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落井下石

　　翌日，一场秋雨洒在岚峰河上，小船随波而下，三个女子乘坐其中。

　　“嗯哼哼~~”谢秋桃哼着无名小调，头上戴了个斗笠，还在钓着鱼，表情稍显无趣；不过对于三人为什么要在河面上漂一晚上，早上才过去汇合，她倒是理解。

　　小别胜新婚吗，总得给清婉姐和姜怡姐一点私人空间。

　　就是不知道左公子有没有变成人干……

　　咦~

　　谢秋桃觉得自己的思想，有点不符合单纯小姑娘的身份，连忙扫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头看了一眼。

　　船篷里面的气氛，一片祥和。

　　妆容华美的上官灵烨，侧坐在小船里，手里拿着本画册，犹如听着秋雨读书的豪门贵妇，神色专注。

　　汤静煣正襟危坐，手里也捧着本书，封皮是《无情剑仙》，里面是不是《春潮二十八式》不清楚，表情正儿八经，看得也很认真。

　　最好笑的是，两个人还都避着对方，不想让对面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谢秋桃也不晓得两人在看什么，但看正经书，谁会保持这么正儿八经的姿态？光瞧这模样，就晓得两人在看些小姑娘不能看的东西。

　　汤静煣秒懂，心里也想怂恿小左，让灵烨狐媚子再尝尝玉树栽后庭的苦头，但心里询问死婆娘忙不忙，死婆娘却没回应。

　　上官老祖把衣裙套上，期间还发现谢秋桃偷偷瞄向她脐下三寸，微微歪头有点疑惑。

　　谢秋桃一愣，飞身落在门前，偏头望向冷竹的脸蛋儿：

　　“冷竹姐？”

　　姜怡则一改往日傲气，如同情窦初开的小丫头般，趴在左凌泉的背上，让左凌泉背着走，低声言语从游廊传来：

　　“再者，你以为你爹我现在的家业，是靠嘴打下来的？修行道谁没点机缘傍身，真到了分生死之时，背景再大都是虚的，谁死谁活，全看自身真本事。”

　　“汤静煣？”

　　“左凌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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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中秋会结束，结果显然不怎么让家主屈乾辰满意。

　　转身就进了屋。

　　上官老祖明白汤静煣的与众不同，又不是她的身体，她自然不会害羞，穿戴整齐后，就出了浴池。

　　说完之后，上官老祖可能是不想让静煣顺势进屋凑热闹，转身又回了浴池。

　　但来到别院的大门处，没瞧见左凌泉，反倒是小冷竹坐在门槛上，手儿捧着小脸，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唉~……”

　　仙家豪门都是‘寻血猎犬’，这种无主宝库的位置传出去，各大山巅豪门的人肯定闻着味就过来‘帮忙’了。

　　哗啦啦——

　　“嗯。”

　　“你……”

　　上官灵烨愣了下，联系方才的语境，才明白这外号的意思。她眼神微冷：

　　左凌泉说话间回到屋里，去拿茶案上的佩剑，顺势低头在灵烨唇上亲了口。

　　“静煣？你刚才不是不过来吗？现在馋了？”

　　上官龙王？

　　上官灵烨眼神一沉，静煣不接受组队邀请，她自然不会硬拉着，自顾自就进入了庭院里。

　　灵烨躲在屋里不敢露头，小声询问：

　　“师尊走了？”

　　“左凌泉，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结果可好，公主殿下和清婉那叫一个热情如火，就差把左公子吃了，她在旁边又不敢挤，眼巴巴瞅了一晚上，啥也没吃着，还是左公子忙里偷闲悄悄摸了她两下。

　　四目相对。

　　结果屈乾辰就在洞府的储藏室下方，发现了那座规模惊人的陵墓，他也是在那时，才明白‘师父’把修行洞府放在荒骨滩，不是为了隐居，而是为了‘守陵’。

　　？

　　父子二人交谈不过多久，一名老管家走上了石崖，来到跟前低语：

　　“家主，二爷带队去荒骨滩运石料，途径沼泽地时，没找到留下的记号……”

　　上官灵烨昨天的账还没算，偏头看向旁边的静煣：

　　“嗯哼~”

　　说着从玲珑阁里摸出一摞书，在茶案上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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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和左公子聊天呢，我没不开心，就是觉得这雨好大，没法出去逛。”

　　三个女子都有点紧张，清婉闻声回头，连忙回应：

　　“在西厢房，上官前辈怎么来了？”

　　“左凌泉，桃尊主前些天得了消息，说是荒骨滩有异动，让你过去一趟。”

　　汤静煣知道上官老祖位高权重正事儿多，自然不会自作主张乱来，做出了嫌弃的模样：

　　灵烨急急起身穿衣裳，估计把茶盘之内的东西撞掉了。

　　上官老祖听见此言，明白汤静煣没有在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闭上双眸，不过一念之间，就来到岚峰河畔的那栋别院里。

　　上官灵烨神色没了方才的居高临下的太妃气势，更像是不舍的和郎君分别的小女人，迟疑了下，轻哼道：

　　“你连荒骨滩在哪儿都不知道，我先给你查查那边的情况。”

　　“唉？！上官玉堂，你别太过分！这地方是我发现的，你慷他人之慨也罢，还落井下石，你……”

　　“你怎么满脸不开心？是不是你家公主和左公子那什么，把你撵出来望风啦？”

　　姜怡双手搭在浴池边缘，姿势很霸气，和黑帮老大哥似的，两个丝毫不受重力影响的大白团儿都露出了水面，看模样本来正和对面的静煣说话，不过此时表情已经僵住，有点惶恐。

　　屈乾辰淡淡哼了声，看向了手腕上的黑色护臂：

　　小母龙化身的敦实丫头，乖巧坐在藤榻上，手里抱着大酒坛倒酒，听着上官老祖怼人，只觉赏心悦目。

　　而过来凑热闹的谢秋桃，此时也是光溜溜的，靠在浴池边缘，手儿有些害羞地抱着胸口；以前穿着衣裳感觉不明显，此时从露出水面的半圆轮廓来看，规模还挺大。

　　上官老祖没去管闺房之事，直接在外面道：

　　本来洞府里的东西早都搬空了，屈乾辰离开后就没回去过。

　　上官老祖嘲讽桃尊主半天，直到桃尊主气的不说话了，才停下了言语，心声询问：

　　“什么喷水，静煣说是水多……”

　　看起来是在要吃的。

　　现在坐在这里闷闷不乐，是因为冷竹觉得自己太怂了，要是昨天胆子大点，以后好日子不就来了吗……

　　“本尊让你进去的？”

　　本来要一觉睡到太阳晒尾巴的团子，今天起得很早，正在船篷里面打滚儿卖萌。

　　此事关系到家族未来的前途，屈乾辰不敢懈怠，当即就起身，带着人手朝荒骨滩而去……

　　——

　　桃洞天，树冠之下。

　　沙沙沙——

　　“爹，你确定你不怕左慈？那玩意就不是正常人，老剑神都说是‘妖孽’……”

　　上官老祖低头看了下，因为都是女子，自然没露出任何异样，尚未说话，又发现一个白色大毛球，从水面上躺着飘过去，来到她面前时，张开鸟喙：

　　为此团子干脆两边不得罪，一直都在两人之间打滚儿，东蹭一下西蹭一下，做出“鸟鸟好饿的”的模样，等着娘主动喂它；这样只要有一个喂，另一个肯定也会喂，能吃双份儿。

　　左凌泉笑了下，在旁边坐下，取来一把木梳，握住方才被弄得有点乱的乌黑秀发轻柔梳理。

　　她和其他三个妹妹没什么区别好吧！她是境界高不怕折腾，左凌泉不用克制，她才反应大一些，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上官灵烨双手叠在腰间，无声落在游廊之中，冷声道：

　　“左凌泉！”

　　唯一可惜的是，祖树和桃尊主本命相连，能听见桃尊主心声，但瞧不见桃尊主无能狂怒的画面。

　　很快，衣冠整洁、神色正经的左凌泉从屋里跑出来，但放眼望去，外面却没了人影。

　　屈乾辰能发家，是因为当年在华钧洲四处挖坟，偶然进入荒骨滩的沼泽地，发现了下面的修行洞府。

　　上官老祖心中一紧，以为汤静煣这死婆娘，在和左凌泉洗鸳鸯浴；好在略微感知，并没有发现左凌泉的踪迹。

　　秋雨如酥，落在草亭湖之间。

　　“呜……”

　　屈家则以采石场为遮掩，队伍来回经过的时候，运送破解阵法所需的耗材、接收传递消息。

　　不过发现娘亲眼神的变化后，团子就是一僵，默默闭喙滑了过去。

　　屈乾辰发现之后，对着白骨拜师，以里面的东西为资本，慢慢发展到了今天。

　　这些年来，屈家都是在四处人情走动，通过寻仙访友，四处结交仙家名望，来提升自家的人脉和名望。

　　冷竹在浴池里自然脱了衣裳，起初羞答答缩在角落，望着三个人打闹，各种各样的姿势看得她面红耳赤，都差点晕过去。

　　小船顺流而下，穿过雨雾蒙蒙的江面，逐渐来到了榆树湾，避暑别院出现在了视野里。

　　“你是九宗元老，我是九宗二把手，我问你这地方有没有问题，你不阻止，我自然就进来了；我这是信任你，你竟然……我看以后还有谁听你话。”

　　“……”

　　山庄后方的石崖上，屈家家主屈乾辰，面向河面盘坐，训斥儿子：

　　这能闷死人？

　　上官老祖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俩大白天乱整的年轻人，走到窗口：

　　“咳——”

　　“……‘青霄鹤泣’这等仙品古琴，世上流传的加起来也不到一手之数，握在屈家手里，喜好琴道的山巅高人，多少都会提屈家一句，你白送出去，屈家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那些山巅巨擘记住？”

　　“哼……我待会问问师尊，不着急的话明天出发吧，晚上你和姜怡清婉多说说话，她们经常几个月见不着你，心里比本宫难熬多了。”

　　“出来历练，光往安稳地方跑也不行……”

　　屈相汶知道他爹是从底层散修爬起来的，对这话并未否认。

　　“嗯？你刚才做什么去了？一直不说话，小左想和我亲热都没答应……”

　　吴清婉趴在浴池边缘，露出光洁脊背和傲人的臀围，抬手泡着茶水，尚未发觉异样。

　　屈家不过短短三百年的家族史，放在传承动辄以千年万年记的华钧洲，实在嫩的过分，基本上没攒下多少名望人脉。

　　“修行一道，忌惮忍让，只是为了自保。真撞上了，你怕别人，别人就会放你一条生路？”

　　上官灵烨眼神动了动，在左凌泉想要起身时，用手勾住了左凌泉衣领。

　　男人的声音很闷，有点像是被软枕捂着脸，但又没枕头那么通透。

　　屈乾辰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儿子脸上：

　　“算你有长进，不过下次话记得说吉利点，你真去抢，应该是‘我这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为父忌惮那左慈，但不怕他，此人背景莫测，啸山老祖都不敢招惹，我们不能明面上交恶，一张琴就当见面礼了。”

　　秋雨下的庭院，并不怎么安静。

　　“那你尽快，这么大个宝地，本尊总得照顾自己晚辈。过不了多久破锋城就会察觉，在此之前，得让左凌泉过来把东西搬干净，唉……到时候左凌泉打开门，发现‘护道人’在里面无计可施，那场面，啧啧……”

　　？？

　　上官灵烨双眸微凝，觉得左凌泉这小子，自从和她结为道侣后，越来越不把她这山巅仙尊放在眼里了。

　　一袭金裙的上官老祖，侧躺在了藤榻之上，少有地摆出了懒散的姿势，手里拿着白玉杯，里面装着桃尊主珍藏的‘桃仙酿’，小酌的闲暇，和树冠对着话：

　　“老妖婆，不行就服个软，叫本尊一声‘上官前辈’，本尊教你怎么出来。”

　　“我是大夫人，总得体恤小的。”

　　姜怡没跳下来，抱着左凌泉的脖子，轻哼道：

　　灵烨和静煣昨天干架了，团子可不是傻鸟，知道要是问谁要早餐，另一个想喂它的娘肯定寒心。

　　上官老祖睁开眼睛，却见眼前雾气蒙蒙，身体泡在温热的水里，没有穿任何衣裳。

　　“灵烨。”

　　上官灵烨略微感知别院里的情况——清婉在厢房里哼着小曲儿，认真打磨……项圈儿？左凌泉和姜怡则在游廊里转悠，看起来修炼已经圆满结束了。

　　“都告诉你‘善恶终有报’，你不仁在先，现在说本尊过分，晚了，你有本事就在左凌泉来之前破开阵法。”

　　谢秋桃脸上带着笑，先是望了望大门里面，然后小声询问：

　　谢秋桃也发现了静煣姐气质的变化，脸色涨红，往水里面缩了缩，没敢说话。

　　少当家屈相汶，心里也觉得亏出血，对这份责骂没有半分不满，只是解释道：

　　为了不被人察觉宗门异动，破锋城也不好派大队人马，只是暗中抽调了几名阵师，常年待在地底破解阵法。

　　“你信不信我把这地方炸了？”

　　背着媳妇瞎逛的左凌泉，闻声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回过头来：

　　上官老祖身形微动，就已经跃出水面，落在了浴池边，轻勾手指勾来衣裙，询问道：

　　还好老祖来的时候，灵烨是抱着他。

　　“对啊，比小姨都多……”

　　昨天冷竹在旁边伺候公主沐浴，被使坏的左公子也给拖进了水里。

　　啪——

　　左凌泉抹了把脸，压下心湖的波澜后，回头道：

　　“呵呵，早去早回嘛。宝儿都会心疼起公主了，少见呀。”

　　按照往日的惯例，确实应该是这样，不过昨天晚上则不然。

　　“这么急着走作甚……”

　　“还‘嗯哼~’，大白天的发什么春？”

　　“嘶……”

　　“哟！上官龙王回来啦，怪不天上下雨，河里还涨水了。”

　　上官灵烨和汤静煣，并肩来到了大门外；团子不知道让谁抱着，所以老实巴交自己跟着走，不知道这算不算‘两个娘亲没奶吃’。

　　上官灵烨来到后宅，遥遥就瞧见一袭白袍的左凌泉，在游廊里缓缓踱步。

　　“过来看看，你们继续洗即可。”

　　“……你怕个什么？她回来我就不能说了？”

　　灵烨表情很凶，用手把左凌泉脑袋抱在胸口……

　　“我需要你教？要点时间罢了……话说上官玉堂，你故意的是吧？明知道这地方有古怪，还让我进来……”

　　“灵烨。”

　　“信不信本宫闷死你？”

　　面前忽然冒出一个带着斗笠的小圆脸，把冷竹给吓得哆嗦了下，看清人后，连忙收敛起闷闷不乐，站起身来：

　　“谢姑娘，你回来啦。”

　　左凌泉就知道会如此，身为顶天立地的男人，这种委屈总不能让煽风点火的姜怡去抗，他摇头一叹，把姜怡放下来，跟了上去……

　　——

　　栗河沿岸，屈家山庄。

　　“她本来就最骚，我又没贬低她，你刚才不也说，静煣私下里打比方，说她属青龙的，会喷水吗……”

　　谢秋桃半信半疑。

　　“炸吧，反正不是本尊的东西，左凌泉兴冲冲跑过来，发现护道人把他的机缘炸了，唉……”

　　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冷竹哪里敢对谢秋桃说，摇头道：

　　淅淅沥沥的秋雨，落在房顶和窗户上，发出细密声响。

　　浴池里飘着瓣，香气扑鼻，四个体态各异的佳人泡在其中。

　　“你现在知道谁是九宗老大了？”

　　但这么多年下来，从洞府里得来的资本用干净了，家族的发展又遇上了瓶颈，所以前些年屈乾辰回到了荒骨滩，想到处再翻翻，看没见过面的‘师父’，有没有在暗处藏着好东西，以前没发现。

　　“嗯？”

　　屈相汶被抽得一个趔趄，只是揉了揉脸：

　　“都怪映阳仙宫的周沐，煽风点火怂恿，各方高人望过来，孩儿不答应脸就丢干净了。唉……要是赢走琴的人是个小散修也罢，暗中还能抢回来，被‘剑妖左慈’拿到手里，我敢去抢，咱们父子大概率共赴黄泉，还得把妻妾全赔出去……”

　　屈乾辰连便宜师父面都没见过，自然不会在乎师父的职责，他不敢轻易打开墓穴，也打不开，干脆就联系了破锋城的双锋老祖，和破锋城合作开发这座无人察觉的仙家陵墓，换取破锋城担任屈家的靠山。

　　上官老祖微微蹙眉，无声来到西厢外，稍加感知，才发现左凌泉被摁在榻上。

　　谢秋桃收起了鱼竿，蜻蜓点水般越过江面，来到了别院外，想看看左公子会不会站在外面扶着腰唉声叹气。

　　洞府的主人是三千年前一个仙道枭雄，从玉瑶洲回来后闭关养伤，没能出关，随身家业都留在了里面，其中便有‘青霄鹤泣’以及各种法宝、材料。

　　“上官前辈方才说什么来着？”

　　“叽~”

　　本来冷竹还挺羞怯不敢看的，但看得久了慢慢适应，就有些动心，也想过去凑热闹。

　　屈乾辰听见此言，眉头一皱。

　　以外力摧毁陵墓动静太大，里面的东西也可能损毁，因此破锋城也只能走逐步破解阵法的路数。

　　要是刚才灵烨‘龙王骑脸’，问‘水哪儿多了？咋没淹死你’的时候过来，左凌泉怕是也不好意思出门了。

　　因为俗世宅院没有隔绝阵法，除开雨声，上官老祖还能听到宅院深处传来些许奇怪的声响和话语：

　　“你以后还听不听汤静煣怂恿？”

　　上次为了奖励他，忍着羞耻就让他心满意足的一次，他不感激，私下里竟然还敢对她这般不敬？

　　“不是怕，让灵烨听见……”

　　左凌泉有些茫然，左右四顾确定老祖走了后，还暗暗松了口气。

　　叮呤咣啷——

　　“呸——你也配当老大？这地方能困住我就见鬼了，等我出来，就把这事儿通告九宗，让其他人看看你是怎么坑自己人……”

　　不过即便如此，场面也有点尴尬。

　　千秋乐府宗门庆典结束后，各方宾客折返，屈家少主屈相汶，也回到了自己家中。

　　上官灵烨坐在茶案旁，姿态看似镇定，脸色却一片嫣红，呼吸不稳:

　　“桃老妖婆发现荒骨滩有异动，让你过去一趟……以那老妖婆斤斤计较的性子，有好事绝不会让师尊传话，此行恐怕不安全……”

　　没有留下记号，要么是阵师在地底不知昼夜，忘了时辰，要么就是仙王陵里出事儿了。

　　按照往日惯例，队伍每半月经过一次，仙王陵里的人，需要什么都会留下暗号，没事儿也会报平安。

　　上官灵烨靠在了左凌泉怀里，拿着卷集微微抬眼：

　　“对吧？”

　　“额……”

　　“怂，哄女人都不会，你不敢说又如何？又没人抢的过我，懒得和你计较……记好了，距离荒骨滩最近的是破锋城，纯粹武修宗门……”

　　……

　　——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