猎鹰和猎犬，可以吗？”

　　“如你所愿。”水妖精点头道。

　　于是水妖精便作为奥里尔庄园唯一的家族供奉法师留了下来，内森依然没有追问兰德斯，他们心照不宣的保持某种默契。

　　夜里，兰德斯有时候会到碧莎的房间与她交谈，向她学习水元素力量的使用技巧，虽然兰德斯自己缺少施法者最重要天份，专注，但在使用造魔伪龙的力量后，兰德斯是可以运用低阶法术的，而水妖精的那些魔法技巧显然对于他也是相当有用的。

　　兰德斯一直认为，魔法魅力不在于它有多强大，而在于它有多实用。

　　低级法术中，同样有着效果不错的小玩意儿，只是对于其他魔法师来说花时间去学习这些数量众多的法术，还不如早一点争取获得三阶四阶法术的能力来得有效率些。

　　只有兰德斯和某些无法学会高阶阶法术的……比如兰德斯面前的水妖精小姐。

　　碧莎微微仰着脸，微卷的夺目金发松松的散落在她洁白细致的肩背上分外灼眼，兰德斯有时候怀疑水妖精致人盲目甚至死亡的魔力究竟来自于其精神力量还是其美丽……

　　有人相信，水妖精即使什么也不做，单凭其绝色的美丽也是无比强大的武器。

　　随着水妖精的低语声，越来越多的水元素渐渐聚集到她的身边，即使是兰德斯这个半调子法师也能看出水妖精的魔法实力其实已然远远超过三阶甚至四阶魔法的门槛了。

　　“一个相当于十级水元素使，却只能使用低阶魔法，在医疗与动物交流上有独到优势，又有危险的视线武器的同伴……”兰德斯评价道，“一年的时间，有你的帮助，我将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成果。”

　　“散播邪恶？”水妖精微微扬着嘴角，嘲讽道。

　　“散播邪恶？那算什么成果，人类是很容易受诱惑的生物，其中有一大部份人类，其心底都有着邪恶的种子，只需要一点点利益，仇恨，嫉妒，贪婪……一点点，就足够让他们不自觉的走上邪恶之路。然而，那算什么了不起的成果呢？”兰德斯反问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成果？”

　　“打翻现有的秩序，追求一种相对宽松平等的自由，令贵族们不再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不再有坐享其成的馅饼。我希望世界上不再有奴隶，除了穷人和富人，他们之前再没有天上地下的区别。”兰德斯站了起来，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我只要这样温和的革命而已，我要的自由，其实很有限。”

　　“我听不太懂，不过听起来很有趣……人类真是麻烦呢，为什么非要有这么多争端与欲望呢？”碧莎轻声道。

　　“欲望是人类的动力，正是因为欲望，人类创造了城市，武技，魔法，以其并不优秀的肉体与精神力，造就出连巨龙也无法创造的文明体系。”兰德斯解释道。

　　“嘻，看起来你是个很睿智的人类呢，只可惜，是个不漂亮又邪恶的生物。”碧莎展颜一笑，顿时整个房间都仿佛被柔和的光芒所照亮了一般，让兰德斯看得一怔。

　　“难得的好评价了，只可惜多了一个‘只可惜’。”兰德斯打量了一眼水妖精露出罩袍外的白晰皮肤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