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口才

　　欧丽安娜摇了摇头，似乎有点抗拒：“没什么好说的，这次的失败，我会负起责任来，退还雇佣金并且作出赔偿，如果这还不够的话，还可以向整个魔法侧宣告这次失败的责任在我。”

　　“只有这些么？”反正现在我也没什么事情了。眼看着这位成熟妩媚的大姐姐，就像要逗一逗她玩。

　　“那么我想问一问，你为什么会接下这个任务呢？可以跟我聊聊么？”我这样鼓励她。

　　欧丽安娜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犹豫了一下，就开口说：“在我小的时候，我就受到了教育，说要做一个好人。”

　　我点了点头：“这没什么不对吧？”

　　欧丽安娜苦笑：“听上去很容易。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就很困难了。就好像我捡起了路边的易拉罐，之后丢进垃圾桶里面去。这样说的确是做好事吧。可是靠捡垃圾维持生计的拾荒者就会觉得很困扰。会活不下去了。这却是我做了坏事。”

　　我点了点头：“所以，你才会接受丽多薇雅的雇佣，安置使徒十字？”

　　她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是啊，因为安置了使徒十字之后，大家就会变得很幸福。不是这样么？”

　　这个……怎么解释呢？说是会变得幸福，的确是幸福了。可是只是内心里自认为的幸福而已。精神上得到了满足，可是肉体上却并没有任何改变……说起来，这个东西只是个很方便的传教机器而已。与幸福不幸福的没什么关系。

　　我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啊，欧丽安娜小姐，你的思想有两个误区。”

　　“误区么？请详细的说明一下。”欧丽安娜这样说。

　　“将地上的易拉罐丢入垃圾桶里——我是说，最好是分类的垃圾桶里。这的确是一件正确的事情。绝大多数有公德心的人都会支持你的。”我先是这样说。

　　“可是那些可怜的拾荒者……”欧丽安娜这样反问。

　　“第一，是他们自己不好。或者因为年轻的时候不用功读书，或者因为不努力工作被炒了鱿鱼。总之，他们成为拾荒者是他们自己的原因。而你，完全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第二，是他们的政府不好。或许还有一些家伙，因为年龄或者身体上的问题，不得已才成为了拾荒者。这种时候，就应该有政府出面，年老者给予救济，残疾者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这些，也完全与你无关。”

　　“可是……如果我不去捡那个罐子的话……”欧丽安娜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个对话也逐渐的向心理医生和病患之间的对话方向发展。

　　“不是你的话，别人也会这么做的。清扫垃圾的人，或者其他的好心人。他们也会这么做的。而且心安理得。你这样的思维除了会造成你自己的苦恼之外，没有丝毫的作用。”我这样回答她。

　　“那么，我该怎么去做呢？”欧丽安娜这样问，似乎真的把我当成了心理医生一样。

　　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得意的笑容来，这样说道：“听说，欧丽安娜小姐你穿梭于世界各地，无分派别，会对任何寻求帮助的人施以援手，是这样没错吧？”

　　她苦笑着摇摇头：“只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顺便混碗饭吃罢了。”

　　“不不不不不，您不需要妄自菲薄。”我摇了摇手指：“欧丽安娜小姐，您实力强劲，经验丰富。在魔法侧之中声名远播。即使在遥远的耶路撒冷王宫之内，孤也能不时听到你的消息。”

　　“王储殿下过奖了。”欧丽安娜在这之前，并不是没有听过奉承话。但是像孤这种地位的人，却绝对是第一次。弄得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不不，完全不是过奖，我相信即使在国教教会内部，您的实力也是有数的。而拥有这样丰富经验的更是屈指可数。因此，我非常有诚意的向您询问，欧丽安娜·汤姆森小姐。您愿意加入我们耶路撒冷国教，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吗？”

　　“加入耶路撒冷国教？”欧丽安娜没想到我会有此一说。顿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错，加入耶路撒冷国教。您不是问我说，要怎么做才好吗？这就是我的答案。”

　　“……可是，耶路撒冷国教……”欧丽安娜有些犹豫。

　　“虽然这样自吹自擂并不是很好——国教的实力，我想这一点并不是您所关注的。那么，国教的宗旨，还有它的成果，您想必应该清楚的很。

　　在这个道德沦丧的世界上。耶路撒冷所作所为，完全是一个奇迹。地上天国名副其实。这一点，相信去过耶路撒冷的您，应该有所了解。”

　　欧丽安娜点了点头：“可是……我的宗旨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但耶路撒冷好像不需要我的帮助……”

　　我笑了笑：“一个人的力量即使再大，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呢，欧丽安娜小姐？”

　　欧丽安娜沉默不语。

　　“当孤略微懂事的时候（差不多两岁半，正在考虑如何名正言顺的征服世界），孤就在想啊，为什么，世界上其他人要遭受如此的苦难，只有耶路撒冷人可以享受到堪比天堂的待遇呢——这不公平！

　　如果我的祖先们能够再努力进取一点，说不定如今全世界，所有国家，所有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孤的先祖们或许有所顾虑。但是孤不一样。为了世界上所有受苦受难的百姓，即使让孤背负堪比炼狱一般的罪孽，孤也无怨无悔！”

　　欧丽安娜明显被我的表现震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如同天使一般纯洁完美的少年，为了世界人民的幸福不惜背负如此巨大的责任。欧丽安娜忽然间发觉：他，或许就是自己苦苦追寻的答案。

　　“我明白了。”欧丽安娜这样回答我说：“如果殿下真的能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我愿意为您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说完之后，欧丽安娜单膝跪倒在地，向我行了效忠的礼节。

　　“并不是我，记住这一点，欧丽安娜·汤姆森，你是为了全世界人民的幸福和福祉而努力。这一点必须牢牢地记好。”

　　“是的，皇储殿下。”欧丽安娜伸出手臂，揽过我的右手，亲吻了戒指上的黑色宝石。

　　“很好，欧丽安娜。”我将她扶了起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耶路撒冷国教大家庭中的一份子了。等回去之后，我会亲自主持你的洗礼仪式。”

　　“这是我的荣幸。”欧丽安娜这样回答说。

　　我点了点头，很满意欧丽安娜现在的态度：“那么，我们现在先回去学园都市，之后乘飞机回耶路撒冷吧。不用担心学园都市会再派人来抓捕你。毕竟孤在这里，他们不敢。”

　　欧丽安娜犹豫了一下，说都：“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否允许我再在学园都市停留几天呢？”

　　“为什么？你有什么理由么？”我这样问。

　　欧丽安娜点点头：“因为在此之前，使徒十字的事件之中，我曾经错将两个无辜的女孩当成了清教的追捕者，并且将她们击伤。事后，我觉得非常后悔。如果您能够让我在学园都市自由活动的话，我想去看望她们，并且对她们说一声对不起。”

　　是这样的原因啊……

　　“孤同意你的请求，相信那两个无辜的女孩也会愿意原谅你的。不过，你知道她们都叫什么名字，并且住在哪里吗？”

　　欧丽安娜摇头：“虽然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不过我想她们现在应该在第七学区的急救医院里。”说到这里，这位性感的大姐姐又是一阵内疚：“查找昨天的急救病例，就应该能找得到。”

　　我点点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麻烦殿下了。”欧丽安娜感激地说道。

　　“哪里，关心下属是每一个好上级份内的事情。”我这样回答。

　　当天夜里，我又给结标打了个电话，说我明天早晨多半也回不去了。要她直接到机场等我。

　　“混蛋！你去死吧！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这就是结标给我的答复。搞什么啊，我可是她的顶头上司，是给她提供庇护的耶路撒冷国教的最高领袖。她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的。

　　我翻了个白眼。之后直接关了手机。等到第二天清晨，和欧丽安娜共进早餐之后，便驱车到达了第七学区的急救医院。问过接待人员之后，便顺利的拿到了住院单。在那上面，我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人的姓名。

　　姬神秋沙。

　　那个被我伤害过的女孩子。

　　现在就躺在这家医院的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