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自的目的（一）

　　就这样，我骑着自行车到了春日所属的聚会地点。之后发现我竟然是最后一个到的。

　　春日也就算了，你们这群混蛋期待个什么劲啊？！

　　“好慢哦，要罚钱！”春日阳光灿烂的笑着。

　　“凭什么啊？我可是比约定时间还要提前了半个小时的！”我大声抗辩道。

　　“聚会最后一个的人要请客，这是SOS团约定俗成的团规。放心，不会宰你太多的。只要一杯冷饮就好了。”春日坏笑着。

　　“为什么我感觉你只是想要宰我一刀而已？”我这样抱怨着。

　　之后，我们一起进了冷饮店。拿了菜单开始点菜。

　　“大家不要客气哦，尽量点贵一点的。”春日笑眯眯的这样说。

　　“诶？这样真的好么？”最为单纯的实玖瑠这样问道，最后犹豫了一下，便只点了一杯很普通的柳橙汁。

　　“那我就不客气了。”那个眯眯眼的叫做什么来着……名字给忘记了的家伙这样说着，之后却也没有真的“不客气”，同样点了一杯很普通的冰咖啡。算这小子识相。

　　“一杯加量综合香草巧克力黄金圣代冰激凌。”这时候，有希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句话。让旁边记账单的店员小姐面色一喜。而与之相对的，则是我一下子垮了下来的脸色。

　　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啊，有希小姐？！

　　“我也要和有希一样的那个！”旁边的春日不甘示弱，这样叫唤着。

　　之后只剩下我一个还没有点了：“……一杯冰水。”

　　在我泪流满面的付完账单，走回去之后，发现春日已经准备好了五根牙签，其中有两根被她用红色的原子笔画上了记好。

　　“我刚才想了一下，搜查灵异事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因此我们分散开来找一找，效率应该更高一点。正好我们有五个人。就分成两组好了。抽到红色的两个一组，剩下的三个一组，这样没问题吧？好了，那就开始吧。”

　　春日说完之后，完全不理会我们是否会提出不同的意见来，就将牙签画红色的那一段握住，之后伸出手要我们抽取。

　　无所谓了，就陪她玩一玩好了。我这样想着，之后抽出了一根带有红色的牙签。

　　这里稍微算一下概率题。抽到红色牙签的概率是百分之四十，抽到无色牙签的概率是百分之六十。而同时两个男人都抽到红色牙签的概率，是百分之十六。一男一女则是百分之八十四。除此之外，因为男的只有两个，所以抽到无色牙签，则有百分之百的概率有妹子陪。

　　也就是说，我有百分之八十四，五十分之四十二，二十五分之二十一的几率——是有妹子陪着逛街的——但是到了最后，我却必须跟那百分之十六，五十分之八，二十五分之四的那个男的一起受罪！

　　这样一来，大家应该知道我的怨恨了吧？大家能够体会到我的怨恨了吧？大家能够明白，为什么我不会给这个眯眯眼的好脸色了吧？大家是不是跟我一样，想要一拳打掉他满嘴的牙，让他再也露不出这样灿烂的笑容呢？

　　一定很想吧。

　　只是，这个眯眯眼的古泉一树——这是他重新自我介绍之后，我勉强记住的名字——别的不说，察言观色的能力却是一流。而我在他面前，也没什么理由要继续伪装下去。因此他很快就读懂了我的面部表情，那就是：我很烦，别惹我。

　　于是，这个小白脸（你脸比他还白。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还真是被人包养了的）露出了苦笑来，这样对我说：“看起来，阿虚同学你对我似乎有相当大的怨念似的……我们不如坐下来，慢慢了解一下彼此，并且化解一下误会，如何？”

　　“不要。”我一边这么说，一边坐在了路边的热狗摊角落里不起眼的位置，这样问道：“你掏钱请客？”

　　“没错，我掏钱。”眯眯眼这样回答说。

　　“首先，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眯眯眼这样问道：“你知道我加入SOS团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吗？”

　　“……小子，别逼我揍你。”我翻了个白眼。

　　“是因为凉宫春日同学。”

　　“……当我只是说笑的么？”我的怒气值再次上升。

　　“不不不，我想你明显是误会了。”古泉一树苦笑着：“我对于凉宫同学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之所以说是为了她才加入SOS团，是因为我有任务在身，不得已而为之。”

　　说到这里，眯眯眼停顿了一下，直到我表示：“我在听。”之后才接着说了下去。

　　“说起来，你知道地球是怎么产生的么？”他这样问。

　　“……你不觉得你的思维跳跃的有点大么？”

　　古泉一树再次苦笑：“人类理论你有没有听说过？”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古泉一树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并且恭维道：“阿虚同学真是博学多才。”

　　“马屁的话就算了，说重点。”我这样说道。

　　“重点啊……重点就是，我们有一种理论，世界实际上是在三年前才被创造出来的——而创造这个世界的人，便是凉宫春日。”

　　这一会儿，古泉一树完全睁开了眼睛，面容显得无比的郑重。

　　三年前？！凉宫春日？！位面之力？！

　　我强忍着内心之中的悸动，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你是白痴么？这种三流小说似地发展可并不流行啊。”

　　“我知道，我说的事情荒诞不羁。”古泉一树继续说道：“但是，请务必被它听完。”

　　我接着点了点头：“那么，就当做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好了，请继续。”

　　“我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我在三年前觉醒了超能力。”古泉一树看起来仍然郑重无比：“我当时害怕极了，甚至一度产生了自杀倾向。但是很快的，一群与我一样，产生了超能力的人找到了我。并且接纳我成为其中一员。”

　　“学园都市？”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话说你是不是科幻小说看多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在心理面，已经把古泉一树的话信了五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我坦白这些东西。而且看起来，他好像完全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过这也难怪，在降生到这个世界之后，我的一切表现都很正常。完全没有使用过一次，超越这个世界正常认识范围的力量。所以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是应该的。

　　古泉一树丝毫不理会我的嘲讽，接着说了下去：“在组织内部，我得知了真相：这个世界，其实是凉宫同学的思维产物。而我们所获得的力量，也是凉宫同学赐予我们的。简单一点就是说——凉宫同学，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神。”

　　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是这样没错。

　　“你说了这么多，但是在我看来，春日她除了性格别扭一点之外，和普通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啊。”我继续与他虚与委蛇。

　　“的确，从目前的情况看起来，凉宫同学自己并不知道她所具备的力量。当然，以组织的看法，能维持这种状态再好不过了。”

　　“话说，你们那个组织，就没有想要把春日抓起来解剖一下，说不定就能因此弄清楚实际的真理呢？”

　　“组织内的确有这样的人存在。”古泉一树点头：“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稳重派的。因为不知道对神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会不会被惩罚。如果惹得春日同学发怒，之后毁灭世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那么，有希，还有实玖瑠她们两个……和你一样，也是组织的间谍？”

　　说起来，这才是我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她们与我的身份类似，但并不属于组织。而是其他派系的人。而且真正目的也并不清楚。”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如何取信与我？让我相信，你所说的话就是真的？”

　　“这个么……”古泉一树愣了一下：“我之前的那些说辞——”

　　“——我可以编造比这更缜密一百倍的故事。”我打断了他的话，这样说着，之后举起了手中的咖啡杯——当然，是这个眯眯眼请客的，因为之前光顾着聊天，所以已经冷掉了。同样冷掉的还有一份看起来很好吃的热狗。

　　“如果你能把这个重新变热，我就相信你。”我这样说道。

　　在这之后，古泉一树先是一愣，之后真心的笑了起来：“非常抱歉，你似乎误解了我的能力。说起来我的这个能力比较麻烦，必须在特殊的环境下才能施展。所以说……抱歉。”

　　“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这样问道。

　　“证据么……的确有，在今后适合的时间，我会给你看的。相信我，你不会等太久。”

　　“是这样么？”我轻笑了一声：“你无法把冷掉的咖啡和热狗重新变热？”

　　“的确。”

　　“那就在再叫一份热的吧。当然，是你请客。”我游刃有余的学着古泉一树的样子，眯着眼睛微笑着。并且成功让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数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