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道上,旌旗蔽日。


    诸葛亮亲率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汉中进发。


    中军帐内,文武齐聚,气氛肃穆。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扫过众将:


    “吕乂据守南郑,深沟高垒,以待援军。”


    “若欲取汉中,必先破南郑。”


    “然南郑城坚,强攻恐伤士卒。”


    “诸公有何良策?”


    参军杨仪率先出列:


    “丞相,南郑虽坚,然孤城难守。”


    “可分兵围城,断其粮道,待其自溃。”


    魏延立即反驳:


    “杨参军此言差矣!曹魏援军不日即至。”


    “若迁延时日,恐生变故。”


    “末将愿率精兵,三日之内必破南郑!”


    众将议论纷纷,帐中一时喧哗。


    忽见一年轻将领越众而出,金甲红袍,英气逼人:


    “末将关平,愿为先锋,取南郑献于丞相麾下!”


    诸葛亮凝视关平,见他眉宇间颇有乃父关羽之风,沉吟道:


    “坦之勇气可嘉,然南郑险要,不可轻敌。”


    关平昂首道:


    “丞相明鉴,家父常教导:为将者,当知难而进。”


    “末将虽年少,愿效死力!”


    诸葛亮见关平意志坚定,终于点头:


    “既如此,予你五千精兵,为前部先锋。”


    “切记:遇事当与副将商议,不可轻进。”


    关平大喜,欣然从命:


    “末将领命!”


    关平率军疾行,不日已至南郑城外三十里。


    副将谏道:


    “将军,南郑地势险要,宜先遣斥候探明虚实。”


    关平不以为然:


    “……汝多虑了。”


    “我观城上旌旗稀疏,守军必不多。”


    “当乘其不备,速战速决。”


    遂不听其言,径率大军直逼城下。


    南郑城头,吕乂早已严阵以待。


    参军程武指着城外汉军:


    “府君,关平年少气盛,果然轻进。”


    “可按计行事。”


    吕乂冷笑:


    “黄口小儿,也敢犯境!”


    “传令:待敌军过半桥时,弩箭齐发!”


    关平见城门紧闭,吊桥高悬,便令部将周绍率兵抢关。


    周绍挥舞大刀,一马当先:


    “儿郎们,随我来!”


    汉军蜂拥而上,刚至桥中,忽听一声梆子响,城头顿时箭如雨下。


    那弩箭力道惊人,竟能连发十矢。


    汉军不及防备,纷纷中箭倒地。


    周绍身中数箭,血染战袍,犹自死战。


    关平见势不妙,急令鸣金收兵。


    退军时清点人马,折损三百余众,周绍重伤。


    败报传至中军,诸葛亮乃命魏延随关平同往察南郑地理。


    魏延乃精选百骑,趁夜疾驰至南郑关前。


    月明星稀,关隘寂静。


    魏延仔细观察,见关前木桥似有新土,心中生疑。


    命士卒以长矛探路,果然发现桥上设有陷阱。


    正当此时,


    关上火把齐明,吕乂亲自率军杀出:


    “齐将休走!”


    魏延拨马便回,不料马蹄陷入桥面陷阱。


    战马悲鸣,险些将他掀落。


    危急关头,魏延纵身跃起,弃马步行。


    魏将王窦挺枪刺来:


    “贼将纳命来!”


    魏延侧身闪过,反手夺过长枪。


    就势一刺,正中王窦咽喉。


    魏兵见状骇然,不敢上前。


    魏延趁机大呼:


    “儿郎们,随我抢关!”


    守军见有魏兵在关前,不敢放箭,被魏延率众一举夺下关隘。


    魏延得胜回营,具陈前事。


    诸葛亮听罢,面色阴沉:


    “传关平!”


    关平入帐,跪拜于地:


    “末将参见丞相。”


    诸葛亮拍案而起:


    “关平!汝为先锋,理合逢山开路,遇水叠桥。”


    “专一修理桥梁道路,以便行军。”


    “今既不明敌情,又不断查道路,致使我军损兵折将。”


    “魏将军几乎丧命,汝可知罪?”


    关平汗流浃背:


    “末将知罪……”


    “既知罪,当按军法!”


    诸葛亮厉声道,“左右,推出斩之!”


    帐中顿时哗然。


    张苞率先跪求:


    “丞相明鉴!关将军虽有过,然其父云长公于国有大功,乞望宽恕!”


    关兴见着张苞先求情,他才第二个出来求情。


    “丞相,就请念在关家于朝廷多年功劳的份儿上,饶过家兄这一次罢!”


    赵广、太史亨等将领也纷纷跪地:


    “望丞相法外开恩!”


    诸葛亮羽扇重顿,沉声道:


    “军法不明,何以令众?”


    “今日若赦关平,来日何以约束三军?”


    “如今军中年轻人,多仗父辈功勋,生起骄慢之心。”


    “这万万要不得。”


    正当此时,费祎匆匆入帐:


    “丞相息怒!祎有一言。”


    诸葛亮余怒未消:


    “文伟欲为关平说情乎?”


    费祎躬身道:


    “……非止为关平。”


    “丞相可记得,出征之前,关公曾执丞相之手,托付关平?”


    “言此子虽少不更事,然忠勇可嘉,望丞相善加教导。”


    诸葛亮闻言,神色稍霁。


    费祎见状,续道:


    “今若斩之,不唯负云长公寄托之意,亦负圣上淳淳教诲。”


    “乞丞相权记其过,容其戴罪立功。”


    关银屏也出来求情,声音清亮:


    “望丞相饶家兄这一次。”


    说着,她还偷偷瞥了眼一旁一言不发的李治,似乎是示意他帮忙说话。


    李治乃出面开口道:


    “坦之兄少年时,亦曾跟随家父学习兵法。”


    “今未能善加运用,小子代家父向丞相赔罪。”


    一听这话,众人面色皆是一变。


    大家都知道,这话一出口,关平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老首相的面子,终究是好使的。


    果然,诸葛亮沉吟良久,终于叹道:


    “……罢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


    月色如钩,凄清地照在汉军大营的辕门上。


    已是三更时分,


    中军帐外的巡哨刚刚换过岗,脚步声渐渐远去。


    唯有西侧一座营帐内,还隐隐透出烛光。


    几个人影在帐布上摇曳不定。


    帐内,关平赤裸着上身趴在榻上。


    背上纵横交错着三十道紫红色的鞭痕,每一道都肿起半指高。


    军医刚为他敷上金疮药,那药性发作时的刺痛让他不时倒吸冷气。


    “兄长……”关


    银屏跪坐在榻前,手中捧着湿巾,轻轻为他擦拭额上的冷汗。


    “疼得厉害么?”


    关平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敷药之后,好多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


    “此番确实是我大意轻敌,折了数百将士,该当受此责罚。”


    张苞站在一旁,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只是没想到,丞相这次竟动了真格。”


    “三十花背,这要是让二叔知道了……”


    他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往后,咱们可不能仗着父亲们的面子,怠慢了军法。”


    几位少年郎毕竟是京中权贵,其家族不仅仅是齐汉的新兴豪门。


    其父更是朝中首屈一指的大臣。


    尤其以李治、关兴、张苞、赵广为首的少年郎,更是被戏称为是京城四少。


    在京中无人敢惹。


    在军中自然也是如此。


    军中有很多宿将,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少爷。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治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却仍旧闭口不言。


    关银屏瞥见丈夫的神色,心中生疑,但并未当场询问。


    这时关兴从帐外端来一盆清水,换下关银屏手中已经染血的布巾。


    他看着兄长背上的伤痕,眼眶发红:


    “丞相也太狠心了,兄长随他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算此番有错,训诫几句也就是了,何至于此……”


    “二弟切莫胡言啊。”


    关平突然提高声音,随即因牵动伤口而痛得龇牙咧嘴。


    “丞相执法如山,正是我军能立足天下的根本。”


    “我犯错受罚,天经地义,你们不可对丞相有半点怨言。”


    帐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关银屏为关平盖好薄被,轻声说:


    “兄长好生歇息,我们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


    她向李治使了个眼色,二人先行告退。


    走出营帐,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夜晚的寒意。


    关银屏拉着李治走到一处僻静角落,这才低声问道:


    “适才在帐中,夫君似乎有话想说?”


    李治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方压低声音道:


    “……丞相并非真心要杀坦之兄。”


    “云长公的面子在那里摆着,他怎会不知?”


    “只是今日若不做这场戏,如何向众将士交代?”


    关银屏闻言一怔,旋即问:


    “既然如此,方才你为何不说出来?”


    “夫人啊,”李治微微摇头,“既然是演戏,知道的人多了,这戏也就白做了。”


    “何况丞相本意是要鞭策坦之兄,我们又何必拂了这番美意?”


    关银屏凝视丈夫片刻,忽然轻笑:


    “夫君如今,倒是越来越像李相爷了。”


    李治挑眉,凑近她耳边:


    “那夫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关家儿女,向来直来直往,没有你们李家那么多弯弯肠子。”


    关银屏别过脸去,声音却软了下来。


    “但既然嫁入李家的门,自当尽心竭力侍奉。”


    正当二人低声交谈时,


    关兴和张苞也从帐中走出,四下张望后,快步向他们走来。


    “正好你们夫妇都在,”


    关兴压低声音,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我与苞兄商议过了,打算趁夜去劫南郑,立个头功!”


    张苞接话道:


    “南郑守军白日胜了一场,正是志得意满之时。”


    “今日巡哨回报,城中守将因今日小胜,正在城中设宴庆功。”


    “我料守备必然松懈,我们若率精兵突袭,必能一举破城!”


    关银屏闻言大喜:


    “两位兄长之言,正合小妹心意!”


    “如蒙不弃,小妹愿与兄长同去。”


    三人齐刷刷看向李治,目光灼灼。


    李治苦笑摇头:


    “你们这是……今日关平才受军法,你们就要犯忌么?”


    “一旦功成,丞相必不怪罪!”


    关兴急切道,“何况我等年岁渐长,却总被视作需要庇护的晚辈。”


    “丞相欺我等年少,不肯见用。”


    “今日偏要立下大功,让丞相看看我们的本事!”


    张苞也道:


    “正是!正是!”


    “我父辈鏖战袁曹百万兵时,那时何等的英雄!”


    “我们岂能一直活在父辈光环之下?”


    “总要教朝中那帮老人看看,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李治看着三人炽热的目光,知道劝阻已是徒劳。


    他长叹一声:


    “罢,罢,罢!”


    “你们都去了,我如今被你们拉上这贼船,也不得不同行了。”


    计议已定,四人各自回营调集本部兵马。


    关兴领一千刀斧手,张苞率八百长枪兵,关银屏带着五百骑兵,李治则调集七百弓箭手。


    共计三千人。


    众人饱食一顿,备足箭矢、火种等物。


    待到四更鼓响,便悄悄集结在营寨西侧的一个小门处。


    “诸位,”


    临行前,李治最后一次劝诫。


    “若事不谐,当速退,不可恋战。”


    关兴却已翻身上马,豪气干云:


    “治兄何必多虑!今夜必叫那川中耗子知道我中原俊杰的厉害!”


    月色朦胧,三千人马悄无声息地出了营寨,沿着山间小路向南郑方向疾行。


    山路崎岖,但这些人都是精心挑选的精锐,行进间竟无多少声响。


    夜已深沉,


    汉军大营中除了巡哨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刁斗声,万籁俱寂。


    中军大帐内却依然烛火通明,


    诸葛亮端坐案前,手中朱笔在军折上勾画不停。


    帐帘被轻轻掀起,费祎快步走入,见诸葛亮仍在批阅文书,不禁关切道:


    “丞相,已是三更时分,为何还未安歇?”


    诸葛亮头也不抬,笔下不停:


    “吾受国家托付之重,安敢怠慢?”


    “文伟此来,必有要事。”


    费祎这才想起正事,急忙道:


    “适才巡营,发现关平、关兴、张苞、李治四人,率本部兵马三千人悄悄出营,往南郑方向去了。”


    “这几个娃娃,怕是白天受了气,跑去夜袭了!”


    “哦。”


    诸葛亮淡淡应了一声,手中朱笔在竹帛上圈出一个错字。


    费祎见他如此平静,大感意外:


    “丞相不觉得吃惊?”


    诸葛亮终于放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白日我重责关平,又当众训斥这几个年轻人。”


    “说他们倚仗父辈功勋,不知兵事艰难。”


    “年轻人最是气盛,受此激将,必会设法证明自己。”


    “他们去劫南郑,早在意料之中。”


    费祎恍然大悟:


    “原来丞相是用激将法!”


    诸葛亮微微一笑,却又正色道:


    “不过吕乂虽是无能之辈,南郑城守军也不在少数。”


    “为防万一,还需接应。”


    “文伟,你速去请子龙将军率三千精兵,随后接应。”


    “我这就去。”


    费祎躬身欲退,又忍不住回头,“丞相也早些休息吧。”


    诸葛亮已重新拿起一份军报,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费祎退出帐外,望着满天星斗,不禁摇头轻笑:


    “丞相用兵,当真鬼神莫测。”


    与此同时,


    南郑城外十里处的山林中,关兴、张苞、关银屏、李治四人正潜伏在树影下。


    远远观察着城头的守军动静。


    关银屏推了推身旁的李治:


    “平日就你鬼点子最多,今夜如何行动,由你拿主意吧。”


    李治也不推辞,环视三人:


    “既然如此,你们都得听我指挥。”


    张苞咧嘴一笑:


    “只要能立功,听你的又何妨!”


    李治先对关银屏道:、


    “有劳夫人率一支骑兵,去抓几个‘舌头’回来。”


    关银屏领命,立即点齐五十轻骑,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不过一炷香功夫,她便押着三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魏军巡哨返回。


    经过审问,得知南郑东门守将吕乂与参军程武在城池防务上产生了分歧,已生不和。


    东门守备薄弱,且今夜正值吕乂部下换防,正是可乘之机。


    李治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天助我也!”


    随即下令:


    “关兴、张苞二位兄长主攻东门,银屏领骑兵在城外接应。”


    “我率弓弩手占据西侧高地,以火箭为号,同时放箭掩护。”


    关兴有些不解:


    “为何要分兵西侧?集中兵力攻东门岂不更好?”


    李治解释道:


    “西侧高地可俯瞰全城,弓弩手在此既能掩护你们攻城,又能监视城中动向。”


    “若事有不谐,也可为你们断后。”


    张苞拍掌称妙:


    “治兄果然深得李叔父真传!”


    计议已定,四人各率本部就位。


    李治登上西侧高地,这里果然视野开阔,整个南郑城尽收眼底。


    他命弓弩手悄悄散开,箭矢上弦,只待时机。


    约莫四更时分,城头守军开始换防,巡逻间隙明显拉长。


    李治看准时机,弯弓搭箭,一支火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夜空。


    “杀!”


    关兴、张苞见信号,立即率军冲出。


    关兴一马当先,手中青龙刀直劈城门。


    守军猝不及防,待要放箭时,李治已命弓弩手万箭齐发,压得城头守军抬不起头。


    张苞则率军架起云梯,亲自攀爬城墙。


    他身手敏捷,不过片刻就已登上城头。


    蛇矛舞动如风,连挑十余名守军。


    “汉将关兴在此!降者不杀!”


    关兴怒吼一声,青龙刀奋力劈下,碗口粗的门栓应声而断。


    城门洞开,汉军如潮水般涌入。


    城中顿时大乱,哭喊声、厮杀声响成一片。


    吕乂正在府中酣睡,被亲兵摇醒后大惊失色:


    “何处来的敌军?有多少人马?”


    亲兵颤声回报:


    “东门已破,敌军已杀入城中!”


    “看旗号,是关、张等人的部众!”


    “这几个娃娃竟敢……”


    吕乂又惊又怒,慌忙披甲。


    “快!快去请程武将军率部抵挡!”


    而此时程武正在东门苦战。


    他虽与吕乂不和,但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是展现出一员宿将的本色。


    组织残兵且战且退,试图重新夺回东门。


    “不要乱!结阵!”


    吕乂也率军赶到,他高声呼喊,长枪连刺。


    数名汉军应声倒地。


    关兴见状,拍马直取吕乂:


    “贼将休狂,关兴来也!”


    二人战在一处,刀来枪往,火花四溅。


    关兴年轻力壮,刀法凌厉。


    吕乂经验老到,枪法沉稳。


    战了数合,不分胜负。


    张苞从侧面杀到,见状大喝:


    “兴弟退下,让我来会会他!”


    吕乂见又添一将,心知不敌,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关兴、张苞哪里肯放,紧追不舍。


    这时关银屏在城外见战事胶着,率骑兵冲入城中增援。


    铁蹄踏过街道,长枪所向,魏军纷纷溃散。


    “直取太守府!”


    关银屏高喊着,一队骑兵如利剑般直插城中腹地。


    李治在高地上见城中火光大起,知道突袭成功。


    但见魏军虽乱,却未完全溃散,心中隐隐不安。


    他命副将继续指挥弓弩手,自己则率一队亲兵下山接应。


    果然,


    吕乂退至城中,重新集结了约两千人马,凭借街巷与汉军继续周旋。


    他看出汉军兵力不多,试图以拖延战术等待援军。


    “放火!烧了这些房屋,看他们往哪里躲!”


    张苞杀得性起,下令火烧民宅。


    李治刚好赶到,急忙制止:


    “不可!丞相常言,王者之师,吊民伐罪。”


    “若焚毁民宅,与贼寇何异?”


    关兴也道:


    “……治兄言之有理。”


    “我等是来立功,不是来造孽的。”


    张苞讪讪收令,但战事因此陷入僵持。


    吕乂据守街巷,汉军一时难以突破。


    关银屏见状,心生一计:


    “二哥、苞兄在此佯攻,我率骑兵绕道后街,断其退路!”


    李治补充道:


    “我观吕乂用兵,必留后路。”


    “银屏可伏于北门附近,待其退时截击。”


    计策已定,关银屏率骑兵悄悄绕道,果然在北门附近的小巷中设伏。


    而关兴、张苞则加强攻势,给吕乂施加压力。


    战至五更天,吕乂见大势已去,果然率数十亲兵向北门突围。


    他们且战且走,刚到北门外,就听一声娇叱:


    “贼将哪里走!”


    关银屏白马银枪,如天神般拦在路中。


    晨光微熹中,


    她白衣白甲,英姿飒爽,看得吕乂一愣。


    “哪里来的女娃娃,敢拦爷的去路?”


    吕乂大怒,拍马挺枪来战。


    关银屏不慌不忙,待吕乂枪尖将至,突然侧身闪避。


    同时玉臂一伸,竟将吕乂生生从马上夹了过来!


    这一手“夹枪带人”的绝技,正是关羽亲传。


    吕乂被夹得喘不过气,手中长枪“咣当”落地。


    “将军!”


    魏军亲兵大惊,待要上前救援,关银屏已将银枪抵在吕乂咽喉:


    “谁敢上前?”


    就在这时,北方尘土大起,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当先一将白袍银甲,虽年过七,仍威风凛凛。


    正是赵云率接应部队赶到。


    赵云见一员女将生擒敌将,白衣白甲。。


    女儿身段,英气逼人,便知是关羽之女。


    遂朗声笑道:


    “可是关三小姐?”


    关银屏见是赵云,嫣然一笑:


    “赵叔不记得我了吗?小时候您还教过我枪法呢!”


    赵云纵马近前,仔细端详,不禁感叹:


    “女大十八变,当年那个吵着要学枪的小丫头。”


    “如今已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这时关兴、张苞、李治也率部赶到,见赵云前来接应,纷纷下马行礼。


    赵云摆手笑道:


    “……不必多礼。”


    “丞相料定你们会来劫营,特命老夫前来接应。”


    “看来是多此一举了,你们这一仗打得漂亮!”


    众人一同入城,只见街道上魏军降兵跪了一地,城中火势也已得到控制。


    关银屏命人将吕乂押下,得意地说:


    “幸不辱命!”


    赵云环视城中,见汉军纪律严明,不扰百姓,不禁点头称赞:


    “用兵迅猛而不失仁义,此正我军作风也。”


    他随即下令封锁府库,清点战利品,同时派快马向诸葛亮报捷。


    天色大亮时,捷报已传回汉军大营。


    诸葛亮闻报,只是微微一笑,对费祎说:


    “如何?我早就说过,这些年轻人需要历练。”


    费祎由衷赞叹:


    “丞相识人之明,用兵之妙,实非我等所能及。”


    “不过……”


    诸葛亮话锋一转,“胜不骄,败不馁。”


    “他们此番得胜,还需适时敲打,免得生出骄矜之气。”


    正说话间,赵云已率众将返回。


    关兴、张苞、关银屏、李治四人入帐复命。


    虽然一夜未眠,却个个精神抖擞。


    诸葛亮看着他们,面色忽然一沉:


    “你等可知罪?”


    四人一愣,慌忙跪地。


    诸葛亮缓缓道:


    “擅自出兵,违抗军令,按律当斩。”


    帐中气氛顿时凝固。


    关银屏抬头欲辩,被李治悄悄拉住。


    诸葛亮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声音依旧严厉:


    “不过……念在你等破敌有功,又生擒敌将,暂饶性命。”


    “每人领十军棍,以儆效尤!”


    这个处罚显然轻得出奇。


    四人皆知诸葛亮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齐声道:


    “谢丞相不杀之恩!”


    行刑完毕,诸葛亮这才露出笑容:


    “……都起来吧。”


    “这一仗,你们确实打得不错。”


    他特别看向李治,“治儿用兵谨慎,倒有几分像你父亲了。”


    又对关银屏道:


    “三小姐生擒吕乂,不输男儿,真乃将门虎女!”


    最后对关兴、张苞说:


    “你二人勇猛过人,但要记住。”


    “为将者,智勇双全方为上乘。”


    四人躬身受教。


    退出帐外时,朝阳已经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营寨。


    关平迎了上来,虽然背上伤痛未愈,却满脸欣慰:


    “听说你们大获全胜,为兄与有荣焉!”


    关银屏笑道:


    “兄长不知,那吕乂被我一招擒获时,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众人哈哈大笑,笑声在晨风中传得很远。


    赵云远远看着这群年轻人,对身旁的费祎感叹:


    “我大汉后继有人啊!”


    费祎点头称是,心中却想起诸葛亮彻夜批阅军报的身影。


    暗自发誓也要效法丞相,为这江山社稷竭忠尽智。


    南郑城头,汉军大旗迎风飘扬。


    这一战,不仅重创魏军,更让汉军中这些年轻将领开始崭露头角。


    而在他们身后,那个羽扇纶巾的丞相.


    正用他深谋远虑的目光,为齐汉的未来铺就一条充满希望的道路。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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