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往事如烟

    涂山月看到叶君泽这么一副一本认真的样子，再联想到之前只是随意的吩咐叶君泽有机会的话希望他能够将凌虚剑修复好，而如今只是一个多月不见，他便真的信守承诺，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事情，所以，再看到叶君泽现在这样认真的和自己做着保证。不知道为什么，涂山月的内心当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信心，那就是，现在面前的叶君泽迟早有一天一定会将凌虚剑从他的手上再度发扬光大。


    于是，涂山月便眼神真挚的看着叶君泽，点头说道：“嗯，我相信你。”


    看到涂山月这么认真的说出相信自己的话语，饶是叶君泽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只好不自觉的挠了挠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


    突然，涂山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再次看向叶君泽，出声问道：“对了，关于凌虚剑的来历你有过了解吗？”


    叶君泽闻言，想到之前在接受苍浩剑法的传承时，所看到的的那些画面，只是这些东西应该是保存在凌凌的灵体记忆当中的，也不知道涂山月是不是有一定的了解，万一涂山月并不知道，而自己这里多嘴的话，怕是会增加一些没有必要的风险。


    所以，叶君泽便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很清楚，小月老师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涂山月看到叶君泽这个样子，便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一些事情要说。”


    随后，涂山月的视线在周围扫了扫，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没多久，她便像是找到了什么地方的样子，再次说道：“不过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看那边有一家咖啡店，我们就去那里面说吧。”


    叶君泽闻言，顺着涂山月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便看到了一家矗立在前方的咖啡店。


    于是，叶君泽便点头说道：“好的，都听小月老师的。”


    涂山月笑了笑，便说道：“那我们就过去吧。”


    叶君泽点了点头，便跟着涂山月朝着咖啡店所在的位置走去。


    没多久，两人便走到了咖啡店里面，涂山月带着叶君泽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刚好可以保证两人能够有一个安静的交谈环境，也不至于会被其他人打扰。


    然后，涂山月便叫来了服务员，为两人点了两杯喝的以后，便吩咐服务员下去了。


    随后，等到服务员离开去为两人准备他们点好的东西以后，涂山月便看着对面的叶君泽开始为他讲述了起来，一些有关凌虚剑的事情。


    只听见涂山月说道：“想必你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凌虚剑时候的样子吧，当时的凌虚剑受损严重，看着便很是残破。”


    叶君泽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并没有忘记。毕竟，当时那把突然光芒大作的小剑，一副认定了自己的样子，他还是没有忘记的。


    涂山月见状，便继续说道：“而之所以你当初看到的凌虚剑会是哪个样子，都是因为凌虚剑在之前的使用者手中，参与了一场很是惨烈的战斗。”


    叶君泽闻言，不由得有些疑惑，自己从传承当中得到的记忆里面并没有看到涂山月说的这一幕，之前的使用者？难道不是那位苍浩前辈吗？


    叶君泽不由得思索了起来，不对，从苍浩前辈离开以后，再到如今确实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凌虚剑当然不会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主人的。可是从凌凌给出的信息来看，并没有提到之前那些使用者，想来这也是凌凌的记忆之所以残缺原因了。


    涂山月看到叶君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索性，她也不去理会，继续说道：“而在那场战斗中，凌虚剑的上一任主人，也就是你之前的那一位。”


    叶君泽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了然，然后便很是配合的询问道：“之后呢？”


    涂山月闻言，眼神当中露出一抹表情，像是怀念，也像是思念，也像是在回忆，总之，这些不一而足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像是形成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一般。


    随后，涂山月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后来啊，他使用得自凌虚剑上的一道剑道传承，在战场上大发异彩，一路斩妖除敌，可以说是当时那场战斗当中的骄阳了，称之为天之骄子也不为过。当时的敌人们，只要听闻他的名号，无不闻风丧胆，纷纷退避三舍，全部都在害怕他。”


    叶君泽闻言，便好奇的询问道：“听小月老师你这样说，那么这位前辈理应很强大，可是凌虚剑怎么还会......？”


    涂山月眼神当中流露出追忆，继续说道：“可是，就算是这样天资绝伦的人物，也会有他无法战胜的对手，更别提，敌人为了将他这个存在于战场上的隐患除去，更是出动了数名这样的敌人，用来围困针对他。那一次的战斗，他深入敌营，得不到友军的增援，一个人在孤立无援的状态下，硬是凭借着自己一个人的本事，硬生生击杀了三名敌人。可是那一战，援军迟迟不能支援他，在击杀了三名敌人以后，他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再无后继之力，尽管如此，他也将剩下的敌人拼成了两名重伤，然后他便被剩下的敌人围剿致死。”


    “等到友军过去以后，他已经是到了最后的时刻，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所有的治疗全部都起不到作用。而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到达生命的终点，倒也没有太多的失落，只是说着，‘此生与诸位同行，战场杀敌，守护家园，护我国邦，已是人生一大快意事，时至如今，斩杀敌方多名高位，已经再无遗憾，剩下的事情，便交给诸位了，恕我先去一步，不能与诸位通行，此战若胜，还请不要忘了告诉我好消息，到时候可一定要带着好酒来，这样的话，就算在九泉之下，我也算是开怀了。’”


    涂山月目光闪烁，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情绪，继续说道：“‘此生一生快意，世人谓谓天之骄子，一生鲜尝败绩，自是无憾了。唯有一憾事，便是再没有机会看到击退异族的那一天了。待我走后，不用如何悼念，战事当前，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放一边。’”


    涂山月脸上满是怀念往事的神色，继续说道：“当时的我心有不甘，使用我掌握的秘术，想要帮他寻求一线生机，可是却徒劳无功，他伸手制止了我，摇了摇头，和我说，‘好啦，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你就不要继续尝试了。现在也已经是在强撑着还能说这些话了，刚才那一战，被他们伤到了我的本源，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是无力回天的。’”


    “他说完，便将手上紧紧握着的凌虚剑交到了我的手上，语气很是轻松的说道：‘我这一生鲜有败绩，都是归功于手上的这把凌虚剑，等到我离开后，这把凌虚剑就交给你保管了，希望你可以帮凌虚剑重新找到一个配得上它的新主人，让凌虚剑重新有着绽放属于他的光芒的那一天。’”


    “而当时的凌虚剑因为之前和他一同经历了那样的一场战斗，早已经是伤痕累累，剑灵受损的境地了，也就是你后来看到的那副样子。”


    “接过凌虚剑以后，我用力点头，郑重的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放心，我一定会帮凌虚剑找到一个像他一样，惊才绝艳的主人。他笑了笑，说了一句，‘此生无憾，我且去也。’话说完，他便像是再没有牵挂，闭上了眼睛，就那样睡了过去了。”


    “我还记得他当时脸上的笑容，那是真的再无牵挂，很是满足的笑容，想来，以他那样的人，就算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也必然会是同样的骄傲，而我们能够认识他，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叶君泽听涂山月说完，一个惊才绝艳，天资过人，本领高强的男人的形象便出现在了他的心目当中。


    于是，叶君泽便有些不知道作何感想，点头说道：“这位前辈真的算是我们这些修士的楷模了，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不过如此了。”


    听到叶君泽这样说，涂山月笑了笑，继续说道：“从那以后，凌虚剑便一直被我保存着，时过境迁，直到后来安泽学院建立，青轩的出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也算是完成了和他的约定，为凌虚剑重新找到了一位配得上这把剑的新的主人，所以以后，还是希望你能够完成他的遗愿，或者说是我们这些共同的心愿，让凌虚剑有朝一日重新绽放着属于它的辉煌，那样的话，如果他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吧。”


    叶君泽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


    涂山月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听我刚才讲的，你肯定也知道了那场战斗是什么了，我想你们刚来安泽的时候，校长应该有和你们提起过吧？一百年前那场和异族的战斗，不，准确来说，那是战争，而他也是在那样一场战争当中大发异彩的。”


    叶君泽闻言，点了点头，因为涂山月刚开始说的时候，他便有一些猜测，只是还不够确定，可是当涂山月说到异族的时候，叶君泽便已经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现在得到了涂山月肯定的说法，他便已经没有疑惑了。


    只是没想到小月老师看起来这么年轻，但是结合她刚才所说的，如果她是一百年前那场战争的见证者以及亲身参与者的话，如今的她，少说也有一百多岁了吧？是怎么保养的如此之好的。


    涂山月当然不知道叶君泽那里的想法，而是目光深邃的说道：“这些年，那些异族又隐隐的有些异动，各种小动作不断，看来一场惨烈的战争，用不了多久便会再次发生，如果这一次一旦开战，势必会比之前要更加的残酷，所以你们这些孩子，还是尽快成长起来的好。”


    叶君泽闻言，便收回了心神，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既然踏上了这条道路，总有一些责任需要我们去承担。”


    涂山月听到叶君泽这样说，又不由得有些赞赏的看了一眼叶君泽，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已经能有着这样的觉悟以及见地，果然不愧是被凌虚剑选中的人吗？


    涂山月有些欣慰的笑了笑，点头说道：“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要是像你这样的人再多一些，说不得和异族新的战争，我们又未尝没有一战之力，说不得还能将他们一举拿下。”


    涂山月说完，便再不说一句话，端起服务员刚才送来的咖啡，缓慢的一饮而下，像是在饮一杯醇酒，在纪念一段已经如烟而过的往事，在怀念一位再不可能出现的故人，以手中的杯代酒，在对他表达着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