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严振东和梁宽

　　刘南看外面雨下那么大，猪肉荣还是不肯走，跪在外面，知道他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宝芝林。

　　于是，刘南走到黄飞鸿门口恭敬道：“师傅，外面雨下这么大，大师兄还在外面跪着不肯走，我看如果您不让他进来，他会一直跪下去的。”

　　黄飞鸿叹了口气和十三姨打着伞走到了门口。

　　看着跪着的猪肉荣，十三姨温柔道：“世荣，这么大的雨，你进去吧。”

　　“师父不叫我，我不敢进去”猪肉荣跪在地上低着头道。

　　黄飞鸿听到这里，心里一疼，对着猪肉荣轻声道：“世荣，进宝芝林吧！”

　　“师父！”看到黄飞鸿也来了，猪肉荣低声叫道。

　　黄飞鸿把跪的腿嘛的猪肉荣拉了起来，猪肉荣站起来后急忙接过黄飞鸿手上的伞道：“师父，我来给你打。”

　　一行三人回到了宝芝林屋里。

　　话分两头，却说梁宽由于得罪沙河帮，被戏院的班主赶了出来，身无分文的他，一个人漫步在街道上，心里充满了迷茫。

　　说完转头就走了，岳南天岂能罢休，当众打脸最是要命，气的已是顾不得江湖道义，趁严正东转身之时，上前就一刀劈在了严正东身上。

　　说完就大吼一声冲了过去，岳南天也不拔刀，自信的迎了上去，一招打完，岳南天直接被严正东一招兔子蹬鹰蹬在下巴上，吐了口血。

　　“是呀，你没钱？”中国买办问道。

　　梁宽忏愧的低了低头也不敢回话，毕竟当时他被沙河帮追杀，是猪肉荣救了他，而且后面两人关系处的挺好的，现在却来踢他师傅的馆。

　　可惜严正东不是别人，刀砍在身上，连个刀痕都没有，岳南天见状，惊叫了一声：“铁布衫！”说完后又怒道：“我不信你没有破绽。”提刀再次冲了上去。

　　黄飞鸿请严正东先进堂屋坐了下来。

　　梁宽看严正东一直盯着面摊看就说道：“师父，您肚子饿了吧，先找地方避避雨，我来想想办法。”

　　再次感觉被命运抛弃的梁宽，听到远出传来一声吆喝声：“大家快来看呀，工厂那边有人决斗了！”大家一听纷纷往工厂跑去。

　　严正东找了个屋檐坐了下来，梁宽则趁面瘫老板不注意，偷拿了个碗，把别人吃剩的面条和汤倒在了一起给严正东端了过去。

　　岳南天翻身而起，严正东再次打来，又一个回合不到，岳南天被踹的砸在篝火中掉了下来。

　　下面几个本在犹豫的人听了咬了咬牙，上前把钱交了，签了契约。

　　四周围观的人看，出了人命，也是一哄而散。只有梁宽，偷偷的跟着严正东来到了街上。

　　转身对一直跟着他的梁宽说道：“你跟着俺做什么？”

　　如果刘南此时在这里的话，看到这个场景应该会感到很熟悉，因为这就是现代社会，销售行业还在使用的套路，可以说是屡试不爽，总有人中招。

　　严正东叹了口气：“功夫好，不是自己的地方，一样是穷途末路”

　　梁宽看到好多人围在演讲台下要传单，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飞奔挤了进去大声问道：“是不是去金山的？怎么去呀？”

　　结果仅划破了麻衣，里面分毫无损，严振东暗骂了一声偷袭，就上前再次跟他打了起来。

　　严正东此时心中暗暗发誓，要不惜一切手段在佛山打出个名堂，看看谁还能看不起他！

　　他抬起头看着梁宽问道：“省城最能打的是谁？是不是黄飞鸿？”

　　为什么要收取费用呢？拉过去当奴隶，人不是越多越好吗？其实，这也是这些黑心的中国买办的狡猾之处。

　　这次岳南天刀刀都往严正东下阴处招呼，严正东果然不敢硬接，闪躲开来，越南见状顿时兴奋起来，一刀接一刀往下阴招呼。

　　“严正东！”壮汉回道。

　　一用力，岳南天半个脖子都被抓了下来，鲜血四溅，一击致命，可谓惨烈至极！

　　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打着把破伞给他挡雨，只见他大声叫道：“俺是山东铁布衫严正东，专程来宝芝林，找黄飞鸿黄师傅切磋切磋，请问哪位是黄飞鸿？”

　　“我叫梁宽，我是梅县来的，省城这三教九流，我功夫又不到家，被人追的穷途末路，连混口饭吃都被人当过街老鼠打，您的功夫这么好，收我做个徒弟吧！”梁宽跪在地上恳求道。

　　严正东讽刺道：“岳师傅，三招没到就拔刀，再打下去怕要出人命了，算了吧！”

　　梁宽也随着人群跟了过去，到了地点一看，一片空旷的土地上，竖起了很大的一个篝火，篝火旁两个人对峙着。

　　此时，岳南天已是忍不住拔出刀来。

　　“一人一张，只要到了金山，比在这熬一辈子都强！金山，人间的天堂，到处是黄金，来那去看看，拿去看看啊！”原来是宣传去金山的中国买办又在那演讲发传单。

　　黄飞鸿沉稳道：“世荣，倒茶！”

　　如果真的说去金山捡金子，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是没有人会信的。

　　严正东看梁宽进了堂屋还打着伞，觉得很没面子，训斥道：“梁宽，进了屋还不收伞？”

　　猪肉荣怒道：“师父，是来踢馆的？”

　　岳家刀法却有独到之处，岳南天长刀在手，一刀快似一刀，严正东也被精妙的刀法砍中了好几次，如果是旁人早就不知道被砍死几次了。

　　此时，岳南天怒声道：“你个北方佬，在我岳家刀门前卖武，赶你走，你却打伤我的徒弟，怎么称呼？”

　　两人避雨的地方正好挨着青楼旁边，里面的一个老妈妈看到这个场景轻蔑的说道：“两个男人喝一碗汤，真缺德！”说完还朝地上吐了口痰。

　　宝芝林，刘南看黄飞鸿和十三姨把猪肉荣接了进来，就去屋里给猪肉荣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又给他们都倒了杯热茶。

　　中国买办一脸嫌弃的大声喊道：“你没钱去什么金山，下一个，别妨碍到别人！”

　　而左边是位身着麻衣，浑身仿佛铁打一样的雄壮男人，梁宽看着有点眼熟，回想起来，不正是当时表演杂技，用喉咙顶断长枪的那位。

　　正在师徒四人和十三姨坐在大厅里商议着对策时，外面突然传来两声惨叫，一个身穿麻衣的熊壮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再把未来美好的场景描述一下，用现在氛围带动一下，大脑一热，交钱，签契约！

　　严正东端起喝了一半，看梁宽一直在咽口水，把碗递了回去，梁宽也是饿坏了，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我们岳家七路刀法，打遍十九省，这次我进地主之谊，先让你三招！”岳南天轻蔑道。

　　“承让了！”严正东抱了个拳道。

　　黄飞鸿回道：“我现在被衙门监视，我怕和你切磋会连累你！来日方长，恕我今天不能奉陪！”

　　严正东对着黄飞鸿说道：“武术界盛传黄师傅以洪拳见称，又听闻黄师傅的无影脚很厉害，我严正东打算在佛山设授徒，今天来找你比武，就是想让各位乡亲父老知道，我严家武术所向无敌！”

　　梁宽吃惊道：“那要差不多两年的工钱才够费用！”

　　严正东看岳南天心态已经失衡，故意卖了个破绽，在岳南天刀砍来时，一个鹞子翻身躲了过去，在空中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

　　“没有”梁宽沮丧道。

　　猪肉荣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去倒了两杯茶。

　　梁宽纠结了一会儿回道：“是！”

　　但人只要活着，大部分还是会有被利益冲昏大脑的时候，发现自己要付出代价换取回报的时候，反而会相信了。

　　严正东二话不说，走到大门口，一脚踢把宝芝林的招牌踢了下来，拿在手里道：“黄飞鸿，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今天要么跟俺打，要么俺砸了你的招牌！”

　　这时突然下起了暴雨，严振东站在雨中看着面摊上香喷喷的热年，喉咙动了动，却没有上前。

　　靠右边站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留着长须的中年人，正是当地出名的岳家刀传人岳南天。

　　猪肉荣一愣，诧异的看过去，正是他救过命的那个梁宽，立马气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穿着西装的中国买办高声回答道：“要去金山的话，得给三百个龙洋（清末到民国期间流通的一种货币），出口人头费，还有船票四十两。行李干粮自备，签约三年。”

　　不要小看老百姓，即使没读过书的人，生活在这个时代，也许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没有什么高瞻远望。但也会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一些小人物的智慧。

　　还没等黄飞鸿回话，刘南已经冲了过去，一招猛虎出笼朝严正东面部打了过去。

　　严正东松开手里拿的招牌，双臂护在前面挡了这一拳，随后一抬脚朝刘南踢了过去了。

　　刘南这一拳并没有用力，见严正东踢来，往招牌方向一闪，伸手拿住了宝芝林的招牌，在空中一个翻身退了回来。

　　刘南把宝芝林招牌递给牙查苏，朝严正东说道：“我是宝芝林最小的徒弟刘南，师父有病人要照顾，没时间和你比武，你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