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新族长

“当小友突降山谷封印破碎时，老道就已经有所察觉。”了然老道又接着说道，“原本想着立即赶回去看看，可是人的心理总是不停的变化着。就像当初发现白建而不敢相认一样，山谷封印时总想着进去，可当这一天来临，却又突然害怕起来。犹豫之下，就没在第一时间过去。”


    “原本想着还有白建这小子，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是和老道一样的心态，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被外人发现的三族后裔境况比较糟糕。这也是老道感谢小友的原因，因为我们的懦弱，让族人蒙难，小友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是啊，当年我们那批探索者出发后，三族成年男子本就所剩无几，后来又有两次行动，新生一代还没成长起来，这才有了如此状况。若早知如此，又岂会徘徊不归。所以到了白家村了解到情况后，我第一时间加入村庄，自愿守护族人们最后的故乡。”老道说完，白建又接着道。


    “原本老道见白建小子如此作为很是气愤，不过想到自己也是一样，又理解他的心情了。后来见小友全力护佑族人，整军备武，及至白建到来，发展壮大，这才放下心来。老道无颜去见族人，心知白建一定会再来询问，所以就耐心等待。可谁曾想，就一直等到现在。昨夜观天象，知有贵客来，老道无比欢愉，这才上山赏景，所以回来的晚了，还望小友勿怪。”


    话虽如此，可刘风就没从他的脸上看到有一丝的不好意思，猜测着这可能是什么考验，也就没怎么在意。再说了，面对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即便他是故意的，刘风也不会发火。于是问道：“现在山谷的封印已经解除，那么道长有何打算？可要回去看看族人？”


    “这个，还是算了吧！”了然老道想了一会，还是拒绝了，“三族没落因我而起，实在是无颜见这些后辈，还是等等吧。若是有一天小友要离开这囚笼时，老道必会出现，这也是老道最后的心愿了。”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勉强了。”刘风道，“还请道长好好思量，毕竟，那些都是您的族人。只是不知道，道长对三族的将来有何打算？”


    “老道已行将就木，有心无力，哪还有什么打算！之所以盼着白小子到来，乃是有事相嘱，今后的三族就交到白建手里了，三族将来如何，日后询问白建便是。今日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说吧！”


    刘风听出了老道的意思，这是有话要单独和白建说，他也不介意，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于是起身道：“也好，正好在下也有些困顿，就先去休息了。”然后走了出去。


    老道肯定是为三族的事，他心里怎么想的刘风不知道，但是从他刚才的话中可以判断出，他是真的想要淡出了，似乎有把族长的位置让出来的意思，所以才会所让他日后询问白建。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过两天不就知道了吗？”摇摇头，刘风不再多想，老道洒脱，他自然也不会做作。


    “老族长，您刚才是什么意思？”刘风走后，白建才又问道。


    了然老道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一个问题：“还记得我们三族的最终目标吗？”


    “是的，恢复先祖的荣光。”白建答道。


    “是啊，恢复先祖的荣光，可是数百年了，这依旧只是个梦想。”老道长叹。


    “原本是有机会的，要不是那楚国余孽……”白建下意识就要反驳，却被老道打断。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记下就好，就不要再去找借口了。我只问你，现在，三族已经可以走出山谷，你又如何恢复先祖的荣光？”


    “还请族长教我？”白建知道，老道不再出山，这些都需要他这个目前三族最优秀的人来承担。


    “族长，老道已经不是了！”老道看了看白建放在面前的令牌，自送出后，一直都没收回。


    “族长，小子可没有这个意思。”白建拿起令牌就想还给老道。


    “你不用解释，老道明白。但是你也该清楚，今后老道是多是隐居，不会再理俗事了，还霸着这族长之位干嘛？三族的事，就由你们年轻人做主了。”老道一言定下基调。


    “但是族长，从有三族令以来，族长都是终身的，这是规矩。”白建有些为难。


    “狗屁的规矩，不知变通的东西。当初的情况能和现在一样吗？那时能有人走到这里来吗？规矩怎么来的，还不是当初大家商议一下定下来的，现在我说了算，让你做族长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还是说，你想看着我自刎死在你面前再接任？”老道忍不住破口大骂。


    “族长息怒，小子遵命就是。”白建赶紧服软，他可不知道，这位老祖宗还有这样火爆的一面。


    “行了，别这样没出息，做了族长，以后做事多想想，多为大家考虑。现在说说，你准备怎么做？”老道也平息下来。


    “小子暂时没什么计划，不过现在白镇依旧处于包围之中，只想着先升级到城市，然后返回大陆再说。还请老祖教我该怎么做？”老道不当族长了，白建顺着他的意思改口也很快。


    “也好，那老道就最后说一点拙见。”老道思量一会，才想好从何处开口，“当年大秦奉信法家，实行的是严刑峻法，虽最终统一六国，却是失了人心。我等三族可以说是这一制度的既得利益者，都是以军功显贵。但也是由此造下无边杀戮，所以才会有此大劫。当年项羽十余年的追杀，不过是起始罢了，相信就算是现在，在大陆报出武安君白起的名字，依旧是残暴的代表。”


    “你不必不相信，若有一天你到了大陆，试试就知道了，这个暂且不说。总的来说，三族的崛起，是在辅助秦王统一六国的过程中立下了大功，这才威名显赫。所以你若是想带领三族恢复先祖的荣光，这是一条有迹可循的路。”


    “老道夜观天象，大陆上大乱即将来临，之后就是数十年的甚至数百年的乱世。选择一位可靠的领主，帮助他完成大业，必定会恢复先祖的荣光。老道也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没有那种领袖一方的能力，更不用说其他人了，还是走老路的好。”


    “再者，即便是你欲领袖一方，也没有成功的可能。在这个岛屿上，人人都与土著差不多，连三族的大名都不知道，如何恢复先祖荣光；若是回到大陆，只要你成为一方势力，暴露出白起后人的身份，那些原住民尤其是作为正统的大汉朝廷，绝对会以雷霆之力将你铲除。要知道，当年起兵反秦的义军可不仅仅是陈胜、项羽，刘邦也是主要的反秦成员，而且就是他攻破咸阳，灭亡了大秦。现在的皇帝，正是他的后代，因此他们是绝对不会对大秦后裔有一点怜悯的。”


    “那异人呢？”白建追问道。


    “异人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他们熟悉历史，唯才是举，知人善任，当然不会计较你的身份，反而会更加器重。但问题是异人都很弱小，受到原住民的压制，他们的成长需要很长的时间。”


    “那我们需要投靠一个强大的原住民势力吗？”


    “不，恰恰相反，老道认为你们最好还是投靠异人。一方面刘邦的后代依旧是正统，在他们的统治奔溃之前，原住民势力不会轻易接受你们的投靠，这可能需要几十年。而且若是投靠一个强大的原住民势力，也不会得到多少重视，再说你们现在也不认识任何一个人，需要回到大陆重新选择。另一方面在异人势力弱小时投靠，这是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要受重视的多。若是你所辅助的异人势力将来得势，你们自然水涨船高，先祖的威名自然在你们身上弘扬。”


    “那我们应该……”


    “蠢货，还不明白吗？你现在正在干什么，不正是在效力一位异人吗？你要知道，他是在族人最危急的时候挺身而出，虽有些目的不纯，但毕竟救了你的族人，而且解开了山谷的封印，使得数百年不见天日的族民得以看到外界；而且想要回大陆扬先祖威名，还需要他带领冲出另外一个封印；摆在你眼前的事实是，白家村变成了白镇，发展的越来越好；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想别的。要知道，你们已经共患难多时了，这是你们处在这一势力的最宝贵的经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老道观天象、卜未来，窥得一丝天机，将来的神州大地，异人将是最重要的参与者甚至是领导者。你切记，莫要自误。”说道这里，老道变得严肃起来。


    “多谢老祖宗教导。”白建明显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老祖宗有什么其他安排。


    “行了，你去吧。”老道说着，从手上摘下一个戒指，道，“这里面装着的是三族最重要的传承，你好好保管，择人而教，回去之后自己向族人说明就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去吧！”


    白建知道，这戒指是储物戒，里面的空间远比储物袋大，是三族传承的宝物之一。他还知道，原本三族有十几个储物戒，不过几百年来已经遗失殆尽，面前的这个可能是最后的一个。


    “谢老祖宗，小子先行告退。”白建再拜，然后起身离去。只是他的心里还有些疑问，不知道老祖宗为何对大陆那么了解。因为据他了解，三族最后一次了解到大陆的信息，是刘邦刚刚平定天下登基为帝。


    白建出去后，屋里昏暗的灯光下，老道久久不语，抚摸着一直端坐在身边的小猴子，良久，喃喃道：“大陆、大陆……”


    灯光下，猴子的眼神无比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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