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大业草创 第二十六章 返回乌村

    第二十六章  返回乌村


    狼群退去了，那狼王也算聪明没有再来找萧漠他们的麻烦。草原上的狼群可不止一个，同样地，草原上的兽群可不只有狼群。在草原上，小的狼群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很容易受气。若是那狼王不顾一切地报复的话，萧漠他们还真的吃不消，但是也会让整个狼群元气大伤，所以狼王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那是在自寻死路。


    得知对方是兰陵王之后，萧漠顿时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兰陵王的人品还是说得过去的，萧漠也不担心他会暗下杀手。而且高长恭的体力也早已耗尽，此时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萧漠自然是不会害怕什么的。


    看到萧漠如此作为，高长恭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疲惫，瞬间瘫倒在地。原先他还担心萧漠他们会产生歹意，可是此时才猛然醒悟，哪怕是萧漠产生了歹意自己和两个亲兵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啊。


    “不知兰陵王何处高就？”萧漠问道，自从来到尚武大陆之后，他也渐渐地说起文言来，只是半白半文的让人觉得奇怪一些。


    闻言，高长恭扭头看了看萧漠，答道：“未曾有落脚之地。”萧漠顿时心中大喜，若是如此的话倒是还有可能招揽高长恭啊。高长恭此人算是文武双全的人才，能够活在那个疯子王朝，而且还能活了很长时间，就足以证明其才能。


    萧漠表面上不动声色，而是不再说话，恢复体力。高长恭此时也不想说话，甚至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地上等着恢复。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活人，浓重的血腥味引来了食肉动物。只是这里之前有狼群呆过，还残留着些许野狼的气味，所以很多动物只能在附近徘徊，伺机而动。


    等了一个小时之后，萧漠乐毅等人率先恢复了一些体力，很自觉地担负起警戒的任务。至于高长恭三人，不知是太累了还是太信任萧漠了，此时竟然睡着了。萧漠暗暗欣喜，信任是一个微妙的东西，若是高长恭对自己信任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将其招揽到麾下。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乐毅便带人将战死的同伴身上的甲胄脱下，武器也收拢在一起。随后便将满地的尸体掩埋，虽然最后还是会被野兽挖出来吃掉，可是自己等人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现在没有战马了，好在营地还在，干粮还有，那些马肉也是可以吃的。短时间内萧漠他们倒是不虞饿死。


    萧漠休息了一会儿也加入到了收拾尸体的行列中，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高长恭那原本紧紧握着刀柄的手悄然松开，面具下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满地的尸体，萧漠等人一直收拾到了傍晚，高长恭那方的尸体萧漠他们只是收拢到了一起，并未多做什么。因为现在双方都还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若是做错了什么的话真的就是罪过了。


    此时，高长恭和剩下的两个亲兵也苏醒过来，走到自己曾经的袍泽身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时一共一百三十一人，而此时仅仅剩下了三个人。高长恭不禁悲从心来，他爱兵如子，此时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干亲兵惨死在狼吻之下，这种感觉当真有如刀绞。


    含泪将那一双双张开的双眼合上，高长恭泣不成声。随后，他便亲手将一百多名亲兵的尸体入葬。萧漠等人也主动帮忙，毕竟高长恭他们几天以来太累了，身上没有几分力气。一个小时之后，所有的尸体都掩埋好，甚至那些乐毅收回的甲胄和武器也都掩藏在了地下。


    做完这些之后，萧漠和高长恭等人相互搀扶着返回了营地，一共二十九个人在营地简单吃过些东西后便躺在火堆旁边休息了。这一夜所有人都能听见一阵阵的野兽嘶吼声，他们知道这是那些畜生将自己袍泽的尸体又从地下翻了出来。只是此时的他们已经无力驱赶，只能任由那些畜生耀武扬威。


    一夜无话，第二天萧漠等人的精神都恢复了不少。


    “今日我等打算返回村子，不知高兄有什么打算？”萧漠问道，自从昨天收尸的那件事之后高长恭和萧漠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现在两人是以兄弟相称。“我们也无处可去，欲随萧兄而去，不知萧兄可欢迎？”


    萧漠闻言大喜：“当然欢迎，欢迎之至！”高长恭这样的名将想要跟自己走，那是必须要带走的啊。现在萧村已经有了乐毅这样的名将，可是名将谁不想多一些？不过萧村很明显地是武重文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萧漠至今还没有找到一个政务方面的人才。


    只是此时高长恭继续道：“既如此，在下还有一些事情要说明，免得日后伤和气。”萧漠点头道：“但说无妨。”“我高长恭一生磊落，故而也不喜宵小行事，希望萧兄能够亲近贤臣，远离小人。还有，在下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编练一军。”


    萧漠点点头道：“这些我都无法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听到这句话，高长恭的眼神一暗。萧漠也没有注意到高长恭的脸色，仍旧自顾自地说着：“因为我现在不论说多少还不如最后做多少，亲贤臣远小人这一点我会尽力去做的；日后高兄自领一军我也可以答应，只是若是中间出现变故我怕我活不到那个时候啊。”


    闻言，高长恭的脸色才由阴转晴，原来萧漠并非是不想承诺，而是害怕有朝一日会兵败身死而不敢轻易承诺。这样的人才值得信任，因为他不会轻易许诺，但是他一诺千金。高长恭自己也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对于萧漠这种品质自然是甚为欣喜，所以心中也好奇萧漠的萧村到底发展到哪个地步了。


    一行二十六人带上足够的干粮便向乌村返回，幸好萧漠他们一路上骑马并未快走，骑马两天的路程走上三天也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只是萧漠还是高估了大家的体力和精神，在四天之后，乌村那粗陋的栅栏才映入眼帘。现在乌村已经有了一些规模，不光是有萧漠带来的人，还有一些从附近投靠过来的流民。也不知道这些流民之前躲在哪里，每天都会出现。而问起这些人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出现的原因，虽然他们来自历朝历代，可是交流起来竟然没有丝毫的问题。


    这些事情萧漠之前曾经探寻过，之后也懒得去理会了。反正哲学中有一句话用在这里就很好：存在即合理。


    看见一群人走来，留守乌村的将领李大勇还以为是一批流民，所以就带着人上前查问。这是必然会做的事情，因为流民中有一些身上会有伤或是有病，所以需要仔细查看一下。不然那些有伤的伤口化脓或者是有病的带着传染病的话都是麻烦，都会死人的。


    只是当李大勇走近了才发现这些人里竟然大多是熟面孔，村长大人竟然就在其中，当即大惊。李大勇记忆中可是记得萧漠他们一共五十一人出发的，现在竟然只剩下了一半，还一个个身上带伤，衣服破破烂烂的就像乞丐一般。


    萧漠等人看到了乌村一个个都欢呼起来，这几天他们当真是过得太痛苦了。一路上害怕会出现什么危险，那么他们这些伤兵可是很难抵抗的，所以一路提心吊胆的不敢稍有放松。现在回到了萧村势力范围，自然是再也不用担心了。


    只是众人欢呼了一下之后便戛然而止，离开乌村的时候还有五十多人，此时却是只剩下一半人回来了。那些死去的人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是死在狼吻之下，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这是最憋屈的死法之一。


    萧漠、乐毅和高长恭也能体会到大家的心情，毕竟他们心中也不好受。萧漠虽然说不上爱兵如子，可是萧村的每一个士兵都是他的子民，他自然是不会高兴的；而乐毅和高长恭都是带兵之人，那些死去的士兵都是他们一手带起来的，可以说是他们的兄弟或者是儿子一般。


    只是死亡是每一个士兵都有可能面对的，哪怕是萧漠也不外乎一死。所以只是在伤感了一会儿之后大家便将心情收拾起来，毕竟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和悲伤之中的。


    “高兄，请，这里便是我萧村的一个附属村落乌村了，只是乌村初建，有些简陋，高兄莫要见笑。”萧漠说道。“此处甚好，怎能见笑？在下是越来越想看看萧兄的萧村了。”高长恭笑道，说着便不客气地当先走进乌村。