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疯子
李婉茹闻言却摇了摇头，走上前几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递了过来：“公子伤势不轻，这是我李家的玉露丹，对内伤有奇效。”
“此地往东三十里，有一处我李家采药人常用的隐秘山洞，颇为安全，或许可供公子暂避疗伤。”
她指了指一个方向，眼中满是真诚。
林渊看着她手中的玉瓶，又看了看她指的方向，沉默了下来，他确实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而且他能够感受到李婉茹并无恶意。
“为何帮我？”
林渊问道，目光如炬，直视她的眼睛。
李婉茹微微一怔，脸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低声道：“公子白日救命之恩，婉茹不敢忘，而且…赵家与我李家本就是世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更何况……”
她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林渊：“我相信公子绝非通告上所说的那般穷凶极恶之人。”
林渊接过玉瓶，拔开塞子嗅了嗅，药香清冽，确是上好的疗伤丹药。
他随即倒出一枚服下，一股温润药力迅速化开，滋养着受损的经脉。
“带路吧。”
他收起玉瓶，淡淡说道，眼下疗伤要紧，至于其他，稍后再议。
李婉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连忙点头，小心地在前面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在密林中沉默穿行，约莫半个时辰后，果然在一处隐蔽的山崖下找到了那个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内部干燥宽敞，确实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林渊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并无危险，这才松了口气，靠坐在洞壁，全力运功消化药力。
李婉茹则安静地坐在洞口附近，时而警惕地望向外面的夜色，时而偷偷看向洞内闭目疗伤的少年。
他染血的衣衫、苍白的脸色、紧蹙的眉头，以及即便在疗伤时也依旧挺直的脊梁和那柄不离身的长剑，都让她心中泛起异样的波澜。
接下来的两日，林渊便在洞中安心疗伤，李婉茹竟也未离开，反而细心照料，每日外出寻来清水和野果，甚至动用了一种李家秘传的隐匿阵法布置在洞口，以防万一。
闲暇时，两人也会简单交谈。
林渊的话不多，大多时候是李婉茹在说，说流云城的势力格局，说赵李两家的恩怨，说流云城的趣闻，林渊则偶尔回应，或询问一些关于温养魂体材料的信息。
李婉茹对于修炼知识的渊博和细腻心思让林渊有些意外，而她不经意流露出的关怀，也让他的内心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
他能感觉到这位李家小姐对他似乎生出了一些情愫，但此时姜婉悦沉睡在惊鸿剑中，而且又面临赵家的追杀，实在无心也无力承载另一份感情。
他只是默默记下这份恩情，想着日后有机会再报答。
然而，这份短暂的平静并未持续多久。
第三日黄昏，林渊伤势已恢复了七七八八，李婉茹外出探查情况迟迟未归，这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正当他准备外出寻找时，洞外隐匿阵法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紧接着，便听到李婉茹一声急促的惊呼，以及一个嚣张得意的声音。
“哈哈哈！果然在这里！李大小姐，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没想到你竟真藏了这个宗门叛徒！”
林渊眼神瞬间冰冷，提剑走出山洞。
只见洞外，李婉茹被两个赵家护卫扭住手臂，嘴角溢血，显然受了伤。
而为首者，正是那日当街欺辱小女孩的赵家公子。他身边，还站着一名气息阴冷，同样穿着悬剑山内门道服的男子，正是那日酒楼上的眼线！
“林渊！你果然在此！”
那悬剑山弟子阴恻恻地笑道：“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少受些苦头，至于李大小姐……嘿嘿，私藏宗门重犯，这罪名，你李家担待得起吗？”
赵公子贪婪地盯着林渊手中的惊鸿剑，又色眯眯地看向李婉茹：“婉茹妹妹，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将死之人搭上自己和家族呢，不如从了本少爷，我或许还能替你求求情……”
李婉茹气得浑身发抖，美眸中满是屈辱与绝望。
林渊的目光扫过场中局势，对方一名筑基初期巅峰，数名练气后期护卫，挟持着李婉茹，他心中的杀意已经开始像是煮开的沸水一般翻腾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举起了惊鸿剑。
银白的剑身，在夕阳余晖下反射出冰冷刺骨的光芒。
他的眼神，比剑光更冷。
“放开她。”
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意。
那悬剑山弟子脸色一沉，冷声道：“冥顽不灵，动手！格杀勿论！”
战斗瞬间爆发！
林渊的目标非常明确，自然是先救李婉茹，下一刻，他脚踏掠影浮光步，同时施展附魔天赋。
【叮！附魔成功，惊鸿剑获得临时特性：强袭。】
刹那间，林渊的身影融入了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反应！
惊鸿剑无声的挥斩而出，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
噗！噗！
扭住李婉茹的那两名练气护卫，脖颈处同时爆出一团血雾，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李婉茹只觉身上一松，已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向后方，落入山洞口的隐蔽处。
“待在里面别出来！”林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下一刻，林渊已与那扑上来的悬剑山弟子等人激战在一起！
刹那间，剑光纵横，杀气凛冽！
林渊彻底放弃了防御，剑剑皆是搏命杀招，惊鸿剑诀在他手中施展得出神入化，配合掠影浮光步的诡异身法，竟以练气五重之境，硬生生挡住了筑基初期巅峰的猛攻。
那悬剑山弟子越打越心惊，他发现自己竟完全压制不住林渊！
林渊的剑意凌厉无比，身法鬼魅难测，更可怕的是那股以命换命的狠辣决绝！
“疯子！”
他暗骂一声，心中已生怯意。
赵家公子更是早已吓破了胆，躲在战圈外围，色厉内荏地叫骂着。
眼看护卫一个个倒下，那悬剑山弟子虚晃一招，竟猛地转身，一把抓向躲在洞口的李婉茹，企图故技重施！
“找死！”
林渊眼中血光一闪，竟完全不理会身后劈来的一刀，惊鸿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惊世长虹！
噗嗤！
惊鸿剑精准无比地从那悬剑山弟子的后心贯入，前胸穿出！
他前冲的动作猛然僵住，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透出的剑尖，眼中生机迅速消散。
而几乎同时，身后那名赵家客卿的刀也劈中了林渊的后背！
噗！
林渊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向前踉跄扑出，背后传来骨头碎裂的剧痛。
但他却借着前扑之势，猛地拔出贯穿那名悬剑山弟子的惊鸿剑，反手一剑！
冰冷的剑光掠过。
那偷袭得手的客卿长老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头颅冲天而起！
眨眼之间，两名筑基境强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