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长生不死

　　孤发誓，等到孤从这里回来之后，就用射日之箭把这个破岛给轰平了。孤每次来这里都没有好事发生。孤说过，孤受够了。

　　嘴里面这样碎碎念着，我的心里也充满了怨气，对于C.C.的怨气。你以为我抛下国家抛下老婆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不过我这里也晾了你两年时间了。算算看也差不多报了仇——我是说我早就把这事给忘了，要不是内务府的提醒了一句，根本想不起来。

　　好吧，这一回我却是知道地方了——遗迹之内。决生死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将杀破狼停到了遗迹外面，我则是一个人走了进去。遗迹里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我走得急，却是忘了带个手电筒之类的照明工具。只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吧。

　　结果，就这么着，出事了。脚底下好像踢着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仔细一看，似乎是个人。在低下去摸了摸，已经冷了。

　　死人？不过貌似还没有变质的样子。嗯还是热的……刚死不久，不过一个小时左右。难道是C.C.杀掉的？

　　想到这里，我开始全神戒备起来。双手握着剑柄，一有不妥，就拔剑出鞘砍过去。

　　我自然不知道，刚刚踩过去的那个死人的名头确实不小。布列塔尼亚现任皇帝查鲁鲁的哥哥，同时也是Geass教团的现任教主。与C.C.一样，拥有不老不死恐怖力量的怪物。

　　只是现在已经死了。

　　一路上有惊无险。等到孤差点被突然出现的强光闪瞎了眼，那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很奇幻的地方，看起来简直就好像，嗯，不属于人间一样……

　　“欢迎来到朕的神殿，年轻人。”一个很陌生——不对，从某种意义上应该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布列塔尼亚的皇帝，查鲁鲁。

　　“真是幸会了。”我稍微有点惊讶，却还是笑了起来，冲着他拱了拱手，紧接着说道：“只是，你说这里是你的神殿？神？你的？你总不会觉得自己是神了吧？”

　　面对我的嘲讽，布列塔尼亚皇帝没有丝毫在意，只是很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样说道：“据说，在中华联邦的历史上，出现过很多雄才大略的皇帝。他们在完成了大量的丰功伟绩，甚至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这之后，他们还有什么追求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的确有点丢脸，但阁下所说的的确是事实啊。虽然不过是个荒诞的传说，却骗到了那么多聪明绝顶的人。真是……”

　　布列塔尼亚皇帝却不想我一样尖刻，反过来安慰了我一句：“惧怕死亡，人之常情。怪不得他们。”紧接着，皇帝又犹豫了一下，问道：“朕还想问一问，朕那个不孝子鲁鲁修，如今过得如何了？”

　　“鲁鲁修？”我心想，他毕竟还算是鲁鲁修的父亲，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对鲁鲁修毫无感情，怎么回答好呢？

　　“鲁鲁修啊，好，好得很，都好死了。”我说道。

　　皇帝好像没听出来我话里有话，或许西方人都是这样的直性子，他点了点头，说道：“好不好的不要紧，只要还活着就行。那么我们继续讨论上一个话题。”

　　啧，不行让你给说中了。我翻了个白眼，心里这样想。

　　长生不老，做了皇帝好登仙，重金属丹药不知道吃死了多少人。却偏偏还有那么多人信这个。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惧怕死亡，而且权力越大，地位越高就越怕。

　　“可是，既然阁下能说出这番道理来，却又为何做出自称神祇这等事情？”我奇怪的问。

　　皇帝笑了笑，反问道：“睿智如阁下，自然分辨得出真假——长生不老之事真的只是谣言而已么？”

　　不老不死的魔女C.C.。好吧，我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孤了解了。若是如此，阁下的确有资格自称神祇。”

　　皇帝自负的一笑，却没有再说话。

　　他没有再说，孤却主动问了出来：“C.C.在你的手里？”

　　皇帝摇了摇头：“若是她不愿意，朕也无法强迫她。”

　　我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那女人虽说不是我的对手，但是除了我之外，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什么人打的过她。

　　不在这里么？或许是因为我让她等的太久，所以生气跑掉了？想到这里，我略微有点失落，想要离开，却觉得有些不合适，便硬着头皮，继续和这位同行对话。

　　“那么……”我等他的解释。

　　皇帝便说道：“这个世上，不老不死之人，除C.C.之外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我的心猛地一跳，若是如此，若不是C.C.，那么……

　　“在这之前，拥有这种力量的不过是个无名之辈。不过现在却不是了。”皇帝像是炫耀一样说道。

　　“别告诉孤，这个人就是你。”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想起C.C.当年告诉我的事情——只要杀死她，就能获得无穷的寿命。

　　做了皇帝好登仙！孤难道不想长生不老吗？！

　　没想到，布列塔尼亚的皇帝哈哈一笑，说道：“曹操曹孟德，名不虚传。”却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这却是你自己找死了。我暗暗地对自己说。

　　“如何，同样身为皇者，阁下是否有些羡慕？”皇帝却好像不知死活一样，接着挑逗我的神经。

　　“羡慕？不不不，才不是那种单纯的想法。”我呵呵的笑了笑：“那是一种极端的，混杂了嫉妒，愤怒，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强烈心情。”

　　皇帝“哦？”了一声。紧接着摇了摇头，说道：“说起来，朕倒是不愿在此地与你为敌。”

　　我嘴角一翘，心想，的确，就你丫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即使不死，不老这一条却是用不上的。如何打得过孤这等年轻力壮的剑道高手。

　　嘴上却问道：“这是为何？”

　　皇帝摇了摇头：“若是三十年前，朕必然杀你。因为那时朕尚且年轻气盛，绝对受不得一点的委屈。若是三十年后……朕未曾获得永生，朕也要杀你。因为朕耄耋之年，诸子女无有一人及得上你。朕要为他们铺路。

　　只是如今，朕已经不再年轻。多年从政，朕已经圆滑了许多。朕也不会再变老。所以无需再为子女卖命。所以，朕不会杀你。”

　　“是为了多一个对手，好让今后无尽的生命增添一点乐趣。是这个意思么？”我问。

　　布列塔尼亚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我毫不在意的掏掏耳朵，问道：“那么，你想听听孤的说法么？”

　　皇帝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孤要与你为敌，并不是因为年轻气盛，更不会为了其他人。孤与你为敌，只需要一个理由罢了。”

　　皇帝问道：“那么，是什么理由呢？”

　　我抽出倚天剑冲了过去，边跑边说：“你当到孤的路了！绊脚石！！”

　　孤距离布列塔尼亚皇帝不过数十米距离，全力冲刺之下，不过瞬息即到了面前，手中倚天剑直刺过去——孤有信心，一剑便结果了他！

　　结果长剑刺出，却是无功而返——只听得一声金铁交击之音，再之后，虚空中竟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不列颠魔女玛丽安娜皇后？！孤却是久仰了！！”我立刻认出了来人，一句久仰说完之后，剑势又暴涨了数分，直指这位皇后的心口。

　　而布列塔尼亚皇帝自此转危为安，向侧面走了几步，继续观战。

　　没想到这位皇后的剑术造诣却是超出了孤的想象。一柄西洋剑握在手中，只是瞬间便是七剑刺出。既狠且准。只可惜天下剑势之中，孤还没有找到一个能破的了孤太极剑的法子来。这位皇后自然也是无功而返。

　　转眼间双方已经拼了数十招，我也摸清了她的底细，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还不如C.C.呢。这样，我就有点厌倦了。准备结束战斗。

　　与此同时，玛丽安娜也明白了自身剑术与孤差了许多，心里一横，却是打了同归于尽的注意。

　　就这样，双方不约而同，长剑一摆直刺对方胸口——孤却是稍微比她快了一步！眼看着一代名后就要香消玉殒！

　　“皇后不可！”皇帝的眼力差得很多，只看见两柄长剑直刺对方胸口，还以为是自家老婆要与我同归于尽，心里一横，心想：自己现在是不死之身，被刺一剑最多疼一下而已——结果冲了过来，横在我们两个中间——两柄长剑便坚定不移的刺了进去。

　　结果却很是出人预料——布列塔尼亚的皇帝，竟然如此荒谬的死掉了。

　　“怎，怎么可能？！查鲁鲁？！”玛丽安娜似乎很不甘心的跌倒在地上。扑到了他的身上。

　　嗯，哦，孤似乎想明白了。CODE那种东西，的确能够以死亡来传递——但是个前提，CODE的拥有者必须怀有死亡的心愿。而CODE的接受者，也必须拥有杀死他的想法。

　　就这样一来二去，玛丽安娜刺出剑时自然怀有杀心。查鲁鲁冲出来却也有死志。结果就这么着，他就这么荒唐的死了——CODE却是传在了玛丽安娜的身上。

　　这就有点难办了。有了不死之身，这女人差不多就是个弱化版的C.C.。想要杀她却是有些困难。

　　正当我盘算着如何能够宰了她的时候，玛丽安娜自己却开了口：“杀了我吧。”

　　阿勒？

　　“我说阿姨，孤杀了那个皇帝，却是因为他活着实在有碍市容。阿姨你却是年轻的很。正是大好的年华，干嘛急着死啊？”我这样劝她说，但是持剑的手却是微微颤抖，暴露了我真实的想法。

　　“他都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玛丽安娜惨然一笑，这样说道。

　　我皱了皱眉，像是在犹豫似地：“这样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管孤什么事情——他也是你杀的。孤杀你不过是帮忙而已。嗯嗯嗯，这是殉情没错——”说到最后，倚天剑已经刺穿了玛丽安娜的心脏。再之后，她便带着一脸宽慰的笑容，死去了。

　　好麻烦。

　　我这样想着，同时感受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身体。的确是有哪里不一样了。虽然说不出来。但是这种感觉，嗯，好像真的死不了了一样……

　　“想不到，他们两个就这么被你给逼死了。”这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C.C.……你总算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