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潼关

    在确定模拟器出品的所有书籍都有批注之后，老朱顺手又把天工开物买了出来。


    等把这两本书看完之后，老朱就把这两本书分别送给了毕懋康和宋应星。


    两人本就是科研大家，自然能看出这东西的价值，在看完之后，两人如获至宝。


    只是对于老朱提出的革新自生火铳，想要达到批注中所提到撞击式燧发枪那种水平的要求，两人表示稍微有些为难，但问题不是很大。


    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能改能研制出来，而最多两个月，就能大规模制造。


    两个月的时间，还在老朱的承受范围内，所以他也没有再着急催两人。


    毕竟，毕懋康老爷子都已经七十一岁高龄了，按照历史的轨迹，他最多还有两年的寿命。


    虽然老朱专门给他派了三个御医轮番给毕懋康保养身体，但能不能毕懋康多活两年，老朱也不能确定。


    所以对于这位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的老爷子，老朱别说是催促了，甚至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而且他还特意交代了，如果毕懋康有什么想法的话，尽量让宋应星去做。


    还有宋应星现在负责的不止是军器局，就连工部很多事情，他也可以过问的。


    毕竟，宋应星只有五十多岁，相对来说年轻多了，所以担子重了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老朱也不只是压榨两人，因为现在大明的财政相对于以前宽松了一些原因，所以老朱不但给足了军器局资金，还直接扩建了军器局，从民间征召匠人，预计直接将军器局扩充到五万人。


    当然了，五万人只是最终目标，肯定没办法一下子召齐的，现在只是慢慢召，只要是工匠，军器局都要。


    除此之外，军器局的衙门也被老朱单独划了一大片地方，那地方比较偏僻，而且老朱派了重兵把守，这样一来就算有什么大爆炸，也不至于会波及到闹事区域。


    ……


    就在京城热火朝天改革的时候，远在陕西潼关的孙传庭也没有闲着。


    经过这段时间对李自成的查探，孙传庭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跟他说他对现在的李自成不了解了。


    以前的李自成，没有注意，没有纪律，更没有像样的装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寇。


    那时候的李自成，只知道烧杀劫掠，朝廷的大军打到之后，他们就立刻逃跑，跑到其他地方，再度劫掠，完全可以说是一群乌合之众。


    也正是因为如此，孙传庭还敢说五千精兵足以灭掉李自成，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兵，而是一群流匪，根本没有战斗力。


    只要让孙传庭抓住机会，一次正面战斗，就足以灭掉他们。


    但现在不同了，李自成已经成了气候，羽翼丰满了。


    现在的李自成，打败傅宗龙之后收编了上万的陕西秦兵精锐，还收获了近两万的辎重，除此之外，在大大小小的战斗中，他还收编了不少明军的将领，扩充了闯军的实力。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李自成的军队，现在已经有资格可以跟明朝的主力军一较高下了。


    但这里的主力军，指的是九边精锐那种军队，就孙传庭手里这些新兵，战力根本就比不上李自成的军队。


    而且最主要的是，李自成手下现在多了一个谋士李岩，此人本是开封的举人，文武皆备，后来因为彻底对腐朽黑暗的大明感到绝望，所以直接就投了李自成。


    对于李自成来说，李岩绝对算的上是他的贵人。


    李岩不但编出了传遍天下的迎闯王不纳粮歌谣，获取了大量民心，还提出了均田免赋的策略，为李自成吸引了大量的流民加入。


    李自成这次之所以能闹出这么大的声势，李岩绝对功不可没。


    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最让孙传庭觉得麻烦的是，李岩规劝李自成约束手下士兵，不再烧杀劫掠，极大的加强了李自成军纪，使得李自成的大军彻底从一支流寇，进化成了正规军。


    “难怪陛下会这么慎重。”


    孙传庭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现在的李自成确实不好对付，是得从长计议。


    当然，从长计议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完全按侯恂的平贼策来。


    因为侯恂的平贼策完全是建立在牺牲河南百姓的基础上，毕竟闯贼的军纪再好，那也是贼，等李自成被围困的时间长了，陷入到没粮的境地时，李自成肯定不会再去管什么军纪。


    到了那个时候，数量庞大的李自成军队，就会彻底化身为最凶狠的流寇，将河南劫掠一空。


    更何况，李自成本就是流寇出身，最擅长的就是逃跑，侯恂想要将他彻底围死在河南，谈何容易。


    所以孙传庭从一开始就不赞成这个决策，只是因为如今的大明承受不起损失了，所以他才被皇帝说服了，最终同意了这个决策。


    不过，在他来陕西之前，老朱曾跟他交代过，给他临阵决断权，也就是说如果他觉得有把握，完全可以主动出击，根本不用等朝廷的命令。


    所以孙传庭如今的想法就是，在把新兵练出来之前，暂时先按兵不动，等有一定把握之后，他就不会再管侯恂的平贼策了，跟李自成直接决战。


    毕竟，李自成虽然是正规军了，可他麾下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将领，若兵力差不多，孙传庭有足够的信心可以碾压李自成。


    想到练兵，孙传庭脸上再次露出一丝无奈，老朱基本上就没给他什么饷银，户部给他拨的那一点饷银，为了招募新兵，他已经基本上用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他要想办法先弄粮饷了。


    不然别说练兵了，他手下的兵不跑完就怪了。


    孙传庭转头看向老朱派来的监军高宇顺，开口问道：“高公公，不知潼关被侵占的军田，可查清楚了？”


    “没有。”


    高宇顺轻轻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田册被人放火焚烧了，现在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


    “而若是清量土地的话，耗费的时间又太多，恐怕督师没有这个时间等。”


    “田策被烧了？”


    孙传庭皱起眉头看向高宇顺，语气有些疑惑的开口说道：“以高公公手下锦衣卫的身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高宇顺听出孙传庭语气中的质疑了，丝毫都没有动怒的意思，只是继续用阴柔的声音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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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锦衣卫办事不力，而是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