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丹阳。

  城内寒风凛冽,官署内炭火噼啪作响。

  主簿周显手持邸报匆匆入内,见袁胤正斜倚胡床,把玩着一枚和田玉印,那是齐王新赐的恩赏。

  “府君,江东传来消息,陆逊被孙权拜为新都太守,距我丹阳仅一地之隔!”

  周显躬身递上文书,声音透着不安。

  袁胤懒懒抬眼:

  “陆逊小儿,乃一书生,纸上谈兵之辈耳,何足为虑?”

  他摩挲着玉印上的螭钮,“上月吴使还赠我温县的大柑子,说是吴侯亲自使人采摘的,言辞谦卑得很。”

  周显急趋两步:

  “府君明鉴!丹阳地瘠民贫,守军已多年不曾上阵杀敌。”

  “若吴人突袭,我丹阳根本守御不住。”

  “而淮南又距此隔着长江天堑,不能第一时间支援过来。”

  “府君宜早做准备。”

  “荒唐!”

  袁胤突然掷印于案,惊得炭盆火星四溅。

  “我乃李相妻兄,丹阳背靠齐国百万雄师!”

  “孙权小儿与我敢动刀兵?”

  “况江东之地本就是我袁氏所有,孙氏当年也不过我是袁家一守护之犬耳。”

  “……哼哼,只可惜养狼当犬看家难呐。”

  窗外北风呼啸,卷着落叶拍打着窗棂。

  袁胤身在江东,仅占据一郡,因为他有着刻在袁氏骨子里的傲慢。

  一直认为孙氏是背刺袁氏才获得江东的,如今就算江东已经归孙氏所有,他也心中不服。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现在是替刘老板打工,背靠齐国。

  有齐国撑腰,自然没必要对吴人有什么好脸色看。

  所以每次面对到访的吴使时,都颐指气使。

  而吴使每次也都选择了忍让,这更加使得袁胤看不起吴人。

  周显眼眸一蹙,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如今中原陷入战争泥潭,府君可还记得——”

  “开战前,齐王在密令中提及,待中原战事平定以后。”

  “便调府君入朝任太仆,若这期间丹阳出了什么变故……”

  言外之意,袁胤这些年在丹阳资历也熬得差不多了。

  你帮齐王镇守边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等战争胜利后,就把你调到中央工作去。

  到时候凭借你的资历,再加上李相爷姻亲的身份。

  混个九卿都不成问题啊。

  果然,袁胤闻言,神色微动。

  周显趁机再谏:

  “陆逊虽然年幼,但很早便已入仕,辅佐孙权。”

  “况且孙权早不让其上任,晚不让其上任,偏偏在齐王全并河南之时上任。”

  “其心难测,不可不防啊。”

  “够了!”

  袁胤烦躁地挥手,却又忽然眯起眼睛。

  “不过……足下可遣人携贺礼走赴新都,探探虚实。”

  “喏。”

  于是,丹阳当即安排了一名使者出访新都,刺探陆逊虚实。

  新都太守府内药香弥漫。

  陆逊接到袁胤使者将至的急报,当即掷下手中兵书,对左右笑道:

  “此必是袁胤遣人前来探我虚实。”

  参军朱然会意,问:

  “既如此,府君打算如何应对?”

  “现在吕将军那边还没有完全处理好荆州事务,我们不可冒然与齐人交战。”

  攻丹阳与攻荆州必须同时进行。

  因为一旦哪边先攻了,另一边就有了防备了。

  所以两边步调必须得要同步。

  但显然,荆州那边的工作要比丹阳麻烦许多。

  陆逊的难题不在于如何攻取丹阳,而是如何在吕蒙准备好之前,尽可能地稳住丹阳人。

  陆逊站起身来,沉吟道:

  “我且诈病,以慢其心。”

  “诸君可为我准备。”

  说罢,当即解冠散发,命人取来生姜汁涂在眼睑、额角。

  不过片刻,他便双目通红,面色蜡黄,活似久病之人。

  “快,将炭盆撤去半数,被褥浸些冷水。”

  陆逊边咳边褪下外袍,只着单衣卧于榻上。

  又命人煮了苦参汤置于案头,满屋顿时苦气熏天。

  俄顷,使者被请入内。

  但见陆逊裹着湿被瑟瑟发抖,榻边铜盆里还残留着可疑的污血。

  那其实是下人提前准备好的鸡血。

  “诶呦,陆府君这是.”

  使者故作关切,突然伸手去探陆逊额头,却被他偏头躲过。

  侍从连忙上前将之拦住。

  “使君小心传染!我家主公水土不服,染了江东瘴疫。”

  (东汉是二元君主制,下人可以对地方官称臣)

  使者连忙缩回手,转而暗中观察。

  只见陆逊喉结滚动,突然“哇”地吐出一口“血痰”,旋即喘息道:

  “……失……失礼了”

  那痰盂里早被悄悄放了朱砂,入水便化开如血。

  “江东确实是疫病多发之地。”

  使者假意叹息,目光却不断在陆逊身上打量。

  旋即又突然发难问道,“听闻府君三日前似还在巡视城防?”

  言外之意,你小子三天前不好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病了?

  榻上陆逊浑身一颤,猛烈咳嗽,侍从急智道:

  “正是那日淋雨,这才染了疾疫!”

  说着掀开被角,露出陆逊腰间暗敷的疮药,那是捣烂的芙蓉叶。

  使者见那“溃疮”脓血模糊,终于信了八分:

  “府君病势如此沉重,下官实在也对此痛惜不已。”

  “实不相瞒,下官也是奉了袁使君之命前来探访。”

  “本意是为了恭贺府君新官上任,不想染此恶疾。”

  “惜哉,痛哉……”

  陆逊突然挣扎起身,手指抓住使者衣袖:

  “惭愧啊!请转告袁公”

  话未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将早含在口中的姜汁喷了使者满袖。

  “就说陆逊.来日方长”

  使者生怕被陆逊传染,连忙挣脱,旋即作揖拱手道:

  “一定一定,在下会将府君的病情如实转告给我家主公的。”

  然后以不打扰陆逊休息为由,正式向他辞别。

  寒风呼啸,新都城外。

  陆逊负手立于城楼,目送着袁胤使者的车驾渐行渐远。

  方才还病容惨淡的脸上,此刻已恢复血色。

  “不想丹阳区区使者,也敢如此倨傲。”

  陆逊掸了掸衣袖上残留的姜汁,冷笑道:

  “入府不行礼,探病不退避,言语间尽是试探。”

  朱然递过热巾,摇头叹道:

  “袁胤倚仗齐国之势,向来如此。”

  “去岁吴使赴丹阳贺岁,竟被当庭质问江东兵备。”

  提到这里,朱然便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小小的丹阳太守,竟然敢随便对他们东吴的内政指指点点。

  偏偏吴人又不敢反驳,就这么忍气吞声了许多年。

  所以,每一个吴人都盼着早点收复丹阳。

  陆逊接过热巾拭面,眼中精光闪动:

  “倒是难为前任的新都太守了。”

  他望向丹阳方向,嘴角微扬:

  “不过这份窝囊气”

  突然将热巾掷入一旁的火盆,嗤的一声腾起白雾。

  “也该到头了!”

  ……

  丹阳官署内,袁胤一边吃着柑子,一边听着使者的汇报。

  他突然前倾身子:

  “陆伯言当真病重呕血?”

  “属下亲眼所见!”

  使者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痰盂中血色做不得假。”

  “更兼其腰间恶疮溃烂,药童换下的绷带尽是脓血。”

  “此人必是染了恶疾。”

  周显皱眉插话:

  “陆逊年少有为,前些日子都还好好的,怎会突然”

  “诶~”

  袁胤摆手打断,将没吃完的柑子放在案上、

  “江东湿瘴最是伤人,当年孙策何等好汉,不过二十六岁便死了么.”

  孙策的死与他遇刺虽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但值得注意的是,孙策并不是直接被刺死的。

  是被刺伤以后,没能把病治好才死的。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江东多瘴气,伤口很容易感染。

  从而滋生出病菌。

  所以像丹阳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是没有多少人愿意过来的。

  袁胤也明白这里面的工作有多困难,就盼着早点儿升迁,早点儿搬到气候相对宜居的中原去。

  念及此,袁胤忽然道:

  “来啊!传令,犒赏三军!”

  周显诧异道:

  “府君!纵使陆逊病重,这新都防务也不该就此松懈才是。”

  “糊涂!”

  袁胤霍然起身,腰间组玉佩叮当作响。

  “陆逊若死,吴人必要另派太守。”

  “等他们交接完毕,怕不是要等到开春了。”

  踱到江东地图前,手指重重点在新都位置。

  “届时齐王早已平定中原,我倒要看看吴人如何袭取我丹阳。”

  窗外忽有寒鸦惊起,周显望着地图上丹阳孤悬的标记,欲言又止。

  袁胤却已哼着小调,转去后堂试穿新制的九卿礼服了。

  孙权听说陆逊病了,心甚怏怏。

  吕范进言道:

  “陆伯言之病,必是诈耳,只为慢袁胤之心。”

  “非真病也,愿吴侯勿忧。”

  孙权便道:

  “子衡既知有诈,可去往新都为孤视之。”

  吕范领命,星夜至新都,来见陆逊,果然不见着有病色。

  吕范开门见山说道:

  “某奉吴侯命,特来敬探伯言贵恙。”

  陆逊拱手还礼:

  “贱躯偶病,何劳探问。”

  吕范便道:

  “吴侯以重任付公,公不乘时而动,空怀郁结,何也?”

  陆逊便解释说道:

  “非是某不尽心竭力,取丹阳易,平后事难。”

  “吾取丹阳,不过覆手取物耳。”

  “然荆州之地才是重中之重,若吕都督不能先取,我新都亦不敢擅动。”

  哦?

  吕范眉梢一样,沉吟半晌,目视陆逊,缓声说道:

  “听闻吕都督至采桑后,便被阻在了夏口。”

  “夏口由赵云把守,此辈成熟稳重,只恐不易取。”

  陆逊笑道:

  “某已和吕都督通过书信,他言及已有计可取荆州。”

  “愿子衡勿疑。”

  吕范连忙问是何计。

  陆逊却道:

  “此事干系重大,吕都督亦未向我言明是何计。”

  “那伯言可能猜到是何计?”

  “自然。”

  “是何计?”

  吕范连忙问。

  陆逊笑着挥了挥手,“既然子明不肯明说,自然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下又何必去拆穿呢?”

  “难道连吴侯都不能知道么?”

  “荆州之事干系重大,还是谨慎为妙的好。”

  吕范闻言,沉默许久,然后叹道:

  “……好罢,愿子明当真能为吴侯取下荆州。”

  “我这这便回报吴侯去,伯言亦当时时紧盯丹阳动向。”

  “自然。”

  二人辞别,各自回去。

  不表。

  ……

  话分两头,吕蒙自拜访完马谡回到采桑口以后,确定了公安港就是他夺取荆州的突破口。

  他回到衙署,当即命人修书一封,具名马、异锦、酒礼等物。

  遣使赍赴夏口,来见赵云。

  时赵云正在城头巡视城务,忽报说江东都督吕蒙遣人送来礼物与书信,特来拜见将军。

  赵云便道:

  “礼物可送人送回去,书信留下。”

  随后,将使者请入,得其书,其书略曰:

  “子龙将军麾下”

  “蒙以凡才,谬膺重寄,奉命移镇柴桑。”

  “夙夜忧惶,如履薄冰。”

  “窃思江夏要冲,素赖将军威德镇抚,南北安堵。”

  “今蒙猥居邻境,实非所宜,唯恐麾下将士疑忌,致生嫌隙。”

  “蒙虽不敏,亦知孙刘盟好之重。”

  “故已具表上呈吴侯,乞骸骨归乡,愿荐贤者以代。”

  “倘得卸甲,必当亲诣夏口,负荆请罪,以明心迹。”

  “时值深秋,江风凛冽,伏惟将军珍摄贵体,勿以蒙为念。”

  “临书惶悚,不知所云。”

  赵云览毕书信,见其字迹虚浮,言辞卑怯,不禁莞尔。

  侍从见主将神色,问道:

  “将军何故发笑?”

  赵云收信入匣,对吴使温言道:

  “吕都督过谦了。”

  “烦请足下转告,就说孙刘盟好,乃诸葛使君与齐王夙夜挂怀之事。”

  “今都督镇守柴桑,但以和睦为念,何须辞官?”

  遂命亲兵取来锦盒:

  “此乃荆州特产的安神茶,可助吕都督调养心神。”

  又添锦缎十匹,“江风寒冽,权表心意。”

  帐外忽起东风,卷动案上信笺。

  军正夏侯兰忽然开口说道:

  “云兄,吕蒙此信,未免谦卑过甚。”

  “不知是否有诈?”

  这夏侯兰乃是常山真定人,与赵云是同乡。

  两人情同手足。

  赵云在刘备这里发迹以后,便向刘备举荐了夏侯兰。

  刘备便使其留在赵云的部曲中,当一个掌管刑法的军正。

  平日聊军务时,两人无话不谈。

  赵云摆手止之道:

  “邻邦礼敬,何必多疑?”

  “哦?难道云兄就不担心吕蒙使诈,袭我荆州?”

  “……呵呵,兰弟未免太多疑了。”

  “云就守在夏口,不管吕蒙是否使诈,须放着我死。”

  “否则休想越过夏口。”

  夏侯兰想想也是,不管吕蒙使什么奸计,他们都在这里守着。

  不会出事的。

  乃不复为备。

  吕蒙写信稳住赵云之后,又给马谡写了一封信。

  其书略曰:

  “幼常参军足下:”

  “蒙再拜致意,前番公务一晤,得睹参军经纬之才,常怀钦慕。”

  “今冒昧致书,实有要事相托。”

  “江东自周公瑾殁后,主和之声日盛。”

  “蒙虽总领军事,然程普、黄盖等辈,犹持宁为玉碎之论。”

  “每思参军顺势而为之教,未尝不抚膺长叹。”

  “愚窃以为,当密移军械辎重于荆州。”

  “一则削江东战备,使顽固者无恃。”

  “二则可为参军晋身之资。”

  “现已备得楼船三十艘,假以商旅之名,唯虑子龙将军察觉。”

  “若参军能疏通沿江关隘,使物资安然入境,则他日齐王论功,参军当居首勋。”

  “蒙情愿退居幕后,但求江东百姓免于战祸。”

  “此事机密,万勿泄于第三人。”

  “绢短情长,企盼回音。”

  ……

  马谡于衙署中展读吕蒙密信,喜形于色,竟不慎碰翻案上灯盏。

  “天助我也!”

  马谡击掌而笑,当即取印信批下通关文牒。

  左右侍从疑道:

  “近日江防甚严,参军何故签发商船特许?”

  马谡振袖而起:“此乃诸葛使君密令,尔等岂能知晓?”

  遂命心腹持令箭往各渡口传令:

  “凡江东商船,一律免检放行。”

  或有人谏道:

  “可否先知会一声赵将军?”

  马谡暗忖,若知会了赵云,他知晓其中缘故,肯定会与他争功。

  到时候全并江南之功便会被别人分去,还是自己独揽其功的好。

  于是说道:

  “赵将军把守荆州门户,就不劳他多费心思了。”

  “只让过往商船,从我这边走就是。”

  经过一番折腾,吕蒙总算得到了能偷过长江防线的许可。

  吕蒙正式开始点兵,马步水三军,皆选精兵,伏于舟冓、舟鹿船中。

  然后拣选会水者扮作商人,皆穿白衣,在船上摇橹。

  次调韩当、潘璋、丁奉、贺齐等四员大将,相继而进。

  驾快船往荆州方向去。

  昼夜趱行,直抵北岸。

  江边烽火台上守台军盘问时,吴人答曰:

  “我等皆是东吴客商,也江风受阻,到此一避。”

  “我等有马参军特许。”

  言罢,将马谡送的凭证递上去,随手又送了些财物给守台军士。

  军士乃是马谡管下,因被提前打了招呼,又得了好处,自然信之。

  遂任其停泊江边。

  约至二更,舟冓、舟鹿中精兵齐出,将烽火台上官军缚倒。

  暗号一声,八十余船精兵俱起,将紧要去处墩台之军。

  尽行捉入船中,不曾走了一个。

  于是长驱大进,径取公安,无人知觉。

  而马谡早早地率属官在码头等候,望着江面渐近的商船队,忍不住轻笑:

  “吕子明果然守信之人。”

  “参军,是否先查验货物?”

  副将在一旁低声问道。

  马谡不悦地摆手:

  “本官亲自签发的通关文书,还能有诈?”

  说着整了整衣冠,迎向靠岸的首船。

  船板刚搭上岸,就见吕蒙一身素服走出船舱,远远拱手:

  “劳动马参军亲迎,蒙实在过意不去!”

  马谡笑着还礼:

  “都督辛苦,不知首批军械”

  话音未落,忽听“咔嚓”一声脆响。

  吕蒙突然掀翻身旁货箱,露出满箱寒光闪闪的环首刀。

  还不等荆州军反应过来,韩当已从船舱暴起,一刀劈落码头旌旗:

  “东吴儿郎,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霎时间,三十艘楼船同时掀开苫布,八千精甲如潮水涌出。

  藏于暗舱的贺齐部射出箭矢,精准命中烽火台

  丁奉率水鬼队潜入水中,凿沉了港内巡逻战船

  潘璋的轻骑兵竟从舟冓船驱马跃出,直奔城门。

  众人分工明确,显然是提前演练了很久。

  “吕蒙!你.”

  马谡惊怒交加,佩剑才抽出一半,就被亲兵拽着后退。

  混乱中他的冠冕不知去向,发髻散乱如疯妇。

  吕蒙站在船头大笑:

  “多谢参军通关文书!”

  说着张弓搭箭,一箭射落城头“齐”字大旗。

  廖化拼死护着马谡突围,却被韩当截住去路。

  眼看就要被擒,马谡突然推倒身旁火盆。

  趁着烈焰腾起,他竟然脱了官袍混入乱军,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比及天明,吕蒙站在浓烟滚滚的公安城头,望着满地狼藉。

  有士卒来报:

  “寻遍全城,不见马谡踪迹。”

  吕蒙正色道:

  “丧家之犬,不足为虑。”

  “眼下取荆州才是当务之急。”

  “传令,军士入城以后,如有妄杀一人,妄取民间一物者,定按军法处置。”

  原任官吏,并依旧职。

  将众官吏的家属另养在别宅,并不加害,也不许闲人搅扰。

  恰逢大雨,吕蒙上马引数骑点看四门,稳固公安时。

  忽见一人取民间箸笠以盖铠甲,吕蒙乃喝左右执下问之。

  竟是其同乡之人也。

  吕蒙乃道:

  “汝虽系我同乡,但吾号令已出,汝故犯之,当按军法。”

  其人泣告曰:

  “其恐雨湿官铠,故取遮盖,非为私用。”

  “乞将军念同乡之情!”

  吕蒙正色道:

  “吾固知汝为覆官铠,然终是不应取民间之物。”

  于是叱左右推下斩之,枭首传示毕。

  然后收其尸首,泣而葬之。

  自是三军震肃。

  吕蒙乃催督各路军马,即刻杀奔江陵。

  江陵乃荆州之心,得江陵者便得荆州。

  因为它是整个中国南方的交通大枢纽。

  身处汉水、长江、扬水、夏水、湘水等诸多水道的黄金分割点。

  控制住江陵,就等于控制了荆州最重要的水路交通。

  ……

  荆州,江陵。

  城头朔风如刀,马良晨起梳洗时,忽闻城外鼓角震天。

  他手中犀角梳“啪”地落地,连忙问何事吵闹。

  “报——东吴大军已至北门三里!”

  “什么!?”

  马良大惊,踉跄奔上城楼,只见晨雾中旌旗如林。

  当先“吕”字大旗猎猎作响。

  他一把抓住守城校尉:

  “长江天堑重重,吴人如何飞渡?!”

  校尉面如土色:“各烽燧昨夜皆无预警……”

  正惊疑间,一队残兵跌撞入城。

  为首者衣甲尽赤,哭拜于地:

  “马参军中计!公安……公安已陷!”

  “吴人假扮商旅……骗过……”

  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马良眼前一黑,扶住女墙才没跌倒。

  他望着城内稀疏散落的守军,又望向城外黑压压的吴军。

  江陵精锐皆布防在外,此刻城中老弱不足五千。

  最关键的是,因为没有想到吴人会突然兵临城下。

  所以江陵是没有提前坚壁清野的。

  这也就意味着,吴人可以轻松打造攻城器械,充分利用野外资源。

  “荆州……危矣!”

  “幼常糊涂啊!”

  他指甲深深掐进城墙砖缝,青灰的砖粉簌簌落下。

  “季常先生何故丧气?”

  一声暴喝传来。

  只见刘循、李严、张任各率亲兵奔上城楼。

  这些益州旧部虽仅百余人,却个个甲胄鲜明。

  毕竟是一起逃难,追随到现在的亲兵,精气神自非寻常军士可比。

  “现在吴人已经兵临城下,先生不想着如何御敌守城,何故作此长叹?”

  刘循大声质问道。

  “……唉……公等有所不知。”

  “我江陵防线,主要有赖周遭几个重镇,与烽火台的信号传递。”

  “可因吾弟之过,被吴人骗过了公安港,使得城下一夜之间会集了三万吴军。”

  “我江陵又未来得及坚壁清野,只怕很难来得及撑到其他城池的援军过来了。”

  “江陵一失,则荆州必失。”

  “则我马氏成了齐国的罪人,我等将”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

  张任闻言大怒,说道:

  “大丈夫得死于沙场者,幸也!”

  “汝既食齐禄,就当以死报国。”

  “在此长吁短叹,岂是丈夫所为?”

  刘循也走过来安慰他道:

  “我父子是无家可归之人,这些日子全赖荆州人照顾,才得有肉食果腹。”

  “如今轮到我们帮你了。”

  说着,把手往后一招。

  数十名益州兵走来,个个精神抖擞。

  刘循大声道:

  “如若城破,我等亦难身免。”

  “汝等已失一家,岂望再做那飘零之丧家犬乎?”

  此言一出,众益州兵齐声高呼:

  “战!战!战!”

  “杀贼!杀贼!杀贼!”

  他们只有几十人,却爆发了极强的斗志。

  他们也不会不知道敌我力量有多悬殊,但都抱着必死的心态,情愿与吴人决一死战。

  李严一捋胡须,对马良说道:

  “诸葛使君在时,多施德政,有恩于荆州百姓。”

  “公何不去说百姓一同守城。”

  “我军民一心,未必便不能撑到赵将军、潘将军他们过来支援。”

  马良闻言,很快也恢复了理智,向三人拱手道:

  “多谢三位!”

  “适才因为弟之故,一时昏了头。”

  “公等说得对,为今之计,只有一战!”

  于是众人分工明确,各自准备防务去了。

  马良立于城中央的钟鼓楼上,突然挥剑斩断钟绳。

  沉重的钟声轰然震响,惊起满城飞鸟。

  人群骚动起来,纷纷聚集过来。

  “江陵父老听之!”

  马良扯着嗓子,喊出来前所未有的声量。

  “吾等世居荆土,沐浴汉恩。”

  “昔大旱三载,田畴焦裂,诸葛使君星夜驰援。”

  “发齐中之粟,活我百姓。”

  “凿井修渠,泽被后世!”

  今井台石刻犹在,尔等腰间粮袋尚存,岂忘此恩耶?”

  “然吴人吕蒙,狼子野心,诈称盟好,阴行盗寇之举!”

  “白衣渡江,袭我公安。”

  “今又陈兵城下,欲夺我桑梓,毁我宗庙!”

  “若城破之日,尔等妻女,必遭凌辱。”

  “尔等田宅,尽为敌有!”

  “老者填于沟壑,幼者沦为奴仆!”

  “吾马良今日立誓于此——”

  “宁碎首于城墙,不苟活于敌手!”

  “愿以满腔热血,染此汉家旌旗!”

  “诸君若念使君活命之恩,若怀祖宗乡土之恋,当执戈矛,共守此城!”

  “老弱妇孺可运石递箭,壮者随我登城杀贼!”

  “纵使力竭身死,亦叫吴狗知我——”

  “江陵之民,骨硬如铁!”

  “荆州之地,寸土必争!”

  “今日,吾等不为功名而战,不为爵禄而战!”

  “只为子孙后代,能昂首立于天地之间!”

  “来吧,同袍们!”

  “将这群瘟疫赶出我们国家!!”

  马良的声音振聋发聩,他非常有演讲才能。

  极其善于煽动人民情绪。

  着重强调了诸葛亮的恩情,又痛骂吴人的无耻。

  情绪调动拿捏的死死的。

  其演讲之词,不可不谓振聋发聩。

  全城瞬间爆发出震天吼声。

  “江陵之民,骨硬如铁!”

  “荆州之地,寸土必争!”

  “杀吴狗!杀吴狗!”

  忽然北门传来号角声,原来是吕蒙已经开始攻城了。

  马良最后扫视满城百姓,只说了六个字:

  “诸君,随我杀贼。”

  此一语,竟比千言万语更催人热血。

  霎时间,菜刀、锄头、门闩如林举起,连三岁稚童都攥紧了捡来的箭矢。

  城南铁匠铺锤声骤急,王铁匠赤膊挥汗,将耕犁熔铸成矛头。

  其妻率邻妇拆门板为盾,指甲崩裂犹自不觉。

  马良望此景象,热泪溅在衣襟上,忍不住感叹:

  “今日方知,何为‘民心即长城’!”

  然而,无论如何江陵军民要面对的,都是早有准备的三万吴国精锐。

  他们必须撑到赵云、潘濬他们的援军到来。

  否则,荆州必危!

  马良组织着百姓开始登城御敌。

  另一边刘循、李严也带着自己的亲兵去帮忙守城。

  张任自然也不例外,一名亲兵跑来告诉他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

  “……嗯。”

  张任颔首,望了一眼身后的铁胎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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