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明军从城头上探出身子,朝城下丢掷“木棍”,木棍一头还连着引线,只见其落地后,先是冒出白光、白烟,而后剧烈燃烧,片刻后就有铁水一般的液体涌出。


    那铁水温度极高,沾到云梯便将其引燃,很快三四架云梯都燃起火来。


    而且,那烧着的木棍似乎还能释放毒烟,离得近的士兵不见如何受伤,便晕倒下去。


    城墙前纵马游击的骑兵见状,纷纷拉弓射箭,向城头压制。


    只是这木棍体积小巧,明军将之掷出,只露小半身子,甚至只露手臂,箭矢根本射不中。


    建奴骑兵只得向城头抛射压制,基本没什么准头。


    也不是所有“木棍”都被燃着了,也有大量引线到头毫无反应的。


    只是随着火势一起,铅水流淌,没被点燃的“木棍”,也跟着燃烧起来。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建奴云梯已被全部点燃,那铁水厉害非常,用沙土盖不灭,用水泼反而引发小型爆炸,溅的到处都是,建奴灭火离得近了,还会吸入毒烟,头晕眼花,严重的竟会直接晕死过去。


    建奴步卒们试了半天,也无法扑灭火势,只得坐视云梯烧毁。


    侥幸爬到城墙上的建奴步卒,因没有援手,被明军一拥而上,全都死于乱刀之下。


    清理完云梯和登上城墙的建奴后,明军又缩到城垛后面,完全不和骑兵对射。


    在城墙下游击的建奴骑兵急的抓耳挠腮,也无可奈何。


    随着铅水融化,云梯焚毁,城墙前火势越来越大,冒出滚滚浓烟来。


    鸭绿江东岸,一处茂盛芦苇荡中,一条鸟船见烟而出,顺着江水,无声的向下游行驶。


    ……


    一个时辰后,镇江城前,烧成焦炭的云梯和尸体,大多是被烧死、熏死的,也有从云梯上掉下摔死的。


    这些穿着镶蓝旗甲服的兵丁,横七竖八的躺在城墙根下,渐被火苗吞噬,发出滋啦油爆声,空气中漂浮淡淡的肉焦味道。


    步卒牛录章京萨炳阿,灰头土脸的跪在阿敏面前。


    旁边还跪着骑兵牛录章京阿克敦,他身上脸上倒没有烟尘,倒显得不太狼狈。


    阿敏面色铁青,牙关紧咬,寒色呵道:“各抽十鞭子!”


    二人战败,无话可说,任由兵丁将自己拖下去,片刻后鞭梢声和闷哼声响起。


    一参领道:“旗主,明军火器厉害,不如等撞车和盾车到吧。”


    阿敏不置可否,他心下暗自琢磨,以明军这纵火武器的厉害,恐怕撞车、盾车也会被点燃。


    好在刚刚这一番攻城,他已试探出了明军虚实,城中明军至多不过两百人。


    凭这点人,是不能守住全部城墙的。


    于是阿敏下令全军分别在西门、南门、北门三处攻城。


    如此一来,城内明军定会左支右绌,露出破绽。


    ……


    西门城楼中,陈良策见了镶蓝旗动向。


    对部下道:“鞑子好像分兵了。老三你带二十人守北门,老疙瘩你带三十人守南门,狗蛋你二十人守东门。”


    “是!”众人纷纷抱拳。


    陈良策嘱咐道:“都听了,一旦城墙被破,不要恋战,迅速退回城中,咱们额真府中见!”


    “是!”


    此时夕阳低垂,映出漫天霞光,陈良策望着部下远去身影,知道这一别,恐怕就是此生最后一面了。


    这时,有两名手下急匆匆跑来,将两个大包裹放在地上。


    “将军,城内汉军正蓝旗号衣都在这了。”


    “嗯,大家都穿在在身上!”陈良策道,说罢打开包裹,选出件蓝色号衣穿上。


    清军八旗主要以号衣颜色区分,镶蓝旗号衣是蓝底镶红边。


    而佟养真隶属于汉军正蓝旗,其号衣为纯蓝色,两者略有差别。


    不过眼瞅就要天黑,光线暗淡,鞑子未必能辨认清楚。


    陈良策他们这群人,头都剃了,身处辽东,甲胄上各式皮毛也多,又大多会女真语,再穿上正蓝旗号衣,真就和城外镶蓝旗士兵有七八分相似。


    许久,火红色天光下,镶蓝旗大军缓缓前压。


    依旧是步卒扛云梯加上骑兵游射的战法,只是这回西门人手分去大半。


    林浅给的碳热剂,也消耗了七七八八。


    在勉强点燃两架云梯后,鞑子兵已蜂拥上墙,西门再也支撑不住,陈良策带人下城门,边打边撤,向城内退去。


    陈良策临行前,将剩余的碳热剂都给了一个身材瘦小士兵,并让他藏在门楼梁上。


    此时,鞑子兵已登城,见陈良策率人退却,纷纷在后面射箭追赶。


    鞑子箭准,纵使有盾牌防身,仍有数人中箭倒地,被鞑子追上,乱刀砍成肉酱。


    陈良策见状,对手下道:“都分散开,进巷子里,在额真府汇合!”


    手下二十余士兵各自分散,拐入小路,鞑子也依样分兵。


    陈良策身后始终有五六个鞑子追逐不休。


    眼看额真府已在眼前,陈良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右腿就一瞬间失了力气,跌倒在地。


    紧接着一股剧痛,从他小腿处传来。


    陈良策低头一看,一发轻箭射入他小腿,裤子已被血染湿。


    “守备!”


    “保护守备先走!”


    身边士兵一看陈良策倒地,纷纷搀扶,还有两人直接冲向鞑子,掩护陈良策撤退。


    鞑子兵多,但是面对以命相逼的明军,一时也被拖住手脚。


    此时西城门后,堵住城门的杂物已被鞑子兵清理出一条道路,阿敏在巴牙喇亲军的保护下,骑马入城,正看见两名明军以命相搏的一幕。


    阿敏从马兜中取出弓箭,不见如何瞄准,张弓便射。


    啪的一声,正中一明军咽喉,箭头破开脖颈皮肉而出,血如泉涌,那明军转瞬间便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另一个明军微微愣神,被周围鞑子兵一刀砍中后背,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接着一群鞑子兵猎狗一般围上,刀枪落下,血肉横飞。


    有手下来报:“贝勒爷,明军换了我们号衣,藏在城中,几个左领正在清缴。”


    阿敏将水牛角大弓插回马兜中,问道:“南北两处城门如何了?”


    “已被攻破了,明军残兵正往城中溃逃。”


    “贝勒爷!”远处一骑兵快马骑到近前,“我们抓到个明军活口,他说有陷阱,讲出来换贝勒爷饶命!”


    “带上来。”阿敏沉声命令。


    一会功夫,两个步卒押着一个明军伤兵近前。


    只见那人身着正蓝旗号衣,身上满是伤口,脸上全是鲜血,正不停用女真语求饶,说话间鲜血顺着角直往外流。


    “你说有陷阱,是什么意思?”阿敏问道。


    那明军道:“火药!守备在佟养真府里埋了火药,他们想把额真您引去炸死。”


    周围女真将士听了,纷纷大骂明军阴险卑鄙。


    阿敏眯起眼睛:“守备?就是此人主持镇江城防?”


    明军道:“对,他叫陈良策,官职大明镇江守备,之前是大金镇江中军。”


    阿敏略一思量,对左右道:“松克,你的牛录包围佟养真府邸!记住,不要妄动,不要把那大明守备杀了。”


    “是!”松克抱拳,领着一百余骑兵朝府上奔驰。


    阿敏又问了那投降明军些许问题,那明军知无不答,末了,求阿敏遵守诺言,饶他性命。


    阿敏像扔一块破抹布一样,不屑道:“宰了。”


    过了一两个时辰,月上枝头。


    镇江城中,争斗声渐小。


    四散在街巷中明军,已基本被鞑子杀尽。


    只剩下陈良策带着二十余残兵,守在佟养真府中。


    鞑子已将此地团团围困,只是一时不敢进来。


    看到鞑子如此谨慎,府中众人便知埋火药的事已经泄露,纷纷咒骂起那泄密之人。


    正厅中,陈良策的小腿已被简单包扎,他询问另外几处城门逃回来的弟兄:“老疙瘩呢?”


    一人低声道:“破城时,中了鞑子一箭,跌下城墙死了。”


    “狗蛋呢?”


    “来府上的路上,被鞑子追上,砍死了。”


    陈良策声音发颤:“那……老三呢?”


    “也死了……”


    这三人都是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一天之内,先后殒命,陈良策只觉心痛欲裂,想到自己过不多久,就会随兄弟们而去,又宽慰不少。


    他心中默念:“你们三个混小子,给我在奈何桥边等着,我办完最后一件事,就去找你们!”


    厅内一时无话,气氛沉闷至极。


    府外,鞑子兵越聚越多,只是不往里进。


    众人都明白,现下已是插翅难飞,绝境之中,反倒将生死看淡了,面上淡然起来。


    陈良策问众人道:“那放火棒,还有吗?”


    众手下都摇头。


    陈良策心下稍安,这东西林浅给他时,叮嘱过,一定要用完,不要落到鞑子手上。


    现下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仔细想想,他这一仗,靠着林兄弟给的放火棒,杀了不知多少鞑子,已经够本了。


    陈良策发辫早在林浅入城时就剃了,如今摸着扎手的头发茬,心想头发也长出了些,能下去见祖宗了。


    那些惨死的乡亲,我陈良策给你们报仇了。


    还有那些边军兄弟!陈良策想到以前和兄弟们做明军,镇守镇江的时光,虽说日子苦,几个月发不出军饷,但好在辽东物产丰饶,兄弟们又箭法精湛,左一顿狍子肉,右一顿碳烤鱼,总归是亏不着肚子。


    想起以前站岗、巡逻那些苦中作乐的经历,陈良策不禁露出笑容。


    大厅中,不知是谁轻声哼起歌来,只有简单的调子。


    厅中分外安静,即便低声哼唱,也能清晰落到众人耳中。


    有人跟着唱出词来。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


    这歌是戚大帅做的《凯歌》,戚大帅曾镇守过蓟镇,那时的大明是何等的军威赫赫,诸夷拜服,震慑的蒙古诸部十几年时间不敢来犯。


    这首歌也是那十几年间传播,九边将士人人会唱。


    此时唱来,众明军心中,都有种别样滋味。


    大厅中,加入歌声的将士越来越多,军歌渐渐气势恢宏起来。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歌声越来越大,直唱的瓦砾震动,连府外的鞑子兵都听见了。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


    “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举着火把围困府邸的鞑子兵面面相觑,他们虽听不懂歌词,却听得出歌中的雄壮悲壮之意。


    浑河血战时,镶蓝旗担任预备队,警戒残敌,没直面过明军血性上来,以命相搏的恐怖。


    但或多或少,从担任主力的正白、镶白、正红三旗士兵那里听说过。


    如今听到这等悲壮嘹亮的歌声,很难不往浑河血战的惨烈上联想。


    阿敏看出军心有些浮动,让手下上前,对府中以汉语喊话。


    “府里的明军听着!你们已被团团围住了,从府邸里出来投降,贝勒爷念你们忠义,留你们活命!”


    无人回话,但军歌声低了下去。


    那人又将这话喊了数遍。


    府邸正厅中,所有人都围在陈良策身边。


    “守备,咱们怎么办?”


    陈良策道:“说我们愿降,让贝勒爷进府来谈。”


    手下出去高声传话。


    只是鞑子不是傻子,既知道府内有火药,怎么可能进来。


    府外喊话之人的语气,愈发激烈:“贝勒爷说了,只要出府,就能活命,守备陈良策担任镇江游击。但你们若不出来,就要放火了!”


    听了这话,陈良策知道到决断的时候了。


    他目光在众人中扫视,最终看向年纪最小的士兵,柔声道:“小五,你怕不怕死?”


    小五今年十六,还有些稚气未脱,闻言斩钉截铁道:“不怕!”


    陈良策从怀里取出火折子,递给他:“知道引线在哪吗?”


    “知道!”


    “一会鞑子鞑子冲进来,你就点火!”


    “明白!”


    陈良策拍拍他肩膀,笑道:“好小子,等到了下面,咱们再一起喝酒吃肉!”


    小五边哭边笑:“陈大哥,我们说好了,到了下面你们可要等着我!”


    “一定等!”陈良策重重点头,随即在手下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抽刀在手,看向周围战友兄弟,朗声道:“跟他们拼了!”


    “杀!”


    众人一声高呼,纷纷冲出府去。


    小五只听得府外拉弓声、惨叫声不绝。


    不过片刻功夫,兵刃落地,喊杀声止。


    他不住向火折子吹气,把火折子吹得又红又烫。


    只听得府外突然一声泣血高呼:“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小五听得那是陈大哥声音,怔怔落下泪来。


    随即又是一阵密集弓箭声响。


    有鞑子道:“进府搜,不要遗漏。”


    小五知道是时候了,走到正厅后,双手颤抖着点燃引线。


    院中放着一架子的冲天花,火折子将其引燃,冲天花渐次发射。


    “嗖!”


    “啪!”


    烟花上天,炸开鲜红彩球,分外好看,片刻后,又一只冲天花上天,炸出一片五彩斑斓。


    接着小五又回到正厅中,点燃了火药桶引线,黑火药爆炸的威力,将他吞噬。


    无数铅弹从火药桶中炸开,向四周激射。


    爆炸冲击波和铅弹波及足有两丈,七八个靠近正厅的鞑子被炸到在地,口吐鲜血。


    府外,众鞑子骑兵马匹,被爆炸声震的焦躁不安。


    阿敏约束战马,望向府中,心中冷笑:“原来这就是明军后手,指望靠这点火药炸死我,当真蠢如狍子!”


    别说明军有的是软骨头,就是没人泄密,在肃清全城明军之前,他也不会轻易进这种府邸。


    “嗖!”


    “啪!”


    冲天花还在发射不休。


    阿敏心中不屑更甚,暗想南蛮要是能把做烟花的劲头,用在骑射打仗上,辽东也不至如此溃败。


    他扫了门前一眼,二十多明军尸体插满箭矢,横斜一地,领头的汉人倒也顽强,身中这么多箭,还剩口气在。


    想来这人就是镇江守备陈良策了。


    阿敏本觉得这是个人才,想生擒重用,至少套出明军情报来,可惜他执迷不悟,非要举刀来送死,只好成全他。


    汉人文弱,就算没有情报,打起来也无非多花些心思搜捕而已。


    唯独要担心的,只有那艘明军炮舰。


    等等,炮舰?


    “嗖!”


    “啪!”


    又一朵黄色冲天花在天际绽放。


    阿敏望着天空,顿感大事不妙。


    这时有哨骑自城东快马来报:“贝勒爷,江上……”


    轰隆隆!


    话没说完,便被一串炮声盖住。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发炮弹正落在佟养真府邸中,被炸的只剩一半的正厅轰然倒塌,连带西侧院墙都破开大口子,尘土、石屑飞溅。


    霎时间,府邸方圆十丈内,接连轰鸣不断,房屋接连倒塌,无数尘屑杨起。


    弥留之际的陈良策,听着炮声,终于放松下来,吐出胸中最后一口,与世长辞。


    因阿敏在此,周围巴牙喇亲军围了好几层,人员甚为密集,此时烟尘一起,人叫马嘶,互相拥挤踩踏,一时间乱作一团。


    “轰!”


    一声巨响,一颗炮弹不偏不倚,正落在阿敏身前,只见五六名巴牙喇亲军顿时化作血雾,原地只剩些许肉块残尸,人马残肢如下雨一般,朝着炮弹射去的方向飘洒,场面煞是血腥!


    阿敏离得很近,被亲兵血肉溅了一身,顿时心惊胆战。


    他胯下战马被碎石打中受惊,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将阿敏摔下来,而后战马跑远。


    阿敏起身,心中喃喃道:“这便是那炮舰的威力吗?”


    在辽阳大营,他听镇江溃兵说过大明炮舰的厉害,已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亲身经历,这炮舰比他想想的还要厉害。


    刚刚死掉的这些巴牙喇亲兵,又被汉人称呼为白甲兵,都是从各个牛录中挑选的最强勇士成军,能披三层重甲,用两石弓,经历大小战阵无数,勇不可当。


    随阿敏征战南北,哪怕先登凿阵,都少有死伤。


    今日,竟被一炮,生生轰碎五六个!


    大明火炮之威,以至于斯吗?


    若明人皆有此等火炮,还要弓马骑射做什么?


    阿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同时望向城东,心中涌起个疯狂念头。


    “若是此等利器,能为我大金所用就好了!”


    女真骑兵悍勇,野战不怕明军,唯独不善攻城。


    若能以此等火炮轰击城墙,轰塌城墙后,再让骑兵冲锋,世上还有坚城可言吗?


    正思量间,部下冒着灰尘、瓦砾来他面前,口中喊道:“旗主,快出城!”


    阿敏将部下手拨开,向左右问道:“那炮舰离河岸多远?”


    无人回话,阿敏在瓦砾间寻找,发现刚刚那个探马已被压在了半堵墙下面,已然丧命。


    部下大声劝道:“旗主,汉人火炮正在装药,趁现在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阿敏同意,骑上亲兵的马匹,在亲兵护卫下,向城西撤退,同时大声下令:“让各牛录撤出城去,让松克率兵去河边,看看是否有机会将那炮舰夺来!”


    这时火炮声又响起,府邸周围如遭天罚,炮弹落地的巨响接连不断,无数民宅屋巷、高墙大院沦为废墟。


    无数碎石被轰上天空,而后又下雨一般朝地面砸落。


    府邸周围鞑子兵站的密集,不是被炮弹击中,就是被碎石砸中,一时间周围全是惨呼哀嚎,死伤不可计数。


    撤退路上,阿敏亲见一只骑兵小队被炮弹砸中,整队七八人,连带马匹当场化作血水。


    受伤最轻的,也没了一条手臂,跌下马不住哀嚎。


    阿敏已顾不上手下死伤,现在指挥全乱套了,必须先撤到火炮射程外,再收拢兵马。


    好在远离佟养真府邸后,火炮渐渐波及不到了。


    阿敏一行,快马行至西城门,正要出城,却见城门洞不知何时已成了一片火海。


    明军用来堵城门的,都是桌椅、车架等易燃木料,配合碳热剂,火势极旺。


    这时,已有鞑子兵见到了城门楼上的明军身影,大喝道:“还有残兵,保护旗主!”


    随即抬手向城门楼射箭。


    那明军士兵缩到城垛后,点燃剩余的全部碳热剂,将城门楼化作一根巨大的火把。


    阿敏见城门火势起的妖异,顿感不妙,心中惊惧越来越强,大喊道:“不好,我们……”


    话音未落,远远的一阵炮响传来,其中一炮正中城门楼。


    城门洞上,写着“得胜而归”的牌匾镇落,砸到地面发出剧响,随即整个城门楼向后方坍塌。


    巴牙喇亲军们见了无不大惊失色,心胆俱裂。


    有人大喊道:“旗主,快跑!”


    随即冒火的城门楼,如祝融降世一般,狠狠砸下。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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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穿越了! 穿越的第一天,她爹垂死病中惊坐起:吾乃堂堂金丹真人! 穿越的第二天,任劳任怨的娘亲,冲她爹甩手就是一巴掌:你要是我舰船上的兵我早特么一枪毙了你! 第三天,憨厚内向的大哥忽然暴起,力大无穷,喉咙里发出吼吼的非人吼叫,见人就咬! 第四天,不小心脑袋磕在桌角上昏死过去的姐姐醒来之后就喜欢捡棍子蹲灶房里“咻咻”的比划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就在徐月觉得自己已经够惨时,隔壁快嗝屁的大爷告诉她:“自董兴入京以来,天下群雄并起,占据州、郡者多不胜数,又逢天灾,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徐月看看屋内面目全非的家人,又看看外头尸横遍野的惨像……她不活了行不行! PS:无CP 书友群号:736660918

无限之动漫电影小队

当王皓的父母和妹妹都被一个来自‘多元宇宙掠夺空间’的家伙杀害后,他就成为了复仇鬼,并毅然在‘多元宇宙拯救空间’的召唤下,进入了多元宇宙大世界,然后遇到了一名重生又有变身二次元少女能力的迷之少女。从那以后,一直缠着王皓的重生少女就将王皓的复仇鬼人生带偏了。少女表示,能变身的她一个人就是一个‘军团’,其他小婊砸休想进入王皓的‘军团’,整个‘军团’有她一个人就够了!少女还表示,她是隐性百合女,所以对二次元的美少女们也有非常深沉的爱。而‘三百勇士少女变身’的能力让她吃够了二次元少女们的福利就可以变成她们,所以为了变强,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吃福利!不得不说,这就是一个喜闻乐见的故事。

大乾悍卒:我有一个蟒蛇分身

刘义穿成大乾王朝边关,成为一个最底层的新兵!本以为会成为一介炮灰,没想到觉醒了一个巨蟒分身,只要吞食就是进化! 分身进化,还会反哺本体!于是……一个底层的小兵,消亡了!一个真龙天子,诞生了!

毁灭游戏

生命的意义……期盼的梦境……宇宙的真相……文明的畅想……力量的追逐……向往的世界……一切被精神渴求之物都在这里,来亲眼见证吧…… 法则能力及越法者的设定   法则能力即是超控宇宙间最基本法则的能力。哪怕超级文明也不知道法则能力是如何出现,以及为何出现的,只是一味追逐着这种力量。   粒子迷雾——外形为金色状态的烟雾。本质为高能量状态的粒子。攻击和防御都是在微观层面进行,并且因为同时具有物理和能...

你的星座还能活多久

诡谲离奇的连环命案,锁定十二个不同的星座……猜忌、恐慌,以及沉寂了十多年的秘密,因此风起云涌。   星座杀手是谁,这十二个星座之间又有着怎样的纠葛?   黑暗骑士、星盘凶咒,以及那指引着杀人方式的连载小说,为真相增添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人性的丑恶、爱恨的惨烈,带给你不一样的血色震撼!   你的星座还能活多久?当我们再这么问自己时,你是否会心生忌惮,以至冷汗涔涔?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 特警李虞救人牺牲后,重生到大雍朝的一个,被未婚夫家虐待致死的小姑娘李虞身上, 李虞重生成古代的李虞后,报复了害死原主的张贵香,带着原主弟弟李青逃回乡下老家,并向前未婚夫家拿回了原主父亲留下的财产,又粉碎了和反制了张家的一次次谋害 隔壁村的秀才,瞄准了李虞,日子过得风声水起时,忽如其来的蝗灾过后又是兵祸····

武运昌隆

山下庙堂,山上学宫山下人人如无根之草,人间事事皆不公之谋凡人违律,上有刑官仙人犯道,又该如何? 当有一剑,上可斩天上酸腐,下可问人间不平。愿天下所有侠气少年郎,武运昌隆!

逆龙道

迷离的身世,超强的天赋,一个是自幼灌输光明法则,一个弱肉强食的黑暗法则;   隐藏在光明中的卑鄙与肮脏,显露出黑暗中的真诚与热血;   黑暗与光明的争锋,信念与血脉的较量,他该何去何从?

幸福末世

我是一个非常幸运的女人,我比别人提前知道了末世的到来,还得到了一个迷你空间,末世初期,我和我的家人像仓鼠一样的忙碌,准备着各种物资,希望我们能平安度过末世中的干旱与寒冬。

神话再临:我获得了烛龙血脉

《神话再临:我获得了烛龙血脉》当神话再临,虚幻照进现实,疯狂的游戏拉开帷幕,诡秘与怪异在阴影中低语。而这一天,我出院了。_____________________单女主,智商在线,半无敌爽文。(已有八百万字长篇万均精品,人品保证,欢迎追读。)

催妆

好兄弟为解除婚约而苦恼, 端敬侯府小侯爷宴轻醉酒后为好兄弟两肋插刀,“不就是个女人吗?我娶!” 酒醒后他看着找上他的凌画—— 悔的肠子都青了! 凌画十三岁敲登闻鼓告御状,舍得一身剐,将当朝太子太傅一族拉下马,救活了整个凌氏,自此闻名京城。后来三年,她重整凌家,牢牢地将凌家攥在了手里,再无人能撼动。 宴轻每每提到都唏嘘,这个女人,幸好他不娶。 ——最后,他娶了! ------------------------ 宴轻:少年一捧清风艳,十里芝兰醉华庭 凌画:栖云山染海棠色,堪折一株画催妆

死神推销员

刚入行的保险经纪人王笑,在一次意外事件中拥有了“死神之眼”的异能,不但可以准确地预见某人的死亡,还可以看出别人身上有什么病,何年何月会得某种大病。   从此,他不再只是一名保险推销员,还是一名广告狂人、教育奇才、医疗达人、娱乐至尊、保险帝国的缔造者、更是一名独一无二的“死神代理人”。   “嗨!我叫王笑,我是死神代理人,想跟你谈一笔生死攸关的生意,你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