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现实世界中的初恋九成五都是失败的

　　暂且不管女仆小姐的犹豫且纠结的心情。实际上这些东西基本上和我没什么关系——当然，无视就好了。

　　除此之外，露易丝似乎被家里面接回去了。貌似是要相亲？真是可悲啊，贵族小姐的宿命什么的。但是，同样和我无关吧。

　　无关啊。实际上，这和我往日里宁可错杀一千万，不可漏过一个的原则非常不一样。但是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没有那份精力了。

　　或者说，兴趣。

　　甚至连原本我感觉非常有兴趣得政治和军事，这一会儿都觉得索然无味了。如果不是因为另有原因。我这一会儿应该已经回到了普鲁士北方的冰天雪地之中。遁世隐居去了。

　　蕾米，只有蕾米，也唯有蕾米。这一段时间内。我的心神，我的全部，乃至我的灵魂之中，除了蕾米之外就很难容下其他事物了——甚至连有希都暂时退居了第二线。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孩子啊。知道了我的一切，知道了我内心之中的黑暗究竟有多么可怕之后，仍旧会选择无怨无悔的留在我的身旁。甚至愿意为了我付出生命的代价。

　　然而，就是这样的好女孩，竟然被我给亲手毁掉了。莱特·鲍德温，你到底要闹那样啊？！

　　这样的女孩子，就算以我四十七亿年的阅历，见到的也只是个位数而已。

　　在第一个位面。科技盛行的三国争霸时代，是C.C.——非常遗憾我没有听清楚她的名字。

　　第二个位面，科学与魔法交织的世界。那个被我命名为御坂美瑟的人造人，她将她的一切都交给了我。

　　第三个位面，疯狂而混沌的地狱大战之中，优，这个洁白无瑕的女神治愈了我的心灵。她虽然异常的善良，对我内心的黑暗痛恨至极——但是这却更显得她的可贵——她同样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第四个位面，我遭遇到了有希，并且强硬的将她变成了只属于我的东西。她实在太完美了。完美的让我怦然心动，她从身体到灵魂，每一分每一寸都属于我。

　　第五个位面，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真是讨厌的泪水呢。眼睛啊，如果你再流动这种软弱的泪水的话，孤就将你挖出来。你信不信？孤说到做到。

　　就这样，我追忆了一个下午，之后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对于割开手腕喂食蕾米，以保证她身体的最基本的活性这种事情，已经非常熟练了。

　　于是——

　　“啊呀！！！”房间的门突然的被打开，之后看到了这一幕的女仆谢斯塔惊叫了一声，将手中的餐盘打落在地。

　　“你很惊讶么？”我异常平淡的问道，同时继续给蕾米喂食。甚至再没有转过头去看她一眼。

　　“这个……这个是什么啊？”谢斯塔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或者说她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的。

　　“很奇怪么？蕾米，我的使魔，吸血鬼——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

　　谢斯塔回忆了一下有关我的事情，的确有：那位殿下真的很厉害呢。竟然拥有一只传说中的吸血鬼作为使魔。这种情报。

　　“可是，可是……可是也用不到……”谢斯塔稍微平静了一点，当然她对于这种事情仍然不是很赞同的样子。

　　“蕾米是孤的东西，她的一切都属于孤。因此她只能吸食孤的血液。”孤这样对女仆解释道。

　　“怎么——”

　　谢斯塔的确察觉到了我眼神中的狂热，那是属于对蕾米莉亚这个存在近乎疯狂的爱意的狂热。让谢斯塔无比嫉妒的爱意——于是谢斯塔这样大喊道：“她只是一只吸血鬼，是您的使魔而已。就好像下属——不对，是仆从，奴隶一样的存在啊！即使死掉了也可以换个新的！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这与你有关系么？”我用这样一句话回应了谢斯塔。之后趁她还没有再说下去，便不耐烦的说道：“不要太过自我感觉良好了，女仆。孤如何行使，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你已经僭越了！”

　　“我……”谢斯塔的泪水夺眶而出，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走上去对她爱怜一番——然而孤只是觉得不耐烦而已。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庆幸吧，孤是个仁慈的君主。孤可以赦免你这一次冲撞孤造成的罪孽。不要觉得侥幸，孤只是多给你一次机会而已。仅仅是觉得麻烦。好了，你可以离开了。再那一份晚餐过来——还有，不要让孤听到不好的流言。否则孤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

　　我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谢斯塔已经不见了——或者是说，她在我说到了一半之后就已经不见了。

　　“真麻烦。”我这样抱怨了一句，之后便有了“她大概不会拿着食物回来了”的预感。

　　的确如我所料的那样，谢斯塔流着眼泪狂奔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之后伏在桌子上痛哭失声。

　　好在现在还是下午的时间，宿舍离得其她伙伴并不在这里。所以没人看到谢斯塔丢脸的一幕。

　　好吧，少女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不过这和我仍旧没什么关系。

　　“什么？！要我嫁人？！”与此同时，在露易丝一家的晚宴上。露易丝一下子跳了起来，对着自己的父母这样惊讶得大叫。

　　“怎么了？你也十七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好好地为你找个婆家有什么不对？”长着一张威仪的脸的公爵大人这样说道。

　　“但是……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毕业，还是个学生啊！”露易丝这样抗辩道。

　　“也不是让你一下子就嫁过去。只是订婚。订婚而已。”雍容华贵的公爵夫人这样说道。

　　“可是……用得着那么着急吗？我可是最小的女儿诶。大姐都这么大了不是还没有结婚，二姐也是一样！”

　　“喂！小露易丝，你皮痒了吗？”听到露易丝这么说。她的大姐艾蕾欧诺尔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暴怒了。对于二十七岁还没有结婚，已经告吹了三门婚事的她来说。露易丝的话无疑碰触到了她的逆鳞。

　　“好了，大姐。不要那么生气啊。小露易丝也只是无心的。”坐在艾蕾欧诺尔旁边的露易丝的二姐卡特莉亚这样劝解道：“而且我没有结婚也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啊。大姐也不是不想——”在说到这里之后理智的回避了这个话题：“但是父亲大人。要露易丝结婚的话，是不是的确太早了一点？”

　　“哼，不早了，说起来艾蕾欧诺尔也是在你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订婚的。”瓦里埃尔公爵大人这样说道。

　　“父亲大人！”

　　之后再次引爆了艾蕾欧诺尔的自尊心。

　　“……总之，既然我是你的父亲，你就给我听话就是了！”公爵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之后这样说道：

　　“父亲！”露易丝涨红了脸，之后用她这辈子都没用过一次的高音量大喊道：“总之，我绝对不会出嫁的！就算你安排我和那个什么相亲。我也绝对会把它破坏掉！赌上我露易丝·弗兰索瓦兹·鲁·布兰·德·拉·瓦丽埃尔之名！！！”

　　“露易丝！不要太过分了！！”听到自家女儿说出了这样近似叛逆的话，公爵大人拍案而起，这样大喊道。

　　“等一等，亲爱的……”公爵夫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她制止住了正要发火的公爵，之后转过去，对着露易丝询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骤然听到了母亲这样的问题，露易丝感觉自己的大脑异常的混乱。想要开口否认，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我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眼见自己的女儿没有否认。公爵夫妇对视了一眼，确信了自家的女儿的确有了喜欢的对象。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先问一下好了。如果条件合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在这一点上，公爵夫妇还算是开明——当然，这个“开明”之中，露易丝的大姐居功至伟。

　　“是你在魔法学院认识的人吗？”露易丝的二姐这样问。

　　露易丝的脸涨得通红，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么，他是哪家贵族子弟呢？”公爵夫人接着问道。

　　“……他，是……”想到我的身份，露易丝纠结着应该怎么说出来。

　　“是公爵，侯爵，或者伯爵——子爵的话稍微有点低了。该不会是个男爵吧？”公爵夫人一点一点的降低着自己的要求，眼见得露易丝还没有点头的意思，公爵夫妇的面色变得无比的难看了。

　　“绝对不行！如果瓦里埃尔家的女儿要嫁给只有爵士头衔的三流人物的话，还不如不嫁人呢！”公爵这样说道。

　　“不是这样的！”露易丝反驳道。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公爵夫人奇怪的问道。

　　露易丝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候，露易丝的大姐轻轻地叹了口气，觉得是她开口的时候了：“小露易丝到底喜欢上了谁。我似乎知道这个答案。”

　　“姐姐……”露易丝的面色稍微有些难看。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艾蕾欧诺尔这样安慰道：“那个男孩如此的优秀，你会迷上他，我一点也不奇怪。”

　　露易丝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那么，艾蕾欧诺尔，你来说吧。”公爵夫人对自己的大女儿说道。

　　艾蕾欧诺尔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露易丝爱上的应该是普鲁士的国王，莱特·鲍德温陛下。”

　　“是这样么？露易丝？！”公爵夫妇的面色变得难看之极。眼巴巴的看着露易丝，指望自己的女儿说出反对意见来，或者只要摇摇头就行了。

　　然而露易丝只是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

　　“的确，那位陛下风姿卓越。而且这一段时间就住在魔法学院里面。露易丝喜欢上他也的确很有可能。”公爵点了点头。毕竟，虽然已经处于半退役状态。公爵仍然算是托里斯汀的焦点人物之一。在各类皇家舞会上见到孤的次数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同时因为同属军人的原因，对孤的观感相当不错。

　　露易丝仍然没有说话。心里面却是甜滋滋的。

　　然而公爵大人很快的就打破了露易丝的妄想：“但是，我不准！”

　　“为什么？！”露易丝极度惊讶的扬起了头，这样问道。

　　“因为要嫁给鲍德温国王陛下的，是托里斯汀的公主殿下啊。”公爵夫人这样说道：“虽然鲍德温陛下的确是个很好的男人。但是你们不合适的。露易丝。”

　　“可是，婚约不是取消了吗？！”露易丝这样抗辩到。

　　“那又如何呢？他是国王。是王室。王室自古只能与王室婚配。即使再腐朽堕落的王室，对于这一条准则都万分的信奉。从来没有过违背。就好像贵族只能与贵族通婚一样。”公爵这样说道。

　　“但是……但是鲍德温陛下不同啊。他不是自古传承下来的国王。而是普鲁士这个新兴国家的国王——”

　　“或许吧。露易丝。但是退一万步讲，就算鲍德温陛下没有门第之间。你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两个结合的话。普鲁士暂且不管，托里斯汀上上下下会怎么看？公主殿下会怎么看？我们瓦里埃尔家族效忠托里斯汀王室已经数千年之久了。你难道要做出这种不忠不孝的事情来吗？”公爵这样劝道。

　　“可是……可是……”露易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婚姻有朝一日会上升到国家民族这样的高度。然而她仍然很不甘心。即使像父母说的那样，总归有办法解决的。毕竟事在人为，车到山前必有路——

　　眼看着自家女儿死不开窍。公爵夫妇稍微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再劝一下，实在不行就要采取暴力措施的时候。露易丝的二姐开口了。

　　“小露易丝啊。你说的都很对，哪怕为世俗所不容。哪怕千难万险。但是只要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再多的艰难险阻也都是有办法克服的——但是，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鲍德温陛下的心意到底如何呢？你爱他，甚至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但是他呢？他也像你爱他一样爱你么？”

　　露易丝哑口无言。紧接着伏案痛哭，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